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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家后带着空间去流放 第89节

    拒了自己的结交之意,一副看不起自己,连名字都不愿透漏的傲气样,没事,谁让人家是京官,骨子里就傲得很呢,他不生气。

    可自己身为下官,还是钦差巡视之地的主官,主动前来拜见钦差大人,这个傲货是拦不了的吧?

    果不其然,许秧闻声顿了顿,没再沉默,冷酷的道了句跟上,便领着杨兆先一人往后头的马车去。

    看到那华丽的,车上四角还雕着龙纹的马车,杨兆先心里肯定了自己的消息果然没错。

    如果刚才他的态度还只是殷勤的话,下马往马车前果断一跪,就显得格外的狗腿,点头哈腰的。

    “末将杨兆先,拜见……钦差大人。”好险没把皇子二字给秃噜出来啊,杨兆先暗自庆幸。

    毕竟边关消息闭塞,自己收到的那份朝廷邸报时日久,上头也只说陛下派遣钦差来极北,却并未说钦差是皇子啊。

    自己知道是皇子,那还是自己买来的消息,怎可眼下自曝其短?

    杨兆先暗暗庆幸着,抬眼时正好瞧见华丽的车帘被掀开一角,一双银龙文锦锻靴随即映入眼帘,杨兆先心里一喜,紧接着,一道清亮的少年嗓音映入耳帘。

    “杨将军请起,小王其实最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了,杨将军快快起来,正好有空,来,将军且上马车上来,跟小王好好说说,你这极北边关有没有什么好吃、好玩的好东西……”

    杨兆先傻了,车中端坐着的这位少年,有十岁了没?

    陛下是不是老眼昏花了,怎么派这么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奶娃来巡边?来处理祥瑞这么大的事情?

    刚刚年满十二,完全不知杨兆先心中腹诽的闲王,看着面前请安的人起先还一副殷勤至极的模样,结果自己抬手宣召他反倒是傻了,闲王有些不满意,嘟嘴喊人。

    “杨将军,杨将军?”

    杨兆先这才猛然回神,而后一个俯身,嘎嘣一响,磕头磕的特别诚实。

    “末将该死,末将失态,末将有眼无珠,末将恭迎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闲王小大人般叹气,“唉!小王都说了,小王最不喜这些繁文缛节,杨将军莫要多礼,快快请起,来,将军且上来,与小王好好说说这极北的风土人情……”

    君上有命,一心往上爬的杨兆先巴不得呢。

    回神过来的他脆生生的应喏,硬是在边上国子监祭酒老头儿的摇头,在许秧冷然的打量中,上下其手的爬上了马车。

    “杨将军,极北好玩吗?”

    “回王爷的话,极北虽苦寒,但是也有意趣,冬日雪落之时,戏雪,冰嬉,冬猎都是极好的消遣,只可惜王爷来的不是时候……”

    “哦哦,那除了冬日,这秋日可有好玩的事情?”

    “这个嘛……”

    车厢中谈的兴起,许秧打马转身之时,车厢内飘来某皇子王爷下令,队伍继续前进的命令。

    虽然老头皱眉不满,不过队伍上下却欢喜的谢天谢地,小祖宗肯继续赶路这才是幸事。

    两队合一队继续出发,车厢里,杨兆先极尽讨好。

    “王爷,末将知道王爷不日抵达,早早就安排了下去,我们极北苦寒,王爷您要是不嫌弃,不若赏脸下榻末将的将军府如何?”

    “哈哈哈,杨将军,小王若是下榻你将军府,杨将军你可是得好生招待小王,不能让小王不满意哦。”

    “王爷下榻寒舍乃是末将的荣幸,王爷放心,末将便是肝脑涂地,也定然王爷玩得开心。”

    “噢?是吗?如此甚好,甚好!哈哈哈……走,小王就去你的将军府落脚,走,快走……”

    杨兆先本以为,这么好哄骗,咳咳,那个,是这么好说话的小王爷,应该是很好伺候的。

    结果他却只料中了开头,没料到结尾……

    他也不想想,人皇家的孩子,哪怕看着小小都没成年,却也不是他这么个愚人可以哄骗的。

    作者有话说:

    第79章

    恭迎小王爷钦差回府, 整个将军府就动了起来,杨兆先为了自己的青云路,那是极尽可能的想伺候好这位小祖宗。

    极北种出来的上等高粱烧出来的烧刀子;

    自己从商贾手中重金购来的上等茶叶子;

    极北冷水江里现捕捞起来的细鳞鱼;

    深山老林里现现抓、现杀、现做的鹿rou熊掌;

    赶山人手中珍藏被自己抢来的极品老山参;

    自己府邸中精挑细选出来长的最美, 身段最柔的女婢、舞姬;

    等等,等等……

    可以说,为了攀上这位小祖宗搏个好前程, 杨兆先拿出了十二万分的真诚。

    将军府前堂正厅, 小祖宗端坐上首主位,祭酒大人、许秧等官员陪坐下首,杨兆先亲自敬陪末座伺候。

    厅中有歌舞,桌上是佳肴美酒。

    “小王爷驾临,寒舍蓬荜生辉, 末将喜不自胜, 仅以薄酒敬王爷, 祝我大靖国泰民安, 祝王爷千岁福寿安康。”

    上桌的小小少年见惯了大场面,一拂袖,端起酒杯笑的畅然。

    “哈哈哈,杨将军说的好, 来来来, 诸卿随小王满饮此杯。”, 声音落下,闲王学着自家父皇的模样豪放抬头豪饮。

    结果……

    “噗……这什么玩意?呕……”

    下手末座上, 干完美酒的杨兆先闻声大惊失色, 内心诚惶诚恐, 心说自己府邸守卫密不透风, 就这, 莫不是还有人陷害自己,趁机给小王爷下毒不成?

    内心慌的一匹,杨兆先急急推开厅内努力翩翩起舞的舞姬,快步冲到小祖宗跟前咔吧跪下,额头点地。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末将忠心天地可鉴,绝不敢下毒……”

    呕吐连连的小王爷一愣,看着下头咔吧磕头的家伙莫名不解,“额,谁说你下毒了?”

    杨兆先傻眼:“那您刚才?”

    小王爷一脸菜色的板正身体,“杨将军啊,小王没说你下毒,只是你这酒……”

    “酒?酒怎么啦?”,杨兆先看向桌上未喝完的酒杯。

    这可是自己的最喜爱,是他们极北种出来的上等高粱烧出来的烧刀子,烈的很,平日里自己都舍不得喝的美酒!

    闲王一看杨兆先的傻眼,眸光闪了闪,想到来时父皇的交代,想到拉着自己的手殷殷关怀的母后,再想到临别时自家太子哥哥的叮嘱,闲王一张小脸立刻换上了轻松大度的神色。

    他此番前来可是身负重任哒!

    虽说自己跟父皇耍赖要来的封号是闲,可是谁让母后跟太子哥哥都希望自己成贤呢!

    闲王眼珠子咕噜一转,主动给某人解围。

    “罢罢罢,杨将军快快请起,不是将军的错,只是小王年幼,最爱温和绵软的清酒,吃不得烈酒罢了,不知者无罪,杨将军莫要自责,快快请起。”

    虚惊一场的杨兆先暗暗抹了把汗,点点头起身:“末将谢王爷大量,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感觉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圈的杨兆先起身后,看到堂下被吓傻了的舞姬,他狠狠瞪了一眼,“继续跳,好好跳!”,转眼又看小王爷身边僵直住的蠢货丫头,杨兆先不满训斥,“还愣着做什么,赶紧的给王爷倒茶清口啊。”,一个个没眼色的蠢东西。

    训完没眼色的婢女舞姬,见她们都老老实实,颤颤巍巍的继续了,杨兆先这才讨好的复又看向闲王告饶拍马,“呵呵呵,王爷莫怪,我们小地方的人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头一回见到王爷的天颜,她们都欢喜的傻了,王爷莫怪莫怪。”

    闲王眼神闪了闪,看了眼下手正举杯翻白眼的老头,又瞧了瞧神情自若饮酒吃菜的许秧,他笑笑,气定神闲,一副好好说话的小模样摆手。

    “诶~小王是钦差,又不是毒蛇猛兽,不吃人的,大家都别怕昂。”

    为了证实自己的‘无害’,小祖宗还急忙端起婢女刚刚斟的茶,一口入喉,结果……

    茶一入口,这位小祖宗当即又喷了出来,“呕~呸呸呸!这是什么鬼玩意,苦涩难当,如何入口?”

    杨兆先看着某小祖宗的再次激烈反应,心里不由起疑惑。

    话说不对啊,这可是自己从商贾手中重金购来的上等茶叶,据说出自江南,还是贡品来着,怎么小祖宗还喝不惯呢?

    看着一脸菜色的小祖宗,杨兆先笑的一脸的苦涩,急忙挥手打发碍事的婢女去取清水来,自己跪挪到案台前,一边亲手伺候小祖宗漱口,一边告罪。

    “末将该死,末将该死,末将是个没见过大世面的粗人,加之极北苦寒,也没啥好东西,末将捧出一颗真心,却不想让王爷您遭了大罪,末将该死,末将愚蠢,真是拿着臭虫当宝贝了,不知王爷您不喜这茶叶,还请王爷恕罪……”

    又拍,又摸,又是倒茶,又是赔罪,待到小祖宗平息了,见小祖宗摆手不计较,杨兆先心里一松,而后忙又笑的跟孙子一样,亲手给小主子舀起一碗汤,夹上一筷子的佳肴讨好着,想要将功补过。

    “王爷,这是出自我极北冷水江中现捕捞的细鳞鱼,rou质鲜嫩还不腥气;还有这个,这是三年养的老母鸡炖的鸡汤,鸡虽然是寻常物,里头炖煮的人参却是好物,末将不才,请王爷您赏脸品尝,味道绝对好……”

    酒跟茶都出了岔子,这菜却是没问题的吧?

    要知道,这可是自己接到人后,亲自下令让属下提前赶回,而后亲自去江上抓了渔夫现捕捞的,鱼可新鲜着呢!

    还有那鸡,小火慢炖足足一日功夫,那人参,更是自己从赶山人手里强夺来的压箱底。

    “还有这炖熊掌,炙鹿rou,都是末将派人去深山老林现抓、现杀、现做的,滋味一般,却甚在新鲜,王爷请尝尝看呀……”

    听着杨兆先的一一介绍,面对杨兆先期待的小眼神,闲王再看看这满桌子的佳肴,桃花眼一眯,眼底划过一抹快不可见的流光,神情一转,嬉笑的看着杨兆先开口。

    “杨将军,其实小王性格很好,什么都不挑的,将军根本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且虽说小王生平喜美,小王却也藏的严,小王倒也不知将军打哪得知?便是知道,将军也没必要做到这样的程度,太劳师动众了,呵呵呵……”

    杨兆先觉得面前小祖宗话里有话,但他没证据。

    心里才思量着小祖宗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便只听小祖宗话风一转。

    “而且将军怕是不知,这现抓现杀现做的美食,食材是新鲜了,炖的却不入味,且将军这酒虽是美酒,却烈的本王头疼,还有这茶,这美人……”

    小祖宗的视线从桌案上逐一扫过,从食物,到酒茶,再到身边伺候的丫鬟,再再到厅中僵硬舞姿的舞姬……

    小祖宗啧啧摇头。

    “杨将军,你须得知道,橘生于南则为橘,橘生于北则为枳,这茶与女子,其实还是江南的好,你府中既无美人,又无好茶,将军早说呀,何必东施效颦为难小王呢?要知道,为难小王就是为难将军你自己……唉,算了,是小王的不是,不应该对将军抱有太大的期待的……”

    唉不是,刚才还好好的,小祖宗还一张和善小脸有说有笑的,怎么这就变脸了呢?唱戏的都不敢这么演。

    杨兆先心里发急,忙忙上前要解释,不想闲王却再不给机会,站起身,广袖一拂,煞有介事的摇头叹息:“唉!算了,算了,是小王太寄予厚望了,罢罢罢,小王爷累了,小王想歇下了……”

    他再聪明,有些事吧,还是得背地里跟同来的老头,还有许棺材板商议商议才成。

    杨兆先不知小祖宗内里一肚子的鬼主意,只一个劲的看着作天作地的小祖宗讨饶的笑。

    他还能说什么呢?

    反正这小祖宗对自己精心准备的一切都不满意,这是拿捏自己呢!

    果然是个难伺候的小祖宗啊!

    心里再多不平愤怒,皇权至上,眼前的小娃就是他祖宗!他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