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野溪的黎明(12)

    在乱中，有一个中年汉人跑来背着老伯逃跑，杜立德跟在后面。(12)

    他们躲进矮林子里的一个秘道去。这个秘道通达溪边，他们涉溪而过，往山上跑去。

    找到一个山洞躲进去。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山洞？]杜立德问。

    汉人说：[因为我的mama是原住民，我爸爸是汉人！]他把长发盘在头上，用一条花巾围着。

    老伯问：[你从番社跑出来自立门户？]

    [对！]

    毒气毒雾一阵阵的吹入山洞。离杀声远了！好像沉寂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吴汉！]

    老伯说：[好名字！]

    [我爸不忘本！]吴汉说。

    杜立德问：[这样活着不是很辛苦吗？]

    [也不会，平埔族都是这样活着的！]吴汉说。

    [他们也向平埔族出草？]老伯问。

    [对！]吴汉又说：[人家怎么活？我们就怎么活？学习他们怎么活！我爸是这样教我的！因为我是汉人，我要比他们伟大才行！]

    [很有意思！]杜立德说。

    [那你怎么办？他们把你的家人全杀了？]老伯问。

    [又不是第一次？]吴汉说。

    [什么？]

    老伯被吓到了！这是什么理论？

    [我们这个汉社总共被杀了十次！]吴汉说。

    [十次？]老伯问。他不能接受？

    [两年被杀一次！]吴汉说。

    [现在你的族人还剩多少人？]老伯问。

    [100个人！]

    [什么？]这怎么可能？

    [我的女儿到外面组社，娶男人进来！我的儿子嫁给平埔族！我把我的种子分散了！分散十几个地方，像野猪一样，杀不光！]吴汉说。

    [阿哈！这样谁能把你族杀光？]老伯兴奋的问。

    [不可能？]吴汉说。

    又说：[这一套我也是学原住民的！]

    老伯说：[像山猪一样的死不绝！]

    老伯又说：[如果以这个理论？平埔族是不会消灭的？]

    吴汉说：[他们没有消灭呀？只是穿上汉服，说汉语！]

    老伯说：[所谓的台湾汉人？其实是平埔族？]

    吴汉说：[对呀！]

    [真不敢相信？]杜立德说。

    由于汉人有文字。有风俗习惯，过农民历的生活。所以才有汉人的传承在！

    在元朝。如吴汉所说：[汉人只是个外表的假象？这里没有汉人了？]

    这是元朝以前的台湾。陆陆续续的进到台湾的第一代，第二代，都被同化了。

    老伯问：[以后呢？]

    吴汉回答说：[也一样！]

    老伯问：[如果汉人来5万人，10万人呢？]

    吴汉说：[如果汉人不带女人来？还是没有用的？]

    又说：[时间一久，200年，300年还是被同化了！因为这是个小岛！]

    荷兰时，全台有50万人，汉人只有5万，还是少数民族。而这所谓的汉人？除了顏思齐带来的2万人，其他的人还是跟平埔族混血的！

    老伯问：[如果一次来200万人呢？]

    吴汉说：[也没有用？他们不可能一次带100万女人来？]

    老伯说：[可是我们现在，没有人承认她是平埔族的！]

    吴汉说：[因为我们祖先有汉文，有黄历！认为自己是中国人！一脉相承！]又说：[那是表面上的胜利！意志上的归属！]

    杜立德说：[这听起来也很有道理！因为先人在一个小小的岛上，当时活动的范围很小！只能娶原住民女人。才能传下一代！没有纯种的汉人了？最后，谁会承认自己是原住民？]

    老伯说：[这是谁也不想听的一件事？]

    杜立德说：[那！台湾人不是汉民族？]

    老伯反问他说：[你以为有纯种的汉人吗？]

    [好像也没有？]杜立德说。

    老伯说：[经过五千年，少数的汉人，与各种民族混血，中国人就是汉人？也不可能？汉人只是一个神主牌。]

    吴汉说：[我们有汉人的文字文化，但血统上是平埔族人。]

    杜立德说：[我们要当原住民还是当汉人？]

    老伯说：[优秀的文化主导一切！]

    又笑着说：[看选择谁有利？]

    吴汉苦笑着说：[你会选择山猪当你的祖先吗？]

    他们躲了几个月，又出来建山寨，掛起汉人的旗。买回山地的女人，又生下不少的小孩！教他们汉文，依照黄历去生活。

    大陆还是一直有汉人来，6个，10过一直过来。但没有带家眷，和女人过来？

    两万人来。

    五万人来。20万人来。200万人来！

    血统上还是平埔族人。表面上还是自称汉人。

    不要怕又有大陆人来？

    这是结论。菲律宾。越南人，缅甸人都来了！

    第五章：野溪的黎明

    他们一如所愿的建立起一个又一个汉人的大寨。

    但是挥之不去的是中国以及世界大国的进驻。荷兰时期，西班牙时期。郑成功时期。清朝时期。因为台湾在世界之中，进入中国的跳板。

    他们在一条野溪，捕到长长的瘦瘦的苦花鱼，烤了以后，吃起来，带点苦味。

    汉人的大寨，被杀了20几个人，就好像捕捉了20几条苦花鱼。什么事也没有？

    他们又在山中建立起汉人的山寨。就是靠近大里的地方。山上有吃不完的东西，不用辛苦的曝露在平原中？他们假装是原住民。

    不久，樟脑的需求伸了进来，他们在山区里提炼樟脑油。原住民来割他们的头。

    因为他们在杀树。烧油。

    猥褻山神。油丁一直被杀。他们联合仕绅，清朝的官员，派兵围剿原住民，把他们往深山赶。红衣大砲利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