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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少来到的地方,在再次踏足的时候,多少会多上那么一些好奇。 白路斜上一次来医疗所是为了什么他自己都记不清了,可能是因为一些别的有趣的事情,也可能单纯是想随便逛逛玩,他不记得了,反正应该和这一次差别不大,反正不是冲着这里的向导来的。 这里的人大多有这样的认知,最开始的时候还会因为他哨兵的身份给他安排过向导调整与疏导,见过他的态度之后,哪怕是普通人遇上他都有点发怵。 毕竟像向导这样算得上是“珍惜资源”的存在,能像白路斜这么不懂怜香惜玉的人,可是少数。 想记不住都难。 感知到周围人的频频侧目,有认识他的,也有不认识他的,不同的情绪投注其中,带动起更多人的好奇来。白路斜不以为意,甚至有些心情不错,给何律发了条消息就冲着人病房走,如同在每一个他踏足的领域一般,完完全全把这里当自己家了似的。 对于他而言,想找一个人实在不难,他的精神体相当有用,也就是看他想不想这么使用的差别罢了。 不过只是找何律的话倒是用不着这么复杂,他的精神力还是挺强的,定位一个他算得上熟悉的精神力存在,不算什么难事。 可能是因为没有完全恢复的缘故,何律的精神力不像平时那般收敛到近乎没有存在感的地步,比较接近于他在自己家时的情况,由于距离原因,感知得不是很真切,但多少让他想起了在对方家里度过的那个晚上。 上一次就确认过的地方,再找过来显得有些轻车熟路了。 又一次站在昨天停留过的地方。 一墙之隔的地方,是他的向导。 没有什么好犹豫的,白路斜伸手推门而入,连敲门的功夫都省了。 他知道里面的人醒着,而且正在等着他。 果不其然,在他动作的一瞬间,向导的眼睛便望了过来,笑意缱绻,念着他的名字:“白路斜。” 声如爱语,郑重其事。 有一种很久没有同他这么说话了的错觉。 白路斜自然地拉了长凳子在他床边坐下,打量着他。 “还有力气发消息,看来恢复得不错。” 眼中没多少关切,更多的只是戏谑的扫视,像在品味他的狼狈与不堪。 而事实上,这个人好像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让自己不合礼数,始终一丝不苟、宽严得体的,让人抓不出错处。 反而容易激发一种暴虐的破坏欲来。 不过这种情况应该算少数,毕竟何律向来懂得把控尺度,总能恰到好处卡在合适的位置,让人错以为他是多么正人君子,又不会过界到觉得虚伪而心生反感。 哪怕在这完美无缺的外表下,白路斜也好像能够窥见那深不见底的内里。 似深渊,似沼泽。 而何律只是冲他歉意地笑笑,语气中满是认真地说:“如果没有你帮忙,事情可能没这么快解决。多亏了你。”他没有提及白路斜是因为他才进入折叠区的,无论真相如何,这样的说法明显都太过自大了些,白路斜肯定不乐意听,然而他还是通过别的方式表达了他的意思,叫白路斜无论如何都发作不了。 若是他主动提起,何律还正好随了他的心意,将话题转向他想要的方向。 不过现在明显不是时候。 白路斜会来在他的意料之中,毕竟他还记得,自己在临行前与白路斜的对话。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这个哨兵肯定都不会做亏本的买卖。让别人坐他的顺风车可不是他的性子,总是应该有些表示才能让他满意的。 而即使对方不提起这件事,这份人情何律也是不能不还的。 在他的认知里,从不喜欢欠别人什么。 他向来需要一个问心无愧,绝对公平,自是不能理所当然地接受别人单方面的付出的。这不是他的性格与风格。 两个人心照不宣却是各有心思,等待着对方的下一步行动而行动。 白路斜轻哼一声,坦然地接受了对方的说辞,语气毫不掩饰的轻蔑,道:“知道就好,下回这种事还是躲远点吧,你这样的做做后勤也就算了,折叠区可不太适合你,你这身手活到现在多亏命大。” 何律注视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动摇,温和无害得仿佛默认他的话,说出的话却是另一方面的坚持来:“我可能确实不如你们,但我进入折叠区的话,能做到的事情应该比留在后勤或者医疗所要多一些。” 还算有自知之明,不过知错不改。 白路斜哂笑,问他:“你怎么知道不会有比你更强的人做到的比你更多?” 他自是明白以何律的心眼,进一趟折叠区能把人老底扒出来,可他那一套若是在对方要有预料,又是敌暗我明的情况下,就容易像这次一样吃亏了。 白路斜不是探索组的,也对情报不感兴趣,然而他也明了,在这种非死即伤的情况下,情报的准确性与及时性,无一不关键。 在对手了解得更多而自己的力量不足以支撑不占上风的前提下暴力破局,那么下场定然好不到哪里去。 不能说卑劣,不过弱rou强食的丛林法则罢了。折叠区这样的存在,根本没有道德与法律可言,败了就是败了,任何借口都是空谈。 何律应该比他更清楚这一点。 将任务看得比什么都重的向导情绪没有因为他的话语产生什么起伏,可白路斜清楚,那不能代表对方没有听进去或者觉得他说的是对的的意思。 他太明白这个人有多么执拗,认定的事情能一条路走到黑决不回头,也不会让步分毫。 白路斜不知因此吃了多少闷亏,好不容易才找到那么一个机会回呛,何律倒是同他预想的一半反应平平。比起开始几次一拳打在棉花上的郁闷与不满,白路斜这回多少有点近朱者赤的平静,心里想着此路不通换条路行,看能不能叫这个向导稍微有些别的反应才有趣。 正在这时,垂眸思考着什么的向导缓缓开口,说:“可是啊,他们都不是我。”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依旧保持着刚才的神情,声音轻得险些让白路斜错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眨了一下眼看着那坐靠在床上的向导,不管他在自己的思绪中想什么,自顾自递给他一个索要解释的目光,丝毫不在意这样的表示是否能被貌似陷入自己情绪中的人注意到,默认世界就该以他为中心运转,因为他的需求变化。 理直气壮到颐指气使,不分对象。 可能也就这好脾气的向导能够忍受得了他了吧。 只有同样坚定自我的人才能不被对方影响,坚决地叫对方顺从自己的想法,不卑不亢,同样不会因为对方改变分毫。 不一定会认为对方是“错误”,可一定会坚信自己的“正确”。 于是乎,比的只能是谁先低头,谁先让步了。 可能是胜负已分导致的结果,又或者是另一层次的,近似于双输的双赢。 谁又能说得准些许的改变之后带来的局面究竟是好是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