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花劫】 (第六十三章 图穷匕见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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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襄王无梦 27年9月24日 字数:三万八千字 ********************** 第六十三章图穷匕见下 慕容秋正惊疑间,一道劲风已向窗口袭来,正迎向叶静怡,逼得叶静怡连忙 后撤,倒纵回了房中。 慕容秋脸上并无任何喜悦之情,因为他听声音便知道,击退叶静怡的并非翁 不平,于是朗声道:「来者何人,可否现身一见?」 只听得一声长啸,一个身穿灰色长袍,年逾六旬,须发花白的老者已出现在 阁楼中,地上奄奄一息的孔方见了老者后,眼中顿时闪出一丝希望的光彩,挣扎 着道:「萧……长老……快……快救我……」 老者连看都没看孔方一眼,反而随手一掌,凌空击向了孔方,孔方浑身一震, 手指着老者,一声「你」还没有说出口,便咽了气! 慕容秋心里暗暗着急,表面上却仍然保持着慕容世家之主的冷静,凝视着老 者,冷声道:「如果本庄主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近日出现在各分堂的修罗教jian 细吧?」 老者傲然答道:「不错,老夫萧翊,乃是修罗神教长老!」 慕容秋面带讥诮道:「你们修罗教可真是贼心不死,上次死伤惨重,落荒而 逃,这次又来,还没吃够苦头么?」 萧翊哂笑道:「小辈,你说反了吧?上次若不是有高人相助,慕容世家早已 在江湖上除名,你爹慕容赫现在尚卧床不起,而我神教只损伤了区区数十人,谁 伤亡惨重,你心里难道没底么?还敢在老夫面前卖弄口舌?」 慕容秋仔细听了下外面的响动,心中愈发焦急起来,他此次精锐尽出,全面 出击,各个击破,一天之间收服了十二分堂,但也分散了兵力,导致带在身边的 手下不足百人,之前攻破大宅时又折损了一些,若是修罗教像那夜一样发动猛攻, 莫说带走母亲和jiejie,就连他自己也无法全身而退,况且萧翊能无声无息地出现 在阁楼中,没有任何人发出警告,说明楼下的守卫都已经凶多吉少,此局势远比 修罗教夜袭白云山庄那次还要凶险,还要被动,叫慕容秋怎能不慌,怎能不急呢? 萧翊见慕容秋沉默不语,阴恻恻地笑道:「你是在想你那些手下吧?嘿嘿, 不用担心,他们大多已经去地下与先人团聚了!哦,对了,楼下那个老头武功不 错,仍在负隅顽抗,就是不知道他能在神教四位香主的围攻下撑多久?」 慕容秋心沉到了谷底,怒视着萧翊,惨笑道:「是孔方这叛徒引你们来此地 的吧?他是不是已经答应投靠你们了?」 萧翊微微一笑道:「小辈,你只说对了一点点,孔方确实答应了投靠我们, 不过投诚的并不止他一个,泉州分堂黄光武也已投靠了我们,正是他给了老夫准 确的信息,老夫才能事先埋伏在此处,作为交换,老夫答应事成之后除掉詹国豪, 将詹国豪的地盘交给他,但如今已经没这个必要了!小辈,怎么样?你现在可以 死的瞑目了吧?」 慕容秋这才明白黄光武死前为何绝望地呼救,他默默盘算了一番,心知以他 一人之力,要想度过此劫实属不易,于是带着些许恳求的意味,望了望叶静怡。 叶静怡虽然与慕容秋翻了脸,但毕竟唇亡齿寒,况且有慕容赫和冯月蓉的情 面在,叶静怡也不忍看到慕容世家覆灭于修罗教之手,于是会意地点了点头。 萧翊捋了捋半尺长的银须,微微一笑道:「刚才还斗得你死我活,现在却联 起手了?不错,你们一起上吧!省得老夫一一收拾!」 慕容秋也不多话,面色一寒,手中流光剑寒芒暴涨,出手便是幻影剑法中最 凌厉的杀招之一「蹑影追风」,迅疾无比地刺出二十四剑,漫天的剑影寒芒将萧 翊周身围得水泄不通! 叶静怡紧随慕容秋剑招而上,左掌轻飘飘地拍向萧翊中门,右掌则斜斜扫向 萧翊肋部。 眼见二人攻势猛烈,萧翊冷笑一声,一股劲风平地起,双手齐出,右手双指 并骈,如潜龙出海般钻进那凌厉无比的剑气之中,轻轻一弹,便听得一声悦耳的 「嗡嗡」声,漫天剑影寒芒顿时消散不见,只剩那剑尖仍如响尾蛇一般极速抖动, 左手则横袖一挥,卷起一道罡风,拦住了叶静怡的双掌! 慕容秋适才与阿福等人相斗多时,耗费了一些内力,面对萧翊这等劲敌,自 是不敢小觑,刚才那一招并无试探,一出手便是杀招,已然出尽全力,但却被萧 翊轻而易举地化解,慕容秋只觉一股强大的内力顺着剑尖传到了他手心上,震得 他虎口酸麻,差点连流光剑都把持不住,心中大骇,脱口惊呼道:「一阳指,你 是段氏后人?」 慕容秋想了想,又摇了摇头道:「不对,自从大理段氏为大明所灭后,段氏 后人皆归隐江湖,一阳指从此绝迹于江湖,怎么会传给你这异姓之人,况且段氏 也不会铁袖功,你究竟从何偷学而来?」 萧翊面露一丝赞许,背着双手,傲然长立道:「你这小辈武功虽然算不上高 强,眼力和见识却是不错,居然识得老夫所使的一阳指和铁袖功,老夫倒有些赏 识你了!小辈,投降吧!只要你真心归顺我修罗神教,老夫可以在教主面前保你, 让你继续为慕容世家之主,雄霸福建!」 慕容秋冷笑着摇摇头道:「我慕容世家屹立武林百余年,岂能屈服于你等下 九流的邪教之下!废话少说,动手吧!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萧翊缓缓地摇摇头道:「有点骨气,不过太不识时务!小辈,看招!」 话音未落,萧翊身形已到慕容秋跟前,左手一探,竟用佛门大慈悲掌法击向 慕容秋前胸。 慕容秋心知拼内力远不如萧翊,于是脚踩幻影迷踪步,手中剑划出一道圆弧, 护住周身,想用步法和幻影剑法拖住萧翊,让叶静怡寻找战机击败他。 叶静怡身上尚有余毒未除,回复的内力又在与慕容秋打斗时耗损了大半,本 身已是强弩之末,刚才双掌击出,被萧翊用铁袖功轻而易举击退,便知实力差距 明显,但出于唇亡齿寒的原因,叶静怡并未等待,而是再度运起内力,一招双龙 出海,击向萧翊的后背。 萧翊刚才与叶静怡一过招,就知叶静怡掌力虚浮,很难伤得了他,于是干脆 弃叶静怡于不顾,只凭着身法闪避,实在闪不过便运起内力硬抗,而将绝大部分 精力都用于猛攻慕容秋,他内力雄浑,招式多变,时而用大慈悲掌,时而又用大 力金刚掌,掌力一柔一刚,变化莫测,前力未竭后力又至,如海浪般击向慕容秋。 慕容秋被萧翊的掌风压制得喘息不得,手中流光剑几乎不成剑招,只是勉强 招架,脚下也如拌蒜般虚浮凌乱,本想靠着叶静怡挽救颓势,结果发现萧翊居然 能硬抗住叶静怡的掌力,让他不禁大为失望,愈发急躁起来,境况也自然愈发险 象环生! 慕容秋心急,叶静怡何尝不是?她内力不足三成,虽然击中了萧翊几掌,但 却感觉打在铁板上一般,不仅没有伤到萧翊,自己反而被萧翊的内力反震得玉臂 酸麻,叶静怡颇有些懊恼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阿福,只恨飞雪剑不在身边,否 则岂会如此难堪? 慕容秋和叶静怡败象已露,只是苦苦支撑,而萧翊实战经验丰富,招式老到, 虚虚实实,掌法之中偶尔还夹杂几招一阳指,逼得慕容秋节节败退。 不多时,萧翊便摸透了幻影迷踪步的步法走向,趁慕容秋转身时脚步稍迟的 一瞬间,一招「双风贯耳」,双掌齐出,兵分两路,封住了慕容秋左右两侧的空 间。 慕容秋只觉身子好像被两堵墙夹住,想往后退,却惊觉已到了墙边,情急之 下,他只得用力一蹬墙壁,借着反推的劲力,汇聚全身真气于剑尖上,使出一招 「捕风捉影」,孤注一掷地向萧翊胸口刺去。 萧翊正待如此,待流光剑至胸口只剩两寸之时,双掌突然合拢,一招「西山 拜佛」,将流光剑夹在了掌心之中! 慕容秋大惊失色,连忙用劲去夺,但他与萧翊内力本就对比悬殊,奋力一夺 之下,剑刃依然纹丝不动,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一股强横的内力已从剑身上反弹 回来,慕容秋猝不及防,竟被震退了一大步,流光剑也被萧翊夺了过去。 萧翊夺了慕容秋的神兵,并未得意忘形,而是趁胜追击,转身一掌击向了身 后纠缠已久的叶静怡。 叶静怡不敢硬接,双掌护体,急急后退,但萧翊得势不饶人,一掌接一掌, 掌风如排山倒海般,逼得叶静怡无路可退,只能勉强举掌相迎。 两人双掌接实,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叶静怡倒退了三大步,一丝鲜血 缓缓溢出嘴角,显然已受了内伤。 叶静怡还未来得及压住翻腾的气血,便觉一阵劲风拂过,脸上的纱巾已被揭 开,紧接着面前一黑,身子也被萧翊贴住,压在了墙壁上,一股男人的气息扑面 而来,让她甚为不适,娇叱道:「大胆狂徒,快放开我!」 萧翊虽身材瘦长,但比起高挑的叶静怡来还是矮了一点点,他面带yin笑,上 下打量了一脸怒容的叶静怡一番,目光停留在叶静怡高耸入云的胸脯上,轻佻地 笑道:「好一个标致的小娘子,老夫果然没有看走眼!老夫帐内虽有不少女人, 但比起你来完全不值一提,不如就随了老夫吧!刚才我们手上已分出了胜负,但 床上还没有试过呢!」 叶静怡虽然称不上守身如玉,但以往大多时候都是她占据绝对主动,即便受 制于阿福时也不落下风,如今被这年逾六旬的糟老头调戏,让叶静怡颇为不爽, 嗤之以鼻道:「笑话,若不是本女侠中了毒,且无兵刃在身,你能赢得了么?你 身子都已经大半埋进黄土了,还想着癞蛤蟆吃天鹅rou呢!」 听了叶静怡的讥讽斥骂,萧翊却不愠不恼,反而笑呵呵地道:「好一朵带刺 的野玫瑰,老夫最喜欢你这种有性格的女子,调教起来更具趣味!你刚才打了老 夫那么多掌,现在轮到老夫了,从哪开始呢?对了,哪里碍眼就从哪里开始!」 说罢,萧翊双掌齐出,十指成爪状,探向了叶静怡高耸入云的胸脯。 叶静怡又羞又怒,急忙抬手去挡,同时玉腿一抬,用膝盖狠狠地顶向男人最 脆弱的胯下部位,想要制止萧翊的轻薄。 萧翊故意不点叶静怡的xue,就是想让她反抗,所以自然做好了准备,眼看着 叶静怡膝盖顶来,萧翊不闪不避,反而往前一挤,整个身子都死死贴在了叶静怡 丰满柔软的娇躯上,同时张开双腿,骑到了叶静怡的大腿上,不仅让叶静怡的膝 顶落空,而且还顺势夹住了叶静怡抬起的玉腿! 叶静怡身子完全被萧翊压住,半点不能动弹,拦在胸前的双手也被萧翊轻而 易举地拨开,丰满圆润且弹性十足的美乳失去了防卫,被萧翊抓了个正着! 一股夹杂着痛楚和舒爽的感觉从胸口传出,让叶静怡禁不住惊啊一声,柳眉 紧蹙! 萧翊得意地揉搓着叶静怡柔软绵弹的美乳,虽是隔着衣衫,但身为色中老手 的萧翊依然能感受到乳rou的嫩滑柔弹,当他的手指触及到峰顶的蓓蕾时,萧翊却 突然停止了揉搓,转而拉住叶静怡的衣襟,用力一扯,将叶静怡的上衣连着胸衣 一起扯到了腰际! 只听得「嘶啦」一声,叶静怡的上半身瞬间赤裸,雪颈、香肩、酥胸、玉臂、 纤腰全都展露出来,惊得她又是一声娇叫,双手交叉护住了胸前! 萧翊轻巧地拨开了叶静怡遮羞的玉臂,满脸yin笑地拨弄着叶静怡美乳上的金 环,弄出一阵悦耳的「叮铃」声,嗤笑道:「老夫差点被你瞒住了,真以为你是 良家女子,没想到却是个被人玩烂了的贱奴!」 叶静怡见萧翊面露不屑,话锋一转,故作娇柔地道:「长老说的是,奴家确 是不洁之人,不敢污长老之手,因此才拒绝长老,还望长老看在奴家有主的份上, 放过奴家……」 萧翊用力拉扯着叶静怡乳环,将深红色的rutou拉得老长,嘿嘿yin笑道:「你 这贱奴真是狡猾!你以为这样老夫就会放过你了么?嘿嘿,这样也好,虽然少了 些调教的乐趣,但不用事事都教,老夫也省心不少!贱奴,将舌头伸出来,让老 夫尝一尝!」 叶静怡忍着rutou上传来的阵痛,柳眉微蹙,脸上努力挤出一丝媚笑,乖乖地 伸出香舌,并主动凑到了萧翊的嘴边,供他品尝,与此同时,叶静怡的眼神却瞄 向了不远处呆立着的慕容秋,示意他赶紧趁机逃走! 慕容秋明白叶静怡的意思,身子动了动,却并没有走,因为他觉得若是一走 了之,肯定会落个弃亲人于不顾而苟且偷生的臭名,到时候别说报仇雪恨,恐怕 连江湖上也再无他容身之地! 萧翊何等老谋深算,很快便识破了叶静怡的意图,冷笑道:「不必费劲了, 那小辈不会走的,而且即使他想走,也走不了,不怕告诉你,此地已被老夫接管 了,别说人,连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哦?是么?」 只听得一声冷笑响过,隔间里突然又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他定定地站在 房中间,直直地望着萧翊,眼神里带着一丝嘲讽。 萧翊吃惊不小,定睛一看,只见来人身材高大,身着一套紧身夜行衣,背上 披着一件玄色披风,头上戴着一个黑铁面罩,让人完全看不出容貌,但那双如朗 星般夺目的眸子却让人很难忘记! 萧翊没想到此时此刻还会有人出来搅局,也从未见过此等无声无息的轻功, 若不是映在墙上硕大的影子,萧翊还真有点怀疑来者是不是幽灵鬼魅,于是放开 了叶静怡,暗运劲气护体,警惕地问道:「阁下何人?」 来人并未开口,只是从怀中掏出一根玉质短棒,向叶静怡亮了亮。 叶静怡仔细一瞧,见那玉棒长约八寸,上端呈伞状,跟男人的roubang极其相似, 棒身上还雕刻着两条青龙,一条头朝上一条头朝下,龙口大张,互咬着龙尾,呈 螺旋形紧紧缠绕在棒身上,既精致又充满强烈的暗示! 看清楚后,叶静怡顾不得赤裸的上身,慌忙跪伏于地,用极尽谦卑的口吻道: 「贱奴叶静怡,恭迎逍遥使大人,事出有因,未能以大礼相见,还望逍遥使大人 见谅……」 逍遥使收起玉棒,淡淡地道:「起来吧!」 萧翊精心策划此次夜袭,目的只为收拾慕容秋,而叶静怡算是意外收获,但 这个神秘逍遥使的突然出现,却让局面变得不可预测了,虽然萧翊还不知道这个 逍遥使的来路,但从此人鬼魅一般的轻功身法以及叶静怡敬畏的称谓来看,萧翊 知道此人不仅武功高超,而且身后肯定还有一个同样神秘的组织,若是处理不慎, 可能带来难以想象的麻烦。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萧翊往前走了两步,为叶静怡让出了一条路,并抱拳道: 「老夫乃修罗神教长老萧翊,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萧翊此举十分老到,先是不露痕迹地主动将叶静怡交还,表明了和解的态度, 再亮出名号,以警示对方,如此一来,既不会折损本教的名声,也给了逍遥使足 够的尊重。 江湖人自然有江湖人的规矩,逍遥使随即抱拳还礼道:「萧长老客气了,贵 教威震海内,扬名九州,本使久仰!本使乃是极乐楼门下逍遥使,微末之名,不 足为外人道也。」 萧翊初次听闻极乐楼之名,心中愈加惊异,于是试探性地问道:「敢问贵使 深夜到访,有何贵干?」 逍遥使瞥了一眼跪坐在脚边的叶静怡,淡淡地道:「也无甚要紧事,只是昨 日收到楼中女奴的信号,言及新收一门徒,本使正好在福州城内,于是便循着暗 记来到了此处,不知怡奴何处得罪了萧长老?」 逍遥使语调虽然平淡,但言辞间隐约有问罪之意,萧翊听了,心知逍遥使并 非为慕容世家而来,心中愁绪顿时消散了一大半,干笑了数声道:「本教与人在 此解决一些往日恩怨,误将贵门中人当作了对头,所以起了点冲突,听了贵使之 言,老夫才知道是一场误会,贵使请便,在下与神教中人绝不会为难贵使。」 逍遥使拱了拱手,以示感谢,转而对叶静怡道:「怡奴,你所说之人何在?」 叶静怡跪伏在地,指着不能动弹的阿福道:「回逍遥使大人的话,他便是贱 奴引荐之人。」 萧翊原本还有些担心极乐楼要收的门徒是慕容秋,此时听得叶静怡之言,心 中的石头彻底落了地,脸上紧张的神色也缓和了不少。 在场众人中,最难受最尴尬的当属慕容秋了,一直以来慕容秋行事都很小心 谨慎,为了达成最终目的,他忍气吞声,连亲娘亲姐都愿意牺牲,终于等到了全 面收割的机会,面对惊慌错愕的詹国豪等人,慕容秋扬眉吐气,将二十多天来郁 积在胸中的郁闷痛痛快快地宣泄出来,即便出现了一点意外,也很快得到了解决。 然而事态发展的一帆风顺让慕容秋有些得意忘形了,他开始幻想着坐稳慕容 世家掌门人之位后如何一步步称霸武林,面对阿福的刻意挑衅激怒,慕容秋选择 肆无忌惮地发泄怒火,被揭穿伪装之后,他可以辩解,也可以求得叶静怡的原谅, 但他却选择了与这个一直关心爱护他的姑姑反目成仇,不仅彻底暴露了本性,而 且亲手扼杀了和解的希望! 萧翊的突然出现击碎了慕容秋的美梦,慕容秋没有料到,他精心策划的行动 居然让萧翊钻了空子,来了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在他最为得意之时发动了 闪电突袭,慕容秋猝不及防,束手无策,几乎眼睁睁地看着到手的胜利果实落入 萧翊之手,不仅为萧翊做了一回嫁衣,而且还有可能连慕容世家的百年基业都一 朝葬送! 命运仿佛在戏弄慕容秋,让他在最得意的时候品尝失利,又在他最绝望之时 给了他一丝希望,然后又迅速破灭,这便是逍遥使的出现。 几近绝望的慕容秋原想利用萧翊凌辱叶静怡之事,挑起修罗教与极乐楼之间 的矛盾,他默默地观察着局势,寻找着适当的时机,但年轻的慕容秋明显高估了 叶静怡的价值,眼看着萧翊和逍遥使这两只老狐狸三言两语就化解了仇怨,慕容 秋失望透顶,心里仿佛在淌血! 希望的破灭让慕容秋再次心生沮丧,他原以为自己在主导这场戏,在这场戏 里,他慕容秋便是当仁不让的主角,虽然萧翊的出现,让慕容秋明白自己并不能 主导局势,但自视甚高的他依旧以主角自居,认为局面的不利只是天降大任之前 的磨练而已! 然而现在,慕容秋悲哀地发现自己竟然成了可有可无的龙套,这个神秘的逍 遥使甚至从头至尾都没有看过他一眼,这让自尊心极强的慕容秋倍受打击,但残 酷的现实摆在眼前,慕容秋又无可奈何,他只能傻傻地站在一旁,看着逍遥使和 萧翊谈笑风生,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这该是多么的讽刺啊! 逍遥使瞥了一眼阿福,见他遍体鳞伤地仰躺在地上,好似屠宰场里挨了一刀 的肥猪,不禁眉头一皱,鄙夷地道:「此等废物,要了何用?简直浪费本使的时 间!怡奴你入门日久,难道不知极乐楼收门徒的规矩么?怎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叶静怡略显慌乱地道:「贱奴知罪,贱奴知罪!此人虽然武功低微,但却很 有手段,况且他身上还有一个惊天秘密,所以贱奴才斗胆发信号……」 阿福手脚尽断,本已心如死灰,只求速死,但逍遥使的到来,却让阿福又感 觉到了一丝获救的希望,于是秉着求生的本能,挣扎着道:「启禀逍遥使大人, 她说的没错,老奴身上确有一个天大的秘密,求逍遥使救救老奴吧!」 萧翊本来希望逍遥使办完事后尽快离开,好收拾慕容秋,但叶静怡之言却让 他有了意外的收获,脸上的表情也从淡定从容变得有些捉摸不定了! 逍遥使眼神复杂地望向叶静怡,见她一脸慌乱,于是缓步踱至阿福身边,俯 下身躯,仔细察看了阿福的伤情,淡淡地道:「你手脚虽断,但受伤不久,若及 时医治,还是可以复原的!」 说罢,逍遥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艳红色的丹药,递到阿福嘴 边。 阿福见此丹药色泽鲜艳,异香扑鼻,只怕有毒,但他已至绝境,别无选择, 只得硬着头皮一口吞下。 逍遥使站起身来,又看了叶静怡一眼,转而面向萧翊,抱拳道:「今日有幸 与萧长老结识,实乃本使之幸,但本使奉命而来,俗物在身,不便多留,他日有 缘再叙。」 说罢,逍遥使一手提起阿福,好似老鹰抓兔子一样,转身就要离开。 叶静怡会意,整理好衣裳,紧跟在逍遥使身后。 萧翊见状,身形一纵,拦在了逍遥使前面,抬手道:「且慢!」 逍遥使扫了萧翊一眼,淡淡地道:「怎么?萧长老还想留我们在此做客么?」 萧翊抱拳道:「非也!贵使要走,老夫不敢强留,但这个人于我神教有莫大 怨仇,请贵使将他交给老夫处置!」 萧翊此举,有如司马昭之心,在场众人谁人不知? 逍遥使微愠道:「本使已经说过,此行就是为了收这个门徒,方才萧长老还 无任何异议,现在却要本使将新收门徒交给你处置,莫非想要干涉本门家事?」 萧翊自知理亏,也并不想跟逍遥使结怨,但阿福所说的惊天秘密对他的诱惑 却是极大,于是再次抱拳施礼道:「阁下误会了,贵门收徒,老夫自是无权干涉, 但此人与神教干系重大,若从老夫手中逃走,只怕教主怪罪!」 逍遥使冷冷一笑道:「极乐楼不想参与任何江湖恩怨与争斗,但也不容任何 人轻视!他以前跟贵教有多少恩怨,本使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他如今已是极乐 楼门徒,本使却不能放任不管!」 萧翊暗暗盘算了一下,虽不知单打独斗能否胜过逍遥使,但他毕竟人多势众, 底气自然足,况且逍遥使还要带着一个废人,即便强留不住,也不可能带着阿福 全身而退。 想到这点,萧翊面色一寒道:「老夫敬重贵门和阁下,因此才好言相待,但 却并不代表老夫胆小怕事,你极乐楼能人众多,莫非我修罗神教就是浪得虚名么?」 逍遥使冷哼一声,将阿福缓缓放下,傲然道:「既然谈不来,那就只有手上 见真章了,本使倒想见识一下,赫赫有名的修罗教长老究竟有几分本事!」 萧翊衣袖一抖,缓缓伸直双臂,争锋相对地道:「老夫也想看看,你的手上 功夫是否配得上你的傲气!」 慕容秋见两人一言不合就要开打,心中窃喜,他悄悄地绕到墙角处,护住了 冯月蓉和慕容嫣,唯恐萧翊和逍遥使打斗时内力余波会伤及她们母女,同时也巧 妙地远离了战区。 经历了一波三折的险情后,冯月蓉和慕容嫣早已吓得魂不守舍,母女俩紧紧 地拥抱着,蜷缩在墙角里,连大气都不敢出,慕容秋的到来无疑给了她们莫大的 安慰,即便她们知道慕容秋无法带她们逃离,但依然觉得安全感倍增。 在场众人,并非只有慕容秋希望萧翊和逍遥使二人火并,叶静怡也抱着同样 的想法,而且这剑拔弩张的局面也正在她意料之中。 叶静怡为何要如此行事呢? 因为她不想看到慕容世家一朝覆灭! 自从丧偶之后,叶静怡独自飘零于江湖,除了峨眉山上的女儿薛云染外,慕 容赫和冯月蓉便成了叶静怡为数不多的亲人,当她听说白云山庄遭遇大难,慕容 赫重伤不起后,便时间来到了福州城,没想到却阴差阳错地卷入到了阿福与 慕容秋的内斗之中。 初时叶静怡的确恼恨冯月蓉在她茶里下毒,又见阿福善于调教女人,所以才 打定主意,诱使阿福加入极乐楼。 在叶静怡当时看来,冯月蓉母女已被阿福调教得服服帖帖,加入极乐楼也不 会对她们造成多大的伤害,而对她来说却是大功一件,既收了一个门徒,掌握了 慕容世家的动向,顺便也报复了冯月蓉出卖她的行为,但后来事情的发展却一再 出乎叶静怡的意料,她没有想到阿福居然将冯月蓉母女作为拉拢其他分堂的手段, 也没有料到慕容秋早就在暗中准备对付阿福,而且行动如此迅速,但更大的阴谋 还在后面,当萧翊带领修罗教教众发动偷袭,准备坐收渔翁之利时,叶静怡才意 识到局势有多险恶! 平心而论,叶静怡对慕容秋确实失望透顶,对冯月蓉也有些埋怨,但毕竟是 二十多年的交情,叶静怡怎能忍心看着冯月蓉母女乃至整个慕容世家落入修罗教 之手呢? 所以当逍遥使到来后,叶静怡便心生一计,用阿福的秘密勾起萧翊的贪心, 进而挑起萧翊与逍遥使之间的纷争,因为叶静怡太了解这些黑道枭雄的野心和占 有欲了。 事态的发展正如叶静怡预料的那样,萧翊果然因贪念与逍遥使起了冲突,而 慕容秋护住母亲和jiejie的举动,也让叶静怡心中多了一丝欣慰,因为慕容秋至少 还没有泯灭人性! 叶静怡虽然思虑周密,但却并非万无一失,就在萧翊和逍遥使准备开打之时, 叶静怡突然意识到她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便是秘密的真假与重要性,虽然 叶静怡相信阿福手里拿捏着慕容秋的把柄,但那毕竟只是对慕容秋而言,对于极 乐楼就未必了,若是逍遥使千辛万苦带走阿福得到的回报不够高的话,那叶静怡 犯的错可就不仅仅是引荐废物,浪费逍遥使精力了,与修罗教结怨的罪名肯定也 得扣在她头上,若要追究起来,叶静怡只怕连命都保不住! 想到这点,叶静怡后背一凉,忙站出来打圆场道:「有话好商量,何必因为 一个小人物伤了和气呢?」 逍遥使眼神复杂地瞥了叶静怡一眼,呵斥道:「放肆!此处岂有你说话的份?」 叶静怡忙垂下粉颈,恭敬地道:「贱奴知罪,贱奴刚刚心神慌乱,所以话没 有说清楚,还望逍遥使大人海涵。贱奴跟此人打过交道,知此人老jian巨猾,他方 才所说之言,极有可能是为获救而捏造出来的,不可深信,所以贱奴才斗胆站出 来进言。」 叶静怡这么一说,逍遥使和萧翊也觉得行事太过草率,他们二人各怀鬼胎, 本不想轻易结怨,但贪念却让他们失去了理智,险些为一个可能不存在的秘密大 打出手。 逍遥使看着叶静怡道:「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叶静怡不假思索道:「贱奴认为,逍遥使大人和萧长老皆是见闻广博的大人 物,不如就让此人将所谓的惊天秘密详细说出来,看他是否说谎!」 萧翊点了点头道:「这个办法倒是不错!能欺骗老夫之人,天底下恐怕也没 几个,谅此人也不敢在老夫面前说谎,可若是他所言属实,那又该当如何处置呢?」 叶静怡嫣然一笑道:「江湖之中弱rou强食,胜者为王,既然大家都想得到, 那就要靠实力说话了,总比不明不白地打一场好!萧长老,您认为呢?」 萧翊捋了捋银须道:「不错!想不到你不仅人长得标致,还如此聪明伶俐, 只可惜你已经名花有主,不然老夫还真想要了你!」 逍遥使略微思考了一下,觉得叶静怡所说不无道理,于是踢了踢阿福道: 「说吧!将你的秘密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阿福本想借这个来之不易的秘密获取今后的锦绣前程,没想到叶静怡却出来 横插一杠,逼着他交底,阿福怒不可遏,心里暗骂叶静怡是个见风使舵的婊子, 但此情此景下半点由不得他,阿福心知肚明,若是此时不说,只怕连狗命都将断 送在此,遑论什么锦绣前程荣华富贵了! 想到这点,阿福无奈地叹了口气道:「说便说,事已至此,老奴也没什么好 隐瞒的了!各位可曾听说过建文帝下落不明之事?」 萧翊浑浊的眼仁中陡然射出两道惊喜的光芒,略显激动地道:「你说的是建 文帝朱允炆?听说他被朱棣围困,自焚于宫中,尸骨无存,而民间传闻却说他并 没有死,你此时提起,难道是有确切的线索?」 阿福点点头道:「你猜得不错!当年建文帝并没有死,而是剃度乔装为僧侣, 逃出了应天府!」 逍遥使不动声色地问道:「那他究竟如何逃过了朝廷的耳目,如今又身在何 方呢?」 阿福道:「建文帝能逃过朝廷耳目,靠的是四大世家暗中护送,如今他早已 身在海外,至于是生是死,没人知道!」 萧翊道:「素闻四大世家先祖曾助朱元璋夺取天下,朱元璋称帝后,曾欲为 四大世家之主封侯赐爵,但他们皆不愿入朝为官,朱元璋方才作罢,改为赏赐大 量金银珠宝以及田地房屋,因此才有了御赐四大世家之说!老夫先前还有些不解, 为何靖难之役时,四大世家无动于衷,现在却有些明白了,原来他们是在暗中相 助朱允炆!」 阿福恭维道:「萧长老果然见多识广,竟然知道如此多的内情!正如萧长老 所料,靖难之役时,四大世家明面上按兵不动,保持中立,但为了报答太祖高皇 帝之恩,一直暗中相助,建文帝兵败逃难之时,四大世家之主又挺身而出,亲自 一路护送,将建文帝安全送到了海外,而建文帝出海之处,正是泉州港,因此老 奴也有幸参与了护送!」 逍遥使冷笑道:「简直一派胡言,漏洞百出!以靖难之役时间来推算,至今 已将近五十年,而你最多不过六旬,当年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孩童,护送建文帝出 海如此重大之事,岂能让你参与?」 叶静怡听罢,不禁眉头紧蹙,因为若是证实阿福说谎,逍遥使定会怒而离开, 到时候莫说挽救慕容世家于危难,她自己也肯定会受到惩罚! 阿福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道:「逍遥使大人有所不知,靖难之役后,永乐 皇帝忧心建文帝会东山再起,到处找寻他的下落,风声太紧,且当时海禁太严, 很难出海,而建文帝留恋故土,也舍不得离开,于是便以各种身份到处隐居。直 到永乐十四年,朝廷不知怎地发现了建文帝的藏身之处,突然派兵捉拿,建文帝 再无退路,而当时由于三宝太监四下西洋,海禁稍缓,这才在大家护送下趁夜乘 船出海,远遁海外。彼时老奴虽然年轻,但因老奴与慕容赫从小一起长大,关系 密切,所以护送建文帝出海时,老奴也在其中,当时老奴并不知道护送的这个神 秘客人就是建文帝,但从慕容世远和慕容赫父子的言行中,老奴猜到此人必定有 着非凡的来历,心中好奇,于是后来趁慕容赫酒醉之时几番打听,方才知晓此事 的来龙去脉!」 萧翊听得十分仔细,不时捋捋银须,似乎在寻找阿福言语之中的漏洞,待阿 福说完后,萧翊不屑地道:「就算你所说的全都属实,又如何?若是寻常人,还 可以借此秘密上报官府,以出卖四大家族为条件,求得一世荣华富贵,对于老夫 来说,又有何用呢?况且这一切都只是你一面之词,并无半点凭据!」 逍遥使也点点头道:「不错!没有证据,所谓的秘密最多只能成为万千传闻 故事之一,于本使毫无益处!」 阿福故作神秘地道:「二位可知永乐皇帝为何要千方百计地寻找建文帝的下 落?」 萧翊嗤之以鼻地道:「这还用问?当然是斩草除根,以防东山再起,危及他 的皇位了!」 阿福反问道:「说得对,不过至今已过去将近五十年,皇位都传了两代了, 说不定建文帝早就魂归九天了,为何朝廷还在四处搜寻线索呢?」 逍遥使接话道:「若是真如你所说,建文帝出逃海外,活到现在也已经年近 古稀了,再回中原举事也不太可能了,但他还有后人,只要一天没有找到建文帝 的确切下落,永乐帝和他的子孙便如芒在背,所以才会如此!」 阿福激动得想要拍手称赞,却忘了手脚筋皆已被慕容秋挑断,费力抬起手臂, 手腕却怎么也合不拢,只能哀叹一声,惨笑道:「逍遥使大人此言一针见血,老 奴佩服!不过逍遥使大人只猜对了一半!」 逍遥使眉头一挑,诧异地道:「哦?那另一半呢?」 阿福肥丑的老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神情,一字一顿地道:「传国玉玺!」 萧翊浑身一震,须发皆动,脱口惊呼道:「传国玉玺?」 阿福骄傲地回道:「不错!正是传国玉玺!当初建文帝逃出应天府时,将传 国玉玺带在身边,希望有朝一日能东山再起,即便他做不到,还可以指望子孙后 辈!因为不管过去多少年,只要拿出这枚传国玉玺,他的子孙都能证明皇室嫡系 血脉的身份,得到忠于建文帝的旧臣以及不满当朝皇帝之人的拥护!」 萧翊若有所思地道:「难怪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有人说朱棣篡位,原来不 止兵变夺权这一条!即便朱棣当年再怎么杀人灭口,封锁消息,篡改史料,但没 有传国玉玺,他始终名不正言不顺!以此来看,朱棣派三宝太监数度下西洋,并 不仅仅是找寻建文帝的下落,而且还为了失踪的传国玉玺!」 逍遥使并不像萧翊那般激动,只是淡淡地道:「那传国玉玺究竟何在?莫非 被建文帝一同带往海外了?」 阿福道:「非也,建文帝逃亡海外,自知有生之年难以回到故国,所以将传 国玉玺藏在了一处隐蔽之地,只待他的后代长大成人,再取回玉玺,召集旧臣, 起兵夺回皇位!」 逍遥使仔细思考了一番,提出了疑议:「既然建文帝出海之时就已计划复位 之事,那他应该将玉玺留给他的子嗣,何必要藏起来呢?」 阿福解释道:「逍遥使大人有所不知,建文帝膝下原有二子,建文帝逃出宫 城时,因剃度乔装为僧,身边不便带子嗣,所以太子朱文奎与马皇后未能逃出, 葬身于大火之中,次子朱文圭彼时尚在襁褓之中,邃被永乐帝所获,现幽禁于宫 中,想要逃生难如登天,老奴认为,建文帝所指的后人并非次子朱文圭,而是另 有其人!」 萧翊道:「你的意思是,朱允炆还有第三个儿子?」 阿福点头道:「不错!虽然老奴不敢确认,但慕容赫醉酒时还曾说过一件怪 事,说二十年前有人曾因忠于先帝被灭了满门,他虽然知道事情原委,但却只能 埋在心里,不能告诉世人,因此一直心中有愧。老奴趁机追问慕容赫,问那人是 不是跟我们一同护送的其中之一,他回答说那人并未参与护送建文帝出海之事, 而是保护皇子,而彼时朱文圭早被幽禁在了深宫之中,因此老奴大胆推测,那人 护送的就是建文帝的第三子!」 一直沉稳镇定的逍遥使听得此言,忽然紧盯着阿福,语气严肃地道:「你说 的可是二十年前的沈家灭门案?」 阿福大吃一惊,不敢置信地道:「不错,慕容赫嘴里絮絮叨叨,念的正是沈 贤弟,逍遥使大人怎会知道?」 逍遥使缓缓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他对那件事耿耿于 怀,现在我总算明白了!」 阿福追问道:「逍遥使大人说的「他」是何人?您明白了什么?」 逍遥使一扬手道:「这些你不必问,只需告诉本使,玉玺究竟何在?」 萧翊自诩聪明过人,听了许久却感觉有些糊涂,所以在旁一言不发,但逍遥 使之言却让他猛然醒悟,于是附和道:「不错!老夫不关心朱棣与朱允炆那些破 事,也不管谁做皇帝,只想知道那传国玉玺在哪?」 阿福的眯眯眼中透出一丝狡黠的亮光,略显得意地道:「现在二位相信老奴 之言了么?」 萧翊冷笑道:「老夫谁也不相信,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逍遥使态度不同,但目的却与萧翊相差无几,只听他徐徐道:「本使相信你, 但就凭这些还不够!」 阿福心知两人皆已对玉玺动心,迫不及待地想要进一步的线索,而且说不定 内心里已经在盘算如何干掉对方了,这种局面对于阿福而言无疑是有利的,因为 不管谁胜谁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