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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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站在长廊的身影,不禁心中微动:“南宫师兄!” 闻声,他缓缓转过头来。 “干嘛一脸惊讶,难道这儿只许我们九灵大弟子出入?” 南宫醉看着我从水边直接用轻功翻栏杆过来的样子,不由得笑出了声。 “怎么每次都是从栏杆上翻过来的……九末你就那么喜欢翻墙?又不是没有路给你走。” “习惯了。”我不由得笑了起来,走到南宫醉跟前:“南宫师兄,我们还真有缘啊。又遇到你了。” 缘分非常足够,不然我也不会一看到南宫醉就迫不及待的用轻功翻过来。毕竟其实可以直接走大路的来着…… 南宫醉也淡淡地笑了:“九末,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回来了,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见面而已……这些日子,你去哪儿玩了?” 我答:“我去找寻蛊毒的解法,然后便离家历练了。这段时间以来才刚刚回来。” 南宫醉问:“结果呢?可否想到破解之法?” 我叹息道:“暂时还没能找到办法。不过……我相信总有一天能够找到的。” 我将目光投向了旁边的师兄,想到第一次见到师兄的时候把师兄认成了师姐的尴尬事情,不免脸色发红,低着头不敢再看,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如果……可以把师兄当成师姐来看就好了。此刻的我虽然看上去神色如常,但内心却是狂跳了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滋生着…… “嗯?”感受到我异样,南宫醉向我望过来,我们四目相对。 南宫醉似乎并未察觉我的想法,他看了我几眼,摇了摇头,感慨道:“九末,你这孩子,年纪越大反而越像小孩子了……罢了,既然如此,来尝尝新酿的龙金酿吧。” 这酒……师兄是从哪里变出来的?明明过来的时候他手上没东西的啊! “这是?”我诧异地问着,随后凑近南宫醉手里的酒坛,放置鼻尖轻嗅。 “龙金酿啊,我特意做的,喝喝看。” 喝酒吗?这让我想起我刚来门派不久的时候和南宫醉一起在树下饮酒聊天,那个时候的我还十分单纯,只觉得和南宫醉在一起很开心,他与我说了许多关于门派的事情,以及……我们九灵,就是勇敢做自己的人。那个时候,我和南宫醉算是无话不谈的挚友。 我学着记忆中他饮酒的模样一饮而尽,顿时只觉得喉咙里传来火辣辣的感觉,一股醇厚的液体流淌在腹腔,顺着食管滑落胃部,最终汇聚在丹田之处。 “咳…咳咳……”我忍住呛咳之后,疑惑的询问:“为什么我觉得……这酒和平日里所饮的味道不太一样?” “哦?何以见得?” “就是说,感觉更浓烈,而且,更加醇厚……唔……我说不清楚,总之是很好喝的感觉……” 我望向南宫醉手里的酒坛,“酒里有什么东西在动?” “没什么啊。”南宫醉耸了耸肩,“嘘……九末,多喝两口,这龙头蜈和金蝼蛄很快就醉了。” 啊?真的就是南宫醉他现酿的吗?难怪这么上头…… “南宫师兄也喝,不能让我一个人独享。” 我接过他手里的酒坛往他面前的杯子里倒了半杯,“南宫师兄,咱们今晚不醉不归!” 南宫醉浅笑,点头答应:“好,我陪你喝个痛快!” 我举起酒杯:“南宫师兄,敬你!” “九末……” “嗯?” 我不明白他突然喊我作甚。 “你……” 南宫醉停顿了片刻,欲言又止,随即笑了起来:“算了,没事。来,继续干杯。” 他说罢,仰脖饮尽杯中之物,旋即端起另一碗酒递给我:“来,喝。” “好啊,我这次回来可有给师兄带了一些好东西。”我说着,也举起杯子来与南宫醉碰了一下杯:“师兄,请。” 南宫醉笑眯眯的点点头,一口将碗中酒全数饮尽,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九末,好酒量!哈哈哈哈!” “哈哈……” “……” 我和南宫醉两人对坐着饮酒,彼此都显得十分高兴。 我自诩酒量还算不错,但南宫醉这次明显就是抱着直接把我灌醉的念头与我共饮的。 我不断的举杯与南宫醉互相碰杯,一坛龙金酿很快被我们喝完。 我端着杯子,继续浅酌起来,我只觉得头昏脑涨,脚步虚浮,眼前一阵阵眩晕……我知道自己肯定是喝醉了,连忙放下酒杯。 南宫醉笑道:“怎么了,九末?” “师兄…我好像醉了……” 南宫醉点点头:“恩,醉了也好,省得你一直提醒我这件事。” “诶?提醒什么啊?”我迷迷糊糊,脑袋已经混沌一片,完全听不懂南宫醉说的话。 南宫醉扶着额头,苦恼道:“九末啊九末,你怎么这么傻呢,唉。” 我揉了揉脑袋,摸索着从怀里拿出在汴京带回来的一些东西,有文房四宝,胭脂,温氏油膏这一类的……这些都是我从街头买回来,打算送给南宫醉的礼物,但因为南宫醉的房间太远,我又没有钥匙,所以这些东西都搁置着,也不曾使用过。 “九末啊……文房四宝这些东西更适合送给碎冰阁的那些书呆子。至于胭脂嘛……这朱砂太浓,加一些花汁和匀减淡,才更衬人。” 我笑嘻嘻地挠了挠头,“我也不懂啊……” 南宫醉微微一笑:“没事,等会我教你。” 我看向南宫醉,发现他此时双颊绯红,眉毛舒展,嘴角挂着一丝浅笑,显然是极为愉悦。南宫醉平日里虽然喜欢戏弄别人,但是在很多事情上面又十分的……正经,鲜少见他如此爽朗的笑容,今夜的他倒是颇具魅力,竟令人移不开视线。我不由得痴痴地看着他,心中涌起了一种奇妙的感受。 南宫醉看着我这副模样,也是愣了一愣,随即便露出了一抹促狭的表情。他笑道:“九末,你在看哪儿呢?” 我一怔,慌忙收回视线,耳根子一烫,羞赧道:“南宫师兄,你……” 南宫醉倒也没在意,只是调侃道:“你这样盯着我看,莫非是想趁机吃掉师兄我?” 我连忙摆手否认,心脏砰砰砰剧烈地跳动着。 我看着南宫醉,忽然间心头一暖,他的笑颜,真好看,我想着……我现在是醉了,那就可以借着酒劲,稍微放肆一下吧。 我抬起手,轻轻抚上他的脸庞,指腹摩挲着他的轮廓。 他似乎注意到那堆礼物里面夹着的……秘戏图,眼眸一沉,低声道:“这是……” “这是……呃……”我尴尬得要死,支支吾吾半天也解释不清楚。我原先准备把秘戏图送给南宫醉时,就已经猜到了南宫醉会有此一问,所以早就想好了说辞:“这……是我在路边看到的,觉得挺好玩儿的,所以想着买回来送给师兄……” 果然,南宫醉挑了挑眉,并未再追究。他翻了几页看了下,拍了拍我的头顶,笑吟吟的说道:“啧……这几套姿势,根本有悖常人形体,九末你可千万别学。” “什么?”我睁大眼睛看向南宫醉。 “这是《秘戏图》中主人公的姿势……”南宫醉一本正经的说着,“其实也挺好玩儿的。” 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师兄,你……” 南宫醉看着我震惊的神色,微微一笑,“怎么了?九末?” “那不如师兄亲自教我什么样才是正确的姿势吧。”我想都没想就把心里话脱口而出了,完了,这话说出来我酒都吓醒一半了。喝酒误事啊! 南宫醉微愣,随即反应过来,笑呵呵的看着我,“九末,你刚才说什么?” 我捂脸:“没…没说什么,师兄你听错了!” 南宫醉笑眯眯地凑近了我,“九末,我可没听错……”他暧昧的朝着我眨了眨眼睛,“九末你还记得你刚才对师兄说了什么吗?” 我心想这该不会是师兄故意逗我玩儿吧……可是转念一想,这南宫醉素日里虽然爱捉弄我,却绝无恶意,我若是跟他这样子闹着玩儿,怕会惹怒了他。 这样想着,我试探性的开口道:“我……我是说我刚才喝醉了酒,所以胡言乱语,师兄可千万别当真啊……” 南宫醉闻言,眼里掠过一道精光,他微笑着捏住了我的下巴:“你这是在暗示我?” 我咽了咽唾沫,紧张道:“师兄,这是在外面,不行……” “九末,你还走的动路吗?” “啊?”话题有点转得太快,我没反应过来。 南宫醉站起身,走到我旁边,拉住了我的手臂,扶着我往内屋走去,我吓了一跳,连忙搂住他的肩膀,担忧道:“喂!师兄,你这是……?” “当然是去休息……”南宫醉笑了一下,“你刚才不是喝醉了吗?走吧。” “哦……嗯……好。”我点了点头,任由南宫醉扶着我,走进了他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