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渎
45 早晨醒来的时候林子闳不在，杨宇腾扒开眼睛看了眼时钟，才两点钟，林子闳怎么会不在呢。 刚想开口叫林子闳，却看到落地窗外有个人。 林子闳正坐在躺椅上，指间夹着根烟。 杨宇腾走过去才发现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烟头，他皱着眉开口，“怎么不睡？” 林子闳不回话继续抽烟，杨宇腾这才真切地明白聚会时女生的意思。 林子闳的眼角耷拉着，嘴里吐着烟雾，眼神似乎很迷茫，杨宇腾想抱抱他。 他凑过去看着林子闳，后者却偏过头去，烟头也让开了人，杨宇腾就顺势把他的烟抽走，半倚在他身上去亲吻他。 这次林子闳没躲开，舌尖上泛着烟草的苦涩，林子闳闭上眼，直到把烟都烧到了指节，才推开杨宇腾，把烟头一丢，从兜里拿出烟盒，继续取出一支烟，杨宇腾按住了他的手，对他摇了摇头，“别抽了好不好？” 可林子闳不收回去，只是那样看着他。 杨宇腾渐渐松动下来，“最后一根好不好？“ 林子闳抽出烟点燃，吸了一口发出叹息，杨宇腾拿出角落的扫把，把烟头都扫起来。 “我有时候真想把你关起来，让你也体会一下我的心情。“ 杨宇腾抬头对上了林子闳注视着自己的眼神。 就像未燃尽的烟头的点点光亮，忽明忽暗，晦涩不明。 他立好扫把，走到林子闳身边，伸出双手，“那就把我关起来怎么样。“ 林子闳淡淡地看他一眼，，没回话，转过头抽烟。 “你去睡吧，如果你在意的话就把我开除吧，是我对不起你。“ 杨宇腾的背影僵了一下，林子闳心中倒没有什么报复的快意，他听到杨宇腾说了句没关系，然后对方就匆匆进屋了。 没关系，什么都没关系，他们也没关系。 半盒烟压下去的烦躁又翻涌上来。 装什么可怜。 把烟狠狠的碾灭，林子闳盖好毯子望着夜空发呆。 他不是没想过他们的未来。 如果当初杨宇腾没有提出分手，如果他们挺过了那阵子，如果他们…… 现在的他们绝不会变成这样，回不去了，都回不去了。 林子闳合上眼，只到困意袭来。 …… 杨宇腾迟到了。 平生以来第一次出了差错，来公司之前还回家换了高领衣服，衣扣紧紧地扣着，没有半点缝隙。 七月份的天气，他这身引人注目，公司里的人也称奇，他们第一次见到杨宇腾迟到。 杨宇腾一般来的是最早的，自己去接一杯咖啡，然后午间出来一次下班，有幸的话还能再见一次。可今天不但迟到了，还很反常。 “老板这大热天穿这么严实啊？” “按照小说里面写的，一般是为了遮住印记…” ”真的假的？” “我就猜测嘛，谁有胆子去打听一下啊？” “我这有一份报表，可是我为了这件事情被批一顿太不值了吧？” 林子闳听到这里转过座椅，“我去吧，我是新人，老板不会骂我的。” “那你把我的报表也带进去吧，就说我上厕所去了。” 林子闳接下，“好。” 然后他走向办公室，叩了叩门。 “进。“ 林子闳推开门。 “什么事？“ 杨宇腾正写着什么，林子闳把报表递过去，“帮人送报表。“ 杨宇腾写东西的笔一顿，又继续写着，“嗯，她怎么不自己来？“ “她去洗手间不太舒服，让我帮忙。“ 林子闳走近了些，杨宇腾不抬头。 “跟她说，以这种方式逃避责骂是没有用的，简单的报表都做不好，我怎么放心让她做别的？” 林子闳扬了扬眉尾，“行。” 可林子闳站了半天却没动，杨宇腾不好叫他出去，笔尖一滞，墨水晕染开来，他懊恼地从抽屉里再拿出一张A4纸。 “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吗？”林子闳抱着肩看着外面。 杨宇腾没吱声。 林子闳自顾自地说着，“他们在讨论你为什么迟到又反常。” 杨宇腾放下笔看着那几个凑到一起的人头，“昨天那顿火锅让他们觉得我没威慑力了是吧。” “是啊，不过我该怎么跟他们汇报呢？” 林子闳伸手拉开他的衣领，用指腹在吻痕上打着圈，“说我们两个人昨晚整天都在一起么？” 杨宇腾咽了咽口水，“林子闳…“ ”看把你吓的。”林子闳笑着看他，杨宇腾的后颈被捏住了，仰着头接受着亲吻。 “你每天都在这里看我们吗，有的时候会不会自己安慰一下自己啊？” “毕竟从昨晚来看，你也不会是禁欲的人。” 杨宇腾脸皮薄，无法回答这种问题，林子闳把他推到玻璃前，在昨天的吻痕上添加新的红色。 杨宇腾接受不了言语羞辱，可林子闳的话和动作都越来越过分。 他把杨宇腾的衣服推上去，看着昨天自己的杰作，轻轻地抚摸着纽扣大小的吻痕，“听说有些人会用笔，你也会用吗？太细了吧，能满足你吗？” 杨宇腾面上发烫，死命地摇头，“真的吗？” 林子闳攥住他的手指以一种色情的方式一根根磨挲，“那就是用手了。” 杨宇腾没法撒谎，别过头避而不答这个问题。 林子闳知道他的反应就是做过这件事，低声地笑，“那昨天说你你还不承认。” 杨宇腾气喘匀了之后才轻声说着，“只有你。“ “行了，别跟我来这套。” 林子闳摆摆手，被勾起的情欲又得不到抚慰的杨宇腾拉着衣角把衣服穿好，盖住起了反应的地方。 可林子闳早就注意到他的动作，笑中有些不屑，“就这样子不行了？” 凑近了些，“你还喜欢我啊。” 杨宇腾睁着一双水光的眼睛，点了点头，“不明显吗？我以为已经够明显了……” 林子闳嗤之以鼻，“看来你也不是不会撒谎，我倒是低估你了。” “我没有，”杨宇腾小声地辩驳，“你到底在急着否认什么啊，林子闳。” 林子闳只是稍显不耐烦，“走了，我可没有空陪你上床。” 说完就走了，杨宇腾看着那扇门，整理好衣服，面无表情地起身，一脚把椅子踢了回去。 “砰”的一声响，林子闳心情大好。 几个爱八卦的围住他叽叽喳喳问着，“所以老板怎么了？” 林子闳倒也没有真的跟他们说事情的原委，只是说杨宇腾空调吹多了着凉。 公司的空调也确实有点冷，女生们偏信不疑地点点头，只有沈茴良若有所思。 办公室的门从里面拉开，众人看去，没人出来，但杨宇腾透着冰碴的声音传过来，“能做的做，不能做的滚。” 众人噤声，将椅子归位，林子闳眼角泛着笑纹，看着那面玻璃注视着杨宇腾做口型，“你很帅哦。”然后慢条斯里地靠着椅背看文件。 杨宇腾只是愤怒，还有深深的无力。 自己又该怎么办才能让林子闳重新接受自己，他渴望重新接受林子闳的爱。 隔着西裤抚慰着自己的欲望，杨宇腾觉得自己真的要坏掉了。 林子闳的一个触碰，一次在耳边的呼吸声，就能让他难以自制。 刚才林子闳触碰过的手指被他轻轻舔舐，隔靴搔痒的确让人更加难耐，杨宇腾认命地走向里面的房间。 “你喜欢我吗？” 杨宇腾想起刚才的一番对话，经过在桌子上拿了支笔才又返回房间。 “你喜欢我吗？” 当然喜欢，混蛋。 杨宇腾下巴扬起，烟花在脑中绽放。 自己可真是个变态。 眼睛有些湿润，杨宇腾赶紧抹了把脸，匆匆将残局收拾干净，打开窗户，让浑浊的空气散一散。 再骂一句，混蛋林子闳。 虚掩上的门就突然关上了，杨宇腾认为是风吹的，没在意，长吁一口气，清心寡欲地坐到电脑前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