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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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刚过,天气本应该转暖。 突如其来的大雪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昭昭一早起来,冷的打了个哆嗦,又给自己套了一件棉袄。 银色的钥匙在烛火下散发着幽幽的蓝光。 传闻夫诸是会带来水灾的神兽,性情温和。 怎么会跟白骨妖扯上关系? 夫诸为什么会把钥匙给她? 阿九又是谁? 该不会是,之前那个找mama的鹿吧。 妖族多数是依靠气息认人。 她身上带着阿九的气息。 被夫诸误以为是她救了阿九。 为了让她继续保护阿九,送了钥匙又送角? 哎呀呀。 那可惨了。 昭昭一拍脑门儿,她把那只鹿给忘了。 该不会被其他人拉去煲汤吧? 馄饨店老板娘前几天还说想吃鹿rou。 收拾好东西,昭昭偷偷拉开房门,准备开溜。 今儿个她要去学习法术,被温竹卿抓到又少不了一顿教训。 “乖徒,起个大早,莫不是要赏雪?” 昭昭瞬间毛骨悚然。 这熟悉的语调…… 这不是问句,是祈使句。 她推门想进屋,“咔嚓”一声。 门锁了。 院子里。 身披黑色狐裘的男子捂着嘴,咳嗽着,一只手里抱着手炉。 他没撑伞,似是与雪景融为一体。 不知道在门口等了多久,肩上已经有了积雪。 仿佛雪再厚一些,就能将他压垮。 “这不是赶着去早课呢么?哪儿知道师尊自己就来了。” 她撑开伞,身高原因,伞缘戳到温竹卿额头上。 原以为他会生气。昭昭连忙踮起脚将伞举高。 温竹卿轻轻一笑:“长高了。” 啊,这个笑,这个宠溺的语气。 昭昭老脸一红。 可恶,爹娘,孩儿给你们丢脸。 他美男计用的太成功。 手上一松。 温竹卿用手里的暖炉换过昭昭的伞。 明明很冰凉的手,却让昭昭感觉到有些烫, “之前上元佳节,司礼处安排了节目出了点小意外。我要去巡查,可要一起?” 昭昭不想去,跟温竹卿多呆一秒都让她不自在。 但她就在妖族待这么几天而已。 关爱空巢老人! 采芳园中,侍女正在扫雪。 侍从正在挂着灯笼,几个小孩子绕着灯笼跑。 温竹卿的手炉很精致,有和他身上一样的竹香。 她一歪头,便能看到温竹卿的侧脸。 都说只要五官长得好,三观跟着五官跑。 但凡她当年看书时,知道温竹卿长得这么标志,绝对不光顾着看男女主。 打扮这么精致,知道是出去巡查,不知道的以为是约会呢。 今天没见到他脖子时那条小青蛇,应该是被派出去执行任务。 到宫门口,雪渐渐停了。 宫外迎面跑来个青衣男子清之,怀里抱着些吃的:“昭昭大人,昭昭大人,买来了,都是您喜欢吃的,快尝尝,都热乎着。” 东街的油茶,西街的胡辣汤,南街的鲜花饼,北街的糯米团子。 还都是热乎的。 他是一大早把整个不夜城都跑了一遍? 清之就是温竹卿身边那条小青蛇。 昭昭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反派的投喂:“你一早就知道我会来?” 温竹卿用眼神示意清之退下:“昨夜有只小夫诸找不到母亲,便叫人多留意,带回宫里了。” 这就是温竹卿最恐怖的地方,这天底下似乎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如果当他的敌人,恐怕只有主角光环能碾压。 昭昭心虚的咬了一口糯米团子,那那把钥匙他是不是也知道。 察觉到温竹卿正看着自己,她急忙将糯米团子举起来:“你……你吃不吃糯米团子。” 妖群中传来sao动,是人的气息。 那人气宇不凡,身穿藏蓝色大氅,带着两把刀,跪在地上。 腰间挂着一块灵玉做的腰牌,流光溢彩。 不用看也知道,此人是九阶起步的封妖师。 最高等级十二阶,她出门儿就遇到了个九阶。 也对,毕竟她身边这位是妖尊。 低于九阶的术师是没资格攀话。 天下术师分七种:封魔师、御妖师、魂师、机关师、摆渡师、捕梦师,画骨师。 每一种术师都需要进入相应的学院学习。 学院会发专门的腰牌,用来证明术师身份。 其中封魔师以妖族人居多,依靠自身能力,猎杀三界中罪大恶极的“魔”。 同为进攻型的还有魂师。 摆渡师,捕梦师,画骨师则武力要求没那么严苛,更侧重于天赋。 换句话说,如果祖上不是干这行的,想升阶基本没戏。 毕业即失业。 万金油御妖师和机关师,画骨师。 想要进封魔司,术师起码得五阶。 “尊上,关于昨夜白骨妖之事……” 郑陵溪刚抬头,便温竹卿咬了一口糯米团子,慌忙低头。 昭昭也没想到温竹卿居然咬了一口她咬过的地方。 这合理吗? 不是还有一个团子吗? 温竹卿倒是不介意,“抓到了么?” “没有。但我们发现它也在寻找进入北陵海的钥匙。” 郑陵溪刚说完,昭昭打了个喷嚏。 两个人齐齐看向她。 昭昭揉了揉鼻子:“没,没事儿,啥钥匙?” “传闻沙漠深处,暗河河底,有通往北陵海的法阵,需要钥匙才能打开。” 郑陵溪说着,眉头紧皱:“白骨妖许是想拿到北陵海中的花,炼成凝香丸。” 还真有凝香丸这东西? 可让枯骨生rou,人死而复生的凝香丸 这种宝贝没被她爹娘捡到? 不合理啊。 等昭昭回过神,郑陵溪已经走了。 温竹卿摸了摸她的脑袋:“怎么看到他就这么魂不守舍?” 哪儿有,明明是很认真的在想事情好吗? 这钥匙在她手上,白骨妖十有八九会找上门。 她到底是告诉温竹卿好呢,还是偷偷藏着。 罢了还是先拍妖尊马匹比较实在。 “他长得也就一般般,跟师尊比起来还是差的太远,没办法谁叫我喜欢老的呢?” 昭昭这马屁属实是硬拍,但对于温竹卿而言,已经足够。 “所以师尊,他是谁啊?” “郑陵溪。” 郑陵溪? 郑陵溪! 那个人族最年轻的,天才九阶封魔师。 昭昭的脑海中零星闪过些画面。 漆黑的树林,密密麻麻的,如蚯蚓般又细又长的虫子。 它们在盘踞在山洞中。 外面干黄的树枝上挂着几具干煸的尸体。 三三两两的乌鸦啄食着尸体。 脑海中一直回荡着那句话。 “那说好,我们封魔司见。” 是谁对她说的? 记不清了。 很快昭昭又恢复平静:“原来是他啊。” 丝毫没有察觉到,背后男子那双变成束瞳的眼睛:“昭昭若是喜欢,可以召进宫里解解闷儿。不去天德书院了可好?” 那不行。 虽然看好看的男人延年益寿。 而且郑陵溪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令昭昭有些喜欢。 但是,她是不可能为一个男人放弃自己远大理想滴。 即便是自己喜欢了五年的偶像,也不行!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来十个都不行。” 昭昭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远处的郑陵溪回头望了一眼雪地里的那个姑娘。 她在和身边的人说着什么,笑得合不拢嘴。 “头儿,咱们在不夜城多呆几天吧,这可是三界最繁华的都城。” 身穿绿色衣服,手里提着一壶酒,不知道从哪个街上窜出来的少年拦下郑陵溪。 郑陵溪戴上帽子,正欲离开,又折回来打量了少年一眼:“衣服换了。” “哎哎哎,怎么连人穿什么衣服都管啊,真的是。” 少年喝了一口手里的酒,打量着远处的温竹卿。 莫不是汇报被上头的人骂了? …… 夜里,昭昭做了个梦。 在平静的海面上,月亮又圆又亮。 风里还有鱼腥味。 波浪懒洋洋的拍着海岸。 脚踩在松软的沙地上。 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 直到海面上出现一抹背影。 从银白到深蓝的渐变卷发,还有一双深蓝色的眼睛。 她笑得很开心。 婴儿肥的脸上露出两个酒窝。 坐在礁石上放声歌唱。 月光落在她手心,变成了纱。 她张着嘴,却没有声音,似是在说:来陪我吧。 “噗通”。 是石头坠入海底的声音。 昭昭落入满是暗礁的海域。 一。 二。 三。 一直下沉。 下沉。 昭昭猛地惊醒。 那把钥匙掉落在被子上。 漆黑的夜里,钥匙散发着幽蓝色的光。 比往日的还要亮一些。 它长得真漂亮。 小小的,像一个小卡子。 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藏起来。 独自一个人欣赏它的美丽。 哪怕什么都不做,就静静盯着它也好。 昭昭有些失神。 一把抓住钥匙,将它护在胸口。 用手心捂住它蓝色的光芒。 “吱呀——” 她的窗户被风吹开,露出一条缝。 刺骨的寒风吹拂着窗帘。 昭昭感觉整个屋子都好像浸了水。 无论桌子,还是地上都是湿漉漉的。 水顺着窗户涌进屋子。 突然眼圈一黑,有人将她按在怀中。 她只闻到那股若有若无的竹香。 “昭昭,昭昭?” 有人在叫她。 有人捏住她的鼻子,呼吸不了了。 昭昭猛然清醒,发现自己蜷缩在温竹卿怀里。 浑身湿漉漉的,跟冰块似的。 温竹卿也像是刚从水里爬上来。 拍着她的背,柔声说:“没事了,没事了。” 发生了什么?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昭昭下意识看向四周。 这不是她的房间。 “方才看到你一人跳到池子里,刚将你捞上来,你又往水里泡。” 温竹卿脱下外衣裹到昭昭身上,又摸了一下她的额头。 屋里,温竹卿替她细心的擦着头发。 明明一个法术就可以解决的事情。 他愣是跟托尼老师似的。 温竹卿格外喜欢摸她的脖子。 可能是食rou动物的习惯。 也有可能是每天都在思索,怎么拧,才能让她痛苦的嗝屁。 终于忍无可忍的昭昭按住温竹卿的手:“师尊,再薅下去,头发就没了。” “以后出门可就没人替你擦头发。” 温竹卿说着,看向镜子里的昭昭:“睡吧。” 重新回到床上,昭昭还是有些心神不宁。 那个梦太真实。 以至于她总感觉这屋子漏水。 温竹卿扣住她的手,坐在床边:“做噩梦了?” 昭昭睁大眼睛,盯着屋顶,一言不发。 等温竹卿要走,又死死拉住。 “师尊?” “嗯?” “你是好人。” 温竹卿弹了一下她的脑袋:“怎么?人跳进湖里,脑子也落在那儿了?” 昭昭刚从水里捞起来,手心冰凉,但温竹卿的手比她还凉。 是因为长期泡在万冥海,中了寒毒的缘故。 一受寒,就浑身如蚂蚁啃食般疼。 只是温竹卿有寒毒的事情,除了他自己和读者,没人知道。 他是个好人。 忍着寒毒将仇人的女儿从水里捞起来。 眼皮越来越沉,昭昭蹭了蹭温竹卿的掌心,又睡过去。 温竹卿擦掉嘴角的血迹,冰凉的手指一遍又一遍抚摸着她柔软的唇。 灯影绰绰。 温竹卿凑近,与昭昭只隔了不到一指宽的距离。 近到他能感觉到少女均匀的呼吸。 最终还是别开脸。 喃喃道:“小没良心的。” 这次,一夜无梦。 等昭昭再醒来时,温竹卿已经没了影子。 椅子上放着他的外衣,证明昨晚不是梦。 昭昭翻开首饰盒,里面那把水蓝色的钥匙依旧在远处。 她有点想将钥匙的事情告诉温竹卿。 毕竟昨晚的事,肯定和这把钥匙有关。 一阵敲门声。 “昭昭大人,我能进来吗?” 这声音,有点耳熟。 是阿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