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谈（微虐）
——这种情况，如果是江执会怎么办。 即使内心里完全不能赞同对方的各种做法，但每次在自己看不到出口的迷宫中，江纨都会这么思考。 摒除掉自我，摒除掉感情，仁慈、喜爱、软弱……所有的私人感情都舍弃掉，不被任何东西干扰地去思考。 然后豁然开朗。 不仅是对鹤丸国永，也是对自己。 他点起了房里的灯，从柜子里拿了一张符纸，在鹤丸对面坐下。 “本体能借我一下么？” 太刀看着他，表面上摆出了一副不在意的模样，但背脊挺得僵直，指尖也崩的发白，一动不动。 江纨等不到回答，也不再等，指尖放在犬牙处，自己稍一狠心就咬出一个小口来。 血液滴在符纸上，一点一点地散开，像朵粗糙的花。 他把符纸推到鹤丸国永面前。 “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听着开心的话，就回答我几个问题；听得不满意，我就当我没说过；不管我讲的怎么样，我随你处置。” 他这样说着，符纸上的血迹翻出暗淡的金光，自行变换出了某种玄妙的纹路。 “但一切只限今晚，你我之间，我说的东西只能存在这个屋子，和你我的脑子里。” 这样的审神者，陌生又熟悉，不像是这几个月的他，更像是那个人又回来了，像是鹤丸国永记忆中他该有的样子。 太刀心中“看，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和“他到底要玩什么把戏”交替挣扎着，但最终，心中的某种执念占据了上风。 他的指尖点在那张符纸上，用自己的灵力接受了这个约定的约束。 = “他和自己的哥哥……呃哈……交换了……啊……” 人类喘息着，双手被绑在头顶，双腿被折起到极限按到胸前，沾满药膏的光滑木棒在rouxue里反复的进出碾压，他的叙述变得愈发的艰难。 发展成这个样子并不意外，但还是很难受。 如果是江执，绝对不会被逼到这个地步吧，他想要的从来都能不付出任何代价就拿到，不需要用自己去换。 意识被拆成了三部分，一部分用来模仿“如果是如果是江执会怎么做”，一部分用来观察鹤丸国永的反应，最后的那些理智抵抗着情欲的折磨。 显然，完全不够用，他丑态尽出。 幸好，鹤丸国永也并不像现任审神者这样了解江执。 断断续续的叙述，身体被恶意地玩弄，都是计算之内的。 江纨不擅长人心，不了解这个本丸究竟发生了什么，不了解江执到底对每一振刀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导致他们暗堕至此，但他至少擅长一件事情。 ——修复被江执搞坏的东西。 刚才月下对视的瞬间，江纨突然意识到他一直在本能地回避鹤丸国永，回避大和守安定，回避山姥切国广…… 这样做的原因，并不是“顾及他们的伤口”，因为伤的更深的其他人，他并没有回避过。 他回避的是江执留下的伤口。 过往无数次的经历都告诉过他，被江执刻意伤害过的人，体会过他的宠爱又被抛弃的玩物，都像是被他刻上了烙印，是“江执不要的东西”。他这样庸碌平凡的普通人可以掏出真心去修复些许，但永远无法替代江执在对方心中的位置。 真心被践踏的多了，就会本能地回避。 ——是真的很疼。 并非是rou体的疼痛，有药膏的充分润滑，被木棍捣在rouxue里的痛感并不强烈，甚至快感还要更多，相比平日里被鹤丸用过激手段折磨的体验要好的多。 但是某种熟悉的、从胸口传来的不适格外的清晰。 倾斜在他身上的，不是他自己造成的伤害，而是江执留在鹤丸身上的痛。 太明确了，只要他更像江执，那些痛苦和愤怒、怨恨和不甘就格外地清晰。 鹤丸国永根本就不在乎他，他连恨都只恨那个远在现世的江家主君。 但没关系……他已经习惯了……每一振刀都是他的责任，即使是江执最初的降临也是因为他不负责任的离开，江执那样偏执的性格也来自于他的放任……都是他的错……全都…… 如果痛苦是他应得的，忍耐起来就没有那么难。 这么想着，在永无止尽的情欲折磨中，审神者继续讲述着这个故事。 = 鹤丸国永清醒过来的时候，累急了的审神者已经昏睡了过去。 肠液混着多余的药膏从rouxue口淌了一些出来，大腿根部和臀瓣上有一些青紫或者红痕，旁边散落着断裂的树枝。 脑子疼得像是要裂开，自己失去理智地用yin刑逼问审神者的画面像是碎片一样散落在脑海里，连通那个他无法理解的故事一起。 只听到四分之一，就已经没办法维持理智了，原本好整以暇地玩弄着审神者身体的姿态都无法保持，像个失去神智的兽类一样地肆意掠夺。 ——他们的痛苦，他们的遭遇，这一切都只是因为这样的故事么？ ——身为付丧神就要被这样对待？ ——因为这么可笑的理由？ “因为在意的哥哥不要你了，所以才回来找我们？才摆出这种姿态摇尾乞怜？怪不得要定这种约束不让其他人知道。” 他看着昏迷不醒的审神者，冷漠地讽刺。 但，自己心里的某个地方也知道，一定有什么遗落的地方。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要拉着自己讲这样的故事呢？ 编一个对自己更有利的故事不是更好么？ 这样算无遗策、智多近妖、把他们玩弄于鼓掌上的审神者…… 为什么？ = “……不是说这个形态是为了少哭一点么？” “呜，但是，忍不住……我应该留下来的，很疼吧……”青年五虎退虽然没有像年幼形态的自己一样，大滴大滴的流眼泪，但是还是心疼得红了眼圈。 “确实不怎么疼啦……那个时候脑袋都是昏的。”想起昨天一边被暴力地碾压前列腺，一边被抽在腿根上逼问到yin语尽出的丑态，江纨忍不住摇了摇头，“所以，刚才过来的时候，说的你想明白了是什么？” 容貌秀美端庄的金发青年愣了一下，然后有点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我觉得……我好像明白了……暗堕是什么。” = 昨夜，在冲出天守阁的那一瞬间，五虎退在月光下看到了自己的手背——光洁的、无暇的手背。 明明半分钟前还……那是幻觉么？ 不是的，不仅是青黑色，被暗堕的力量侵蚀、手背鳞甲化的触感还清晰地印在脑子里。 但是那些暗堕再次入侵的征兆消失了。 记忆、感觉、刚才的半分钟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定要想明白。 知晓这些对本丸的同伴们、对主人来说有多么的重要，即使本能地觉得主人可能不会就这么休息，他也没有再次跟上主人，而是选择了独自思考。 是什么时候？是什么击败了暗堕？ 是想要从暗杀者手上保护主人的心情么？ 不，应该不是，那个时候鳞甲还在生长…… 那是什么？ 某一瞬间的灵觉冲上了眉心。 = “我也……说不清楚。”五虎退轻声说，然后忍不住又看着审神者笑起来，“可能就是这种心情吧，看着您就会觉得放心，对您的指令不用思考就能接受，觉得待在您身边就是快乐的，相信自己这样的姿态也没有关系……” “可能也不是任何一种，但是那个瞬间，和您对视，或者是退到门边，不知道是那一个瞬间，那个心情出现了，那边的力量就没法战胜我了。” 付丧神金色的眸子里映出人类青年的身影，从被显现以来就从未有过的某种力量充盈在他的身体里。 “昨天那个瞬间，看着您的我，就是最强的‘五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