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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房(灌紅酒、催吐)

    

浴房(灌紅酒、催吐)



    奧菲爾忽然被埃德蒙單肩扛起。

    他在高處緊張得發抖,覺得四周的一切都在旋轉,世界在眩暈,奧菲爾抓著埃德蒙的衣衫,懇求道:「放我下來好不好……」

    埃德蒙沒有理會他,轉身帶著他步入了浴房,空氣中是淡淡的香薰味,那是奧菲爾自己選的,那時埃德蒙從皇宮挑了許多回來,讓奧菲爾把喜歡的全都留下。

    聞到這個香氣,奧菲爾的不適感稍稍減輕。

    埃德蒙放了熱水,浴房內蒙上一層水霧。

    他從進入浴房後就沒有說話,這讓奧菲爾手足無措,他有些僵硬地摸索過去,擁住埃德蒙精瘦的腰,將臉貼在厚實的背部,輕輕摩挲,像是一隻幼獸在撒嬌,但仔細看,又能發現奧菲爾的眼底是惴惴不安,是心虛慌亂。

    「這是第四次了。」埃德蒙如此說道。

    他回過身,將奧菲爾抵至牆邊,碧綠眼珠盛著一汪湖水,深不見底,難以預測。有力的臂膀形成無解的束縛,將奧菲爾關在其中。

    盛怒之下,埃德蒙不見往日溫和,凌厲的視線巴不得化身利刃,一刀一刀割開愛人的心臟。

    埃德蒙語氣壓抑,「這是你第四次尋死了,奧菲爾。」

    「你絲毫不考慮我的感受呢,我殘忍的愛人。」

    第一次,奧菲爾站著高台邊,被埃德蒙拉住。

    第二次,粗糙的麻繩懸吊在屋樑上,被女傭發現,連忙撤下。

    第三次,銀製的刀叉劃過瘦弱的手臂,埃德蒙幸運地即時發現,用自己的手帕緊緊的纏住奧菲爾的臂腕,止住源源不絕的血流。

    埃德蒙決定將他鎖在這裡,試圖隔絕一切可能的死因。讓他避免與外人接觸,更怕有心人為了那場劫難大作文章。

    至於第四次——那一瓶毒藥在飲下前就被打斷,像是上帝最後一次對埃德蒙慷慨地施捨,拒絕帶走他的愛人。

    將毒藥送給奧菲爾的人……他會好好的登門拜訪的。

    空氣中是窒息的安靜,奧菲爾腦中反反覆覆的,是那句「殘忍的愛人」。

    眼淚終於奪眶而出,他無助地癱坐在冰冷的磁磚上,痛苦的回憶如潮水襲來,死亡的念頭不斷地折磨著他,想將他帶回那個陰暗潮濕的地下密室——

    「奧菲爾,張嘴。」

    分辨不清幻覺與現實,他下意識地聽從了埃德蒙發出的指令,接著,醇厚的美酒被強行灌入了他的喉嚨,也將他拖拽回現實。

    「咳、咳、咳咳咳……」

    刺激的酒液嗆住了呼吸,逆流進鼻腔,誤入氣管,奧菲爾難受地咳彎了腰,又被埃德蒙掐起臉,強行撐開雙唇,將冰冷的紅酒倒入口腔。

    奧菲爾掙扎,卻拗不過埃德蒙的力氣,「不要了,咳、咳,埃德蒙,我……」

    「喝。」

    當最後一滴紅酒落下,兩人已是身上就是一片狼藉,灑出的紅酒在奧菲爾純白的睡衣上留下了不少的痕跡,埃德蒙看著他扶著自己的喉嚨用力咳嗽。

    奧菲爾的嘴角殘留著來不及嚥下的酒液,雙目泛紅,臉頰也是暈開的粉,像是被大雨摧殘的花朵。

    他以為這樣能平息埃德蒙的憤怒,剛想去抓對方的手,沒想到埃德蒙卻捧來一個木盆。

    他下意識地想閃躲,卻被埃德蒙提早預料,從背後抱住他,用自己的身體鎖住想逃的人。

    溫熱的體溫隔著衣物傳遞,埃德蒙伸出手指,翻弄著奧菲爾的口腔,打亂他好不容易緩過來的呼吸。

    「唔、埃德蒙,難、難受,不要弄了……」

    埃德蒙不作回應,只是將手指更深入口腔,壓著他的舌根,還想繼續探入。

    「唔、唔唔唔、唔……」

    手指不停侵入咽喉,奧菲爾泛起一連串的噁心,他看著那個擺在腿邊的木盆,終於明白埃德蒙要做些什麼。

    胃部裡像是有海浪在翻攪,奧菲爾無法思考,渾身只有不適,埃德蒙在此時將另一隻手挪到他的胃部上方,惹得他一聲驚呼。

    寬厚的大掌漸漸施力,一點一點壓縮胃部的空間,又鬆開,又壓緊,頗有節奏的折磨著。奧菲爾抗拒的搖頭,想掙脫埃德蒙,卻搞得更加淒慘,許多無法嚥下的唾液順著嘴角流下,沾濕了領口的衣襟。

    埃德蒙看他脆弱的模樣,絲毫沒有手下留情,他冷漠地像是平時在國會上cao縱政事的推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粗糲的指腹戳弄著喉頭,兩隻手配合無間,奧菲爾受不了,面部漲紅,不停乾嘔,終於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酸水。混著胃酸的紅酒,像是被稀釋的血液。

    「別了,不舒服,我不要了……」奧菲爾用手推著埃德蒙的胸口,喉嚨燒灼感劇烈,使得他的聲音都走了調,似一把壞掉的提琴發出嘶啞的弦音。

    埃德蒙沒有吭聲,只是將人放下,舀了一瓢水過來,「漱漱口。」

    稍微收拾好,他褪去兩人的衣物,抱著奧菲爾進了浴缸,逼仄的空間讓兩人肌膚相親,奧菲爾不得已只能坐在埃德蒙的腿上,那人則順理成章地從背後環抱住他,嘴唇貼在奧菲爾的耳側,輕輕開口。

    「如果今天你喝了那瓶藥,我就會這麼對你。」

    奧菲爾瑟縮,又想起他的口腔、他的舌根,是怎樣被埃德蒙控制。他不發一語,裝成個不會說話的小啞巴。

    察覺到他細微的動作,埃德蒙又將人往自己身邊攏了攏,水面被擾動,發出屬於漣漪的聲音。

    而後,埃德蒙又說:「你可以再試千千萬萬次,奧菲爾。你可以試。」

    「可只要你有一次成功了,我就會用你成功的方法,去找你。」

    朦朧的水氣似乎也將話語蓋上面紗,奧菲爾卻聽得真切,他嚇得回身,沒料到埃德蒙這時用雙臂將他死死地禁錮在懷裡。

    那一剎的漣漪之聲回絕在兩人之間。

    又是眼淚,奧菲爾已經不知道今天晚上哭了多少次了,他顫著聲,死命地搖頭:「不行,不行,自殺者不入天堂,自、自殺者……」

    「不入天堂,永困地獄。」埃德蒙替他補全,笑著反問:「你什麼時候也信教會那一套說詞了。」

    「你連和我相愛這種大逆不道的事都做了,還在乎他們?」

    也不知道奧菲爾有沒有將他的話聽進去,他揉著已經有些腫的雙眼,只會不停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埃德蒙低下頭,在他的耳後烙印一個又一個的吻,不見方才冷硬的面孔,他換上了溫柔的深情,一遍遍的用自己的雙唇安撫奧菲爾,滾燙的體溫代替了毛毯捂熱奧菲爾的心臟。

    但奧菲爾似乎還是沒法接受這樣的溫度,他的心臟被燙得一顫一顫。

    「答應我,乖乖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