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各怀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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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队伍缓缓行入花街中心,街道宛如冬去春来再次人声鼎沸起来。 千灯浮夜,红帐幔幔。 上书百花阁三个大字的六层花楼出现在街道尽头,檀为梁,珠为幕,金漆画柱,海棠做雕,层层叠叠的蚕丝罗衾似不要钱般铺满桌椅软榻,白玉做地的原形大厅内,一朵百蝶绕海棠的硕大羊绒毯点缀其上。 无数轻纱薄衣的美人穿梭其中,娇笑连连的同各路客人调情打趣。 燕良先一步跨过门槛,金刀一横,隔开扑上来的老鸨。 苏云霆单手负立,扫了眼突然寂静的大厅,捻着指尖一串檀木佛珠款款踏入楼内,待嗅到浓烈脂粉味儿后,眉心微蹙。 牧川捧着金丝琅雀熏香炉快步走近,渺渺轻烟如风拂尘,瞬间便将周身异味消除。 苏云霆这才松了眉心,往中央台阶走去。 一个墨发披散,身着赤红轻纱的男子从上方急急走下,待瞧见苏云霆后,比女子还艳丽的容颜瞬间展开笑意。 “早闻苏大人丰神俊朗,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 面对男子的热络,苏云霆只淡淡回道:“有劳带路。” 似是习惯了遭遇冷漠,练惊鸿半分不自在都没有,殷勤着凑上去赔笑道:“楼内昨日才调教好一匹新美人,正巧给苏大人尝尝鲜?” 苏云霆嗯了一声,跟着他一路往上走。 经过三楼时,一卖花小童正从房内退出,弯腰为买花的客人唱着祝福词:“祝老爷大吉大利,百花开!多子多孙,官途顺!” 苏云霆瞥了他一眼,擦肩而过,指尖佛珠却不动声色的多捻了一颗…… 牧川见状心中惊愕,这是只有苏云霆暗卫才知晓的暗号,一珠无事,二珠埋伏,三珠屠戮。 虽然不知主子从何判定有刺杀,但牧川依旧毫不迟疑地按下了香炉暗门,将只有芝麻大小的黑金甲虫放飞了出去。 伪装成对面花楼艺妓的乐文娇笑着倚在窗边,手中丝帕一挥,接住从高处落下的黑金甲虫。 随后扭着腰走到内室,将床上被敲晕的男子一脚踹下去,掀开床板拿出双月弯刀。 “嘿。”人皮面具顺着耳后被扯下,少年可爱脸庞露出嗜血笑容,“终于可以杀人了。” 百花阁内,拍着肚子的冯弘丝毫不知自己已经大祸临头。 气喘吁吁跟着苏云霆,不断擦拭脑门热汗,直至来到六层才舒缓了神色。 “这层楼今年才重新修缮过一遍,多了不少新玩法呢。”练惊鸿很是得意的推开大门,先一步迈入贵客间。 玉璧宫灯将偌大厅堂照的亮如白昼,四根金柱自中央隔出一块原形舞池,周遭泉水叮咚,莲花托烛,主客位放一可横卧的贵妃榻,鲛绡轻纱,明珠镶嵌,连靠枕都绣着金丝嵌着宝石。 左右两方则是席地蒲团,桌面上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牧川单手托住香炉,为苏云霆解下披风,服侍着他坐上软榻,又从侍卫手中接过半人高的金漆木盒,从第三层内取出青瓷茶具,万分熟稔的泡好一杯香茶奉到自家主子手中。 待苏云霆垂着眸浅酌一口后,其他人早已陆陆续续坐好,只等他开口。 苏云霆反倒一点不急,直到水润薄唇都稍稍染了些绯色,才放下茶盏,侧倚靠枕,拨弄着指尖佛珠,眼都不抬的问道:“吴家商会换人了?” 被点了名的左侧第三排男子立刻站起身,跪到舞池中央:“父亲重病无力前来,特派我代其恭迎苏大人,还望您能谅解。” “原来是吴家长子。”苏云霆抬手支额,晃了晃佛珠下坠着的金穗,“,听闻你弟弟运贡茶时不慎遭遇横祸,凶手可伏法?” 吴轩目光一颤,吞了下口水:“官府还在追查,草民相信青天大老爷定会给家弟一个公道!” 苏云霆终于抬眼,浅淡双瞳似刀子一样射向冯弘:“冯大人,公道尚在?” 冯弘讪笑着起身:“苏大人也知晓,绥林城外自古以来便一直遭受土匪困扰,他们占山为王,残害商道,朝廷派了多少次兵都没能解决,下官竭尽所能才将其剿灭到只剩三股势力。” 其他商户听到这纷纷表示赞许附和:“是啊是啊,冯大人一来,我们绥林城商人的日子可比以往好过多了,多亏冯大人英明啊!” “哈哈哈,哪里哪里!”冯弘冲着商户们摆摆手,随后抱拳对天,“这都是当今圣上的功劳,我等只是为陛下效力而已!” 一听这话,底下人立刻马屁三连,吹的百花阁房顶都快撑不住。 苏云霆就那样看着春风得意的冯弘,既不言也不语,唇角还似有若无的带了笑。 这让原本喜滋滋的众人,顿感寒毛直竖,乐着乐着就陷入死寂。 冯弘也再挂不住笑,尴尬至极的轻咳一声:“想必大家也都饿了,苏大人,咱们先开宴?” 苏云霆收了目光,继续漫不经心地捻佛珠:“准。” 练惊鸿闻言笑着打开门扉,十六个身姿妖娆,仅着胭脂色薄纱,胸乳半露,腰身赤裸,两侧裙摆开叉至胯骨的女子低眉顺眼走进屋内。 脚环金玲随着步伐,发出阵阵清脆声响。 在座男子皆纷纷抬头望去,像审视物件般品鉴挑选起自己中意的货物,只需手指轻微一勾,美人便会走上近前,软若无骨地落入他们怀中。 没被选中的则跪到舞台中央两侧,等待男人们玩腻了手头的好换新。 此时一声独特响铃自门口传来,一身着白衣,轻纱遮面的女子款款走到中间,对着主位盈盈一拜。 “小女子烟雨,请求服侍苏大人。” 美人遮颜,声如清泉,瞬间就抓住了所有男子的视线,想窥见其庐山真面。 唯有苏云霆毫无兴趣,将把玩了半天的佛珠往腕间一绕,缠上两圈,转为捏住银色签子,戳了个牧川剥好的葡萄送入口中。 苏云霆不发话,女子便不敢起身。 从小调教的娇弱身子,便是在床上被折腾狠了都会受不住,又哪里经得起这般长跪。 可她又是指定了客人的妓,谁开口都不妥,随着女子额头冒出冷汗,身子也开始微微晃动,苏云霆却像没瞧见一样继续吃着葡萄,当真是坐实了冷酷无情的名头。 烟雨在苏云霆踏入百花阁时,就深深的被其俊颜和气度吸引,于是主动寻上练惊鸿,拿往后三年所得全部上交为赌注,换来了亲近他的机会。 世人皆有探究心,烟雨本以为轻纱遮面至少会引起对方好奇。 谁知竟碰上个冷面冰山,还有种任由她跪死当场的架势! 青楼女子皆薄命,烟雨从被卖入百花阁起,就暗暗发誓定要出人头地,她苦练舞艺歌喉,精通乐器诗画,闺房之术更是无人能及,好不容易成了新人里的第一,本还想在拍卖初夜时一举夺魁! 若此刻被跪废双腿,往后哪还能有活路? “苏大人。”烟雨突然抬起头,自主扯落面纱,眼角泪珠也随之落下,“您是对烟雨有何不满吗?” 若说天下第一美人安冉公主是浓墨重彩的绝色,那眼前女子便是傲若寒梅的清纯,这纯若是放在佛寺道观还好,偏偏往世间最腌臜之处落,那就像坠入凡尘的仙,让人忍不住想将其染脏破坏! 在场男子瞧见这一幕,顿觉珠玉在前,怀中美人都黯然失色。 苏云霆却依旧不疾不徐戳了颗葡萄,浅灰眼眸盯着它欣赏了一会,才终于开口:“会跳舞吗?” 烟雨双眸一亮,压下狂喜,稳稳端着清冷:“会。” 苏云霆这才抬眸看向她,同时张嘴含入晶莹剔透的葡萄,喉结滚动咽下去后,转了圈银色签子:“去大门口跳。” 烟雨神色一僵,面露不解:“大人不看吗?” “看。”苏云霆凤眸微弯,唇角扬起好看弧度,“我不下去,不准停。” 练惊鸿听到这话顿时倒吸了口凉气,楼内地板皆是上等暖木软玉,为了方便客人把玩,姑娘们都是光脚服侍。 虽然早春不算太冷,但那大街上粗糙到能做磨石的地面,要这样毫无蔽体之物的摩擦上去,定要皮开rou绽! 苏云霆这是要废了她! 明白这个意图后,烟雨再维持不住清冷,双膝跪爬向前,还没接触到主位桌面就被燕良横刀拦住。 “大人!”烟雨哭红了眼,凄凄凉凉磕头,“求大人怜悯,留奴一命!” 苏云霆笑容不变,指尖一弹将银色签子射入她脚边一寸之地:“跳舞或者砍腿,选一个?” 烟雨盯着整个签子都没入玉石地砖的小孔,深知求饶已经无望,只能颤巍巍地起身往门外走去。 练惊鸿瞧着自己一手调教的宝物就这么废了,很是懊恼的将丝帕扯出个洞! 随着门扉开合,大厅彻底陷入死寂,商人们不敢说话,艺妓们也都跪在一旁瑟瑟发抖,连冯弘都额头冒出冷汗,半个字也不敢多说。 苏云霆重新捻起佛珠:“诸位怎么不玩了?” 众人肩膀抖了抖,还没想好应对之策,苏云霆已然淡了笑容:“嫌我扫兴?” 此话一出,商会族长们立刻跪到地上高呼:“草民不敢!” 苏云霆挑眉:“玩啊。” 男人们互看一眼,抖着双腿坐回原位,小心翼翼将美人重新搂入怀中,满脸尬笑的互相硬聊起来。 牧川看着自家主子的恶趣味,很是同情的默默在心中为他们点了柱香。 “张会长。” 听到自己被点名,中年男子瞬间推开美人,着急忙慌跪到中间:“草民在!” “你家去年的锦缎很出色。”苏云霆一抬手,燕良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跪着的人,“圣上龙颜大悦,赐张家北上三城商路。” 张达海兴奋的双手发抖,将信封像至宝一样捧在手心,哐哐磕了三个结实响头:“多谢苏大人提拔!吾皇万岁万万岁!!” 之后苏云霆又封赏了四个商会,这才让原本坠至冰点的宴会重新升温,大家伙再次其乐融融起来。 唯有冯弘心不在焉,眼神时不时瞟向门口。 待他瞟了第十次后,苏云霆才看向他问道:“冯大人在等什么?” 冯弘身躯一震,满脸堆笑的回道:“苏大人明知故问,下官能等的无非就是圣上的赏赐嘛!” “圣上没有赏赐,但本官却为冯大人准备了一份大礼。” 说罢苏云霆拍拍手,门扉嘎吱一声被推开,乐文手中拎着一个方形木盒走进来,微笑着放到冯弘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