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猜疑

    又是美好的兩人夜晚，早晨五點多，涼冰還在睡，薔薇已醒了。這小小的單人床雖然不比之前她們睡的雙人床舒服柔軟，但有個好處，就是她們一定要抱在一起、擠在一起，不然就有一個人要摔到地板上去。

    涼冰仰躺，薔薇側身抱她，欣賞她的臉好久好久，薔薇隨後還用左手指在她的身上「走路」，走著走著，就來到了涼冰的左胸口，她想起靈溪說，涼冰曾經開過心臟手術，不過現在已經完全看不出那時的傷口，薔薇將手掌輕輕貼上涼冰的胸口，閉眼感覺涼冰的心跳，平穩平靜，這一刻，薔薇覺得很感動，心想她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麼好事，老天派了涼冰這樣完美優秀美麗的人愛自己，未免太幸福過頭了。

    幾分鐘後，薔薇忍著眼淚睜開眼，向涼冰的耳朵靠近，偷偷問了一個問題。

    「我真的配得上妳嗎？」

    趁著人家睡覺問問題，明擺了是得不到答案，但薔薇真的很希望涼冰這時可以醒來告訴她，她想聽的那一個回答。可惜，涼冰沒有醒，薔薇不失望，微笑親吻她的臉，轉身下床要去上廁所，結果一伸腳碰地，不小心踩到涼冰外套裡的手機，她嚇得拿起來看有沒有壓壞，卻意外發現手機螢幕上彈出的訊息。

    「彥？」

    一個字，一秒鐘，就足以令薔薇心中產生無限的猜測。有手機螢幕鎖碼的關係，薔薇看不到那一封簡訊的全部，不過這一點也不會對薔薇造成阻礙，因為涼冰手機的密碼一直都是設成薔薇的生日，完全沒變過。薔薇毫不猶豫就解鎖了涼冰的手機，但在按下彥的那封訊息之前，薔薇心中充滿罪惡感，覺得自己不應該偷看她的簡訊，那是涼冰的隱私。可是她真的很在意，彥到底跟涼冰傳什麼訊息，還是這麼一大早，讓她更加好奇。

    天人交戰，薔薇最後還是敵不過內心的懷疑，點開了那封簡訊，結果薔薇只看到第一行：「學姊，對不起，那天晚上的事，我……」薔薇就關掉螢幕了。薔薇嚇得雙手發抖，立刻把手機塞回涼冰外套的口袋裡。緩慢站起身，薔薇此刻的心情是相當複雜、百感交集，甚至可以說是晴天霹靂，原本她還想再重新確認一次，但涼冰叫住了她。

    「薔薇，妳怎麼了？妳是不是很冷，妳在發抖，快回來被子……」

    「不！」

    涼冰揉了揉還有點睏的眼睛，看薔薇微微顫抖的裸身背影感到很奇怪，原本是怕她太冷，但薔薇突然大叫，讓她瞬間清醒。

    「我、我要去廁所。」

    薔薇的眼神在飄移，她沒辦法回頭看著涼冰的臉，害怕驚恐襲捲全身，她快步走去廁所，關上廁所門的那一刻，薔薇摀住口鼻，壓住哭聲，蹲下身去，薔薇不知自己怎麼了，因為平常若遇到類似的事，她會生氣，直接找涼冰問清楚，但是這一次她卻不知所措，腦中只想到一個成語「粉身碎骨」。薔薇也不懂自己為何要用這個成語形容現在的狀態，然後她開始呼吸不到空氣，但不是因為她摀住了嘴巴，而是她真的呼吸不上來，像是有什麼東西卡在胸腔跟喉嚨，難受的要命，卻無法呼救，好似溺水。

    「薔薇，妳還好嗎？」

    「沒事。」

    涼冰的敲門是真的擔心，因為薔薇在廁所待了很久，將近快四十分鐘。

    「妳真的沒事嗎？」

    「真的。」

    薔薇的聲音聽來沒有異樣，可涼冰的直覺告訴她，自己是不是到了該坦承的時候，但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阻止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