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甜头
12. 甜头
裴德西在考勤点名前到了阶梯教室。 李文易朝他招手，裴德西猫着身子过去。 “你家里的事处理好了？” 裴德西一愣，又听李文易接着说：“昨晚虞老师给我打电话，说你有急事要回家一趟，让我们不用担心。” “噢，是，”裴德西一点都不心虚，点头道，“已经处理好了。” 早上的会议内容很无聊，都是一些消防、宿舍安全之类的话题，裴德西几分钟后就坐不住了，想跑出去找梅安。 大概早有预料多的是他这样想溜号的人，学院派了几个老师守在两侧的出口，谁都别想出去。 他低着头，摆弄手里的手机。 裴德西：预估错误，逃跑失败。 梅安回得很快：我可没让你开学第一天就翘课。 裴德西不自觉地笑了：要到十一点多才结束，中午一起吃饭？ 梅安：不确定，迟点再告诉你。 裴德西：行吧。 梅安此刻正坐在自己导师的办公室里，和研究生时期的几个同门一起。校庆活动，又逢周末，几人都特意赶过来。 梅安的导师宋雪是个四十多岁的女性，人很温和亲切，此刻正认真听着学生们讲述自己的现状。 几人都才毕业一年，彼此都还熟悉着，你一言我一语的十分热闹。 同门四人，其他几个都去了别的城市，只有梅安还留在松源。 宋雪感慨：“也就梅安能经常来看看我。” “哎，不过，”其中一个同门冯峰好奇地问，“当时好像听你签了联合利华，要去荷兰那边，怎么后来突然画风大变，考上编制了？” “嗯，感觉还是喜欢稳定一点。”梅安回答。 “哎，这么好的机会，我都替你可惜啊！你都不知道……”冯峰一拍大腿，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和梅安最熟的孟悦雯知道内情，开口打断他：“松源多好啊，我要能留在这儿，肯定也不走啊！” 梅安偷偷冲她笑了笑，表示感谢。 “那也是，”冯峰点头，“现在这个世道，还是体制内香，起码够稳定。” 在隔壁城市当公务员的谢婷婷点头：“嗯，很稳定地穷着。” “笑死。” 宋雪笑眯眯地看着几人，忽然托着腮，有些伤感：“我好像都还记得你们刚入学那会儿，四个人一起到办公室来见我的样子。” “时间过得好快啊。” “当时冯峰不是还说要读博，特别雄心壮志来着。” “害，可别说了，向现实低头了还是。” 几人聊得都不够尽兴，又约着一块儿去吃午饭。 梅安抽空给裴德西发消息，告诉他自己中午没空。 裴德西：好吧，那你欠我一顿饭。 梅安：...... 下午是另一个会议，和早上的安全教育不同，这是专业分流的介绍会，有很多有用的信息，裴德西不可能翘掉。 于是再见面，只能等到晚上了。 梅安下午又帮着虞潇整理了一下资料，晚上梅安拉上她去吃日料。 虞潇问：“你的小跟班呢？” “还在开会。”梅安答。 “噢对，”虞潇点头，“他们物理卓越班的专业分流介绍。” 又忽然想起来什么：“噢，对了，这个会纪青尧也去呢。” 梅安淡淡地“嗯”了一声，看不出情绪。 “裴德西不知道他吧？”虞潇又问。 “当然不知道。”梅安喝了口大麦茶，“我疯了吧，跟他讲这些。” “等下，那纪青尧不就有可能当裴德西老师？我看今年他们有门选修课就是纪青尧上。” 梅安疑惑：“这也没什么吧？” 虞潇兴奋不已：“确实没什么，但是就是感觉好刺激好爽噢。他对你爱搭不理，你转头就找了个又帅又年轻的小狼狗来气他。” 虞潇笑得一脸yin荡，梅安也气笑了：“神经病。” 手机响了，裴德西发来消息：结束了，你在哪里。 梅安问虞潇：“让不让他来？” “你中午都放人家一次鸽子了，晚上就大发慈悲一点吧。” 裴德西进来的时候，日式拉门不够高，他稍微弯了一下身子才进来，站直身体时又没注意，不小心撞到了挂在顶上的风铃串，发出阵阵清脆的声响。 许多人朝那边看，梅安和虞潇也看过去。 裴德西换了衣服，白色T恤外面又套了一个米白色的衬衫，敞开着，下半身是一条黑色工装裤。看着倒是没那么像流氓了。 “真是青春逼人，看着就让人热血沸腾。”虞潇感概。 裴德西原本冷着脸，看到梅安面色变得缓和了些，大步走了过来。 他先看向虞潇：“虞老师，晚上好。” 梅安好像闻到他身上一股清爽的气息，抬头看到他头发还有点湿湿的。 “我冲了个澡。”裴德西看她打量自己，说道。 “坐下看看吃什么。” 裴德西扫了一眼桌上两人点的，问：“你们还吃吗？不吃的话，我先把这剩的都吃了，别浪费了。” “扑哧，”虞潇笑喷，“真是个节约粮食的好孩子。不过我和你梅安jiejie也才吃几口，你快点些别的吧。” 裴德西：“行，反正你们这点都不够我塞牙缝的。” 梅安和虞潇还要了壶热清酒，期间虞潇几次让裴德西也喝点，他都拒绝了。 “哪有当老师的给学生劝酒的。”梅安瞪她一眼。 “哟，”虞潇来劲了，“这么快就护上了。” “闭嘴。” 裴德西的手机响了好几次，都是微信消息。 “怎么了？”梅安问。 裴德西看了眼：“没，就是我几个室友在微信上商量选修课的事。” 梅安的语气里多了几分自己都察觉不到的着急：“那你怎么想的？今天开会有遇到特别喜欢的方向或者老师吗？” 裴德西并未察觉她的些许异样，说道：“嗯，有一个，我搜了一下他的项目和主攻方向，感觉挺有意思。” “谁啊？”虞潇问。 “纪青尧。” 裴德西说完，又夹了一片生鱼片吃。 短暂的沉默过后，他才反应过来：“怎么了？” “没什么……”虞潇开口，“纪老师是很不错的，他那些项目很赚钱，学院里超过一半的报税都是他团队的。” “嗯，”裴德西点头，“不过我才读本科，根本接触不到他那些项目。” “我是觉得他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很不错，不油腻，不卖弄学识，感觉很实在，踏踏实实做学术，人品应该不错。” 这些话进到梅安脑子里，搅得她混混沌沌。 她当然知道纪青尧有多好。 虞潇见梅安一脸呆滞，连忙转移话题：“哎裴德西，我看你这体格，平时应该一直在健身吧？” “嗯，”裴德西点头，“一直有运动。” “平时都做什么运动啊？”虞潇问道，“练成你这样的，应该不容易吧。” 裴德西忽然有些神情恹恹：“我以前是体育生，高中才转的文化生。” “哇真的吗，怪不得我一看你就感觉不是普通学生的样子，”虞潇忍不住惊叹，“那你还能考上松大，好牛逼啊。” 裴德西扯了扯嘴角。 “那你怎么不继续练体育了啊？”虞潇好奇。 裴德西沉默几秒，才说道：“就突然发现我脑子更牛逼呗。” “哈哈哈哈确实。” 梅安全程没插话。 裴德西也察觉到一丝不妥：“你怎么了？” 梅安这才像是有些回过神来，冲他笑了笑：“没事。” “你梅安jiejie应该是有点累了，想睡觉了。”虞潇坏笑着说，还着重强调了“睡觉”两个字。 裴德西反应过来，脸上难得浮现出红晕。 “你能不能别一天到晚地调戏小孩啊。”梅安无语。 “我不是小孩。”裴德西眯着眼看她，语气不满。 “你比我小七年，跟我妹一样大，她在我眼里就一小屁孩，所以你也是。” 裴德西冷笑：“那你怎么还要跟小孩上床，你心理变态啊。” “笑死了。”虞潇看热闹不嫌事大。 “你闭嘴。”梅安一巴掌拍在她背上。 晚饭结束的时候，梅安正准备扫码付款，却发现账单已经结了。 大概就是裴德西来的那个时间，估计是他扫码点完单以后顺手就付了钱。 她没吭声，招呼已经有点醉醺醺的虞潇：“走吧。” 因为今晚打算喝酒，所以两人都没开车出来，车都停在了虞潇小区里。见梅安和虞潇两人一直并肩走在前面，裴德西感觉自己被彻底无视了。 “你们……” “噢，你自己回学校，没问题吧？” “......” “怎么了？” 裴德西又眯起眼来。 果然，裴德西趁虞潇在看路边摊上的小饰品，把梅安拉到一旁。 他从裤兜里掏出了什么，然后摊开在梅安眼前。 梅安低头一看，是他的身份证。 她有些被惊到，但是浑身又像过电一样地颤抖一下。 裴德西看着她，露出一个笑来：“说好的，今晚要cao你。” 梅安还没来得及说话，虞潇就在这时走了过来，于是两人陷入一种诡秘而又暧昧的沉默中。 虞潇喝醉了，丝毫没有察觉，还要拉着梅安逛集市。 等梅安终于哄她回了家，和裴德西一起走出了小区门口，外面的街道都已经静了下来。 路灯下投射着丛丛树影，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在蔓延。 “你，”梅安甫一开口，裴德西却忽然搂住她的腰，然后低头啃她嘴唇。 他毫无技巧可言，也就凭着一股蛮劲在亲她。 “疼啊，疼......”梅安用力推开他，“你有病啊。” “cao，忍一晚上了。”裴德西眼睛都变得通红，“先让我亲两口。” 梅安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可又被刚刚那个激烈的吻勾得心情泛滥，干脆双手搂住他脖颈，让他低下头来。 “你别乱动。”她警告他。 然后梅安轻轻地附上自己的唇。 裴德西有些楞住，她果然比自己懂，起码这样软软地贴上来，比刚刚有感觉多了。在她把舌头伸进来的时候，他竟然感觉腿软。 浑身都酥麻，只有jiba硬得很。 他正要扣住她脑袋，加深这个撩拨得他厉害的吻，梅安就松开了手。 “甜头给到这里就够了。” 裴德西怔住。 梅安笑了：“怎么？你不想吃正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