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脫衣取暖

    鍾朔道。「阿順把妳帶來這方向，應該會有棲身的地方！」

    尹梅英點點頭，指著一個方向。「他說那有間木屋，不過他會不會也去那兒？」

    「他受的傷不輕，想活命的話一定得下山。走吧，我們先到那個地方避寒，等警察和救難隊來救我們。」

    他們一路直走，天色愈來愈暗，幸虧在全黑之前讓他們看見那間小木屋，不過鍾朔也冷到面色發白。木屋沒鎖，兩人走了進去，鍾朔看見壁爐，便要去升火。雖有木柴卻遍尋不找火柴棒，鍾朔抖著唇苦笑。「看來要效法古人鑽木取火了。」

    尹梅英又脫下雪衣。「阿朔哥哥你先穿著吧！」她知道他會拒絕，所以說。「如果你不穿，那我也不穿！」

    鍾朔點點頭，披上了雪衣，不過一把將她擁進懷中，將衣襬包圍住她。「我們一塊穿吧，這樣會更暖。」屋子裡也是一片黑，他們摸索到床邊，幸好還有一床被子。「快躲進來。」

    被子裡是冰冷的，所以尹梅英不停地向鍾朔懷中鑽著，他突然身上一熱，不禁暗地裡罵了自己一聲。

    「阿朔哥哥，你的身子好暖。」她的鼻息就在他咽喉邊徘徊。

    「如果妳知道我腦海裡想些什麼，妳恐怕會想要修理我了。」

    他的話讓她驚覺今晚看來他們孤男寡女就要這麼抱上一整夜了......

    小時候看過的舊電影，在寒冬裡要用自己的體溫幫對方取暖，這時便要脫掉身上的衣服，才能讓體溫傳達到對方的身上，不然隔著衣服作用不多。

    想著想著，尹梅英整張臉通紅，在黑暗中鍾朔看不見，但他可以感覺到她雙頰發燙。鍾朔暗暗偷笑，這是他另類的取暖方法，不過不曉得能維持多久。

    「阿朔哥哥」她問道。「是你發現順哥把我抓走嗎？」

    「我接到小夥子打來的電話，他發現兇嫌的刺青特徵，所以懷疑是阿順佈的局，那時我正好見妳不在位置上，幸好還來得及發現他的足跡，所以一路追上來。」

    「那我可真幸運。」她雖然這麼說，可是哽咽的鼻音還是透露出她恐懼地想哭。「阿朔哥哥，你又救了我一次，如果沒有你，這個世界上說不定就沒有尹梅英這個人了。」

    他伸出食指壓在她的嘴上。「不許妳這麼說，我不能想像這世界沒有妳。尹小英，我想問妳一件事。」

    「什麼事？」

    她說話的時候震動著他的手指一片酥麻，不免令鍾朔有些心猿意馬，聲音開始變得有些沙啞。「妳剛剛說的話是真的嗎？」

    「什麼話？」

    「那個……就是……就是在雪地上，那時妳以為我受傷了，妳叫我不許死，因為妳還沒有對我說……」鍾朔說得吞吞吐吐，到重點那句就打住了。「那話是真的嗎？」

    懷中的佳人一時沒回話，鍾朔好擔心她會否認。不過一會兒，她微微銀鈴一笑，對他嬌羞地說。「那時生死關頭，你認為我會說謊嗎？」

    「妳真的愛我。」

    尹梅英聽見他粗重的喘息配著不可置信的笑聲。「我愛你，阿朔哥哥，是真的。」她也不想再隱瞞。

    對方緊擁著自己，她也忍不住回擁著他。

    「今天妳在機場上說的話，我以為妳對我真的沒有從未有過愛意……尹小英，妳聽我說，我從第一眼看見妳就愛上妳了！請妳相信我，千真萬確，雖然我也從不相信一見鍾情的傳說，但我從看到妳之後，心中就再沒有其他女人的影子；我一直以為妳喜歡的人是阿碩，有很多次都想要放棄，可是我每一次看到妳，我的心就不斷被妳牽動，我不能沒有妳。」他說到這裡異常激動，她看見他眸子中的火燄。「尹小英，不要離開我，不要和我分開。」

    尹梅英捧住鍾朔的臉龐，鼻尖碰著他的鼻尖，向他承諾。「好，我們在一起，再不要分開。」

    在今天他又一次捨身來救她，她怎麼忍心離開他。

    手指似乎觸碰到熱熱、濕潤的東西，她猜那是他的眼淚，令她更加不忍。抹去他臉上的淚痕，卻發現受潮的手指頭沒一會就變得冷冰冰的。「手指頭好冷。」她說。

    鍾朔聽到她的話動了起來，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阿朔哥哥，你在幹嘛？」

    「妳把手給我。」他說。當他握住她冰冷的小手往被窩裡塞，然後靠向他的身體，那裡非常地溫暖－－是他赤裸的胸膛，原來方才他是將自己的衣服上的釦子解了開來；他壓著她的手，使她的手掌平貼在他的胸口，熱度很快就傳進她的肌膚內。

    「可是……這樣你會冷吧？」尹梅英問。

    「那妳能容許我做一些可以使體溫升高的事嗎？」

    「嗯？」這叫她怎麼好意思回答。這時是他的唇貼了上來，堵住了她的嘴，就算想拒絕也說不出口了。

    鍾朔輕輕地用唇撫擦著她的唇瓣，她發出微微的嚶嚀聲，接著吻愈來愈深，他吸吮她小巧的舌頭，這樣的確讓她渾身都發熱了，不過還不只如此，她還感覺到他的手在她身上摸索，然後拉開她衣服上的拉鏈。

    難道今晚彼此就要「坦誠相見」了嗎？

    在彼此都吻得喘不過氣的時候，尹梅英還是可以清晰感覺到掌下強壯結實的軀體，並且發覺到他的心跳不可思議的快速，她猜自己的也該差不多吧！如果他現在撫上她的胸脯應該就就會發現……

    雖然他已經拉開衣服上的拉鏈，卻沒有像她猜測的那樣撫摸她，鍾朔只是將她更拉近自己的身體，如此一來她可以接收到他渾身的熱意。

    原來鍾朔並不是像她想的那樣要與她更近一步的男女接觸，只是單純讓她取暖而已。尹梅英覺得自己好丟臉，因為她剛剛還肆無忌憚撫著阿朔哥哥的身體，他會不會認為她恬不知恥？

    她突然一動也不動，鍾朔開口問。「怎麼啦？」

    「我原本以為你會……」她不小心說出口。「沒有，我沒事。」尹梅英趕緊改口。

    鍾朔意會了。「妳以為我會藉這個機會吃妳豆腐？」

    她扭捏地低喊。「不算吃豆腐……因為我們是兩情相悅。我不是說你非得做，你如果做了，我也不會怪你……哎呀，我到底在說什麼？你根本就沒有想這件事……」而她快羞死人了。

    「小英，尹小英。」他先是低喃著她的名字，然後深深地吻了她。「我很想，妳知道嗎？」

    被他的吻又迷了方向，她傻傻地問。「想什麼？」

    「想佔有妳啊！我是個男人，又如此愛妳，可是現在不是好時機，隨時都會有人來找我們，我還是把機會留到之後，希望不會太久。而現在我也不會反對妳繼續觸摸我的身體，雖然真的令人有想入非非的衝動，但我真的很喜歡那樣的感覺。」

    他這時抽了一口氣，因為她的小手又爬上他的胸膛，緩緩地撫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