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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区两根2

    “累了吧?”

    那西欧奢华装修风格的雕花大桌上摆着茶水与糕点,像是在静等茨木的到来。

    男人伸出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推了推面前的杯盏,突然间原本平静的茶水泛起了细微的水泡,随后冒出袅袅蒸汽,像是一瞬间完成了加热,被男人端到桌边时,还散发出了花茶的香气。

    酒吞透过金边眼镜笑眯眯看着茨木,问道:“怎么突然就不开心了?拆门做什么?”

    “打你咯,做什么!”茨木直接举起手里的木板,朝他跑了过去,“有这个本事让我从庄园门口直接过来不好吗?!让我四处溜腿当我是傻子耍吗!?酒吞童子真有你的!你个大江山显眼包!!!!!打不死你!”

    谁想那木板还没挥下,酒吞的手已经抬了起来,手指一挥,那木板便像游戏里被删除的工具模块一样,嗖一下就消失了,只留下惯性向前冲的茨木还在伸直了双手朝他身前扑。

    早在茨木感觉到双手一轻时便心里打了个突,但这会儿他根本停不下来,只眼睁睁看着酒吞坐在椅子上抬脚一踹大桌,在椅子腿与地板摩擦出的巨大声音伴奏下,整个人就地转了半圈,伸出手做出迎接的姿势将他抱在了怀里。

    而他那尚未放松的双手恰到好处落在酒吞的双肩之上,搂住了这人的脖颈。

    没能停下惯性动作的还有茨木的脑壳,下一秒,他的下巴就与酒吞的额头撞在一处,叩咚一声让两人同时发出了呼痛的呻吟,麻意遍布到头骨,一起飙出了眼泪。

    “狗东西!”茨木单膝撑在椅子边缘,捂着下巴,疼得龇牙咧嘴,“你耍阴的!”

    “你竟然是真的想打我……”酒吞捏着嗡嗡作疼的额头,哭笑不得揽着茨木的腰,双腿一收钳住膝盖,轻轻一踢膝窝便让人双腿打弯彻底跌坐进他的怀抱里,“不耍阴的难道我还要和你打起来?”

    “何况我怎么有逗你呢?”他看茨木惊楞在自己怀里,抓紧时间凑到耳边说道,“不是你想着我穿这套好看的吗?”

    茨木听了这话气更不打一处来,挣扎着一把就将酒吞的脸堆远了些,粗声粗气骂人:“少装傻!你愿意在这里玩我可不奉陪。”

    好看也不至于看你自拍一百连!你个闷sao!更何况明明直接见面谈好了拍板就走,省时省力你好我好大家好,偏偏要让自己费这么多周折,这人恶趣味是真的在小世界发挥到了淋漓尽致。

    “是谁想的出去之后还要看我拍一套的?”酒吞听到自己脖子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响,连忙伸手回握住茨木的手,将脸凑过去用额头轻蹭着茨木,“真的不好看?”

    茨木瞪着他,眯着眼嘲讽道:“看看,看看,某人这嘴脸,动物园怎么不邀请你去开屏呢,一把鸡毛掸子都能让你臭屁染成花的。”

    但酒吞压根就不跟他多废话,只单手勾下眼镜,低头便亲了他嘴角一口,虽然被气头上的茨木立刻咬了回来,这人也没有生气,只贴着茨木的耳朵近乎执着地反复问:“所以喜不喜欢?真的不好看?你不喜欢?”

    他念得太过黏糊了,又一直反复逼着茨木开口,纵使听到的都是奚落也没放弃,显然打定了主意——茨木不舍得撒谎来伤害他。

    那气息扑打在茨木脸上,带着好闻的茶水醇香,还有点甜点的甜腻味,透过皮rou痒得人心里发慌,茨木挣扎着想跑但都被这人钳制住了,动弹不得。

    要说起来,茨木确实很难违心评价酒吞不好看,他本就很吃酒吞的长相,更遑论要自己主动承认不喜欢这样的酒吞,难如登天。

    酒吞就是太清楚他性格,且对自身的外表与魅力太有把握,以前现实世界里还会端着耍帅,暗戳戳地等着茨木来夸,如今小世界里又不需要收敛,这厮大概被分配到的,就是酒吞的臭屁性格——本大爷惊天地泣鬼神的帅,不全怼你眼前看你爱得要死要活,都会浑身不舒服。

    他动了动身子,酒吞果然又把他抱紧了几分,说到现在看茨木还没松口,这人也渐渐涌起了焦躁和委屈,把脸埋在茨木胸口一副赖皮的样子:“果然几百年了,就开始腻烦了,以前都论小时的夸,现在只会奚落人。”

    茨木抱着他肩膀,感觉到自己耳朵上的小葫芦耳坠从刚才的红光闪烁变成了疯狂颤动,打得他腮帮子都疼,不由得对怀里这位叹了口气:“够了你。”

    但酒吞才不听,只抬起头来捏住了他的下巴:“你怎么可能看腻了,茨木童子,你不是最喜欢看这样的本大爷?”

    看茨木无语地看自己,他撇了下嘴:“挚友都不叫了。”

    茨木很想嘲讽他这黏糊劲,但想起以前两人山头打架的时候,这人的纠缠功力也不遑多让,他每次都躲,但根本躲不掉,关键还很吃这套。

    这会儿他良心上过不去撒谎这关,没法嘴硬说自己不喜欢,就算说了酒吞也能轻而易举看破他口是心非,可直白承认,又显得自己刚才那生气很没面子,吭哧半天把自己憋了一个脸红,渐渐地连耳朵都红了。

    他掀起眼皮看见酒吞一副了然神色低头望着自己,只好吞了口唾沫。

    “喜欢……”他有些紧张,半路还嗓子哑了,清了清喉咙把脸抬起来看着酒吞说,“是、是挺好看的。”

    说罢觉得自己也不干脆,有些恼恨,顶着发烫的面皮又肺活量充足地补充道:“本来你也是很帅很好看的,我日常哪里少夸你了,要不是你自己老犯欠非要撩拨我,又一副臭屁样子,听了又不够不夸又不行,叫多了挚友就咬人,叫少了还委屈。”

    他说着说着又想起了自己的刚才生气的理由,在酒吞腿上一扭,自己坐直了一些,理直气壮道:“就算我喜欢你这套,帅飞了美炸了,想听我夸,你直接一叠照片塞我怀里啊!脱衣服躺这桌子上诱惑我难道我能站那里忍得住吗?放大成海报挂城堡墙上也行,游乐园那摩天轮你挂几十幅不也只能我一个人看?偏偏让我追着你照片在屋子里跑马拉松,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真成了睡美人?打你都是轻的,你拿我当什么,当那个前面挂胡萝卜的驴!就知道让驴跑,不给驴吃草!”

    酒吞的脸砸过来的时候,他还想说什么,被对方舌头伸进口腔给堵了回去,茨木顿时唔了一声,双手抓着酒吞头发用力把人往后拔。

    他气得慌,一定要把想骂的骂出口才行,可酒吞不松嘴,还要咬他舌尖,搞得将这人往外推的时候,他明显感觉自己嘴上的吸力更强了几分,最后分开的时候还有响亮的啵一声。

    “酒吞童子!”他嘴唇和舌尖都火辣辣的疼,还兼着分泌了不少的口水,看到被拉扯出一条银丝,脸颊更发烫,毕竟他耳朵挂坠里还有个围观的搞不清楚状况的酒吞,从他们开始在椅子上黏黏糊糊开始,在小葫芦里这人就没停下过发疯。

    但面前的这个根本听不进人话,已经又摁着他亲了起来,两人呼吸声渐渐纠缠,茨木便有些难以把持,在酒吞偏开头亲吻他脖子的时候,甚至不自觉主动伸手去解对方的西装扣子,身下渐渐有了反应。

    他喃喃叫了声“挚友”。

    对方喉结一滚,揽着他亲得更急迫起来,那不堪重负的椅子被顶着滑出了一小段距离,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此刻耳坠上的小葫芦震动地更加厉害了,在这小房间里红光映得茨木半边脸都是红彤彤的,然而他身上的酒吞就像没看到一样,圈着茨木亲得更是用力。

    “茨木,”他哑着嗓子,眼眸里盛着笑意,在看到那小葫芦几乎旋转成螺旋桨的时候,还伸手拨弄了一下,“去床上?”

    “但是……”茨木抿了下嘴,揽着他的肩膀犹豫道,“小世界……”

    对方果然知道他在指什么,笑得弯了眉眼,伸手抚摸着他的后颈肌肤:“没关系,你也发现这里都听我的了,只要时间暂停,别说一晚上,待一年……”

    话没说完,一道凌厉的妖气突然从茨木身上爆裂而起,红色的光亮照得这间不大的书房几乎像是被烈火吞噬一般火红,刮起的飓风裹挟着四周的书本,一瞬间就将酒吞顶飞了出去。

    而茨木却被托在了飓风中心,眼睁睁看着妖气从小葫芦里持续释放出来,撞得挂件来回摇摆。

    他张了张嘴,没来得及说什么,便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从飓风里跳出,竖起的红色头发在眼前一闪,气势汹汹追着被打飞的某人而去,挥起一拳直冲面门,后者抬手格挡。

    两人相撞的一瞬间,小世界跟着一个晃动,连外面的黑夜天空都跟着一道闪电打下来,亮如白昼之后就是惊雷乍显。

    屋子里的格局瞬间产生了变化,只见飞起的书本如同有了自我意识突然从飓风里抽身而出,飞快贴到了四面墙壁之上,只一个呼吸间墙壁快速朝后退去,连同着突然拔高的天花板一起,将这房间拉成了更为宽阔而空旷的大厅,不消说他们两人在这里打架,就是再来两队人马打成一团都绰绰有余。

    西装革履的酒吞在格挡之间,看着身穿平安京时期衣衫的酒吞,体验相当的新奇,毕竟不是谁都能时隔百年之后看到过去的自己,哪怕只是分散出来的灵魂碎片,尤其那张挂着张狂愤怒的脸与自己的五官明明一模一样,却又带着不同的气场,对方的肆意疏狂让他回忆起了不少的往事。

    原来以前没恢复记忆时,只喝酒和肆意战斗的自己,还挺耿直,那怨气几乎都能实体化了。

    可惜他目光太过沉静如水,看透一切一样,带着些怀念与包容,更像是个长辈的样子了,把对方惹得很是恼火,鬼葫芦上场之后整个房间便又进一步成了炼狱。

    房间再度扩大了数倍,一时间两人的打斗带出来回声,茨木和座椅还有面前的雕花大木桌被安置在了远离战局的一个角落,显然浸yin社会多年之后的酒吞,做事更加滴水不漏了。

    看着这两人打得难解难分,自己很难插上手去,茨木只好叹了口气,一面争分夺秒观战,一面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颊,刚才小葫芦晃着打人实在是疼死了。

    战斗很快便有了结果,或者说是单方面宣布了结束,西装酒吞毕竟多活了几百年,在技巧与权谋上运用的更为纯熟,且他本身就是这个小世界的灵魂中心,又早已经学会了cao控小世界的方法,只要稍加压制,便将平安京时期的自己控制得无法脱身。

    他轻飘飘落到茨木旁边的时候,房间的四壁与天花板便重新缩近了距离,只担心这人再度暴起便留下了一些余地,而他扭头去看茨木,发现后者竟然真的在抽空吃糕点和茶水,忍不住又是一笑:“馋猫。”

    茨木翻了个白眼,但对面的平安京酒吞已经骂了起来:“住嘴!离他远些!”

    这下三个人之间的气氛顿时更微妙了起来,茨木坐在一旁恨不得吃瓜看戏,看他挚友虽然精英模样,可面对一个暴躁的自己时,也出现了捏额头的无奈。

    “你什么都没解释?”他问茨木,顺手把金边眼镜戴上了,“这么暴躁,你究竟是怎么和他沟通的。”

    “以前你可不就是这样子的。”茨木老神在在,用叉子戳着奶油蛋糕笑眯眯道,“酒吞童子。”

    身边人和对面的人一道看向他,倒让茨木一愣,他突然觉得这样的挚友乘二的画面还挺刺激,尤其那脸那身段相同而性格不同的时候,好像就更有看头了。

    小世界的酒吞立刻就接收到了他的想法,颇有些无奈地捏住了他的脖颈,像拎一只猫咪一样,警告他道:“别胡思乱想。”

    茨木斜眼看他,打哑谜道:“你难道不觉得?”

    “唔……”

    但浑然在状况外的平安京酒吞此刻却是怒火烧得更旺,他只觉得自己被钳制住之后,像是被二人忽略了,这种没有掌控全局的感觉十分冲击他的自尊心,更火大的是他觉得自未来而来的茨木不该这样乱用不属于自己的身体——等以前的茨木回来之后,发现自己和一个男人卿卿我我,又会是什么心情?

    莫名其妙被人拐入葫芦中,来到这处处看不懂的莫名其妙的地方,看着茨木的身体被一个不知哪个未来的茨木盗用,和一个与自己长得相近而十分不要脸的也叫酒吞童子的男人,成了一种皮rou关系,他的愤怒早就无法压制。

    却发现自己出来之后不仅无法打赢对方,对方的能力更是已经超越了他曾经的认知,这让他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早在心里暗暗发狠——要打赢对方,还要带走茨木,决不能让这种男人来羞辱了自己。

    正想着,西装酒吞啪地一拍手,吸引了目光之后说道:“不对,险些被带歪了,不管怎么样,我们先来讲解一下当前的情况吧。”

    “怎么……”茨木话还没出口,脑子里突然嗡地一声,无数声音画面就像那被挤炸的奶油一样,突然全灌入了他的意识里,他忍不住捂住了脑袋,“呃!”

    “嘘——嘘——”酒吞过来扶住了他,将人揽入自己的怀里,只冷眼看着另一个自己倒在地板上发出粗喘,嘴里安慰道,“一会儿就好了。”

    事实也如他所说,只是几个呼吸间,茨木的脑壳便不再疼痛难忍,他闭着眼下意识想要解释眼前的一幕,记忆便自动浮现了出来:

    茨木的眼熟确实没错,这个小世界的酒吞形象,来自于现实世界的电视剧角色,那是酒吞出演的为数不多的正派形象之一,作为律师,常年都是西装领带造型,偏偏游走在法制边缘,又一副英俊样子却搭配着发癫气场,因此当时在网上还被评为最闷sao角色top1。

    角色名为醉歌,也是茨木最喜欢的角色之一,甚至在杀青宴之后,他俩还因为茨木太过于痴迷这套装扮,而就此玩了不少的服饰play,但这一档子事少说也过去了五年之久了,茨木也没想到在酒吞的潜意识里,还会恋恋不忘这一段。

    不过很快,关于这部分的疑问,记忆也给出了解答。

    醉歌之所以能选择这个形象和记忆存在于此,就是因为他本身来源于酒吞的理智,或者说是高智商的逻辑推理能力。

    而他也依靠这个能力,在小世界内觉醒之后便自我意识逐渐占据上风,并成功反手cao纵了小世界的一切,小世界被他控制,他即是这个世界的最高意识。

    所以无论是茨木的出现亦或是中间经历的种种诡异,都是他通过小世界意识观察并做出的反馈。

    而他在整合酒吞自身记忆与茨木的记忆之后,认为律师的形象无疑是最为贴合他的,也深知这一套会拉近茨木与自己的关系,他虽然清楚知道自己不过是酒吞灵魂的其中之一,喜欢茨木或许只是出于酒吞本人的潜意识惯性。

    但此刻作为独立小世界的主宰,他更愿意让茨木只关注着自己,那么一个有名有姓有身份,区别于酒吞童子的独立的醉歌,是最优解。

    茨木很快便睁开了眼,面前紧跟着递过来一杯加了糖和奶的咖啡,他抬头看了眼正笑意盈盈的律师,沉默地接了下来,抿了一口评价道:“sao包。”

    醉歌嘴角边的笑容更大了,抱住他的脑壳,在发顶亲了一口:“所以今晚可以么。”

    他顿了顿又跟茨木说道:“换一身衣服,想不想玩律师和男妓?”

    茨木的手一抖,面皮顿时烧得通红起来,他想起来了,当时和酒吞玩的就是这个play,只是因为他那时太过奔放了些,像拦路打劫的男妓,还被酒吞笑说他这样子像没有生意必须下手痛宰客人的拦路虎,但那时确实是他做的最爽的一次,有一种高潮到灵魂都在战栗的痛快。

    这人默默犹豫了一下,怀疑是不是自己就喜欢这种正经人干不正经事的快乐,背德感?剧情体验感?他抬头看醉歌,浑然不知道自己眼睛里都是精光,已经水润得仿佛下一秒就要软了身骨:“那……他怎么办?”

    两个人一齐看向了地面上躺着,还在艰难消化自己记忆的酒吞,如今醉歌是有了独立的身份了,但一直喊酒吞却也是让这大妖不太爽,他翘着二郎腿坐在座椅扶手上,一只手搭在茨木肩头,用手指不断蹭着茨木的脸颊,须臾一停:“喊他原皮好了。”

    “啊?”茨木愣住了,诧异地看着这人,“原皮??”

    “就像你玩的游戏里的角色那样,”醉歌说道,笑眯眯地看着茨木,用手指捏了捏他的脸,“我们虽共用一个脸,但论时间先后来说,他还是早于我的,原来的样貌,不就是原皮。”

    “那你是什么?”茨木笑了起来,打掉他乱摸的手,几口喝完咖啡。

    便听这人慢悠悠道:“我算氪金皮。”

    茨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对方摸他的手指一顿,托着他的下巴让他扬起了头,随即一个吻便落了下来,带着好闻的甜味,也或许甜味是来自于茨木刚吃完蛋糕的嘴,总之两个人浅浅亲了两下,茨木便有些心痒,看着醉歌的嘴巴抿了抿唇:“小世界意识里还能尝到味道?”

    “灵魂潜意识想让你感受到什么,就能感受到什么。”他声音低沉说话带着气音,就好像是在说悄悄话一样,凑近茨木耳边道,“比如我现在想让你感觉到一阵刺激……”

    他话音刚落,茨木背后果然有尖锐物体划过的触感,紧跟着一阵冰凉,像是有冰块略过,但等茨木诧异回头去看的时候,背后什么都没有。

    茨木眼睛更亮了:“厉害。”

    对方很是受用,得意地挑了挑眉:“当然小世界也还能做不少事情,比如压制外来者……”

    他说着突然伸手一挥,茨木坐的椅子立刻贴墙一齐被拉远了几十米,下一秒,原皮的攻击便已经砸到了醉歌的眼前,地动山摇之际,两人的身影被飞溅起来的烟雾遮盖,茨木只能看到蔓延过来的裂缝让一块块地板断裂开来,如同放大的蛛网顷刻间便铺满了地面。

    茨木有些头疼,尤其是看到两道红色妖气冲天而起,其中一道缠着些许属于他茨木童子的紫色妖气,在这房间里激荡出一层又一层的光晕时,更是头大如斗:怎么突然间醉歌也认真起来了。

    “怎么?”醉歌的声音突然穿过烟雾传了出来,“怕我打坏了他?”

    这话让茨木一愣,随即意识到对方就是在戏耍原皮罢了,这会儿有闲情逸致和自己说话,说明战势并不紧张,他挠了挠脸有些无奈,因为这事乍看起来像是原皮被两人之间的关系刺激到下了重手,但仔细一想又少不了醉歌那明目张胆调情挑衅的推波助澜。

    未来的自己竟然拼命戏耍过去的自己,还要问对象你是心疼他?你说好笑不好笑。

    他不懂酒吞为何对过去的自身有这样的醋意和坏心眼,但要说能看到莽撞且肆意的酒吞露出吃瘪的醋意,那茨木童子可就真不困了。

    想到这里,他站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便见两个酒吞一起停了手。

    他眨了眨眼,等烟雾和妖气散去了些,才彻底看清眼前的局势:原皮惨一些,虽然抓着醉歌的衣领不放,但额角有了伤口正流着血珠,醉歌虽然嘴角青了一块,可还是一副老神在在游刃有余的模样,算是高下立判。

    茨木默默静了一瞬,双手伸出安抚性挥了挥:“诶,有话好好说,别打了。”

    何况这打架也没个名头,就算打到一方再无战斗力,不还是要一起住进小葫芦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大家都是一个人。

    原皮闻言当即呸了一口,瞪向他的时候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没骨气的东西!不帮忙就闭嘴!”

    他话没说完被醉歌当头甩了一巴掌:“他还轮不到你说教。”

    “轮得到你来教训我?”

    “多活了百年你说呢?”

    眼看两人骂战又要升级,相互推搡间拳头又是朝着脸和肚子招呼,茨木表面上看热闹不嫌事大哇了两声,心里憋着笑脱口而出:“啊别打啦你们别打啦,区区两根而已啊!一起上我也不怕的,反正就是意识里。”

    他这话一出,两个酒吞又一齐转头看向了他。

    原皮尚且没有那方面的经验所以没能听懂他话里的意思,正面露疑惑,但醉歌已经知道这话的意思和背后的梗了,当即沉了脸色,嘴里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反手将自己的衣领救了出来,一个过肩摔将原皮狠狠掼在地上,微整衣领趁着对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一挥手指劝道:“行了,你先回去自己玩吧。”

    茨木眼睁睁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某人才想扑过来,下一秒便化成了红光,嗖一声被迫飞回了小葫芦挂件里。

    大概是反应过来自己被强制退出战场,小葫芦红光大盛一直在不停地抖动,想要冲破束缚出来报仇,醉歌挥手指将茨木拉到近前的时候,那小葫芦正狂甩着弧线,啪地一声打到了茨木的脸上,把这人打得一个咧嘴,发出了呼痛的声音。

    醉歌只好伸出了手,替他捏住了那枚葫芦,叮地一声过后,光亮暗了下去,小葫芦也慢慢沉寂,乖顺地垂到了耳下。

    茨木啧了啧嘴:“你把他封印了?”

    醉歌含糊着嗯了一声,慢条斯理脱下了自己的手套,往地上一扔伸手便揽住了茨木的腰身,脚下使绊将人仰面朝天推倒了过去,下一刻茨木便觉得眼前一花,周围景色跟着醉歌的意识变换,砸进了绵软而弹性十足的布料里。

    茨木侧头一看,托承住两人身体的是king size的巨大席梦思床,黑色的丝绸床单上甚至还sao包地撒了些玫瑰花瓣,不仅整个空间香气馥郁,甚至还配了蜡烛和唱片机,此刻那悠扬的浪漫小曲突然就响了起来,把茨木吓得哆嗦了一瞬。

    古堡安静中突然响起来歌声,还带着回音,不得不说浪漫的极端就是诡异。

    还好他知道这是醉歌的安排,否则只能往深夜古堡幽灵上联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