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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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第四次约会约在植物园，那天有特大暴雨，约会取消了。 因为天天聊天，周末无法见面反而让我们有了网聊上的重大突破——他和我视频了。 我租的屋子不大，房东的家具把卧室填得满满当当，也不好抱着笔记本电脑去客厅聊天，只能放在卧室的桌子上，让周西对我的床一览无余。 我不爱叠被子，在接通视频前手忙脚乱地把被子铺平。 窗外是狂风暴雨，我也没居家带妆的习惯，就戴着眼镜穿着睡觉时的旧T恤和周西视频了。 镜头拍不出这T恤其实是睡衣。 “你剪头发了。” 是的，夏天太热，我把头发剪得和周西一样，只够扎个低马尾的长度，梳高了都会漏下后脑勺的碎发。 我们都没提今天泡汤的植物园约会。周西问我食物够不够吃，他记得我周末逛超市的日程安排。 我说够吃，还说周一的天气预报依然不建议居民出行，可以居家办公了。 周西从居家办公这个话题，顺滑地询问我的公司具体在哪儿，我说了。 于是在台风离开z市后的第一天，我下班时见到了周西。 吃个晚饭，再送我回家，工作日见面的时光就差不多结束了。地铁上，他问我喜欢什么花，说上次见面聊的画集主题他也有好好想。 他不再在小区门口离开，而是把我送到单元楼门口，卸下背上的书包，从里面拿出一大袋东西。 “这都是我家门口蛋糕店里卖的。” 他递给我，“当早餐吃吧。他家不是连锁店，别处买不到，我想你应该不介意尝尝。” “谢谢你！”我真心实意地道谢。送吃的太对我胃口了，我爱吃。衣食住行，只有在食上面不会委屈自己，其他的都能凑合。 “这些吃完，我们也差不多可以见面了。”周西说，“周末……” “去植物园？”我抢答。 “去不去都行，重要的是见面。” 我拎着一袋子蛋糕面包，福至心灵，“还有食物拟人，这也是一个主题。” 周西愣了一下，然后笑： “喝不喝花果茶？我家有全新未拆封的。” “你不喝吗？不喝还买？” “品牌方送的。” 我想起周西的微博给一个饮料品牌打过广告，因为他画了他们公司一款产品的包装。 “茶的包装是不是你画的？” 周西对于我对他的了解感到惊奇，因为这是一年前的事了。惊讶过后转为满意，在我家楼下姿态格外放松，打量我身后楼房，“就是我画的。你住几楼？我看着你上去。” 14 我住的是城中村，楼盖得矮，没电梯。 三楼住着一家五口，两口子生了两女一男，男孩年龄最小。天天都能听到孩子哭和夫妻吵架的声音，有时下班早还能看到她家大女儿坐在门口用凳子当桌子写作业。 五楼有人开网店，不知道卖什么，快递盒常常堆楼道里，爬楼梯能爬出翻山越岭的感觉。 我住六楼，和人合租，其实我的工资已经能够让我独居租房，但我不愿意。 出租屋对我来说就是个吃饭睡觉的地方，不值得投入太多。住在这种环境没有空乏其身的刻意，但确实让我清醒，每天起床和入睡都知道自己为什么来z市，未来想过什么样的日子，以及我是否为了目标行动了。 15 我在周末收到了人生中第一束花，都是我喜欢的品种。 16 恋爱确实让人容光焕发。 同事一见到我就问我是不是恋爱了。 17 屋里没花瓶，我把塑料瓶剪了当花瓶。没想到花店是把花的根茎用塑料袋装水绑好，只要不拆包装纸，那塑料袋就算是一个极简花瓶。 可我已经拆了包装纸。裹着花茎和水的塑料袋特别胖，塞不到我剪好的塑料瓶里。 只好下楼买黄桃罐头，吃完用玻璃罐当花瓶。 18 房间里有花会让人心情好。 我不该等人送，自己就可以买花愉悦自己。 19 夏天牵手真的热。 手出汗了我就在周西的衣服上擦一擦，然后继续牵。 周西手大，手指又长，而且我们的肩高臂长都不一样，十指相扣不是特别舒服。磨合了一会儿，我决定用小时候出门散步时牵爷爷的手法牵他。 我爷爷的手也又大又长，我握住他的小拇指和无名指，攥在手心，长度和宽度刚刚好。 爷爷的裤子口袋里总是放着手帕。 周西的裤子口袋里总是放着手帕纸。 20 喜欢揪周西胳膊肘上没有痛觉的那块rou。 摸摸捏捏揪揪，可以玩好久。 太喜欢了，忍不住宣告主权：“这是我的。” 周西点头。 21 昨天晚上周西洗完脸，颧骨上有根眼睫毛。 我把掉落的眼睫毛取下来，用尺子量，15毫米，比我长3毫米。 天妒红颜，周西被罚入阳台收衣服。 22 周西洗碗筷时砸碎一个碟子，我冲到厨房时他正在弯腰捡碎片。 戴着洗碗手套穿着围裙，这样全副武装还敢砸碎我的碟子。一时间怒发冲冠，把他推在墙上，让他背抵着玻璃窗，手从衣摆那里摸进去。 “先生，你也不想夫人知道这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