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不成文规定

    “听说张家有条不成文规定：请族长吃饭的，族长夫人双倍报销。”

    解雨臣对此没法验证，一来他不是张家人，二来谁会跟自己族长计较那三万五万。族长夫人变相叮嘱众人对族长好点儿，纯粹秀恩爱。

    这次因为张日山算半个新月饭店的人，加上rou眼可见的天价赔偿金，才会第一时间联系张笵处理。

    “所以…”胖子摸摸下巴，“咱这一闹，给小哥找了个富婆？”

    “他俩不是两口子吗？”

    “没领证吧？”

    “嘶……”吴邪一起陷入沉思，封建大家族多半没有法律意识。

    虽然他也没有。

    闻言解雨臣眼皮一跳，也许这条规定真实目的是找到张起灵。张家内部相斗，族长夫人的身份平衡各方利益都是勉强，当然不能承认和张起灵失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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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笵不知道自己怎么到家的，昨晚把摩托头盔递给张起灵然后昏得很安详，再睁眼第二天早上，床边鞋子整齐必然不是她自己踢掉的。

    “谢谢你送我。”张笵一勺勺舀着南瓜粥，如果昨晚他没选择跟自己走一趟，就得吃药维持清醒，连续服用副作用极大，想到就头疼。

    “还有早饭，味道不错。”

    “霍家要进古楼。”

    “随你，你是族长，不用顾忌长老会。”张笵嘴比脑子快，说完反应过来他不是打申请，他想拒绝。

    “不带霍家进，也要带吴邪进，如果只带吴邪，不如带上霍家。”

    张起灵没说话，第一次对失忆感到恼火。长老会为难她了？她又什么时候认识吴邪的？为什么偏心吴邪？

    她不知道对方实际想法，和人打交道多了，看人黑脸难免多加考虑。

    “你有不想去就不去的自由，看你怎么选。”

    垂落眼皮，“失忆能进？”

    原来是担心这个，谁忍心伤害一只湿漉漉的小猫咪，张笵搭着他的手臂安抚，“没有那些你也是张起灵，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

    对方眼底闪过一抹得意，被睫毛挡得严严实实，抬眸又是失忆患者的茫然。

    “真的，古楼那变态机关有记忆也解不开。”非常独辟蹊径的安慰。

    她四肢渐渐寒凉僵硬，血液却沸腾起来，这是昏迷的身体预警。“床头柜…有药…帮我…”

    没等说完，脑袋瞄准桌面砸下去，意外落入温暖柔软的掌心。

    檐前的石榴树茂盛苍翠，阳光在她侧脸落下树叶影子。张起灵没动，先静静看了一会儿，她瘦了太多，肌rou线条和体脂回到普通女性水平，她原来是能下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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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点钟声迈进2005年。

    年前胖子嚷嚷着聚餐，现在吴邪同志地位水涨船高，他准备莅临北京，胖子问我是不是能让张起灵来接风。

    苦涩，我像是知道他的行踪吗？他们在巴乃古楼分别我都是听黑瞎子说的。

    可惜族长夫人最不可能和他失联，我再次硬着头皮说我们相敬如宾，“我不喜欢干涉他做事，他也许没时间。”

    最后发了条短信，竟然成了。

    这一刻我想买彩票。

    聚餐地点定在同和居，我觉得不出意外他们仨再也不会踏进新月饭店了。

    当然他们想不想和尹南风让不让是两码事。

    吃完饭，秀秀一出门裹紧围巾感叹今夜很冷，吴邪绅士地撑着厚重门帘，直到一行最后的我走出同和居。

    胖子和老齐的社交恐怖症发作，挤进路边酒吧的演出踊跃报名了一首《爱情三十六计》。

    秀秀来了兴致，转身拍小花的肩，后者正跟张起灵说着什么，侧身去听她的提议。

    音响持续胖子和老齐的魔音贯耳，两个七八岁男孩在街上追逐打闹，我回头调戏吴邪和张起灵要不要也来个情歌对唱。

    一时不察，前面的孩子撞上我的腿，被张起灵先一步提住他衣领才没摔倒，后面那个喊着鸭梨持续追赶，两个孩子又溜入新年的人群。

    吴邪耸肩，四两拨千斤地避坑，“我无所谓，你能说服小哥？”

    成长非常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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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旦尚有余温，全国人民还沉浸在假期的惰怠，我起床看见餐厅有人，“……老齐？”

    黑瞎子嘴里叼着油条，手边一碗敞开的白粥，估计是太甜不合胃口，这个人对食物要求两极分化，有时候能吃蜈蚣，有时候洗草莓挑籽儿。“哑巴又去哪儿了？”

    “我刚醒，你问我？”我揉着太阳xue入座，白粥是温的，估计没走太久。“你给他打电话啊。”

    老齐再次震惊，“他有电话？”

    “前天聚餐你只顾着喝酒了？”

    “不啊，我和胖子交换了电话。”修长手指在小灵通键盘按来按去，直接拨号，“昨天打台球也不跟我说哑巴有电话，真过分。”

    胖子声音洪亮，“你丫也没问啊！”

    “那我现在问。”

    另一头嘈杂攒动，夹杂通报火车检票的喇叭声，看来他俩是去车站送吴邪了。

    张起灵接过电话，“说。”

    解雨臣帮他找到一支去蒙古的队伍，明日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