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五  箜篌

    陆不欢在集仙会似乎听到了一些熟悉的名字，她摇了摇头，感觉似乎是自己最近忙过度了，觉得一些名字似乎有点熟悉感。

    她在集仙会闲逛同时又关注到了各种细节，有修炼方式上面的，也有偏好方面的，她把一部分关注到一些天之骄子的爱好告诉了齐八，提醒他可以改进的地方。

    还是出于所谓的刷狗老板的好感和贡献点的目的，服务于铺垫她告知他自己能修炼后的目的。

    “不欢希望公子能够在筹备和招待各个宗门的时候让大家更满意，并进一步让公子在齐家内部获得声望。”陆不欢垂目，把眼神藏进了羽睫之下。

    齐应物有点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另一只手往下够到了陆不欢给自己做的莲花配饰。他不由一怔，陆不欢已经进入了他生活的各处了。

    从几件他很喜欢常服上的纹样，到他有意无意会碰一下平静心神的莲花纹样配饰，再到这次集仙会上备受好评的甜点，他感觉到陆不欢在他生活中的渗透，可是奇异的是，他并不讨厌，也不排斥。因为她总是全心全意为了自己，一直是属于自己的。

    只属于自己一人的，陆不欢。

    汇报完，陆不欢行礼退出正准备退出，就感觉齐八把自己一把拽到跟前，搂着她的腰，在她的嘴唇上啄了一口，陆不欢几乎要藏不住眼里的情感了，只能包装成一种惊慌和羞怯，气红的脸如同装点般，点缀着齐八眼里羞红的两靥。

    “公子先去处理公务吧，公务要紧呀，不欢这样就是为了希望在公子的公务和名望上有所帮助，如果公子因为不欢耽误公务的话，不欢肯定于心难安，”陆不欢把头转向一侧，“倒不如不过来呢。”

    齐应物又摸了摸陆不欢的头，放开了她。

    望着陆不欢逃也似的快速步伐，齐应物的神色放松，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眼睛微微弯起，嘴角也不由露出了一个微笑。

    陆不欢离开齐八的书房时，和齐应光擦肩而过，陆不欢微微行礼，但眼神似乎没有在齐应光身上停留。

    齐应光也状似不在意般点了点头，但是他平静的外表之下，内心却鼓噪似有狂风过境，耳边似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在敲击着，和陆不欢交错的时间那么短暂又漫长，仿佛时间被拉动停留，又重新被拉快了一般。

    他眼神和陆不欢一样，向着另一边延伸，完全平行着延展这向两个相反的方向，他的神识却不自觉地放在了陆不欢身上。

    他自己一边装作不在意，一边又微微失望于陆不欢吝于施舍的目光，一边的心里却又理解着，自己初见说了那样的话，陆不欢见他不厌烦已是很好，同时还是期待着，对方无意间目光的垂照。

    他这些天都在做关于她的梦。

    他一直以为自己足够光明磊落，却不想在拒绝弟弟以妾相送后，被那个人一席话说的睁开了眼睛，看见了她是个人，他人生中遇到的父亲叔伯很多的妾，其实，都是一个个有自己喜怒悲欢的人。

    她们无错。

    这些天，他入梦，总是梦到，她和他亲密无间，毫无嫌隙的样子。或是洒满阳光的院落，而仙鹤在院中起落，剪开一片片的光影，他和她共坐树下，她指法青涩，但勉强算准确，得到了他的指点和夸奖，眼睛会弯起，直白的夸赞让他也露出笑容。

    他在教她箜篌。

    有时是在他的院落，有时是在他曾经离开学宫和家族一人游历时途经的桃花林，有时是在他的房间中，其中他的焚香和她身上的香混合起来，十分好闻。

    他平时总是克己复礼，虽然不敢说宽而远人，但是他和别人一向谨守礼节，不敢逾距。可是在梦中，他竟敢从背后环住她，纠正她的手势，就好像，好像成亲的鹣鲽情深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