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验

    果然，他们都和参明换了同样的装束，虽然他们也完美的控制了信息素没有定点外漏，但和悠靠着他们的身形也认得出来，那是子墟和五迹。

    最后还是五迹开口了。“这儿也不安全，走吧。”

    三个人领着她重新换了一辆车辇，比起王府惯用的车辇，这辆车辇相对要窄小一些，一看就是为了低调行事所为。空间狭窄，又是三个体形精壮的男人，怎么也没法挤到一面椅座上，和悠先上了车，必须得有个人坐她身边。按照平常的话，肯定是参明跟和悠坐在一起。然而……参明刚在她身旁坐下，和悠就站了起来，一屁股坐在了五迹旁边。

    这下好了，五迹下意识看向参明，参明没吭声，平静如常。

    ……搞不懂状况、尴尬，没人说话。

    反而是和悠打破了这种古怪的氛围，“是五皇女的人吗？”

    但没有人回答她。一般来说，子墟是肯定不会搭理她，这个时候回答她问题的应该是参明，但参明沉默，五迹也不会开口。

    这让和悠有点上火。

    “是谁追杀我我都不能知道了？”

    “回答问题，并不是我们的任务。”参明再次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参明说得对。”子墟倒不是哑巴了。“请你老实待着，不要给我们额外找麻烦就够了。”

    气氛变得比刚才还要压抑。

    和悠吸了一口气，“那周师然还活着么？”

    没有人回答，气氛再下一个度。

    “活着。”还是五迹再度开口。

    “那现在是去哪儿？”

    子墟笑出了声，一副早就料到如此的态度。“你以为你回答了她一个问题她就会识相地乖乖闭上嘴不烦你了？不，她只会得寸进尺。你回答了一个，她后面就有更多问题等着你。还得是参明有经验，五迹，学着点。”

    可能是只有参明和五迹这两个从来不会乱说话的，子墟对她的针对溢于言表，藏都不藏了。

    和悠却反而一点不上火了，只是觉得又热，额头上朝下滴汗。应该是外面一冷一热又和参明打了一架，参明带来的药效也上来了，参明早点回答她的问题她也不用再这儿被子墟挤兑。

    这么仔细一想，今天所有的不顺都是来自一个人：参明。

    “原来，子墟针对我的经验是从你这儿学的啊？”和悠说道。

    参明转过脸来，虽然面具遮着脸，但五迹都能感觉出来他一脸“你是怎么能得出这个结论”的疑惑和惊愕。

    “不是？”她笑了，“我就问你几个问题而已，能要你的命？不是你先当哑巴的？然后他们两个才没人敢回我问题的啊，那子墟说的没错啊。这不还是你有经验吗？”

    “………”

    “………”

    大概也就两三个呼吸的沉默，但以五迹客观的眼光来看，比刚才的气氛翻倍的凝固。

    “我是你区区一个任务，但好像被追杀的人也是我。你可以不在乎我的死活，我得在乎。”她说。“你不回答是你的自由，但你别摆出一副要我别烦你的表情。”

    事态好像有点不对。

    五迹微微皱眉。“现在不是你们吵架的时……”

    “还远着呢。”子墟打断了五迹的话。“放心，这条路不会有问题。”

    参明放在腿上的手紧攥成了拳，但吐出两口气的功夫，就放开了，“你想太多。”

    和悠冷笑了下，“那最好不过。”

    她转过头来看向五迹，“那我们现在去哪儿，显然并不是回王府。”

    五迹感觉自己就像被硬架上来了，这种气氛之下他不回答仿佛又要激化两个人之间的暗流和矛盾，“去安全的藏身处暂时躲避，但告诉你具体地方也没有意义，因为你也并不知那在哪儿也不可能自己一个人走路去，大约路程半时辰之后能到。我们只是提前收到线报，会有刺客今天在你下值之后对你不利，也只是奉命护送你到目的地，追杀你的人到底是谁我们不清楚也无权得知，其他事情也一概不知。”

    他直接把她想知道的问题全都答完了，显然是想要就此打住，小事化了。

    “我还以为是什么说出来就得掉脑袋的绝密呢，结果就是这样知道了不知道没什么区别的答案。”和悠的声音很柔和平静，但就藏着让人不舒服的刺。尤其，她对五迹温柔笑道，“谢谢你。”

    五迹仍正襟危坐，只嗯了一声。

    似乎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和悠也不再咄咄逼人，只是说，“你们不热么。”

    “不能开窗。”子墟说道。“车辇内有屏蔽阵法。别那么娇贵。”

    “那能给我喝点水吧？”她说，“还得半个时辰才到。”

    五迹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个水囊，打开之后擦了擦瓶口，递给了她。“只有这个，也不是新的。”

    她完全不在意，反而是参明的目光似乎看了一眼。喝了水，解了热，好像也没那么燥了，但这样面对三个带着面甲沉默不知所想的顶清时，总是让她有种难以言说的不适。“哦对了，说起来，陨中军，你那个……是在宫中的禁卫军那种地方供职吗？”

    这种明显的没话找话，照理说是没必要搭理她。

    五迹点头。“嗯。”

    “你在宫中做了多久啊？”

    “这不是你该问的吧？”子墟打断了她，“你是看参明不好欺负了换五迹欺负，找他刺探情报呢？”

    “很久了。”五迹倒是不觉得有什么，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但只要能让她消停这半个时辰安生无事，也没事。

    “那你在宫里岂不是总能见到很多皇子皇女，还能见到皇帝陛下本人啊……”和悠看起来很是好奇。

    “废话。”子墟说道。

    “其实我挺崇拜五皇女的。”她把玩着水囊，“真的很厉害，那么多皇子皇女里，就只有她一个皇女是手握军权的藩王。她从小是不是就很厉害？”

    “嗯。”五迹倒和她所感相同。

    “那十皇子是一直住在宫里吗？”她问。

    “嗯。差不多。”

    “虽然你们说不知道是谁派来的刺客，但如果不是我自恋的话，五皇女和十皇子都似乎在有意拉拢我……陨中军，如果从你对他们两个人的了解程度来看，你觉得，我应该选谁啊？”和悠转过脸来看向五迹，像随口一问，也像很是认真。

    这一下所有人都愣了。

    这是什么问题？

    五迹沉默了下，摇了摇头，“你不该问我。”

    和悠笑了笑，“啊我就是坐车无聊随口问问，你别当真。说起来，你认识十皇子那个太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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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封闭空间怎么能不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