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视角】菠丽面包厂凶杀案（二）

    送走了蒋帆，对于姜茶茶“金蝉脱壳”式的失踪，顾启明深深地叹了口气。他隐隐感觉姜茶茶和菠丽面包厂发生的血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翻阅了姜茶茶相关的人际关系文件，决定向姜茶茶的三个小姐妹和高中班主任：黄崇、凌积翠、季亚青以及班主任严羽华进行走访，希望能够从她们那里获得更多关于姜茶茶的信息。

    ＊＊

    秋日的经霓市步行街熙熙攘攘，黄崇那黄绿色的衣服在人群中格外醒目，顾启明老远就注意到了她。刚准备上前，却看到她正和一个骑电动车的男子吵得不可开交。

    黄崇站在步行街的路边，脸上还带着摔倒后的疼痛，膝盖处隐隐有鲜血渗出，但她毫不退缩地揪住电动车主的衣领，怒气冲冲地喊道：“你撞了我，还想不认账？！我膝盖都擦出血了，你不赔钱别想走！”黄崇的膝盖及膝盖往下已经是一片血rou模糊，她的表情有些狰狞，明显是强行在忍痛。

    电动车主却满脸蛮横，不屑地说道：“谁知道是不是你讹人？这里又没监控，你凭什么说是我撞的？”

    顾启明皱了皱眉，正准备上前调解，却见一位穿着奶茶店围兜的年轻男人分开人群，从中走了出来。他眉目清秀，高挑白净，周身隐隐透着几分书卷气，看上去不像是普通的奶茶店员工，反倒多了几分不动声色的沉稳。他径直走到黄崇身边，语气温和却坚定地说道：“我就在旁边的奶茶店工作，我亲眼看到是你骑电动车冲上人行道撞了她，还拖拽剐蹭到她的膝盖。”

    电动车主被这一句堵得哑口无言，但很快又换了一副蛮横的态度，冷笑着反击：“就你个奶茶店打工的，也敢多管闲事？信不信我去你们店里闹，让你连这份工作都保不住！”

    谁知奶茶店小哥只是淡淡一笑，耸耸肩：“闹吧。问题是，我就是那家奶茶店的老板。我的品牌虽然还小，但在隔壁市已经开了分店了。你闹也没用，老板不能炒自己。”

    黄崇呆呆地站在原地，仿佛忘记了疼痛，只剩下怔怔地望着奶茶店小哥的侧脸。她一直暗恋这个男人，却因为自己的自卑从不敢表露心意。没想到今天，他竟然会站出来为她作证。

    她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复杂的情绪。她从未觉得他会注意到她，更别提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此刻，他的从容与坚定让她看得有些出神，脸颊微微泛红。

    而奶茶店小哥似乎并未注意到她的异样，他只是看了一眼黄崇的伤口，语气带着关切：“伤口不算严重，但需要消毒，最好去医院检查一下。”

    这时，顾启明不得不上前。他亮出了警察证，目光冷峻地看向电动车主：“先生，如果真撞了人，按理你需要赔偿，别想着推卸责任。要是继续耍蛮横，事情闹到警局，对你自己可没好处。”

    电动车主显然被顾启明的态度震住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嘟囔着：“算我倒霉。”随后从钱包里掏出几百块钱递给黄崇，骂骂咧咧地骑车离开了。

    顾启明目送他走远，转头看向黄崇和奶茶店小哥，嘴角微微扬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这下没事了。记得好好处理伤口。”

    黄崇脸上又窘又感激，连连点头。奶茶店小哥却显得风轻云淡，只是对顾启明道了一声谢谢，便转向黄崇：“我陪你去附近的诊所吧，伤口处理不好会发炎的。”

    黄崇脸颊涨红，低低地“嗯”了一声，眼神中多了一丝期盼和柔软。

    纠纷解决后，顾启明站在一旁，看着黄崇小心翼翼地接过奶茶店小哥递来的纸巾，擦拭着膝盖上的血迹。两人低声交谈着，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朦胧的情感。

    顾启明看着这一幕，微微叹了口气。他的任务还没完成，这份短暂的温情无法打断他的调查。

    他清了清嗓子，走向黄崇，语气平静地说道：“黄小姐，我是来找你的，有些关于姜茶茶的事情需要和你聊聊。”

    警车缓缓驶离步行街，车内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清的沉闷气氛。黄崇坐在后座，身旁是刚刚帮她解围的奶茶店小哥。他似乎是为了安抚她，一直默默地握着她的手，给她无声的支持。

    顾启明坐在前排，回头看了黄崇一眼，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严肃：“黄小姐，你和姜茶茶关系很亲近吧？能不能告诉我一些关于她失踪前的事情？”

    黄崇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犹豫，但最终还是开口了：“茶茶……在失踪前确实经历了很多事情。她不仅被男生sao扰，女生对她也很恶毒。那些女生嫉妒她长得漂亮，总是找各种理由刁难她。”

    黄崇回忆着，眼中闪过一抹愤怒：“有些女生甚至在公共女厕所偷拍她，把她的样子发到私密论坛里，说她是个‘婊子’，还用恶心的语言形容她的衣着和行为。”

    她停顿了一下，低声补充道：“更过分的是，班里有女生趁她不在教室的时候，踩过她的椅子，往她书桌兜里吐口水。茶茶回来发现后，一言不发地清理干净，从来没有告诉过老师或家长。”

    顾启明的眉头皱得更紧：“她从来没向你提过这些？”

    黄崇摇摇头：“她很少提。她从来不喜欢别人觉得她软弱。要不是有一次我亲眼看到那些女生故意撞她，还嘲笑她是‘没人要的婊子’，她都不会告诉我。”

    黄崇的语气中透着一丝骄傲：“茶茶虽然表面上忍气吞声，但她不是那种会任人欺负的人。她打起架来不要命，谁敢真的动她，她绝对会还回去。她随身带着一把开刃的小刀，说是防身用的。”

    她顿了顿，嘴角微微扬起一丝苦涩的笑：“其实，我觉得她不是用来防身的，而是用来给自己勇气的。她知道自己孤立无援，手里的那把刀，是她对抗整个世界的最后底线。”

    顾启明看着黄崇，语气稍微放缓了一些：“她有没有告诉过你，她打算离开经霓市？”

    黄崇沉默了一会儿，最终摇了摇头：“没有。茶茶什么都没说。她没有留信，也没有发消息，就像突然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一样。”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不是没生气过，觉得她为什么连一句告别都不肯说。但后来我想通了，她可能是真的不想连累我们。她经历了太多，可能觉得，离开才是她最好的选择。”

    奶茶店小哥轻轻拍了拍黄崇的手臂，柔声说道：“她那么强的人，一定会活得很好。”他曾经见过那个有着粉色头发的张扬少女几次，对她那副阳光的样子印象很深。如果不是黄崇现在告诉他，他完全不会想到姜茶茶经历了这些。

    黄崇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我也是这么想的。茶茶从来不会让自己倒下。”

    顾启明坐在前排，听着黄崇的叙述，脑海中逐渐拼凑起姜茶茶的生活轨迹。她的坚韧与孤独，她的反击与隐忍，都像是一个矛盾的集合体。这样的人，究竟会选择以何种方式消失？而她的失踪，与菠丽面包厂的血案之间，又是否存在某种联系？

    车外的街景飞速倒退，顾启明的目光越发深沉。他心中暗自决定，无论姜茶茶身在何处，他一定要找到她，找到案件的真相。

    ＊＊

    经霓市的午后，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一家小餐馆的外墙上，略显闷热的空气中混杂着食物的香气。顾启明站在餐馆后巷的阴凉处，等待着他的第二个目标——凌积翠。

    不多时，一个身材高挑、眉目冷艳的年轻女人从餐馆后门走了出来。她穿着一身简单的工服，但那种自带的冷冽气质，让人一眼难忘。凌积翠擦了擦手，看到顾启明，直接开口道：

    “警察同志，我午休只有半个小时，有什么事就赶紧问吧。”

    顾启明点头，简洁明了地说明了来意：“我们在调查姜茶茶失踪和菠丽面包厂的案子，希望你能提供一些有价值的信息。”

    顾启明身形高大，哪怕身高超过一米七的凌积翠也要抬起头才能与他对视。她抬起头，淡淡地说道：“茶茶出走前，没有留给我任何信。她一向都是这样，不愿让我们担心。她平时最在意的人，也就蒋帆、我们三个小姐妹，还有班主任阎姐，这五个人。”

    她低头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她在菠丽面包厂的生活很不好。她经常抢刚出炉的面包送给蒋帆吃，可能是她唯一的乐趣了。但她不受姜宜陵和叶玉媚待见，面包厂的工人也因此对她有很大意见。那些人背后指指点点，说她的坏话，眼神里全是鄙夷。茶茶那时候真的很不开心。她的消失……我不觉得奇怪，换做是我，也早就想逃了。”虽然她的生活也很不顺利，父母极度偏心哥哥，总想用她换钱给哥哥结婚用。高中时父母还零零散散的给她些很少的生活费，买早午餐都拮据。她高中毕业后父母更是一分钱都不再给她了，她只得来到餐馆打工，赚取些生活费。

    就在顾启明打算继续追问时，一个英俊的年轻男人走了过来。他身材不高，脸上带着稍显稚嫩的娃娃脸，配上一双温和清澈的眼睛，整个人显得格外亲切。

    他礼貌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微微欠身，小声说道：“不好意思…请问您是凌积翠凌小姐吗？我是苏遇，林霁的朋友。我能占用你一点时间吗？”

    凌积翠愣了一下，抬眼看向这个陌生男人，眉间微微蹙起：“林霁？”

    听到这个名字，她的手顿时僵住，整个人像是被一根无形的弦触动，内心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林霁是她远房的侄子，也是她唯一在意过的人，他们之间有一场纯洁美好的初恋。一年前，林霁因脑肿瘤过世，从此她再没真正的开心过。

    苏遇点了点头，神情带着几分郑重：“是的，我和林霁从小一起长大，但我因为先天心脏病，从小身体就很弱，是林霁一直在照顾我…林霁在去世前将心脏捐给了我，是他让我继续活了下来，让我有了足够的精力和体力进入我梦想的知名大学读了研究生。他还托我带了一样东西，让我交给你。”他说着，从怀里取出了一个文件袋，小心翼翼地递给了凌积翠。

    凌积翠的手微微颤抖着接过文件袋，缓缓打开。里面是一张房产证，上面赫然写着她的名字。这是一套全款购买的房子，属于她，林霁留给她的最后一份礼物。

    看到这张房产证，凌积翠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忍不住放声痛哭。她紧紧抱着文件袋，整个人颤抖不止，所有压抑的情感在这一刻如洪水般倾泻而出。

    苏遇站在一旁，显然有些手足无措。他试图递给她一张纸巾，又试探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声说道：“凌小姐，我知道您很难过，但林霁是希望您好好生活下去的。他说过，他的生命虽然结束了，但您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凌积翠听到这句话，哭得越发厉害了，泪水不断滑落，她的手紧紧抓着房产证，像是在抓住林霁留给她的最后一份温暖。苏遇的眼中透出真诚的关切，他尽力安抚着她，语气温和得像是夏日的晨风：“房子虽然不在市中心，但也是林霁选的最好的地段。他希望您能住得安心，也希望您别再受到伤害了。”

    凌积翠抬起头，满脸泪水地看着苏遇，嘴唇微微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顾启明默默地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但最终，他没有再打扰。凌积翠刚刚提供的信息，已经让他对姜茶茶的生活有了更深的了解，而这份意外的情感与悲伤，不属于他的职责范围。

    他缓缓起身，微微点头，低声说道：“凌小姐，谢谢你的配合。希望一切都会好起来。”

    说完，他转身离开，将这段充满悲伤与感恩的故事留给了凌积翠与苏遇。他心中默默祝愿，这个承载了太多痛苦的女孩，能因为林霁的这份心意，找到继续生活下去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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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启明推开图书馆会议室的门时，眼前的一幕让他微微一愣。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一张木质的圆桌上，一个气质温婉、带着古典气息的少女正专注地整理笔记。她面容姣好，有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目光中透着单纯与活泼，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幸福的气息，与顾启明之前见到的凌积翠和黄崇完全不同。

    他迟疑了一下，轻声问道：“请问，您是季亚青季小姐吗？”

    女孩抬起头，摇了摇头，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不是，我叫君荇藻，是我约了季亚青到图书馆来交流文学创作的。她刚刚去名著区找书了，我在这儿等她。”

    顾启明皱了皱眉，随即开口：“那您也是姜茶茶的朋友吗？”

    君荇藻摇头，声音柔和：“不算朋友，但我和她的恋人蒋帆是同班同学。我很佩服姜茶茶，她是个很特别的女孩，虽然我们交集不多，但我知道一些关于她的事情。”

    正说着，会议室的门再次被推开，一个身材瘦小、脸色略显苍白的女孩走了进来。她的面容有些阴郁，眼神里带着一丝防备，但当看到君荇藻时，那抹阴郁仿佛瞬间被阳光驱散，眼中闪出了明亮的光彩。

    季亚青坐下后，君荇藻对她笑了笑，低声说道：“刚刚顾警官在问关于姜茶茶的事情，他希望你能配合调查。”

    季亚青听到“姜茶茶”三个字，脸上的神情顿时变得复杂起来。顾启明看着她，拿出了警官证，沉声说道：“季小姐，我们正在调查姜茶茶的失踪案，希望您能提供一些有价值的信息。”

    季亚青还未开口，旁边的君荇藻却轻轻笑了笑，主动开口说道：“姜茶茶和蒋帆之间的感情，其实我们班很多人都知道。蒋帆是学校篮球队的主力，只要姜茶茶来看比赛，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发挥得特别好。”

    她顿了顿，眼中带着几分感慨：“后来，蒋帆还邀请姜茶茶一起上了一档综艺节目，在节目里高调秀恩爱。回学校后，大家都问他是不是认真的，他直接说‘姜茶茶是我想要未来一起组建家庭的人’。”

    顾启明眉头微微一挑，心中感慨于蒋帆的坦率与深情，但依旧不动声色地问道：“那姜茶茶呢？她对蒋帆的态度如何？”

    这时，季亚青轻声开口：“茶茶也很在意蒋帆。她知道蒋帆一直有重度抑郁症，所以很希望能帮助他。有一次，她在电玩城看到一只食梦貘的玩偶，就特别想夹给蒋帆，因为食梦貘会吃掉噩梦，她希望蒋帆能睡个好觉。”

    季亚青回忆起那次情景，嘴角微微扬起，带着一丝怀念的笑意：“她为了夹那个玩偶，足足试了五十次都没夹到，最后还是我帮她夹出来的。她当时高兴得像个小孩子，拿着玩偶抱在怀里，眼睛亮得像星星一样。”

    顾启明听着这段故事，目光微微柔和了一些。他能感受到姜茶茶和蒋帆之间那份真挚的感情，也能想象得到姜茶茶为蒋帆所付出的那种细腻的关怀。

    他低声说道：“看来，他们之间的感情确实很深。”

    君荇藻点了点头，眼神中透着几分钦佩：“蒋帆和姜茶茶，虽然看上去很不一样，但他们的灵魂很契合。我觉得姜茶茶是蒋帆的光，而蒋帆，可能是姜茶茶坚持下去的动力。”

    顾启明又问了几句，确认两人没有更多的信息后，便站起身，微微点头说道：“谢谢两位的配合。如果有新的线索，我们会再联系。”

    走出图书馆时，顾启明的心情有些复杂。他脑海中浮现出姜茶茶执着夹玩偶的画面，也浮现出蒋帆在球场上为她拼尽全力的身影。

    “这两个人，是真正珍惜彼此的。无论姜茶茶的失踪背后隐藏着什么，我都希望这份感情能成为他们的希望，而不是他们的枷锁。”

    他抬头看向经霓市的蓝天，心中更加坚定了找到姜茶茶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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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启明敲开阎姐家的门时，隐约听到屋里传来欢快的笑声。门打开后，严羽华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站在门口，脸上挂着温暖的笑容。小男孩双眼清澈，笑容天真无邪，虽然身体动作有些笨拙，但神情格外专注。

    “顾警官？”　严羽华微微挑眉，声音中带着职业的干练与几分诧异。

    “是的，严老师。我想向您了解一些关于姜茶茶的情况。”

    严羽华点了点头，招呼顾启明进屋坐下。屋内布置简洁，角落里摆放着一些康复器材，显然是为她的儿子小星星准备的。她一边将小星星放到游戏垫上玩积木，一边端了杯茶递给顾启明。

    “姜茶茶……”　她轻轻叹了口气，一贯雷厉风行的模样此时多了几分柔软，“是我教过的学生里最特别的一个。她可能没有别人那样的天赋，但她有闯劲、有韧性，还有一颗温暖的心。”

    严羽华的声音低了几分：“姜茶茶身世不幸，但她从来没让这些事击垮她。她很清楚自己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她知道如何取舍，也有自己的底线。她是那种，哪怕身处困境，也会想办法让自己和身边人开心的人。”

    她停顿了一下，转头看向地上正努力搭积木的小星星，眼中透出一抹柔光：“她每个月都会去脑瘫医院做义工，照顾那些需要帮助的孩子，尤其是小星星。她对孩子特别有耐心，每次都会带小星星去院子里晒太阳，讲故事，陪他康复训练。小星星特别喜欢她。”

    严羽华收回目光，神情稍显复杂：“她失踪前几天，来找过我。她说要去外地了，问我能不能帮她照顾一只小白狗，叫‘点点’。她还说，如果我实在没法养，就一定要给点点找一个好人家，千万不能让它受委屈。”

    说到这里，严羽华皱了皱眉：“姜茶茶救了这只小白狗。当时它的mama已经被虐杀了，现场很惨，茶茶一直怀疑是蒋帆母亲的司机富明贵干的。她说，她不敢把点点交给蒋帆，因为蒋帆和富明贵关系很好，信任他，她怕告诉蒋帆真相会让他难堪，也怕狗再次出事。”

    顾启明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问：“富明贵这个人，您了解多少？”

    严羽华摇了摇头：“不了解，只听茶茶提起过几次。他是蒋帆母亲的司机，平时在蒋家地位很高。茶茶对他很忌惮，但没留下什么确凿的证据。”

    顾启明从严羽华这里得到了比姜茶茶的三位小姐妹更多的信息。他站起身，郑重向严羽华道谢：“严老师，谢谢您提供的线索。这对案件的进展非常重要。”

    严羽华点点头，抱着小星星起身送他到门口。就在顾启明打开门准备离开时，一个体型高大健壮的男人正站在门外，手里拎着一袋水果和一箱牛奶。他的面容硬朗，目光明亮，一看就像是行伍出身的人。

    “老杨？”　严羽华显然认识他，语气中带着几分惊讶和客气，“快进来坐吧。”

    老杨微微点头，笑着说道：“路过买了点东西，刚好看看小星星。”

    顾启明礼貌地与老杨点头示意，然后走出门。他心中暗暗感慨：严老师虽然肩负着独自照顾脑瘫儿子的重担，但她的生活似乎并不孤单，还有像老杨这样的人在默默支持她。

    走出严羽华家时，天色已微微转暗。顾启明回想着今天的调查，脑海中浮现出姜茶茶的种种形象：她的坚韧、善良，以及她对自己底线的坚守。这些特质让她成为一个不轻易妥协的人，但也注定了她的路不会平坦。

    “点点的事情，也许会成为一个突破口。”　顾启明心中暗自思索，准备进一步调查富明贵这个人。

    同时，他也对姜茶茶的失踪有了更多的理解。“这样一个坚强的女孩，她无论身在何处，一定会努力过得更好。”

    他抬头望着渐渐黯淡的天色，心中默默下定决心，无论真相有多复杂，他一定会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