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没听清，是谁不行?（番外）

    16.

    渡边凉介有一个梦想。

    17.

    不是研究透向导的精神力，这个事情对他来说顶多算个理想，基本上时不时就能前进一大步；也不是发个论文名声大噪，他不喜欢太被关注；更不是悄悄干掉所有仇人，这点小事儿他早就做完了。

    18.

    他想看赤井秀一崩溃的样子。

    19.

    这个理想有三个要素，他看见，赤井秀一，崩溃的状态，三取二都能成功，放在一句话里就不行。

    赤井秀一的心态很稳定。

    稳到哪怕渡边凉介上网搜了一些性虐的视频，坐在客厅里开外放津津有味的从头看到尾，赤井秀一都能做到端着杯子在他旁边站着看一会儿，事不关己的喝两口咖啡，闲庭信步的走开。

    渡边凉介总觉得就算做到很糟糕的地步，顶多能让赤井秀一眼神放空神志不清，根本不能破防。

    目前为止最大的破绽还是在赤井秀一的家人身上，但他还不想和FBI王牌新人鱼死网破，所以，旁门左道不得行，还是要靠渡边凉介一颗真心——他真的想看赤井秀一狼狈的样子，他对自己的哨兵并没有仇恨的情绪，他只是出自于一种好奇心。

    渡边凉介可以被好奇心驱动着把正常人搞疯。

    当这句话里的人变成赤井秀一，整个过程就会变成一场拉锯战。

    20.

    方案一，精神控制。

    这是渡边凉介最擅长的小把戏。

    把人的认知搞乱掉，建立不应该存在的条件反射，让重要的事情变成一团乱麻。

    渡边凉介干过许多事，包括并不限于趁赤井秀一不注意把赤井秀一出任务用的耳机塞进他的身体里，当然赤井秀一没有再用过那个小巧的入耳式监听耳机，但那玩意是FBI制式，就算换新的也是同款。

    这件事不大不小，没影响赤井秀一带着耳机出任务，但后来渡边凉介就很难找到机会拿点小东西在手里，赤井秀一甚至会特意牵他的手去检查手心里有没有东西，估计确实给他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下次可以试试别的，打火机，或者枪口？

    21.

    赤井秀一站在书桌旁，抱臂看着渡边凉介面对着一张白纸转笔，微微歪头，盯着渡边凉介的表情看了几秒钟。

    ——笑得这么开心，肯定又在心里谋划坏事了。

    赤井秀一故意拉开椅子，通过噪声让渡边凉介回神，“笑得这么开心，”像是不经意的随口闲聊，他自然地落座，拿走渡边凉介放在一边的果汁，喝了口，瞥了眼完全没写一个字的纸，“在想我吗？”

    渡边凉介：笑容逐渐消失.jpg

    “……豁，看来还真是在想我啊。”

    22.

    夺回了自己的果汁（以及书房的独处权利），渡边凉介握着笔盯着白纸，接着梳理计划。

    方案一敲下待定，这个计划毕竟已经实施过了一次，毕竟想要把赤井秀一的随身物品带上床、还要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那一定要让他措不及防，难度其实还是有的，而且同样的方法做多了效果也会变差。

    方案二，欲望。

    能让赤井秀一这种人跳过理性，觉得不做不行的情况，大概率需要用上药剂，但哨兵的嗅觉和味觉都很灵敏，入口的东西只要沾了点药味都容易被察觉，虽然不是不可以光明正大的要求对方吃下去，但赤井秀一就是那种会不顾气氛要求翻出说明书的人……主要是用了药就觉得输了，可恶。

    那么还有什么方法呢？

    如果撩硬了却不负责，有一定概率会被反扑，一旦那个男人占据主动权，兔兔的数量就变成俄罗斯轮盘赌级别的危险指标了，毕竟再怎么谨慎，渡边也不可能瞒过自己的记忆，只能说幸好绝大多数的谋划都是脑内进行，碎片化的记忆也顶多能看见他手撕兔rou，看不见精神世界里的丧兔围城。

    说起来，之前查阅资料的时候确实看到了调教类的内容，啊，如果能做到硬了也令行禁止就好了，多少有点想看到那个高傲的家伙乖乖跪坐在脚边随便摸……虽然是妄想，但多少也有爽到。

    对了，正着来容易被发现，不如反过来，让那家伙硬不起来。

    ……虽然不容易被发现是自己动了手脚，但是啊，这种事情，怎么看嫌疑人都只有自己一个人啊。

    决定了，挑他不在身边的时候远程下黑手，反正他说FBI经常会全美国乱跑，之前还一声招呼不打就消失半年，活该。

    但这种方法，最后还是会绕回去最基础的问题，赤井秀一不是一个有多纵欲的人，虽然没有固定频率，但几乎也没有多主动求欢（甚至可以说这家伙一主动就准没好事），事实证明晾久一点效果很妙，也能侧面说明自己技术挺好，至少赤井秀一也有爽到，也会期待下一次。

    ……赤井秀一爽了渡边凉介又不是特别爽了。让赤井秀一破防，或许可以从过度高潮的角度来考虑？最近已经让他习惯不挣扎直接躺好了，前列腺高潮也逐渐变得容易达到，下一步……是堵住还是榨干他？

    堵住简单点，但有一定概率被揍。

    毕竟，渡边凉介的目标是赤井秀一的“崩溃”。

    但凡有一点余地，那个男人都不会让自己陷入那种境地。

    该说是信任度不足呢，还是天性如此呢。

    ……多少还是要做一些精神上的削弱。

    想要杀死一只鹰，先要让他耗尽体力。

    方案三，孤立。

    赤井秀一的性格还挺一言难尽。

    盯住目标不放松的恶犬，日常生活里是懒得照顾细节，会因为不想寒暄装作没看见邻居的人。

    不重要的人对他的评价不被他放在心里，重要的人……渡边凉介不能动。

    但这里面还是有很大的cao作空间。

    比较简单的方式是创造一个两难的环境，几个电车难题，给予他一些失败。

    只要让那些美国佬觉得赤井秀一本可以做得更好，却因为高傲自大而令任务失败，种族歧视就能帮渡边凉介做完剩下的工作。

    缺点是容易被发现。

    在这方面赤井秀一秉持疑罪从有，会额外的把怀疑的视线投向渡边凉介，渡边凉介承认赤井秀一作为警察的优秀，也许一些示弱和委屈的姿态可以让他蒙混过关，但绝对撑不过两次。

    ……别问如果有一天发生了点什么确实不是渡边凉介搞的事情时他该怎么自证清白，他一直都很清白。

    渡边凉介有那么点表演欲，他很享受被怀疑的视线追逐，更享受那只警犬拼命划拉线索却一无所获的样子。

    总而言之，怎么看都不亏。

    这样的话，或许可以适当的增加一些犯罪率。

    他只需要传递一种浮躁的氛围，让人们彼此争吵、一气之下举起枪，就会发生很有趣的化学反应。

    让他有做不完的工作，加不完的班，疲于奔命，估计也没时间找渡边凉介的茬。

    就是孤立计划很难会有推进的机会，情况一混乱起来，他一个策划的人很容易跟不上专业警察的节奏，难免容易露马脚。

    怎么就不能整出来点俄式浪漫，切断他所有的社会关系和外界补给，逼迫他只能依靠自己生活，事情会非常有趣……啊，新鲜的妄想出现了。

    方案四，潜入作战。

    耗时最久，费力最多，最安全的路线。

    赤井秀一不会轻易地放下心防，但是，伪装本身就很累人，渡边凉介清晰的知道正常人的三观，知道“界限”在哪里，只需要暂且压抑住会涉及到违法犯罪的那些行为，多少可以让人放松。

    潜移默化的，从最基础的开始，慢慢地，通过性游戏与权利让渡之间的模糊界限——索取更多的退让。

    23.

    定制计划思考得有点深入，回过神时已经将近十一点了。

    转笔的时候不小心飞出了几滴墨水，白纸上染了几个墨点，渡边凉介拿着这张白纸往卧室走，盯着白纸上的墨迹，想着他的计划，一转弯，差点和只穿了条浴巾的赤井秀一直接撞上。

    “……”

    渡边凉介埋头看着纸，坚决避免了和这个前天残忍抢走了他第二只波比（身上的白毛）的哨兵对视。

    自从被夺走了第二只兔子，渡边凉介痛定思痛，坚定了以后绝对不能碰赤井秀一的决心——然后这两天一直在碰。

    虽然只是摸摸然后贴在一起的程度，完全没有给予足够高潮的快感。

    只要不射进去就行，大不了不插，玩还是可以玩。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想玩。

    都第五天了，还是没玩腻，知道的知道是赤井秀一请了五天份的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在玩什么doi马拉松。

    偏偏两个人都是心机深沉之辈，一个赛一个的能忍，坚决不先喊停，一直到前天渡边一不小心被融了只兔子，前天是假期第三天，他们整整耗了三天在床上，几乎是对上视线就滚到一起，是个人类都肾虚了，偏偏哨兵的体质加强可能也包括了生殖系统，渡边凉介时不时还是能感觉到赤井秀一放在波比上的视线。

    所以这两天渡边凉介，就只是摸摸。

    他以一种接近于开展研究实验的细致，逐渐熟悉着赤井秀一的身体，哪里值得一摸，哪里敏感会带来快感，哪里赤井秀一不许摸——不许摸，那多摸摸。

    比如腰侧，第一次细致摸上去，赤井秀一忍了一会儿才翻身藏起来。

    非常聪明地不想将弱点暴露于渡边凉介眼下，但敏感的部位就是那样，被碰到之后会不太妙，尤其是若即若离的触碰，受不了到会直接握着渡边凉介的手腕把手拿开表示拒绝的程度。

    但渡边凉介是个坏家伙啊。

    到现在刚好还能看见赤井秀一腰侧的模糊印记，就是明晃晃的证据。

    ……渡边凉介现在满脑子都是赤井秀一的身体，这也是被诱惑了的证据。

    虽说要告诫自己凝神静气，还是对着别人的身体看得移不开眼。

    胸口处被连着玩弄数日的两点还没消肿，颓靡艳丽的颜色实在太过于吸睛，周围更是重灾区，细密的吻痕和指印，估计即使是赤井秀一也得养一段时间才能消掉——

    嗯，他明天就回去上班了，有很多时间让他养。

    渡边凉介假装手里面带着墨点的白纸是什么无字天书，盯着纸上的墨点侧身靠墙避开，让这个明显是刚洗完澡的男人先走，脑子里已经在思考如何平安回卧室之后把详细的计划打乱，把容易被忘记的细节记录在日程表里，比如，去流浪汉援助所那边当个一天的志愿者，事情会非常有趣——

    手里的纸被抽走了。

    “……嗯。”

    把渡边凉介堵在走廊里的赤井秀一，发出了轻微的哼声，像是欲求不满，沾满事后痕迹的rou体直接靠上来，仿佛穿着厚实睡衣的渡边凉介是一块毛巾，蹭掉了从长发流到了身上的水分，也不用多说什么挑衅的话，只需在渡边凉介耳边轻轻笑一声，然后起身……某个前天下定决心的向导不得不重新定义“不碰”。

    魂都被勾跑了。

    不是我方定力不足，是敌方太过狡猾。

    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渡边凉介小声碎碎念，“这种事情就像是赖床和拖延症，看起来没什么影响并且能带来短期舒适……”

    ——但长此以往是危险的。

    看来赤井秀一和渡边凉介的潜入作战计划有异曲同工之妙，可能聪明人的思路都是相似的。

    “……我说，你真的要带着这种纵欲过度的状态去上班吗？”

    渡边凉介的指尖向着赤井秀一红润异常的xue口探入一个指节，微微用力勾起分开，被连着玩弄好几天的地方触感火热，从内部若有似无的松软顺滑感可以推断出这家伙洗澡的时候可能连这里也好好洗过、然后上了一层润滑。

    “呵……今天可是假期的最后一天，不好好利用一下不是很可惜吗？”

    “讲真，我没有哪个长假过得比这几天更充实了。”渡边凉介无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肋骨，那里残留着某些冷血哨兵留下的一块淤青——做过头的话赤井秀一并不会手下留情，甚至于在明确了彼此接受底线的现在，有一定概率会被反扑的现实完全是渡边凉介的自作自受。

    那一下是“堵住”的代价。

    还算可以接受。

    毕竟那也是渡边凉介第一次看赤井秀一想要解开束缚却无法挣脱的狼狈样子，非常感谢款待。

    也是那一次，渡边凉介被按住骑乘，还坏心眼的乱调哨兵的敏感度，快高潮就调低，令赤井秀一无论如何也不能畅快地到达顶点——那是他为了被融合掉的第二只兔兔展开的报复行为。

    赤井秀一那时因为烦躁而冰冷的表情，格外的令他回味。

    ……所以他这两天才仅仅只是摸摸。

    “长期调节敏感度也很累人的啊，你有没有想过射不出来单纯是因为最近纵欲过度而不是我做了手脚？”让赤井秀一的身体习惯了高强度的快感，对普通刺激反应迟钝，完美完成计划的向导满面无辜地戳了戳哨兵，“不然你等它自己消下去？”

    “说得很轻松啊……”

    赤井秀一的声音微颤，xue内的小巧器官被手指戳中，有着比自己做的时候更强烈的刺激感——他的身体还在状态，或者说，像是要把这半年压抑的性欲全都补偿回来一样，一直走不出稍微被爱抚就升旗的状态，不敏感，却很容易硬又很难消除，他很怀疑是渡边凉介动了手脚。

    渡边凉介要是知道赤井秀一真正怀疑的点，大概会想——嗯，狼来了，这次他真的是无辜的，虽然他是想在这方面稍微折腾一下哨兵，但身体不敏感的事情确实是他下的黑手，会频繁起反应真的只是因为最近做得太多，哨兵的感官，视觉，嗅觉，味觉，触觉，听觉，甚至那些对于哨兵的大脑来说格外清晰的感官记忆，全都沉溺在性行为里。

    赤井秀一在清醒的状况下会主动避免沉迷其中，所以对于这种陌生的体验真正沉迷时反而一时没有发现。

    渡边凉介感受到哨兵带着情欲信号的吐息，也只是以为他这两天被不上不下的禁射搞烦了而已，向导对精神的变化很敏感，对rou体的变化不能感同身受，只能通过哨兵的反应识别、加以调整，而赤井秀一……看起来不像突然患上性瘾了。

    很镇定自若，很普通，很平常，一些高度近视的向导完全没发现赤井秀一在浴室里洗了多久冷水澡，还是没冲淡燥热。

    此时平日里锐利冷酷的绿眼睛正放松地眯起，他微微侧着脸躺在床上，投入的感受着身体被向导的手入侵，难以自制的沉溺其中，他甚至在主动调动感官去迎合，将注意力集中在渡边凉介的指尖，感受着xue内被外来者搅动，所有知觉全部集中，向导的动作在他的精神里放慢，逐帧解析，指尖在敏感处小幅度的打着转，把那颗在这几天被频繁蹂躏的器官欺负得不断反抗，在数次心跳搏动的声音里，那根手指居中，将它慢慢压瘪……

    “唔……哈啊！哈……”

    “……诶，你刚才没有在呼吸吗？”

    渡边凉介听到赤井秀一的喘息声，手指的动作停顿，有些惊讶的发现他才刚开始，赤井秀一已经身体泛红，yinjing不断跳动，看起来像是快射了——还喘得像是呼吸不畅，他就这样压着那一点，嘴上表达着关心，结果就算赤井秀一拼命扭着腰想要逃离，也紧紧跟随，手上用力狠狠压到底，就这样数秒种之后，被过度压榨的yinjing可怜兮兮地吐出几滴液体，重新软了下去。

    渡边凉介盯着赤井秀一的脸，看到了他眼角的泪痕，却觉得很没劲。

    明明是很难打破界限的人，结果莫名其妙变得脆弱了，像是骨灰级玩家挑战hard模式结果游戏bug自动载入新手模式，赢了也没什么成就感。

    他想要抽回手，结果却被一双大腿用力夹紧手臂不让动，“喂，你没事吧？”

    渡边凉介的手臂被夹住了，手指却开始在xue口进出，直到因为高潮而失神的赤井秀一回神，伸手向下，抓住了他的手腕，他才略有些心虚的把藏在手心里的车钥匙扣丢到床上，用另一只手扒拉到一边，假装无事发生。

    处理完自己使坏未遂的证物，渡边凉介才发现，赤井秀一的状态似乎不是特别对劲。

    他似乎已经没有余力控制呼吸，握着渡边凉介的手腕也一时没有动，隔了一会儿却松开了手，再次张开大腿示意继续。

    “……没事。”

    赤井秀一偏头，督了眼渡边凉介的下半身，大脑清晰的调动起这几天的愉快回忆，回忆里的快感终究弱了一线，他闭上眼睛，喉咙轻微的吞咽，又再次睁开双眼，直视着单手托着下巴看着他的渡边凉介，扯出一个笑，“硬不起来了吗？”

    “……”渡边凉介的手指在赤井秀一的xue里轻微加力，满意的感受到手指被突然夹紧，刚高潮过的哨兵腰部轻颤，那张惯会逞强的嘴张合数次，终于吐出了一个否定的单词，“不行……”

    “嗯？我没听清，是谁不行？”

    渡边凉介抽出手指，把沾到的润滑油随手抹到浴巾上，探身挠了挠赤井秀一的下巴，微凉的手指和灼热的皮肤刚一接触，看起来有些迟钝的赤井秀一凝视着渡边凉介的脸，缓慢的呼了口气，勾着渡边凉介的脖子，一起倒在床上，“睡觉。”

    “……”

    渡边凉介撇了撇嘴角，也没反抗，躺在床上凝视着赤井秀一微微皱起的眉毛，一直等到他呼吸均匀，精神也逐渐平稳，才转头，召唤出了量子兽。

    鹰和兔子一起出现，看起来都没什么精神。

    第二只兔子变成了一只半张脸上带着点白色花纹的小煤球，那只白头鹰基本上没什么变化，渡边凉介让它转了好几圈，找半天都没看出来，一转头看见赤井秀一的眼角，回头又看看鹰，灵光一闪。

    24.

    ……所以，这次我给它画了赤井秀一的同款眼线？

    25.

    呦呵，这一笔，细长细长的，画龙点睛啊。

    缺点也没别的，物似主人形，一样的怪。

    量子兽们昏昏沉沉的挤在一起，黑漆漆的两只兔子钻进鹰的翅膀里其他白点的兔兔凑得离渡边凉介近了些，渡边凉介伸手捞起一只揣怀里，突然感到一阵空虚。

    他突然不再渴望赤井秀一的崩溃了。

    他其实并没有那么想看他的哨兵无力的样子，他更想看赤井秀一平常那样，游刃有余地和他对峙。

    向导慢慢闭上眼，逐渐沉睡。

    因为……即使是赤井秀一，他的崩溃会和普通人一样无聊。

    26.

    潜入作战计划，收敛锋芒，让赤井秀一逐渐放下警惕，直到让他习惯渡边凉介的存在。

    习惯之后？

    啊呀，这个就要见招拆招了。

    长期计划，经常计划赶不上变化的。

    27.

    嗯，没赶上变化。

    赤井秀一去日本当卧底了。

    28.

    比起在FBI故意半年不见面的情况……这才比较像是落荒而逃吧？

    29.

    后来第一次去某岛国旅游，恰好遇上了赤井秀一的meimei，临走前渡边凉介在飞机场傻等了十分钟都没见到人影，气鼓鼓的上飞机，灰溜溜的回美国——但因为气不过，他其实很快就开始把美国的事务通通收网，重新飞向日本打算定居一段时间，A级向导出国手续真的多，等他到位，落地就收到了FBI的电话：你还活着吗？你结合哨兵死了。

    豁。

    夺新鲜啊，渡边凉介那时候才知道赤井秀一居然告诉FBI他和渡边凉介结合了，FBI甚至知道渡边凉介是结合后还能继续给哨兵建立精神屏障的特殊向导。

    赤井秀一，一款总是能勾起人蹂躏欲的正义使者。

    联系一下数年之前赤井秀一给FBI打的小报告，要不是之前半夜打电话商量特殊结合问题的那个向导刚好是FBI内部的咨询师并且和渡边凉介关系还不错，收到有关渡边凉介的报告就马上联络他去搞过一次有后门的问询（最终那些事情被定性为巧合导致的误会），这两件事多少都得给渡边凉介找点麻烦。

    渡边凉介他是那种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的人吗？正相反，他记仇极了。

    此仇不报非君子啊。

    30.

    所以渡边凉介就去报仇了。

    31.

    ……写作报仇，结果看起来像是送兔上门。

    问题不大，赤井秀一家大业大，渡边凉介存款尚丰，不就是多养几只兔子吗？养得起。

    32.

    “赤井秀一你可想好，我的兔子可以变成全是黑的，这样下去你那只鹰可要基因突变成全白色的了——”

    “我不介意。”

    “我介意！斑点兔一点也不可爱！”

    第三只波比身上带着黑色的斑点，像是白纸上落了墨水，看起来……很有特色。

    尤其脸上下半部分像是胡子的一大团黑，看起来愁眉苦脸的。

    “呜呜，波比，你这么丑哪里还有母兔子会喜欢你啊。”

    渡边凉介（＊刚偷偷弄死两只母兔子给自家量子兽吃）抱着波比郁郁寡欢，“为了你的幸福考虑，我们回美国吧。”

    无辜的白兔腿被向导的胳膊夹住了，它抽了抽腿，没抽动，耳朵耷拉在渡边凉介的胳膊上，晃了两下。

    “如果你是同性恋，你的量子兽不应该也是吗。”赤井秀一对着镜子贴面具，贴好重新对镜复习和善的微笑，语气有些凉丝丝的，“而且它不是有那么多只兔子陪着。”

    “那不一样！而且我最近发现我是双性恋，”渡边凉介抱着波比埋头蹭蹭，假装没发现赤井秀一彻底把目光转到了他身上，“我在机场遇到了一位特别像是克里斯温亚德的女士，她的兔子波比也很喜欢，还是母兔子，所以波比应该也是双性恋啦。”

    冲矢昴.ver赤井秀一：“……”他推了推没有度数的眼镜，眼镜反光，嘴角带笑，“你是怎么知道一只兔子的公母的？”

    “那当然是看着可爱然后抱起来了啊。”

    不过倒不是变态到特意拿起来看了，只是撕成小块的时候不小心注意到了。

    “它的主人没和你说话吗？”

    “啊，她说了啊，就一句，I　can，t　speak　Japanese.”

    赤井秀一：“……”他诡异的沉默了两秒，“你和她说什么了？”

    “美人，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面？比如一年前在纽约。”

    “……”

    “啊，对了，是不是有谁，卧底暴露直接回美国呆了好久，但是直到重新回日本都忘记告诉他可怜的向导一声？”

    赤井秀一耸肩，“既然你知道，那么就没有必要特地告诉你。”

    他非常理直气壮。

    潜台词：如果渡边凉介不知道，那就当他没回过美国。

    多气人啊。

    就是因为这个，这人就不适合谈恋爱。

    比较适合被日。

    渡边凉介也耸肩，“没事，我也不记仇。咱俩谁跟谁啊，本来就没什么关系。”他用中指推了推眼镜，笑容比冲矢昴更无害友善，“我昨天在米花町转了转，这地方人杰地灵的，我一天撞到警察办案三四次，你是不是比在美国还忙？没事儿，我也想在这附近重新开个小诊所，救济一下无辜哨兵们，到处都是凶杀案，他们的屏障一定很难熬。”

    空气一时间无声的紧绷起来，猛禽落在餐椅椅背上，紧盯着被渡边凉介抱在怀里的兔子，那只兔兔仍然百无聊赖的趴在渡边凉介怀里，红色的眼睛盯向突然出现的天敌，数秒种之后，又收回视线，“这位帅气的研究生，我们素不相识，听说你不是个哨兵，那么应该也没什么机会再见面，我们就此别过？”

    33.

    两天后，渡边凉介多了个“普通人”男朋友。

    走在路上会假装不经意地把他和人群隔开的那种。

    FBI敢起问的话，这人就可以是前男友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