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上

    李念带着白意又走了几分钟，看到了山坡上扎起的帐篷，有同学看到他们，招着手大声喊到：“李念，你怎么又返回去了？”

    招呼李念的是他们班的学习委员王欣玥，李念道：“我接我哥去了。”李念向她示意了一下身边的白意，然后问她：“是有什么事吗？”

    王欣玥道：“没什么事，就是邓老师刚才找你一直没找着，问了好几个同学。”她看了眼白意，小声地问李念：“他真是你哥呀？”

    李念哭笑不得：“难道还有假的？”

    王欣玥被他噎了下，抱臂“嘁”了一声，看得李念好笑。

    王欣玥没接触过白意，但白意这个人她还是有所了解的，毕竟对方的成绩一直压着她一头，她可是一直都在追赶着呢。本来李念始终占着第一怎么都挪不走就让她有点苦恼了，好嘛！没想到自己一路追上来前面还有个白意也站定了位置，与她保持着一小段距离就是怎么也超不过，这人还是李念的哥哥？这哥俩都是怎么学的？！

    短短几秒钟王欣玥脑子里想了一堆，也冒出一堆问题，不知怎的最后突然蹦出一句：“是亲哥吗？”

    “是啊。”李念笑，不假思索地道。

    王欣玥看着面前两人一点儿也不相像的样貌虽然表示怀疑，但是好奇心也算得到了满足，她“唉”叹了口气，但又立马振作起来推着李念道：“邓老师应该是去容双予那边了，你快去看看是找你有什么事吧。”

    李念可不知道王欣玥想了那么多，只见着她突然就颓丧地叹气，一秒不到又恢复如常，觉得她情绪变化得太快了吧？但看她没什么事便笑着打了个OK的手势，转头对白意道：“哥，走吧，我们去那边。”他指了指自己和好友的小分队所在地。

    其实李念对王欣玥不知道自己和白意的关系倒是能理解。

    他和白意虽然在一个学校，但是没有特地分在一个班学习，平日里学习忙着，课间时间也短，因此两人一起出现的时间很少。他们长得不像，姓氏也不同，没人会想到两人是兄弟这一层面上去，大多看见他俩走一块儿的只会以为两人是很要好的朋友也正常。

    至于说自己和白意是亲兄弟的事，李念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他和白意从他出生就生活在一起，两人的感情可以说比很多亲生兄弟还亲，血缘不是他们的隔阂，对他来说并不重要，在他看来他们就是亲兄弟。

    山坡的草地上散布着些半嵌在泥土里一尺多高的石头，两人绕开这些石头往目的地走，白意问：“你和她关系很好？”

    “谁啊？”李念收回思绪问。

    “刚刚那个女孩子。”

    “哦，我居然忘了互相介绍一下了。”李念道：“她叫王欣玥，是我们班的学习委员，很活泼的女孩子，跟班里同学关系都挺好的。”

    说到王欣玥，李念突然想起一件事，对白意道：“哥，你上学期不在，她就一直稳占着你出国前的位置了，这学期你回来了要把位置拿回来吗？”说完，李念笑了起来接着道：“她之前可是一直致力于以把你挤下去为目标的。”

    白意也跟笑了起来，道：“我在国外也保持着原来的学习进度，不过……”他摇摇头道：“作业练习肯定是不能和你们比的。”

    “哈哈，要我给你补补课吗？”李念对他眨眨眼道。

    白意看他得意洋洋的小表情看得好笑，说：“好啊。”忍不住在他后脑又揉了揉。

    李念抓了两下自己的头发理顺，道：“哥你干嘛老揉我脑袋，头发都乱了。”他对白意的行为提出抗议，然而抗议并无效果。

    两人说说笑笑没走几步就快到了李念的小分队根据地，还隔着小段距离容双予就先看见了李念，一边向他招手一边叫道：“邓老师，李念回来了——”

    李念和白意几步快走过去。

    邓老师从旁边另外的小分队里走出来，李念上前诚恳道歉：“邓老师对不起，我去接我哥了，走太急忘记跟您说一声了。”

    邓老师看学生没什么事也就没说责怪的话，李念不是那种让老师cao心的学生，而这里的景区视野开阔，也不是什么危机四伏的地方，他放下心来，只叮嘱道：“不能有下次了啊，需要离开团体一定要跟老师报备，哪怕离开的时间很短也要得到允许才能行动。”

    “嗯。”李念虚心接受教诲。

    这时邓老师突然反应过来什么，说：“你说是去接你哥，白意同学是你哥哥？”

    李念嗯了声，没有解释太多。白意向前跨了半步跟邓老师问好，又对着旁边的容双予微笑点头算作打招呼，容双予也以此回他。

    邓老师是认识白意的，也知道对方参加了上学期的交换生项目，想起这几天正是项目结束的时候。邓老师对白意点点头，李念没有多说，他也没有多问，他无意平白探听学生的家庭关系，只跟李念说了自己找他是为什么事。

    “这个竞赛的成绩会对你将来升学有很大的帮助，老师是希望你能参加的。”邓老师扶了下眼镜，道：“你的物理成绩一直很好，以往的大小竞赛成绩也很优秀，老师相信你的实力。”

    “好。”没有过多犹豫，李念答应了。

    “这次秋游回去你就可以做准备了，离竞赛还有一个多月时间，学校会安排资历最好的物理老师给参加竞赛的同学集中到一起补课，做一些模拟试题。”邓老师顿了顿，才又接着道：“就是需要你们多花点时间，年纪主任通知的补课时间暂定是每周二周四的晚自习后抽一个小时，周六是上午半天。”最后问：“你有什么问题吗？”

    李念笑了笑，道：“没问题。”

    邓老师宽心下来也笑了笑，拍着李念的肩鼓励了几句。

    “老师，我哥和我一起参加我们班的活动没问题吧？今晚也在这儿休息了。”李念觉得还是该跟老师说一声。

    “当然没问题。不过你们能住得下吗？”

    “没关系，我哥跟我挤挤就好了，就一晚而已。”

    “嗯，你们自己能住就行，跟家里人说了吧？”邓老师看着白意问。

    白意答：“老师放心，都说了。”

    邓老师点点头，他说完了事也就不愿在这里打扰学生了，道：“那你们自己玩，我去别处看看。”

    李念和白意应声跟邓老师道了再见。

    刚刚一直充当透明人的容双予指着地上的帆布嬉笑道：“来来来，扎帐篷吧，听你的等着你呢。”

    “我下山后你就一直发呆等着啊。”

    “哪能啊，当然是边打游戏边等。”

    李念也不知该说自己这个沉迷游戏的好友什么好了，笑着摇摇头，他走到自己的大背包边从包里翻出矿泉水递给白意，道：“哥，累不累？你先坐着休息会儿，我跟他把帐篷先扎上。”他把坐垫找出来铺好示意白意坐下。

    白意接水喝过，道：“还好，我跟你们一起扎，可以快点。”

    李念也不勉强，三人一起把帐篷帆布抖开，固定好支架。人多速度也快，没用多久帐篷就扎好了。

    睡觉的地方弄好了就没什么要急着做的事了，三人坐下来休息。

    因为烧烤是晚上才开始，食物放久会不新鲜，所以没有一起带上来。这里常年都会有来这个山坡露营烧烤的，因此山下有一家专门提供材料的店，他们上山前已经跟店主沟通好，等到下午会有店员送材料上来。

    中午他们打算吃简餐，留着胃口到晚上大吃一顿。所谓简餐其实是各自带的零食，主食不好存放，再者过了时间也不好吃了。

    “哥，你饿吗？”李念边问边在自己包里翻找，一会儿拿出个小蛋糕来，道：“吃这个先垫垫肚子。”

    “又是这么甜的，小心长蛀牙。”白意笑了笑。

    “不会，我吃完都有好好刷牙的，你吃一次不要紧的。”虽然这么说了，他还是继续去翻包里，看能不能找出不那么甜的零食。

    哗啦——

    容双予把自己包里的东西全倒了出来，地上的零食堆了个小山丘。

    李念咋舌，道：“靠，你怎么塞进那么多的。”

    “哥们儿当然自有办法啦，怎么样？”容双予拿着空包得意地一手叉着腰，抬着下巴一副快夸奖我的表情。

    李念啧啧称赞，容双予又坐回垫子对白意道：“白意，你不吃太甜的就自己找找吧，我带了挺多种类的。”

    因为两家大人有合作来往，又加上跟李念是好友的关系，白意和容双予也比较熟，他就不跟对方客气，自己在零食堆里拿了几袋出来。

    有两个同学正巧路过他们这里，也惊叹道：“哇靠！容双予你怎么带这么多吃的，给我也来点儿。”

    “拿去拿去。”容双予好说话得很，大手一挥给他们各人分了几袋。

    “谢了兄弟。”那两人道谢后，吃着零食美滋滋地离开了。

    那两人一走，李念和白意就笑，不过白意笑得含蓄，李念却是大笑，他道：“你不赶紧给自己留出来些，不然一会儿你的午餐就没了哈哈哈——”

    “靠！说的也是。”容双予道：“白意你再拿点，那点儿哪够吃。”

    白意笑了下，道：“不用，你收起来吧。”

    “不够的我这儿还有。”李念拍拍自己身旁的包。

    “好吧。”

    容双予捡起一部分放回包里留着，万一晚餐前饿了还可以吃，剩了一部分在外面，李念又从自己包里拿出一部分跟他装剩下的那些混在一起吃。

    上午十点多的太阳已经很晒人了，三人挪到帐篷的背阴处聊天。容双予对白意国外的学习生活很感兴趣，催着他讲一讲，李念也是一副很想听的样子。

    白意觉得没什么新鲜的，不过看两人一脸的期待他还是说了，把自己在国外的经历简单客观地叙述了一遍。

    白意讲得平平淡淡，容双予却吃着零食听得津津有味。

    半小时过去，去玩的小分队队员也回来了。大家把自己的零食也拿出来加入了他们，都是半大少年，很快就打成一片。白意虽不喜闹腾但也不排斥，主要还是他对话交流最多的人是李念。

    临近中午，大多在周边转悠的人都回到了自己小分队准备吃午餐。此时周边人少了，李念提议去走走，其他人刚回来自然是不去了，容双予之前来过，现下大太阳他也不想去，说不如坐在这儿凉快。

    李念知道这家伙就是想玩游戏，现在人多了正合他的意，也就没拖着他去。

    李念把背包丢回帐篷里，道：“哥，我们去吧。”

    白意起身跟他一起走了。

    两人顶着大太阳走了好几分钟，看到了前面沿着坡面起伏修筑的长长的木栈道。

    他们走上木栈道，白意拍拍李念的肩，指着不远处的一排树道：“去那边。”那里有一节木栈道刚好在树荫下，没那么热。

    走到树下李念撑着厚实的木栏杆一下就坐到了上面，白意靠在他旁边的栏杆上，两人赏景闲聊。

    这里倒真是个看风景的好地方，不用晒太阳还凉快，枫林山层林尽染漫山红遍的景色也尽收眼底，跟走在山道上看到时是不一样的心境。

    太阳行至天空正中，树荫遮蔽的木栈道面积变少，快要晒到白意时他们往里走了点。

    李念再次坐上木栏杆，他拿出手机看时间，突然道：“我们给爸打个视频吧，现在应该没在忙。”

    白意问：“几点了？”

    “12点半。”李念答。又自语道：“应该吃过饭了吧？”

    李念说着就打开了联系人列表，两个爸爸都在置顶处，他点开李书意的账号拨过去，没有接通，退出切换到白敬的账号继续拨。

    白家住宅的花房里。

    李书意坐在藤椅上看书，面前茶几上白敬的手机忽然响起，他刚想叫白敬时一眼扫到了李念的名字，于是自己接了。

    “诶？爸，怎么是你接啊？”李念的语气带着点惊讶，还以为自己是重拨了一次李书意的号然后接通了。

    李书意挑眉，幽幽道：“怎么不能是我了？”

    “不是，我刚打你电话你没接呀。”

    “手机没带，放屋里了。”

    “喔。”李念恍然醒悟，白意入了镜头挨着李念的脑袋道：“爸，你们吃午饭了吗？”

    “还没有，等会儿吃。”

    “是李念？”白敬正巧浇完了一壶水走过来。

    李书意点了点头，道：“白意也在。”

    白敬把水壶放到一边，走到李书意身后俯身撑在藤椅扶手上跟他一起看屏幕。

    两个小孩见到他又齐齐跟他打招呼，白敬笑着应声。

    李念开始跟他们讲自己秋游路上的事以及白意好早就到了他们这里，之后两人又去了哪里玩等等，大家都不打断他，听他兴高采烈地讲述，自己的心情也受到了他的开心感染。

    闲聊了近十分钟，管家许叔来叫白敬和李书意去吃饭，白敬跟两个小孩又说了几句才挂断视频。

    李书意放下举得有些发酸的手，头靠到身后的白敬胸口。

    白敬在他额头亲了下，道：“去吃饭了。”

    “嗯。”

    －－

    这边李念收了手机跳下栏杆，揽着白意的肩，笑着道：“哥，要不明天我们回家吧。”

    “怎么了，秋游不是两天么？”

    李念轻叹一声，“就是突然想吃家里做的菜了。”

    “难得的集体活动，别浪费了。”白意笑道：“下周五一起回去。”

    李念高兴地“嗯”了声，忽然又想起补课的事，道：“我下周六上午大概要上课了。”

    “这样的补课应该不会太早，可以在家吃过早饭让张叔送你去学校。”

    “嗯。”李念觉得出来玩说这个不好，自己截了话头，笑起来道：“不说这个了，哥我们去前面看看。”

    两人沿着栈道走走停停地转悠了大半个山坡，下午四点多时，烧烤材料送上来了，他们回到自己的队伍。

    “李念，过来弄这个。”

    容双予提着一大包食物材料，他后面的同学也提着一包，还有一起提着碳和盆架之类的。

    李念和白意过去给他们分担了一部分重量，把东西搬到帐篷前石头较少的地方放下。

    大家分工合作，有同学负责把烧烤架固定好再放好碳，有的负责处理食材。食材都清洗过的，现下要做的是串起来，这也是个耗时间的工作。

    容双予拿出配给的一次性手套，道：“戴这个串，手不脏也不用洗了，脏的话就去那边洗手间洗一下。”

    有几个同学觉得自己的手虽然看不出脏，但由于离前一次洗手有点久了就决定还是去洗洗。李念跟白意在返回的路上经过洗手间时洗了就没去，他们直接戴上手套开始串食材。

    他们这个小队里没有做过这些活儿的，动作稍显笨拙，特别是一些纤细根茎的蔬菜还要防止自己串的时候不被锋利的竹签扎伤。不过同学们的兴致都很高，全部准备就绪花了近一个小时也没有不耐烦。

    黄昏时分，大家坐下暂休，一起看夕阳西下，晚霞渲染天空。

    渐渐的周围开始弥散着烤rou的味道，送食材上来的店员道：“你们要不要也开始烤了？”

    店员是个年轻的小伙，除了送食材来，还会教他们一些基本的烧烤cao作，服务可谓是非常周到。按他老板的话来说，不教的话这些学生仔多半会烤得半生半熟或是焦糊，总之不能吃就是了。

    “烤烤烤！我都饿了！”一个同学喊道。

    有同学附和道：“对，烤吧！别人都快吃上了。”

    午餐吃的都是零食很容易就觉得饿，这会儿大家兴奋地围过去要看演示。

    店员动作利索地点着碳火，在烤架上刷了一层薄薄的油，他一边cao作一边跟围观的大家讲解，比如要多大的火候最合适，什么时候给烤串翻面上调料以及大致什么状态是烤好了。

    rou片烤出了油在烤架上滋滋作响冒出香气来，围观者虎视眈眈地盯着。大家平日里的吃食都太讲究，极少吃这样的食物，现下大部分人都馋得很。

    店员小哥把烤串刷上酱料继续烤，也不知道他们听进去了没，只是仍然孜孜不倦地讲解cao作。

    第一批上架的烤好了，店员小哥把烤串装盘分给他们。

    “太香了。”有同学感慨道。容双予也拿了一串咬着竹签上的rou片，手一抽半串rou就进了嘴里，嚼着rou含糊不清地道：“唔，好吃。”

    李念端着盘子拿起一串举到白意面前，“哥，你试试这个羊rou串。”

    白意接下吃了一口，李念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好吃吗？”

    白意微笑道：“不错。”

    李念自己拿了一串吃起来，又把盘子举到白意面前，“哥，你尝尝这个青菜。”

    “慢点吃，脸上沾油了，”白意接过盘子道：“你先擦擦。”

    “唔。”李念转身去拿纸巾。

    店员小哥看大家都吃得很满意，这代表自己的手艺得到了大家的认可，他也很高兴，说：“酱料那些你们可以根据自己的口味决定要不要添加，等下你们就自己动手啦。”

    大家纷纷点头表示知道了。

    李念擦完了脸招呼店员小哥一起吃，小哥正要辞谢，其他同学也一起叫他吃。

    “你担心我们不够吃吗？”

    “不要紧，rou多着呢。”

    “对啊，这么多我们也吃不完的。”

    他们实在热情，小哥不好一再拂了大家的心意就吃了。当然，真要他放开了吃是不可能的，他也就意思意思吃了些，说自己并不饿。

    尽管一次能烤的量挺多，但要分给七八个人就少了，各自盘中的食物很快被消灭了干净。接下来得自己cao作了，店员小哥会在旁边稍做指导，没什么大问题后就和其他店员一起下山回店。

    李念跃跃欲试，道：“哥，我给你烤鸡腿！蔬菜有什么想吃的吗？”

    白意笑答：“都可以，你烤什么就吃什么。”

    “那你等等，我先烤个鸡腿给你。”

    李念摆足了架势准备大展身手，其他同学也加入进来，烤自己想吃的食物。

    最终在店员小哥的指导下，李念烤的鸡腿皮脆rou嫩，就是……淡了点。

    “没关系，挺香的，不影响。”白意安慰道。

    “真的吗？”

    “嗯。”

    得到鼓励，李念又拿了几个鸡腿烤上，暗下决心非要烤得完美不可。其他同学在指导下也吃上了自己烤出的美食，一脸的满足。

    实cao两次之后大家掌握了基本cao作技巧，夜幕降临，店员小哥也该回去了。

    大家跟店员小哥道别感谢他的指导，还各自把烤好的食物让他带着些路上吃。

    李念后来烤的鸡腿很不错，他留出了三个给白意和容双予以及自己，剩下的让大家谁想吃就吃，同学们也分享出自己烤好的各类食物。

    烧烤活动进行到后半段大家吃得差不多了，开始互相“串门”，老师们也到各个小队打了个转。

    天完全黑了下来，吃饱喝足后有人散步消食，有人玩起了游戏。

    今晚的月光格外明亮，星辰夜幕下无需打灯也能看清身边人的面容。

    李念和白意散步回来后在帐篷前坐下看夜景，容双予躺在他们旁边的垫子上又抱着平板开始“厮杀”，不远处时不时传来欢声笑语。

    而他们的周围只有彼此间的轻声细语萦绕着。

    “哥，今晚不能洗澡了，你不太舒服吧。”

    “嗯。”

    “我也不舒服，不过现在没办法，明天下午回学校我一定要洗个够。”李念说到后面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白意看着他的笑脸微微扬起了嘴角。

    他希望李念能不受任何事情的困扰，一直这么开心快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