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嫂子的秘密

    同桌沈梦溪告诉百里玄策：“我是恋父癖。”

    恋父癖。

    百里玄策左咬右咬，说不如恋母癖顺口。

    沈梦溪白他一眼，开始叭叭地吹他的领养人，李信大人，长安城唯一真爹，一光一暗炫酷形态来回转换，帅炸天。

    百里玄策若有所思地说：“那……我是恋母癖。”

    这时候前面那片银晃晃甩了一下从百里玄策的余光里消失，那个人转头问他：“你是恋母癖？你哪儿来的妈？”

    露娜，月亮女神，嘴也冷冰冰凄惨惨，立夏天一句话让百里玄策难受得直哆嗦。

    她微仰着头，双手环胸，气息无时不刻冷冽不已，跟她哥一样是移动冰箱，她是小号的，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开始制冷了。百里玄策正值青春期，热血少年郎，这个阶段的小男孩最在意漂亮异性对自己的看法，本身脾气也爆，他猛一敲桌子好让自己显得更有气势，狼耳都往后两边折：“没妈就不能当恋母癖了？”

    “小猫喜欢他领养人，你呢？你难道喜欢……你哥？”露娜歪头疑惑道，还是一副无所谓高高在上的表情，没有因为百里玄策突然的乱窜而月容失色。

    百里守约？百里玄策摸下巴琢磨琢磨，他哥很温柔很会做饭很会照顾人，很像mama，于是他就说：“对！”尾巴都要翘到天上。

    露娜嗤笑一声，伸出一根纤细柔嫩的手指：“一，要有zigong与yindao，母亲……不论是幻想中还是现实里都会与这两样东西同时出现……”

    第二根：“二、作为恋母癖，你要想尽一切办法去成为母亲渴求的阳具。”

    “我问你：百里守约有zigong吗？你想cao百里守约吗？”

    百里玄策被她这咄咄逼人的气势吓到了，跟老师提问一样，他可不擅长回答问题，他挠挠头挠挠狼耳，回想哥哥前几天终于跟谈了三年的嫂子结婚并搬到一起，晚上百里玄策上厕所不小心推开洞房门，干柴烈火久旱甘霖，百里玄策微微把门推开一个缝，黑黑的啥也没看见，但嫂子痛苦的哼叫听得他心惊胆战感觉嫂子正在被活着肢解。

    他如实回答：“都没有。”

    “那你就只是缺爱而已。”露娜潇洒地转回身去：“不要什么好的坏的都往自己头上扣……”

    哦，忘了说了，现在他跟露娜是相亲相爱一家人，他的嫂子是露娜的哥——铠。

    有关这对异邦兄妹，百里玄策只知道他们两个也是相依为命只剩对方，就像哥哥跟自己，但那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是四个人，爹妈子女一应俱全——百里玄策灵光一闪——原来铠是妈，怪不得。有了妈，百里玄策又给自己争回一些东西，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总之他有了妈后感觉良好：“臭铠是！”

    露娜收紧捏着胳膊的五指，脊背微弯，看起来就好像在自己抱着自己，随后她又舒展开，恢复原本的样子：“是，小狗，那你喜欢我的兄长吗？”

    百里玄策只能看到露娜高傲的背影，他嘟囔：“我才不喜欢臭铠……每次都逼我吃蔬菜。”

    “……”

    露娜不搭理他了，百里玄策又去跟沈梦溪说话，沈梦溪正在鼓捣炸弹，他说要给百里玄策看看李信大人有多帅多炸裂，就像这个炸弹。

    “砰——”

    沈梦溪又把教室给炸了个洞。

    ——

    晚自习放学路上，百里玄策跟露娜一起回家，他踢了一路小石子，月光把地面照得像海，恋母癖、恋父癖，到底什么东西，百里玄策绝对只喜欢女孩子，沈梦溪分明也是只公猫，为什么会喜欢李信？

    “为什么沈梦溪喜欢李信？”百里玄策问露娜，露娜这么聪明肯定知道。

    露娜说：“小猫仰慕他的领养人，那不是你哥跟我兄长的喜欢，小猫像成为李信那样的人，而不是爱他想跟他永远在一起。”

    “哦哦。”百里玄策听不太明白，他干脆换个话题：“那你呢？你把你哥当妈吗？”他觉得很有趣，看不顺眼的臭铠在家里扮演了一个弱势角色，百里玄策十分兴奋地说：“从今往后！臭铠就是妈。”

    “……”

    露娜又不说话了。

    百里玄策一直觉得露娜很难交流，也很奇怪，就算她是公认的高冷美人，私底下也有很多怪癖，都成年了还要她哥给她编头发，对别人称呼自己哥哥叫我的兄长，面对铠她又不喊兄长了，喊哥哥。

    其实也不算怪癖，只是百里玄策找不到原因，哥哥告诉他所有事都有原因，因因果果、果果因因，把百里玄策绕迷糊后问他为什么讨厌铠。

    百里玄策说：“我喜欢女生。”

    百里守约摸着弟弟的肩膀：“玄策，我知道，但哥哥不喜欢女生。”

    公的不就应该跟母的在一起？百里玄策企图从他认为最神秘莫测代表着高悬在天上之智慧的露娜那里得到肯定：“露娜，男生只能跟女生在一起，女生只能跟男生在一起，对吧？”

    露娜说：“小狗，你如果是一个恋母癖，你就应该跟你mama在一起。”

    回到家里，百里玄策向前几步走出玄关，视野开阔起来，他看到铠正从厕所出来，他动了动狼鼻子，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诶”一声，对旁边侧抬着腿换鞋的露娜说：“你是不是来内个了？”

    露娜看到铠，她点点头。

    百里玄策抢过她的书包，露出一个热情的笑：“去吧，我帮你放。”

    可露娜走后，腥味并没有消散——百里玄策陡然凑进铠，铠这时正拿着杯蔬菜汁要递给百里玄策，每天晚上一杯睡前牛奶，百里玄策都要比露娜多一杯蔬菜汁。

    两人身高差了十七厘米，百里玄策踮起脚皱起鼻子嗅了嗅，最后吐出舌头呕了一下，他说：“嫂子你是不是出差回来没洗澡，怎么一股血味。”

    “喝。”铠惜字如金，“又不跟你睡。”

    ——

    百里玄策为什么讨厌铠，他有仔细想过这个问题，就像他为什么喜欢女生却不谈恋爱这个问题一样，他觉得时候未到，没遇到喜欢的，没遇到合适的理由讨厌铠，反正早晚都会变成事实。

    铠劝他吃蔬菜不是一个好理由，他哥做的更过分，直接逼他吃，他就没讨厌他哥，那为什么要因为这个理由讨厌铠。

    百里玄策现在蹲在他哥嫂工作的公司五楼厕所隔间，来这是为了拿复习资料，还有一个月就要高考了，这是他跟露娜打印的两份资料，进到办公室的时候他一听到哥的同事们在讨论“铠跟李信谁才是唯一真爹”这个话题，百里玄策就知道铠这会儿肯定没在办公室。

    有人问百里守约谁是，毕竟百里守约刚跟铠新婚，没人比百里守约更了解自己的恋人，百里守约的腿边立着狙击枪，手里正握着鼠标在后几天出差杀怪要用的魔物聚集点地图上标注，闻言他微微浅笑说：“我是。”

    众人了然于心，决定把百里守约捧为爹位no.1，李信勇夺银牌，铠是小三。

    而上厕所是因为拿到资料后有点想尿尿，百里玄策从不委屈自己，在班里也是有一点尿意就举手报告上厕所。

    他蹦蹦哒哒地就跑去厕所，还没到呢，他就看见沈梦溪他唯一真爹李信，公司的太子爷李信，进了厕所隔间，百里玄策清楚的记得：门把那是红的，上锁有人，这多不礼貌，百里玄策打算记下这事等过几天教室修好了回去跟沈梦溪面对面拌嘴的时候搬出来——你的李信大人进有人的厕所，说不定没看到就坐到人腿上开始拉屎。

    百里玄策有点被自己恶心到了，这很好，沈梦溪的表情肯定也是便秘中掺杂着一丝恶心。

    他不蹦跶了，小心翼翼走进隔壁，连门都没杠，拿出手机开始拍地板录音。

    木板隔音效果挺好，半天只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老鼠一样，这不对劲啊，难不成李信把人脖子给扭了强占坑位开始边上厕所边看手机。

    事实上大人的世界更加肮脏，百里玄策听到有啪叽啪叽的水声，像是洗完手带着水珠扇人巴掌，不疼但是够响。

    作为一名性功能正常且没有对象的十八岁少年，百里玄策听这声音熟得狠，三级片里三分之一部分都是这个声音，这个场景完美复刻boss在公司潜规则美女下属的一个经典画面，百里玄策如果有戏份，那他应该是一个新来的小员工，在老板cao完后进去捡漏，下属被金枪不倒的总裁老板折磨得浑身无力，小员工可以安心强jian，上演一出年度大戏。

    李信竟然在zuoai，跟谁？沈梦溪要知道了他爹在厕所跟下属打炮会怎么样？

    一声压抑的痛呼传来，百里玄策又听到另一个男人的声音紧随其后，这声音他也很熟，是不是……在黄片里听到过？还是什么地方？这个男人说：

    “你……！声音太大了，别动那么快！”

    “你咬我！”百里玄策认识这个，这个是李信，光明磊落版本的，说话正气凛然，犹带辉光，特有特色，“你可以舔我手心，你知不知道我在潜你？你得讨好我。”

    “谁、嗯……反正我不会！”

    “妈的！”李信怒骂：“你不怕一会儿我把你一个人留到这，裤子给你拿走，你看一会儿那小白脸见不到你急不急。”

    “你试……唔！”

    这声音，应该是被堵上嘴了。

    沈梦溪他爹竟然还干的是个男的，百里玄策开始打草稿：沈梦溪，我佩服你的李信大人，长安城唯一真爹，一个真正的爹，敢于cao男人的屁眼，雄根逆流而上，有女人投怀抱偏走下水道，敢爱敢cao，这才是真男人，真爹，rou炸了。

    百里玄策还要把男男苟且的事给拍下来，反正他没脱裤子跑得快，到时候被发现了拉上外套蒙头就跑。他把手机从通风留的缝隙里探出一点，摄像头把一切都给记下，只求他俩干那事的时候别把脏东西漏他手机上了。

    李信只干了不到十分钟，百里玄策也看不到手机里拍的啥，只听见那男人又被李大老板放过，允许他说话了，一出声就是大喘，急切细密地喘，要么高潮要么快高潮，果然，淅淅沥沥的水液打在墙壁还是地板，啪叽啪叽的声音还是没有停下，李信还是勇猛地干，然后被cao的那人尖叫：

    “啊！不要，李信！拔出去！”

    这是被干尿了还是屁眼出的水，jingye声肯定没这么清脆，百里玄策不知道男的被cao怎么高潮，难不成跟女的一样会从xue里喷水？

    又过了十几分钟那边声音完了，期间百里玄策听到他俩cao两下一小骂，cao多了就破口大骂，活像仇人干架而不是情侣zuoai。

    开门声，呼啦啦的水声响起，结束。

    百里玄策举着手机的手都是颤抖的，酸死了，但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结束录制，进入相册，点看那段时长二十分钟半的视频，看到了jiba，但没看到男人的肛口，而是一条嫩红的缝。

    这个角度极其刁钻，李信将男人的一条腿抬起扛在肩上侵犯，所以jibacao干花xue的那部分毫无遮掩，百里玄策在白花花的rou体与黑乎乎的西装中辨认出男人的脸后差点把手机给摔了。

    “……铠？”

    他看到那道缝，逼发育的很成熟，也不知道是因为被干所以才红彤彤的还是因为原本颜色就这么熟，阴蒂尿道一应俱全，他把进度条往前拖一点，那会儿哗啦啦的原来是铠被干喷了，他挣扎几下腰想要离开李信，被困到墙上哪儿都逃不了，下面含着jiba上面从女xue尿孔里面激射出四处乱流的潮水。

    百里玄策看过的三级片里女优一喷水男的就会把rou给抽出来，每一部都是，百里玄策不是女优，他不知道边喷边被干多难受，看铠的反应就知道了，他给了李信一手肘，好像要真的开打，又忍住了，被潜一定是有好处，什么好处能让铠忍成这样？

    这都不是重点。

    百里玄策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哥被戴绿帽了，哥嫂刚结婚没几天感情危机就来了。

    李信才是小三，那万一在哥哥跟铠认识前铠就一直被李信潜，哥哥不就成小三了？

    费脑子的活并不适合百里玄策，脑子一团乱麻，只知道自己小兄弟好像醒了，大救星，冲一发就把之前的事全忘了吧。

    他这才把隔间门给杠上，解裤链尿完尿再对着嫂子出轨的视频导了一发。

    ——

    他怎么可能喜欢臭铠？

    百里玄策觉得对着三级片手冲人之常情，就算三级片男主是自己他也一视同仁同样冲的舒服。

    铠揉揉他的狼耳，百里玄策想铠这时候在想什么，是想起他哥的狼耳还是脑海单纯地短暂地充斥着他百里玄策的狼耳。

    血腥味萦绕在鼻间，有些微妙的不同，上个月也是这时候，百里玄策以为是露娜，其实是铠，铠有个女人逼，铠是女人还是男人？还是说其实早在那一晚哥哥就把铠肢解了，给他缝了个逼，哥哥说“不喜欢女人”是假的，铠的血味是缝合处绷开，改换线了。

    明天就要高考，一杯蔬菜汁拦在他面前。

    “守约出差几天，我会监督你喝完。”

    ——

    终于没有早自习，百里玄策跟露娜要去考场，走到楼梯下边的时候百里玄策停下来，注意力集中在垃圾桶。

    露娜差点撞上他，好在她身影一闪，优雅地躲过，她问百里玄策：“怎么了？小狗。”

    百里玄策皱着鼻子，就差把“我闻到了奇怪的东西”写在脸上，他撒谎说：“没怎么，你先走吧，我有东西忘拿了。”

    “……”露娜眼神暗了下来，只一瞬，仍是先走了。

    血味，铠身上的味道，铠这时候已经去了公司，说不定在被李信潜着，怎么可能在垃圾桶里？

    百里玄策的嗅觉比其他魔种更加灵敏，他能分辨出血的不同，但他脑子简单说不出是哪些不同。铠与露娜的血味似乎相差不大，上月月底的时候百里玄策嗅到了露娜身上的血味，与他哥的不同，露娜骗他，没关系，他已经在公司厕所得到了真相。

    而这次又是不同于铠经血的另一种，是昨晚铠身上的血味，比兄妹血的差异还小。

    百里玄策掀开垃圾桶的盖子，最上面的就是一个黑色塑料袋，散发着普通人都能闻见的浓郁铁锈，摸起来却是柔软的手感。

    塑料袋打着死结，百里玄策小心翼翼地伸长尖锐的魔种指甲，把上面割开一个小口。

    里面躺着一滩血淋淋的rou，像一颗红色腰果。

    铠的味道，可这绝对不是铠的经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