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被冷落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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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冷清的咖啡厅里，格拉帕正在一边招工，一边运营某位下属离开后的咖啡厅，却没想到又见到了某位眼熟的boss先生。 他的眼角忍不住抽搐两下。 宫野明美，店里唯一的店员——还是兼职的——好奇地观察这两大一小的组合。 她知道现在meimei不用做自己不喜欢的实验，能每天开开心心地和她聊天，还能偶尔来日本见她，都是因为这位久川boss。 虽然她不知道其中的联系，但不妨碍她对他满怀感激。 观察到最小的孩子似乎也选好了，充满青春气息的女大学生捧着记录本站在四人桌前，温柔地问道：“请问需要点单吗？” 萩原研二先报了他们两个大人想吃的，再温和地问坐在他对面的弘树：“小弘树想吃什么？” 弘树指了指菜单最上面的小蛋糕，不太好意思地说：“我想吃这个，可以吗？” “当然可以！” 扎了个小揪揪的警官先生眼睛扑闪扑闪的，双手指尖相合，挂着迷人的微笑，侧头看弘树。 他鼓励道：“那要配什么喝的吗？或者再加点其它甜品？” “不用……嗯，萩原先生……我还想试试可丽饼，可以吗？” 坐在弘树旁边的久川清看着斜对面的“火力全开”的恋人，默默喝了口水。 他倒不至于吃个小孩子的醋，但是…… “宫野小姐，我们还想再加一份主食，有什么推荐吗？” “主食吗？我想想……” 两人闲聊几句后…… “那我们再加一份番茄rou丸意面和一份招牌三明治吧，小宫野。” 噢，称呼已经从“宫野小姐”变成了“小宫野”。 今天的研二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 不不不，肯定是他想多了。 久川清再次拿起那杯免费赠送的柠檬水喝了一口，然后放下已经空了的水杯。 萩原研二还在和宫野明美搭话：“哇，擅长做三明治的那位厨师去俄罗斯进修了？感觉有点点意外。” “我也觉得。”宫野明美作思索状，“绿川哥说要出国进修的时候，我还以为他会去英国或者法国呢，结果没想到会是俄罗斯！” 萩原研二也做出思考的样子说：“但是来自俄罗斯的甜品，想想也有点期待啊。小弘树知道俄罗斯吗？” 他将话题抛给安静下来的弘树。 樫村弘树举起手，小声地说：“我知道俄罗斯是个民风彪悍的国家，以及俄罗斯人似乎都很喜欢喝酒。” 宫野明美一边唰唰把几人要点的东西记录下来，一边说：“喝酒？嗯……说不定绿川哥会学到一些用酒做的甜品？哈，我要先去忙了。” “嗯，小宫野先去工作吧。” “宫野jiejie辛苦了！” 久川清手肘杵在桌上，十指交叉，下颚抵在手指上，无聊地盯着空掉的水杯。 ……绝对有哪里不太对。 ＊＊＊ 此时的俄罗斯。 一片看上去像刚结束火拼的废弃工厂里，随着重型狙击枪最后一发子弹的射出，被逼进绝路的乌鸦面具人选择了引爆工厂。 诸伏景光紧紧握住没有子弹的重型狙击枪，不甘地看着那捂着手臂乌鸦面具人狼狈地搭上直升飞机离开。 “嗨！苏格兰先生，你还好吗？”即时撤离出工厂的俄罗斯人用英文大声向诸伏景光询问。 待在高处的诸伏景光动了动自己发麻的右肩膀，用英文面不改色地向下喊：“我没事，大家都安全出来了吗？” 灰头土脸的一群人产生了一些sao动，一连串的俄语从人群中挤出来。 “有人受伤了！”“没人没出来吧！”“没有，这次来的所有人都在这里了！”“谁受伤了？”“伤的重不重啊？” 诸伏景光一边熟练地将枪拆卸装进贝斯包里，一边喊：“先把受伤的人送去治疗，剩下的人全部派去搜查。” 前任首领艾蕾妮卡脸上泛起激动的红光，大仇将报的兴奋感让她现在极度清醒。 “重型狙击枪的伤不是好治的，普拉米亚一定会去医院或者找那些黑医，只要蹲点就行了。” 但是诸伏景光不得不给她泼冷水。 “没那么简单，我们还不知道普拉米亚的长相，光是凭重型狙击枪的伤很难确定。” 艾蕾妮卡这才稍微冷静一点，但依旧兴奋而感激地说：“已经很好了，真的，苏格兰先生，这么多年了，我们终于打伤那个家伙了，真的……” 她的话里英语夹杂着俄语，十分混乱，但诸伏景光能明白她的意思。 背着贝斯包的男人身材壮硕，脸上蓄着潦草的胡渣，但他的眼神很温柔，也很认真，“我们一定能把普拉米亚送进监狱。” 艾蕾妮卡怔愣，冷静下来了，她笑着说：“是的，我们一定可以把那个家伙送进监狱。” 分发完任务后，这位明面上来俄罗斯学习甜品制作的厨师，独自离开回到安全屋，用学习到的食谱做出一锅豪放的炖菜，安静地吃起晚饭。 饭毕，诸伏景光沉默地盯着空碗思维放空。 他始终记得自己是卧底，也做好自己手上染满无辜者的鲜血也要往高处爬的准备。 几个月前的那次任务里，他差点以为自己暴露了身份，在屏息等待一段时间后，却无事发生。 于是他冒险再次向格拉帕申请任务，却被问“你还是坚持吗”。 而他只是镇定地回答了“我始终坚持我的想法”，就接到了这个大任务。 ——处理来自俄罗斯的雇佣兵“普拉米亚”。 看起来还算正常，他也就提着心来准备去做任务。 但紧接着，还没等他出发去俄罗斯，他就得到了“苏格兰”的代号，然后任务变成了与“受害者”合作，送“普拉米亚”去监狱。 ——甚至组织分配给他的，都是一些违法但没犯罪的“普拉米亚”受害者。 谁家非法组织会下达这种任务啊！！ 这个以酒名为代号的组织，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他回想了这段时间做的事。 抓了十几个和普拉米亚有关系的雇佣兵。 端了几个和普拉米亚有交易的非法组织。 举报了几个给普拉米亚提供材料的工厂。 唯一违法犯罪的就是威胁了几个雇佣过普拉米亚的大人物，威胁完还举报了。 诸伏景光神色都开始逐渐空白。 再这么下去，他真的很怕俄罗斯联邦安全局会来向他们寻求合作。 ＊＊＊ 咖啡厅之旅对樫村弘树而言过得非常愉快。 甚至在被开车送回家的路上，萩原先生也和他一起坐在后排，愉快地聊天。 樫村宅到了。 将弘树送到前院的门口后，警官先生蹲下身，紫罗兰色的下垂眼亮闪闪地望着弘树。 弘树有些无措：“那个……萩原先生怎么了嘛？” “小弘树，我们现在都熟悉彼此了对吗？” “啊……对。” “那……”萩原研二期待地看着弘树，“小弘树愿意把对我的称呼，换成比较亲近的吗？” 弘树对这个提议很心动，但又不太好意思，他张了张嘴，最后才在两人鼓励的目光下喊出—— “萩原叔叔。” 某人的微笑着石化了。 然后弘树又抬头看向被冷落已久的久川清，“久川先生，我可以也喊你……叔叔吗？” 突然被点名的久川清：？ 但是他反应很快，甚至还掏出一张名片，“当然可以，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遇到什么困难——我的意思是各种各种的，都可以来找我。” 他朝着有些羞涩的男孩眨了眨眼，暗示他。 弘树显然也听懂了暗示，他接过名片，努力克制自己弯起的嘴角，还是忍不住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我会的，久川叔叔！那我回去了？” 久川清拉了一把要掉灰的某人，两人一起向弘树道别，目送他用难掩兴奋的脚步进了屋子，才转身离开。 回到黑色马自达上，久川清插上车钥匙，打火。 黑色马自达向家的方向驶去。 他用余光看了一眼蔫巴巴的恋人，无奈地说：“只是被叫叔叔而已，没必要反应这么大吧？” 萩原研二还在“扑棱棱”得掉灰，“你不懂……” 久川清握着方向盘，“我不懂什么了？” “我才24岁，怎么就是叔叔了呢！” “……你是不是忘记了，我还比你大三岁呢。” 萩原研二看上去并没有被安慰到，“……也对，久川先生比我还……年纪、年长。” 被质疑年龄的久川清：…… 他伸出一只手，狠狠揉了揉那个扎着小揪揪的头，“啊？难道你觉得我老了？” “啊啊啊，头发！头发乱了！” “还头发？”久川清默默加快了车速，不满地说，“我可是被你无视了一下午，眼睁睁看着你和他们聊天。你甚至还叫店员‘小宫野’！” “……我只是想让弘树多和别人交流……” “呵！我不管，总之今晚你别想下床了。” 萩原研二：有点期待是怎么回事？ 他摸了摸胸口，已经可以感受到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 但是…… “我明天还要上班呢……” 久川清用他能表现出来的、最幼稚的语气大声反驳：“我、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