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公子请爱我(下)精神控制,禁止和强制高潮,双性,舔批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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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边小声埋怨着钟离,抱着手臂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他如同现实里我们来寺庙那样,并不进入,只是站在门槛外静静的注视着自己的塑像。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摩拉克斯被璃月人塑造得威武严肃,戴着金色面具的祂目光微垂,手掌呈捧状,像是在将他的恩泽赐予众人,从下往上看去眼角圆圆的,颇有些怜爱众人的柔软。 周围的人影络通不绝,但他们就和钟离一样看不到我,只是跪拜上香,未曾注意到我。我起了性子,站在雕塑面前左右比划着,准备做一件不敬神明的大事,欲爬到塑像上看看摩拉克斯和钟离真正的外貌究竟有几分相似,是不是少雕了几根睫毛,却听到了背后一声似有似无的轻叹。 “......” 我站在供台上向后看去,寺庙里的人影消失了,钟离慢步走进来,他站在离我有些距离的地方,抬头默默看着摩拉克斯的脸。 他在想什么呢? 我猜不到。 他会看到什么呢? 摩拉克斯的塑像,璃月人最信仰与敬爱的岩王帝君,他的前身,他已经脱离了的职位......还是说,只是看到了一位能满足人类愿望的神明? 我被自己的想法撞的有些恍惚。 愚人众新兵们最多的愿望是能出人头地,后来成了老兵油子会变成能好好活到退伍。我家人的愿望是孩子们茁壮成长,老头子少犯些头疼。我的愿望,以前是想要更多的争斗,被神欺骗了之后,是想要看到自己的死亡是否能让祂记得我。 每个人类都有愿望,但我从未考虑过钟离会有愿望。 在我的眼里,钟离更多的,是作为一个给予者的身份,满足对他索取的人的愿望。我从未想过他会真的想要向谁请求什么东西,毕竟祂是神,即使有,也不过是他所营造的【凡人】的伪装罢了。 我真的很难想象,钟离会向谁许愿...... 他也会遇到什么无能为力的事情,想要祈祷索取吗? 可是作为一位神,他又能向谁祈祷呢? “钟离先生,你有什么愿望吗?” 我站在桌子上轻声的问他,他以沉默回答我。其实我知道,他看不到我,自然也听不到我的声音。可是我就是想问问。 钟离依然在注视着自己,一动不动的。我想观察仔细些,又怕和他接触会遭受那种痛楚,就站在他面前两步远的地方,看着他的眼睛,那双好看的金色眼睛似乎微微带着水色,眼下也泛着红色,倒影着俯视着他的塑像,明显与平日的他不同。 不知道是我的错觉吗?他还在微微笑着,我却似乎看到了一些压抑在最深层的情绪,无助,痛苦... 我无法否认,即使他其他地方依故如旧,只是这双看不出具体情绪的眼睛,就已经让我难过的了。 我的左边心口在隐隐的痛,胸膛发闷。我不想让他是这样的表情,至少,不该让他在生日这天做这样的难过的梦。 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也会如人类一样渴望着愿望呢?我的眼里好像也开始积攒泪水了。可能我比较会共情,或者进入的神的梦境对人类也有这方面的影响,他的感情感染了我。 ...所以...所以...改变他的心情对我也有好处的,不会让我再这样痛下去了,不是吗?即使他连梦都不梦到我,或许也已早就忘记我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到旁边取了三根香,依次点燃,回到只有我和他的大殿,在钟离看不到的视线里,我小心地握着香线,跪在蒲团上,把香抵在额前,在虚假的梦里向着虚假的神明,求着我并不知道的愿。 “我希望钟离的愿望可以实现,我希望他别再难过。摩拉克斯,你好好保佑他。” 背对着钟离,我学着之前的璃月人,虔诚地拜了三下,每次都将身体尽量压低,蜷缩在小小的蒲团上。璃月的习俗说,拜的越低,神明就越能听到祈祷的话,许的愿就越灵,希望这在梦里也管用。 我站起来,将香线插到炉里。透过袅袅的青烟,台上摩拉克斯的样子变得模糊不清,祂面具上似乎挂着金色的液体,从青铜色的脸颊滴落,化成金色的光点飘落不见。 我愿你的愿望也成真,摩拉克斯。 身后响起的脚步声渐远,我回过头,只看到钟离最后一点衣角在视线里飘走了,他走的很急,就连我追上去也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眼前的场景变化,天地融合在一起,让我在这个过于真实的虚假之地意识到这是梦,而非现实。我出现在往生堂钟离住所的窗外,世界上我最熟悉最善于翻越的窗户。 透过窗框,我看到钟离的房间里挤满了人和仙,认识的不认识的,都笑着祝他生辰快乐,有几个调皮的人还跟着胡堂主一起往钟离脸上抹蛋糕,让他不得不躲开。 虽然他背对着我看不到表情,我也渐渐放心下来,如此的美梦,不会再让他露出那样难过的眼神了吧。 我托着下巴,看到大家在送各种礼物给钟离。他今年在梦里得到很多礼物啊,新的衣服,新的首饰,还有胡堂主的超级无敌报销预算,还不需要正经借口那种。 噗,他可真会做美梦,其实如果直接寄到北国银行用我的账户报销会更方便的。 不过,如果这屋子里头有我就好了。 我的心里微微泛酸,明明有这么多人都送了礼物他都接受了,里头却偏偏没有我,他还把我的礼物退回了。 还好这只是梦。要是我真死了变成鬼魂,看到这一幕却什么都做不了,不得当场气到魂飞魄散啊! 我还在胡思乱想,眼前的情景又一次发生了变化。 一座朱红色的大桥,是进入璃月港的大门,晚上下雾的时候,站在这里看朦朦中的璃月灯光特别好看。这是钟离告诉我的,现在他也将这些所有的细节一一展现在他的梦里,就像是将整个璃月都刻在他这颗石头上一样。 钟离站在桥上,他的朋友们向他道别。我认识的那些大多走进璃月港,我不太认识的那些人则挥着手,对钟离说,摩拉克斯,老友,我们告辞了。 桥上人来人往,钟离就像这座桥一样站在这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与他相遇又离开。他又恢复了在平静和沉默,速度之快,让我有一种刚刚轻松的表情都是他强撑着的错觉。 钟离站在那里桥的北边,看着那边的海。身后的无数行人走走停停,像是把他看做桥的一部分,在短暂的时间里经过了他,度过了这座桥。 “你好。” “谢谢。” “再见。” 他们如此说着,笑着,离开了桥,也离开了钟离。 海上开始起雾了,那些人的脸也看的模糊了,直到这时,属于摩拉克斯的梦才真的有些人类的梦的样子。钟离用手指在起了水雾的桥头上画着什么,我凑过去看,字迹也变得混乱模糊。 桥上开始下雨了,身后的人撑起伞径直走过桥,没有人再和钟离搭话了。水滴从他的发梢低落,他低着头,雨水沁湿了他的衣服,他被淋透了。 “钟离先生,走吧,你该去躲躲雨啊!” 我在他身旁焦急的呼喊,可是他听不到我说话,他弯下身子,趴在栏杆上,垂着头,水从他的脸颊流下,我伸手摸了一下,是热的。 钟离他在哭。 我想要拦住那些过路的人,我想让他们拉钟离去躲雨,想要让他们安慰一下他,却无济于事,没有人听到我说话,他们视若无物地走过了。 不可以......怎么可以这样?! 我终于体会到一个死去的鬼魂的感受,我看着我爱的人在哭泣,可是我什么...什么也做不到.... 天上的雨变成了雪,只有雪花飘落在风里的声音,更加安静了。我听到刚刚被雨声遮掩的微弱的声音: “阿贾克斯......” 我终于在他的梦里见到了我的信息。声音带着哽咽,是钟离念着我名字的声音,他是为我。 我的胸口顿时一阵钝痛。 我恍惚记得在昏迷之前,眼前闪过金色的屏障替我挡下一击致命的攻击而破碎。在那之后,在我的死亡的消息传到璃月之后,钟离是否是像梦里一样度过了他真实的生日? 他怕看到我的礼物会想起我,于是归还,却还是难过到手在颤抖。 他想再见到我,却无人能求,只能去自己的庙宇,对着求愿的自己说,我也无能为力。 他会在大家为他的生辰聚会上尽量表现的和往日一般,却在大家都散去的时候,趴伏在案桌上无声地哭泣...... 这真的是我想要的吗?我所见证的,是我曾经梦寐以求的东西吗? 我在想用死亡让他记得我的时候,会想到他也会为此伤心吗? 我在埋怨着他将我当做宠物猫狗看待的时候,我有没有将他当作平等的人看待呢? 如果爱变得畸形而具有破坏性,还能称得上是叫zuoai吗? 我爱他吗? 我当然爱他,所以无法原谅他的遗忘。 可是,让他痛苦,将他破坏,用自己的生命在他心上刻下一道道深深的伤痕,将【阿贾克斯】的名字烙在他心上,直到血rou模糊,再也无法褪去.... 我是这样爱着他的吗? 钟离梦里的雪无穷无尽,将他的头发染成了白色。 我的记忆恍惚回到过去,那天也下着好大的雪啊。我说璃月的雪快赶上至冬的雪了,他那时已经很像个人类,本想要详细为我介绍两者的不同,又忽然止住: “不,我想公子阁下现在应该不会喜欢听这些的。” 我说先生你说的很对,我差点就要用嘴堵上你的嘴了,他微笑着摇摇头,拂去我肩膀上的雪。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即使没有朝夕相伴、一同到尽头,只要一起经历了一段时光,也算有了白头的经历,他在选择与我相爱的时候就做好了离别的准备。我当时却没有意识到背后隐藏的意思,只一个劲的钻到他怀里,让他不要再说这些我听不懂的古怪句子了。 他那个时候看通了,现在却看不清了,因此陷在我精心制作的谎言里,在梦里也无法享用一个完全的美梦。 其实钟离是很好很好的人,坚强可靠的神明,是我一步步引诱他变成一个多愁善感的人类,我在日日夜夜里凑近他的耳朵,念叨我爱他,我教给他属于人类的情感,喜欢,爱,亲密,缠绵,离别。我死之后,也依然在教他痛苦,无助,留恋,思念。 他被我教的好棒啊。在我离开的那天,他甚至脱下了衣物,长出了角和尾巴,身上的鳞片在月光下微闪着光。他从背后抱住我,用赤裸的身体在我背后摩擦,色诱着我,对我道歉,说以后将把所有都展现给我,不会再欺骗我,希望我别走。 “达达利亚...” 我将刀直直插进我的胸口,对着这头已经被爱驯服的野兽又哭又笑,摩拉克斯,这就是人类的滋味。因为无法改变现实,只能选择承受。无所不能的神明啊,您是永远无法学会理解这种感情的。 红色的血顺着他的手臂滑落,滴滴答答流到地上。我没有回头看他,他松开了我,我得以脱身璃月,再也没有见过他。 我现在好想拥抱钟离,过去的他,现在的他,未来的他。 可是我什么也做不到了。 ...... “...阿贾克斯...阿贾克斯...” 我听到钟离在呼唤我,此时的梦被大雪覆盖,连璃月也消失了,只留下我和他。他的双手捂在脸上,身上发着颤,几乎要被大雪埋没了,声音也微弱的要埋进下雪的沙沙里了。 他一定很冷,不... 我跌跌撞撞走过去,伸开手臂,将他拥入怀中。 果真好冷啊...我与他身体重叠的那一刻,浑身上下瞬间被酷寒侵入了身体,无穷无尽的、像刀子一样的煎熬,继而是麻木的刺痛。若是与我在坠入深渊前的那一刻相比,唯一多的——— 我捂住了胸口,那里的锐痛几乎要将我的心脏撕成碎片,我却更加担心钟离,这分明是他的痛,我早就应该知道的,在我和他的身体第一次重叠的时候。 “先生...我在这里...” 钟离听不到我的声音,我也根本无法触碰到他,我只能以环着他的姿势,紧紧地抱住双臂,将胸口紧紧贴在他的胸口,企图将我的温暖也传递给他。 就算只能传递一点点也好。 钟离的身上结霜了,他的头发上全是雪丝,他裸露出的脖颈的皮肤也变成了红的冻伤色。 我不想让他这样,我不想的... 我慌忙摇着头,几乎忘了这只是个梦,撩起自己的衣物大开,想将钟离裹进怀里。可笑的是,我在这里,甚至无法温暖一团空气。 我的脸湿润了。 如果...如果我能细心一点,我能取消掉那个该死的礼物,我是不是就不会让他在生日的时候还要想起混蛋的我啊。 如果没有向钟离隐瞒我的生还,在他的梦中,我是否就可以做些什么呢... 如果我没有那样的离开他,如果我... 我闭上眼睛,清晰地感受着这些悔恨和痛苦在我心里一刀一刀地雕刻着,将【人】的感情再度赠予我,我自己的罪行凌迟着我的灵魂,几乎让我无法思考更多。 时间就在这样的煎熬中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的脸颊上的眼泪也像雪一样落下来,凝成一粒一粒guntang的冰粒,掉在钟离身上。 钟离忽然不再呼唤我的名字了。 手上的触觉出乎意料,怀里不再是让我恐惧的虚无,而是一具触碰真实的身体。 我终于抱到他了,我终于能和钟离说话了。我欣喜若狂,忙将他转过来,想要安抚他,却只看到他布满金色裂纹的脸颊,鎏金色的液体渗出了裂缝,缓缓流下,那是被我当作泪水之物,化作光点消失不见。 钟离就像一尊碎裂的瓷器,他没有哭,也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像月亮一样,安静地注视着我,我却仍然能听到他胸腔里传来的声音。 “阿贾克斯....” 悲伤的声音仿佛与平淡的他是两个人,但明明就是他的心声,从这尊破碎的瓷器里传出的本质,抑制不住的眼泪。我瞪大眼睛想问些什么,他就用力抱紧了我,把下巴搭在我的肩膀上,不让我看到如此的他。 “先...先生......” 暖和的拥抱,让我的声音一下子就软起来了,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来。我有好多话想对他说,他冷不冷,这样子痛不痛?我没有死,我是骗他的,我好爱他,我没有想让他这样的伤心,我只是害怕他忘了我啊......可这些声音都哽咽在心里,我喉咙里只能发出几声猫咪一样的微弱的呜咽气音,伸出手臂抱紧他。 “原来只有这样,才能拥抱到你啊,公子阁下...” “请不要再哭了,如你所愿,看看我的心,好吗?” 他轻轻蹭了两下我湿漉漉的脸,用手握住我颤抖的手,随后便在我的怀里慢慢的破碎。脱落的血rou成了一片片金黄色的银杏叶,我慌乱地摇着头,想要抱着他阻止他,可他飘落的太快了,也不听我说话。不管我松手,还是哭着说,我不抱你了先生,我错了,他都没有再发出一点点的声音,自顾自落到地上。 直到我什么也抱不到了,跪坐在洁白的雪和金黄色的他铺成的毯子上,我就感觉不到他的冷和痛了,茫然地不知所措。 最后一片金黄色的银杏叶由他的眼睛处掉下来,掉在我的手心,我看着上面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划痕构成的文字,他的故人,他的国度,他那些无法忘却的事情,还有...我的名字。 我的眼泪一滴滴掉在手中的银杏叶上,掉在【阿贾克斯】上面。我转过头望去,没办法正常地走,狼狈地扑在另一堆银杏叶上,那里的每一片也都写着我的名字,我和他的故事,都被记得牢牢的,刻在他的心上。 或许作为神明的摩拉克斯也早就知道了我的执念。于是,他在现实里无法证明的,就在梦里,对已经死去的我,把他自己作为唯一真实的物证展现给我。 我的执念,我的愿望,都已经在此刻被实现了。 可是我的钟离呢? ......凶手是我。 是我残忍地扒开了他的心脏,是我发了疯的要去看看那里究竟盛的有没有我。就像我小时候我担心最喜欢的陶瓷娃娃不够牢固,于是趴在桌子上假装睡觉,用手肘将它碰倒在地上,看它是否会被摔成几瓣。 陶瓷娃娃碎了,我的先生也碎掉了,他们都不见了。 时隔多年,我再次明白,珍贵的心意是根本无法被这样狠狠的对待的,我再也找不回来了。 我手中捧着的叶子是他,他死去了,他听不到我的声音,他没办法看到我,他无法再触碰到我,他没有温度,没有呼吸,没有躯体,我....失去他了。 请原谅我,请原谅我吧,原来我是这样伤害钟离的,原来爱人的死去是如此撕裂灵魂的痛、原来这是我心心念念让他尝到的滋味。 我讨厌梦,我讨厌距离!我想现在清醒了他就在我身边躺着,我要告诉他我做了噩梦了,我要让他抱着我,我要他抹掉我的眼泪,我要吻他,我要和他肌肤相亲。 而不是、而不是这样的一地碎片的他!我不喜欢这样,我不要在这儿,我想要温暖的他,我不要被撕成碎片的他,我宁愿让他骗我,我不要这样,像书本一样、像标本一样、完全展露给我的他,如果我再也不能与他并肩,那这些又算什么?!不要了,我再也不要了... 可是我无法做到,这里不是我的梦,我无法主宰。我只能趴在地上,抹着眼泪,把这些每一片都刻着我名字的银杏叶扫在我的怀里,混着雪塞进我的衣服里,含糊不清地哭着说: “我的先生,都是我的....” 这片是爱我的钟离先生,那一片也是。 在这样的属于我的冷和痛之中,我也慢慢融化了,成水、成雪,结晶化,失去形状,和钟离先生一样。 太好了。 我笑了笑,蜷缩着,把怀里的钟离全都容纳进已成半透明的胸腔里,我想我现在再次有了感情,那里或许还有些温暖,就算成了雪也不致于是太冷的雪。我不想钟离太冷。 我和钟离在一起了,我们成了一堆埋在雪里的银杏叶,在呼呼刮过的北风里聚成一团,成了一堆圆圆的、仙灵形状的雪团。 这算得上是一个好梦吧。 我眼前发黑,在他的梦里,慢慢失去意识。 这算得上一个好梦,我和他在一起了。 ...... 雪的每一瓣花瓣读懂了银杏叶的纹理,灵魂之间的轻轻触碰,一点点的,将我安抚下来。 焦躁,不安,恐惧。这些情绪像是重物一样,从我的身体中被沉淀出去了,我的灵魂变得空灵,再无悲喜。漆黑一团中,一只攀沿着神纹的手伸向我,带我去了摩拉克斯的世界。 我看到祂从陨石的睡梦中苏醒,见证祂第一次看到生灵时的懵懂,祂庇佑人类时的神态,祂对四季变化的领悟。祂数千年的时光均向我打开,我则用手触摸一块古老的石壁一般,阅读祂的故事。 将文字刻在石头上,原本我以为这办法又笨又蠢,记的东西容易遭到修改,信息量也太少,薄薄的一本书能写满整个山壁。可钟离却能将祂的世界纪录以最完整和清晰的方式一一展现给我。 说真的,我甚至有些为此感到担忧,如果一切都无法忘记,比起那些开心的记忆,当一位故人被回忆起时,摩拉克斯总会感到落寞的吧。 他会像梦里那样轻轻哭泣吗? 我看到祂第一次认识到死亡时是茫然的。那时的摩拉克斯是小小的,低着头看着那只有橘色皮毛的狐狸。一动不动的,眼里流出了什么,没有表情。我蹲下身,用指节轻轻地擦掉祂的眼泪,祂那样含着泪地看着我,小孩子一样毫无保留的伤心呈现在脸上,扑进我的怀里,好让人难过。 原来,祂早已经知晓,什么是无能为力的滋味了。 我就这样站在摩拉克斯的身后,看祂数千年的征战,不止的战斗和争斗,友人与敌人荒谬的转变,泪和血皆从祂的脸颊上流下,神的枷锁一件件落在他的肩上,身旁的人来来往往,祂就像璃月旁的那座桥一样。 夜深人静的时候,会有人担心一座石头桥会被雨淋湿吗? 终于到了我和祂相遇的时候,熟悉的相识,缠绵,欺骗,一幕幕重复。 但当那个离别的夜晚来临时,当刀尖刺破我的皮肤的那一刻,我丢掉了手中的刀,转过身抱住我的钟离。 “钟离先生...” 我抱紧了怀里的龙,他什么也没说,把脸埋进我的胸膛,贴着我砰砰的心脏环着我。他沉重地呼吸起来,眼泪和我流出的血混在一起,打湿了我为他擦拭的手指。 他在我怀里掉了会儿眼泪,用手一点点触摸我现实里受伤的地方,很轻很轻的,像是怕弄痛我了。 “先生,这是在梦里,我现在不疼的。”我笑了一下,揉揉他还湿着的脸。 有人关怀心疼自己,哪里有不开心的呢? 只是,别难过的哭了,先生。 我拉着他的手让他放心大胆的检查,从撕裂开的胸口,到脖颈那里划出的大口子,还有一些其实我都记不太清楚的骨头裂开的地方。实际上,这些伤口在已经异化的身体上已经愈合了,真的没多疼了。 钟离还是低着头没有看我,抚摸完我的脸颊,环着我的脖子换了个姿势搂住我,就像是害怕松了手,就抱不到我了一样。 那他还舍得像刚刚那样在我怀里散成银杏叶啊?! 明明知道我有多害怕,真的过分... 我鼻头一酸,低下头,含住他的脸狠狠咬了一口,随后收获一只满脸泪痕,半脸牙印,含着眼泪委屈巴巴地瞪着我的钟离先生,好可爱。 “公子阁下,你...” 我直接低头吻下去,用嘴堵上他的嘴,避免了被他看到我大滴大滴掉眼泪的命运。 我也好怕失去他啊... 我们相拥着亲吻,炙热的胸口紧紧贴在一起,彼此的心跳也传过来。温暖的,鲜活的,不再令人恐惧的怀抱,我甚至觉得这不是梦里,这是我们两个的灵魂的拥抱。 我轻轻舔咬着钟离的下唇,眯着眼泪轻轻看了他一眼,看到他闭着眼睛,睫毛微微地颤,眼圈红红的,微微肿,像只兔子。 他其实从梦的中间就哭了。在我以为他看不到我的时候,我的手蹭着他手的时候,在他面前询问他的愿望的时候,我伏下身体、在那团垫子上跪下的时候,在他没有看到我的记忆、以为他真的梦到了死去的前任恋人的时候。 钟离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我,可是视线都被眼泪糊的看不清我了,只是觉得,他不应该去打扰一个已经死去的阿贾克斯,即使,这是他的梦。 好爱哭,好笨蛋,我好喜欢。 我的亲亲笨蛋兔子先生。 他的年月太长,我猜我阅读他的时候,他早就把我看了好几遍了。我应该早点醒的,别让他看到受伤的记忆太多次,别让他那么难过。 在我为年幼的摩拉克斯抹去眼泪的时候,钟离也在病床旁看着沉睡的我。我的弱处,怪异,疯癫,都被他看到了,现实的样子也被他看到了,好丑。 我半睁着眼睛还在走神,钟离却不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