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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醉酒

    初尝情事总令人上瘾,贺骁一朝开了荤,便将从前喝酒跑马练刀那些爱好统统抛在脑后,每日训练完直往林观音的军帐里钻。

    林观音的地形图将要绘制完毕,近日在做些收尾工作,空余出许多清闲时间任他折腾。

    贺骁春风得意,脾气亦软和下来,连军中同僚见了他,也敢大着胆子调笑一句贺校尉最近满面红光,莫不是遇见了什么好事。

    更有细心的发现,林军师最近却少出现在苍云堡里。有好事者见贺骁与林观音走得近去问他,被贺骁狠狠瞪了一眼叫他少管闲事,只得悻悻溜走了。

    当然,此事确实与他脱不开干系。

    林观音身子弱,贺骁不敢要他要得太狠。然而哪怕只做上一两回,也够他倦得在床上歇到日上三竿。

    也不知那一碗碗补药究竟灌到何处去了。贺骁想着想着,只觉一时半刻见不到他,心上似有猫在挠,于是提起脚步,飞快地往林观音军帐中走去。

    林观音果然还懒洋洋地蜷在榻上,听得他唤,才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唔……骏之,什么时辰了?”

    “午时。”贺骁伸出手去逗猫儿似的挠了挠他下巴,“观音,别睡了,我给你带吃的回来。”

    林观音这才慢吞吞地穿衣洗漱。两人刚在一起时,贺骁以为他是饭量太小故而如此瘦弱,后来才得知林观音饭前要喝药,那样苦的一碗汤药下去什么胃口都倒尽了,于是变着法儿地给林观音寻些甜食吃。

    “我今日执勤路过广武镇,见有卖云片糕的,给你带了两块。”他揭开最顶上的小盒,“若是喜欢,我下回再买些。”

    林观音咽下苦药,向贺骁道了谢,拣出一块糕点来慢慢咀嚼,却听得贺骁忽然道:

    “飞羽营里开庆功宴,我去一趟,晚上不过来了。”

    林观音点点头,又笑道:“你若是再不回自己帐里睡,被子上都要积灰咯。”

    贺骁听出他话中揶揄之意,一时想不出辩白之词,恼得捉了那双软唇来亲。桌上盛着饭菜的小盒被他扫到一边,汤水晃悠悠洒出来几滴。林观音欲伸手去扶,却很快被吻得连喘气都不稳。

    察觉到贺骁一双手不安分地往他领口伸,林观音连忙打掉他手:“别、别……我要吃饭的。”

    心中想的却是,这帐中如今无一处地方是没被他们胡闹过的,若是由着贺骁乱来,今晚独留他一人,可没力气收拾。

    贺骁听闻低低笑了,他扯开林观音衣襟,在那白皙锁骨上留下一个明显的牙印:“不弄你……但总得给我留个赏头。”

    贺骁走后,林观音理了些军务,再抬头时天已黑了。他从前在家中,每日雷打不动要练两个时辰琴,来雁门关后改成一个时辰,前些日子太忙又改成半个时辰。

    再这般下去,琴艺都要荒废了。林观音笑着摇摇头,费了些力气将他的琴里里外外擦拭干净,又抹上琴油保养,决意今日趁着贺骁不在,要多练几个时辰补回来。

    然而他刚调好琴弦试了几个音,门口的帘帐忽然被一把掀开,贺骁的身影沉默地伫立在昏暗的黑夜之中。

    林观音诧异道:“骏之?你不是说去庆功宴了么?”

    晚风送了缕醺然的酒意至他鼻端,林观音心下了然,贺骁定是宴上喝了酒,忘记先前说过今晚不寻他的话,又摸到他这儿来。

    于是他停下拨弦的手,起身向他走来:“累了就歇着,我去煮茶为你醒酒——唔!”

    贺骁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掼到立于门口的梁柱上。林观音被这一下撞得眼前发黑,他晕乎乎地抬头望去,白日里还与他浓情蜜意的恋人此时变了个人似的,眼睛里闪着狼一般的森森寒光,那只扼住他脖颈的铁臂越收越紧,几乎将他双脚悬空从地上提起来。

    林观音恍然生出一种错觉,他是真的想杀了自己。

    但贺骁的唇很快覆了上来。那实在算不上亲吻,反而更像是野兽撕咬它的猎物。林观音的嘴唇和舌头都被他咬破了,长时间濒临窒息令他不自觉间淌了满脸的泪。

    甫一放开林观音,他便软软地顺着柱子滑了下去,形容狼狈地伏在地上,道:“骏、咳咳、骏之,你究竟……怎么了?”

    谁料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的人忽然暴怒起来,扯住他的头发给了他一巴掌:“老子不是那个废物!狐狸精,给老子听好了,老子叫贺厌!”

    林观音被他粗暴地甩在床上。他的衣襟在挣扎间散乱开来,露出一小片雪白的颈子,其上还星星点点印着几枚贺骁于午间留下的暧昧红痕。

    这幅景象落在贺厌眼里、更成了狐狸精勾引他的如山铁证。他酒意上涌,三两下撕开林观音衣裳,将自己炽热昂扬的阳物塞进林观音xue里。

    贺骁床上行事时,总是对林观音身下那口rouxue格外痴迷。每次要拿唇舌将其里里外外尝个透,待yin水流得湿透了褥子,方才舍得换成自己的东西来cao上几回。

    如今花xue尚且干涩,被贺厌这般不管不顾地一闯,林观音仰起颈子痛呼,立时被一巴掌扇在屁股上:“放松点,sao货!是想把老子夹断吗?!”

    说完,他一只手掐住林观音后颈,另一只手按在他腰窝上,逼得身下人不得不跪在床上提起臀来,仿佛是主动将xue送到他胯间给人cao似的。

    贺厌毫不留情地挺动起来,粗壮的阳物将花xue捅得出了血,抽送之间外翻的软rou带出几缕透明的血丝落在榻上。

    他只顾着自己逞欲,直到粗喘着射了一回精,才晓得将林观音翻过来。林观音痛得呜咽不已,面色青白,手无意识地叠在胸口挡住他的视线。

    贺厌瞧见他这幅模样,心头重重一跳。

    贺骁身下的林观音,虽说也像个瓷娃娃似的,但何曾露出这般苍白而痛苦的面容?

    他会勾着贺骁的脖子,轻轻软软地在他耳边呻吟,那玉一样的身子浮上层胭脂般的淡红,身下的xue滴滴答答淌着水,却在他抽出身时恋恋不舍地绞紧男人的jiba,真真是天生的尤物、勾人的狐狸精。

    难道他贺厌在床上做得、还不如那个废物?

    贺厌心头火起,他凝视着林观音锁骨上的咬痕,忽然俯下身,用更大的力气咬穿那层皮rou,留下个带血的牙印。

    “呜——!”林观音皱起眉,他的双手被高高拉至头顶,方才偃旗息鼓的性器此刻又将花xue撑满,大力征伐着每一寸柔媚的软rou。

    贺骁厌恶战争,而他恰恰相反。他享受用手中的盾刀斩断敌人脖颈、鲜血迸溅而出的一瞬间,血的气味能让他更兴奋。

    于是贺厌将林观音那一对小小的乳尖啃得鲜血淋漓,然而他心中依旧不满足。

    他恨透了在贺骁那儿予取予求、媚眼如丝的狐狸精,然而如今身下躺着的这只瑟瑟发抖的小兔儿,却似乎并非他喜欢的猎物。

    “你还要什么、你究竟还想要什么?!难道要我也跟畜生一样趴在你腿间才满意?”贺厌伏在他身上,一面cao他,一面气喘吁吁地怒吼。

    然而正在此时,一双手环过他的背脊,然后缓缓收紧,将他拢在那个伤痕累累的怀抱里。

    贺厌在林观音眼中看到一个犹如困兽般的自己。那张白净如玉的脸庞此刻甚至仍是含着笑的,与他十二岁时在碎裂一地的瓷片间望见的观音像如出一辙。

    慈悲、怜悯,却又高高在上的笑意。

    “贺厌。”

    林观音唤他名字的一瞬间,贺厌毫无征兆地射在他身体里。等他再回过神来时,他已双手扼住林观音的脖子,直直将人掐昏了过去。

    贺厌望着林观音身上痕迹斑驳,下身的花xue抽搐着吐出混了血浊精的凄惨模样,头一回心中生出莫名的失落来。

    明明该是他、又一次打碎了那虚伪神仙的真面目,然而为何,自己却再也感受不到半分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