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铲屎官cao碎心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接下来的生活，你觉得一定是“鸡飞狗跳”。

    拿着一本从麻瓜图书馆租借的《小狗心理学》，对比正在庭院里已经烦躁踱步走来走去一整天的大黑狗，总觉得自家这条多多少少有些哈士奇血统，不然怎么这么精力四射，每天都用不完的牛劲儿？

    看了眼时间，现在晚上九点。

    “过来穿衣服，我带你出去。”你放下书，认命的从鞋柜上拿出一根两指粗的绳链，然后条件反射的快速躲避。

    “汪——”大黑狗开心地大叫一声，猛然冲入房间。

    “停下——！”你从后面抱住狗突猛进的它，狠狠地揪住那大得能扇风的毛耳朵，“不许突然扑我！”

    记得书里说：小狗都很聪明，能够听懂主人说话。你瞪着它威胁道：“再骑在我身上舔来舔去，迟早把你噶了！！！”

    大黑狗呜咽一声，也不知道听懂没听懂，在你身上蹭了蹭就像是在撒娇。

    “坐好了，别乱动。”你习惯地拍拍它的狗头，将绳子绕过前肢和后颈绑结实了，这才收好魔杖和车钥匙后正式出门。

    晚上遛狗的人不多，大晚上骑着摩托车遛狗的奇葩就只有你一个。

    为此，混淆咒的使用是越来越熟练了。毕竟你也不想给麻瓜警察解释，为什么深更半夜在大街上遛狗，而且还是狗在前跑，摩托车在后面追那种。

    说到这，总忍不住掬一把辛酸泪……

    因为夜晚翻倒巷不安全，原本你决定的遛狗时间是白天。可谁叫自家狗体型巨大，刚带出去走在麻瓜街道上直接吓哭了路过的小朋友，你忙着道歉没注意，它挣脱了绳索跑得飞快，一溜烟就看不见身影，比不上四轮驱动的人力跑步机，追是追不上了，气是气着了。

    秉持着吃一堑长一智，你转头就去麻瓜宠物店加钱买了最粗的狗链挂在摩托车上。

    ——可恶！跑啊！让你跑！

    就不信玩家还治不了一条狗！

    当天你什么都没做，就坐在大门口，等狗等到凌晨。

    等到大黑狗邋里邋遢地像是捡了一天破烂回家，你生气地踹了它一脚，苦哈哈地跑到厨房做饭。

    它像是饿了几天，狼吞虎咽地炫完直接瘫在地板上打饱嗝，将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肚子再次填鼓，你不说话蹲在旁边盯着它发射死亡视线。

    大黑狗低声叫，讨好地蹭你，用两只强有力地前足自然而然地抱住你的腿，抬起一双湿漉漉的狗狗眼……

    该死的——！

    玩家被拿捏了，节节败退，最后捂住脸落荒而逃。

    洗洗睡觉吧，有什么新仇旧恨都在本子里，先记下以后再算。这么想着，你把遛狗时间由清早改到夜晚。

    现在，一个月过去了。一人一狗磨合的还算可以。

    你发现这条大黑狗真的很聪明，也很好养活。它可以自己解决生理问题，不需要你跟着屁股后面铲屎。只是有一点，可能因为流浪过，它不吃狗粮，天天抢你的大鸡腿！

    谁家狗一日三餐都是大鸡腿啊——什么大户人家的生活一顿还吃三个——养不起了。于是，贫穷的你偷偷买了做成鸡腿形状的烤面包作为仿版，悄无声息地加入狗狗营养餐。

    大黑狗抬头看了你一眼，你假装不知道，看天看地看花草，于是它就像无事发生般继续低头炫饭。

    狗没发现，狗也吃，狗好！

    你欣慰的摸着它毛绒绒的头，真是爸爸的好大儿，乖乖——

    要是能半夜不爬床就更乖了。你这样想着，又劝了劝自己。它就是条流浪狗，要什么自行车。

    你眼眸包含慈爱，作为新晋的铲屎官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把自己的宠物分享给朋友们认识。

    一直到踏上霍格沃茨特快专列车，你都还处于兴奋状态。

    这与大环境有些格格不入，霍格沃兹的学生们和家长都三五成团的走在一起，气氛不像往年那样热烈。

    发生了什么事？

    你几乎找不到空的车厢，所有都是满的，只有最末的一间临窗坐着一个人，黑色的兜帽盖在脸上，正在熟睡。

    你思考了片刻后，坐在那人对面的位置并下意识观察起来。

    他穿着一件极其破旧、打着补丁的男巫长袍，看起来生活情况并不好。头顶的行李箱，在一角印着名字。

    R．J．卢平，今年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

    “维塔尔——你在这里！”车厢再次被拉开，哈利、罗恩和赫敏出现在门外。

    你招呼着他们坐下，赫敏和你同排，哈利则与罗恩和那个陌生人挤在一起。

    罗恩尽量往哈利的位置靠了靠，小声地问道：“你刚才要和我们说什么呀？”

    哈利抬头看了那个陌生人一眼后，发现还在沉睡，于是将之前偷听到的韦斯莱夫妇的争论以及韦斯莱先生的警告等等都告诉了你们。

    他说完以后，罗恩好像遭到了雷击一样，赫敏则双手掩住了嘴，震惊地说：“布莱克逃出来是为了要追你？哦——哈利，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啊，非常地小心，绝对不要自找麻烦！”

    “我没有自找麻烦，通常总是麻烦找上我的。”哈利气恼地说。

    “就是啊，赫敏。”罗恩在一旁应道，“哈利又不笨，怎么可能会去找一个想杀他的疯子？”

    “哈利，谁要杀你？”玩家疑惑不解地问。

    因为沉迷养狗，维塔尔·希勒快要和社会脱节了！！！

    赫敏从口袋掏出来一份《预言家日报》递给你，“小天狼星·布莱克——看看这个吧。”

    头版大照片印着一个男人，他脸庞凹陷，有着蜡一样的白色皮肤，长头发纠结在一起。上面写着：被认为是阿兹卡班城堡中待过的囚犯中最臭名昭著的小天狼星·布莱克，现在仍然未被捉拿归案。

    “麻瓜的报纸也刊登了他越狱的信息。”赫敏说，“我听说他是神秘人的支持者，曾用一句魔咒就杀死了十三条人命！”

    “那是之前，现在的布莱克已经疯了！他在阿兹卡班呆了十二年，那么长时间——”罗恩像是受到了惊吓，声音颤抖着说不下去了。

    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所以韦斯莱先生的意思是，布莱克因为你阻止了神秘人，想要杀死你——对吗，哈利？”

    “是这样，”哈利停顿了一下，然后历声道，“如果布莱克要来，那就来吧！我才不会被人谋杀的。霍格沃兹城堡有邓布利多教授，而且我已经从伏地魔手下逃脱了三次，根本不怕他。”

    “好孩子！”你笑着拍了拍他的头，然后突然愣住，尴尬地看着手心，对着僵在座位的哈利说：“抱歉，顺手了。我在暑假养了条狗，它做的好时我就会……”

    “维塔尔，你竟然也新养了宠物。是什么狗？”赫敏激动地问道。

    她抱起自己的放在行李箱上的柳条篮子，从里面掏出一只姜黄色、皮毛浓密而蓬松的大猫，它正满意地趴在赫敏的怀抱里打着呼噜。

    “看——这是我的猫，克鲁克山。”赫敏介绍道，“原本我是想买猫头鹰的，但店员说它在那里好久好久了，一直没人要，所以我就买了回来。”

    “让它离我远点，赫敏。”罗恩说，他抓住自己口袋，里面有个鼓包正在颤抖，“滚开！克鲁克山会吃了斑斑。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宠物——斑斑已经很老了，它需要吃药和休息。”

    你把企图跳到罗恩腿上的克鲁克山抱到怀里，这只猫没有挣扎，乖巧地被你放在一个空位子上。它那压扁了似的脸转向罗恩，黄眼睛注视着他的上衣口袋，那里面躲着罗恩的宠物小耗子斑斑。

    猫抓老鼠，这很正常。你没有太在意，一下又一下顺着克鲁克山软乎乎的皮毛，似是想到什么，突然问道：“哈利，德思礼家附近有没有流浪的小动物，最好是狗之类的？”

    哈利陷入思考，他想起自己暑假刚逃离女贞路时遇见的那条黑影，那好像就是一只迷路的狗。

    “有是有……”哈利欲言又止道。

    “真的？那太好了！”你兴奋地说，“也许会是我家狗的甜心，你知不知道它的模样？”

    “什么——？”哈利茫然地看向你。

    你对着他解释道：“之前说我养了一条狗——是流浪狗，在给你过完生日那天捡到的。它叫做……”

    你突然停顿了一下，张了张嘴痛心疾首地说：“嗯，准确而言，它的曾用名是‘布莱克（black）’，因为它是一条大黑狗，通体漆黑。就在刚才，它现在改名叫做‘维特（white）’了……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应该可以再捡到一条狗。就在女贞路上，维特每天散步都会拉着我去那里，雷打不动。我想——它应该在哪里有认识的其他动物。”

    “可是……”哈利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遇见的那条奇怪的狗。

    但他知道，那天所遇见的远不是你说的那种听起来比较友好的生物。连带着自己也不由地回忆起当时的恐惧……

    火车越走越慢，窗外不知从何时下起来雨。砸在车窗呈现出一片浓密黏糊的灰色，将走廊里和行李架上的灯影点的支离破碎。

    风嘶吼着，突然所有的灯全部熄灭，猝不及防地陷入了彻底的黑暗之中。

    “出什么事了？”罗恩站起身，似是想要开门查看外面的情况。

    “稍等一下，”你按住同样有其打算的赫敏肩膀，“先暂时呆在原地，不要乱动。”

    “好……”赫敏又坐回座位。

    “嘶——罗恩，你踩到我的脚了！”　她痛呼一声。门外也跟着传来了一阵吱吱吱短促刺耳的声音，还有一阵响亮的嘶叫声和一声因负痛而发出的大叫。

    “荧光闪烁！”微光点亮了整个车厢。

    你举着魔杖先是察看哈利他们的情况，然后回过头时，那原本熟睡的人已经睁开了眼睛。

    一双饱经沧桑的疲倦眼眸似是对什么都生不出波澜，可在一瞬间，又变得警惕且小心谨慎。

    “待在原地不要动。”卢平和你对视一秒，他的魔杖顶端发出了不同于你的白光，是一种颤抖的红，伴随着轻微的爆裂声，就像是手拿着一把火。

    他慢慢地站起身体，摇曳不定暖光随着行动前行。在走到车厢门边时，车厢门突然自己慢慢地开了。

    站在门道里的是一个身披斗篷、身高可及天花板的怪物。它的脸完全隐藏在头巾下面，一只瘦削灰白的手从斗篷里伸出来，像是被泡在水里腐烂般。

    你感到一阵寒意掠过全身。呼吸都在空气中凝结了，刺骨的凉穿透皮肤，一直冷到心里，好像就这么死了一样。

    咚得一声，是什么拉回了你的思绪。哈利的眼睛紧闭，全身发僵地从座位上跌下来，不停抽搐。

    “哈利！哈利！”罗恩慌忙喊道。

    卢平没有回头，他站在你们面前举起魔杖，谁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那有些粗哑地声音冷冷说道：“我们谁也没有把小天狼星·布莱克藏在斗篷下面，快走吧。”

    那怪物没有动，它不肯离开，甚至还想进入车厢。头巾下面的东西仿佛仍在继续抽气，要从周围除了空气以外的某种东西吸进身体，又长又慢。

    “呼神护卫——”你听见特别小声的一句魔咒，卢平的魔杖上发出一道半透明地银光，原本堵在门口的怪物离开了。

    片刻后，列车的灯光恢复正常。见哈利醒来，你问道：“刚才那是什么？”

    “摄魂怪，阿兹卡班的看守。”卢平说，他正在把一大块巧克力掰成小块，将其中一个最大的递给哈利，又把剩余地分给众人。

    “给——吃下去，对你们有好处。”他说。

    你接过捏在手里，看了看，却没有动。

    卢平把已经空了的巧克力包装纸揉成一团，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这时，你才开口道：“你没有给自己留一块，先生。”

    “嗯，”他摸了摸下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放心吧，我没有在巧克力里下毒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摇头打断道，将手中的巧克力又分成了两半，一块递给他说，“吃吧，吃下去有好处。即使你已经是教授了，但我想你也应该需要……”

    其他人也看向了卢平。

    “好吧，确实。”卢平毫不犹豫地接过，一口将巧克力吞进肚子，然后环顾四周，看到所有人都跟着咬了一口后笑起来。

    “很好，我看了下时间。再有十分钟，我们就到霍格沃茨了。你们先做好，我要找司机说句话，让一下！”他从哈利面前走过，消失在走廊里。

    再回来时，你们已经各自都回到了座位上。哈利的脸色还是有些不好，你担心地询问道：“感觉怎么样了，哈利？”

    “我没事。”哈利低声说。看状态，他正为自己一个人晕了过去而不好意思。

    你在卢平饶有兴趣地注视下摸上哈利的头发，像撸狗一样将原本就不整齐得黑发揉得更加凌乱。鼻头上黑框眼镜也被你的动作撞歪到一边，露出藏在后面的绿色宝石。

    “维塔尔……”哈利眨巴眨巴眼眸，疑惑不解地看向你。

    “没什么能把你打倒，对吗？”你笑着对他说，“这只是一个黑漆漆的小困难，想办法解决掉就好了。”

    “说的也是，”就像以往每个难熬的日子般，哈利自己给自己鼓劲道，“人就要有这点精神！”

    在剩下的旅途，你们没有再多谈什么。

    靠坐在位置上，你从口袋掏出个笔记本写写画画，开始思考之后在霍格沃兹里遛狗的路线。赫敏不知道从哪里抱出本书，凑过来和你交流了她在法国学到的魔法心得。偶尔的思维碰撞在一起，作为在场唯一一个有丰富经验的巫师卢平负责调和，顺便提出他的特别建议，都是些很有意思的新奇想法。

    感觉时间过得更快了，在意犹未尽中火车停靠在了霍格沃兹车站。

    ＊

    新学期开始，你收到的第一份惊喜，来自弗利维教授。

    他给了你一条很长很精细的金链子，上面挂着枚会发亮的沙漏。

    ——时间转换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