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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决狠辣，意志坚定，对师弟倒是一往情深，只是性子偏激了些，在青云期间常常去寻师弟，那个时候，我们以为师弟必会与此人结成道侣，谁知突然有一日，靳瑶与师弟不知为甚吵了起来，离了青云。师父觉得此人既背叛师门，又离了青云保护，怕出意外，便让师弟与我去找她……”

“前辈可知她为甚跟……师父吵起来？”庄姜咬了咬嘴唇。

玄若摇头，忽然又点头，叹息道：“男女之情，本来就十分微妙，我观玄澈师弟之于靳瑶，感激之情是有的，只是……师弟外表性子冷然，内心却是极热之人，极热极冷，便有些飘摇不定，当年师父也曾说，师弟好是好，天赋绝高，心智坚定，不世英才，只是有一点，喜怒无常，只不过这喜怒无常四个字，外人是断断看不出来的，只有那亲近之人能看出……”

玄若侧头，望着阳光下的庄姜，静寂的，透明的，坚定的，却是安然，忽然笑道：“我知玄澈师弟必是喜欢你的。”

“为什么？”庄姜脸上显出淡淡的红晕。

“姑娘为人方正，处事稳妥大方，体贴周到，心性情绪又是那极稳的，有点象师父，小师弟从小崇拜师父，自然也喜欢象师傅那样的人。”

“哦……”庄姜低下头，忽然觉得玄若这比喻有些不伦不类。

“靳瑶虽然痴情，心绪却起伏极大，性子也十分极端，师弟与之相处，颇不安稳，我猜这正是师弟迟迟不肯接受靳瑶情意的真正因由，至于这感激之情里又有多少男女之情，却也说不准了，总之那日我们去找靳瑶，正碰上靳瑶被其师父抓住，那师父对师弟并不死心，仍要抓了去，靳瑶当时拼死一挡，把我们驱赶到了异结界，自己却被师父斩落……”

“她……？”庄姜脸上微变。

玄若悲悯地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这也是劫数使然，纵使最后师弟联合其弟为其报了仇，人却已经没了……”

“她弟弟叫靳尚，是吗？”庄姜忽地抬起头来，脸上似喜似悲。

“哦，正是，姑娘怎么知道的？”玄若吃了一惊。

“他杀了我全家。”庄姜嘴角挂起苦涩的笑容，道：“我还以为只是因为我那炉鼎体质……”

玄若听了这话，脸上变色，道：“靳尚竟如此？”说着抬头望天，喃喃道：“他从前倒也还好，怎么现在……”

“前辈可听说他与我……师父后来发生过什么波折？”庄姜精神一振，在生命尽头，终于明白自己那惨祸的前因后果，倒也是不错的机缘。

玄若皱眉思索了半晌，摇了摇头道：“她们姐弟感情十分好，据说父母早亡，靳尚是靳瑶养大的，也许是靳尚认为jiejie是为了师弟而死，所以……”

“所以向我复仇？”庄姜借口道，沉吟了半晌道：“倒也不然，我认识师父是在修罗设计境里，师父遭了靳尚的暗算，正等死……”

玄若想了想，摇头道：“这就不知道了，总之哪个时候，靳尚还小，倒是个……好孩子，师父见他资质不错，还起了收徒的念头，谁知后来依然到魔界成了魔修。”

“嗯。”庄姜点了点头，把这事情前因后果想了半天，还是有些不明白，不过也罢了，只明白一些也是难得的造化，她抬起头，道：“谢谢前辈告诉我这些。”

“你不难过？”玄若嘴角弯弯。

“难过？”庄姜奇道：“为什么难过？”

“因为玄澈师弟曾经有过一段情缘……”玄若顿了顿，又补充道：“也许算不得什么情缘，但是我知道师弟在心里，是愧疚的。”

庄姜脸上一红，摇了摇头，忽然凄然笑道：“我倒是希望我能难过。”

玄若默然。

人都死了，一切随风而逝，难过或者欢喜，都毫无意义了。

“走吧，我带你去地宫。”玄若站了起来，叹息道：“我倒没想到苍月这孩子……”

“他是妖王。”庄姜咬了咬嘴唇，道：“他也不算骗我们，他说过，他是妖王，说到底是妖王，是我们忽视了。”

玄若见庄姜一口一个“我们”，自是为自己放走苍月开脱罪责，嘿然道：“你也不必这么说，这个罪我还担得起，姑娘，你性子虽然好，可是未免顾忌太多，喜欢什么都自己担着，这样子倒是要受苦的。”

庄姜低下头，淡淡道：“没什么，习惯了。”

玄若摇了摇头，道：“走吧。”说着，拿起斧头忽地向天空中劈去，只见天际之间裂出一道缝隙，渐渐越来越大，宛如一个黑洞般向他们徐徐笼罩过来，庄姜皱着眉，似乎忘记了什么事要问，见那黑暗越来越大，突然想了起来，地宫里……

地宫里男修们都昏迷不醒，被狐妖的气息所迷惑，那么若是她与玄若一起去地宫，会不会……

“前辈，请稍等，大事不妙！”

第一百七十七回寻找狐妖

庄姜话音未落，那气旋便卷着玄若与她进了黑洞，只听一声劈天高地的巨响，玄若与庄姜双双跌落在地上，黑黝黝不见五指。

庄姜曾经来过这地宫，知道这是到了的，只是她心里记挂那事，忙道：“前辈，前辈……”

“我在这里……”过了好久，玄若的声音才响起，带着奇异的安稳，让庄姜忙乱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这地宫里无法用神识，所以他们谁也看不到谁，只是此事紧急之至，庄姜猛吸一口道：“前辈，我有话忘记跟你说，现在要赶紧与你说明白。”

“说。”玄若的语气忽然变得干脆起来。

“是这样的，前辈，我上次曾经来过这里，那千年狐妖的气息能让男修们迷醉，做……所以前辈，若是我们去找他，会不会你也……”

“哦……”玄若只淡淡答了一声，便不再说别的。

庄姜鼓了鼓勇气，终于没好意思继续这个话题，环目周围，道：“前辈，再向前走走，可能会有亮光。”

“唔”玄若答应一声，忽地拽着庄姜的手，向前走去。

庄姜一愣，几乎被他拽了个趔趄，想要挣扎，终于还是没有这么做，只快走了几步，跟上玄若的脚步，两人便在黑暗中一前一后走着，忽听玄若的声音响起，道：“庄姜，你的呼吸很急促。”

“嗯。”庄姜其实是心里紧张，她方才已经暗自吃了七八颗清心丸，手里还攥着几颗，随时预备给玄若吃下。

“别紧张。”玄若柔声安慰道：“有我。”

“嗯。”庄姜其实与其说是紧张狐妖，还不如说紧张身边的玄若，只是她性子稳重，自然不会把这话说出口。

黑暗里，彼此的呼吸，一长一短，气息那样靠近，近到能闻到庄姜身上的幽香，玄若忽然道：“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六道塔里多少日子了。”

庄姜“嗯”了一声，道：“前辈甘愿入塔，实在令我辈敬仰。”——其实这话她平日不会说的，只是非常时刻，只能盼望着玄若能想些光明正大的事，以免心智迷醉了，想到这里，心中又开始后悔起来，自己若是单独来，便一门心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