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永远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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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忘忧睁开眼,眼神过于冷漠,细细分辨祁梵书紧皱的眉头所包含的情绪。 她看了许久,才恍然发现,祁梵书在他面前是一张画满各种颜色线条的白纸,可惜她无法分解任何一条线条所代表的含义。 她只是觉得他莫名其妙。 “我不要你的心。”夏忘忧冷冷地说道。 祁梵书眼型偏圆,但他总是颓丧地垂着眼皮,仿佛世上没有什么能引起他的兴趣,因此显得狭长又警惕。 此刻他却瞪大了眼睛,那双黑暗幽深的瞳仁颤抖着,似乎想代替主人诉说某种痛苦。 祁梵书收回手,呆呆地站了会,任由水流冲刷干净他身上的污秽。 他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有一瞬,他真觉得他的心被夏忘忧偷走,吃掉,仿佛能听到被碾碎的声音,不然胸口为何散发出被吞噬的疼痛? 他茫然走出浴室,随便抓来一件衣服围住腰,到厨房里做饭,熟悉的香味传来,家里剩的东西不多,祁梵书简简单单做了份柿子炒鸡蛋。 夏忘忧拧着眉,眼里充斥不解,她的狗在发什么疯?奇奇怪怪的。 擦干净身体,换上睡衣,夏忘忧站在厨房门口静静地看着祁梵书。 半晌她开了口,“你怎么了?” 祁梵书周身阴郁,垂着眼睛,木然地盯着翻炒的锅。 “你在…生气?”夏忘忧语气十分诧异? 她没有养过狗,狗生气都这么没有理由吗?难道因为没有分享给他? 祁梵书盛出菜,绕过夏忘忧,吃饭的过程中,夏忘忧一直观察着他的情绪,直到吃完才再开口,拉住他的手臂。 “你到底在闹什么脾气?” 祁梵书突然伸手掐住她的脖颈,将夏忘忧拉入怀里,用力抱紧。 “你还是不明白,或者你不在意。” 那哑又低沉的声音,越发刺耳,“你是我的,你是那朵为我而开的花。” “在你眼里我却不是为你而来。” 祁梵书声音更低,不知为何颤抖着,“为什么吃掉他而不是我?” 夏忘忧嘴唇颤了颤,她听见祁梵书有力的心跳,终于有了一点明悟。 这似乎是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 她的狗希望被吃掉心脏的那个人是他。 可夏忘忧依旧不理解,他是她饲养的狗,主人怎么可以吃掉自己的狗? 况且——世界上大概不会有第二条愿意为她做饭的狗。 夏忘忧抽出手掌,抚摸着祁梵书的脊背,想要安抚他的情绪。 可惜没什么用,祁梵书恍若陷进去一个亲手编制的梦中,轻声喃喃自语,只是身上体温在渐渐冰冷。 时间久了,祁梵书就那么抱着夏忘忧睡了过去。 他看见一栋老房子,是他的过往中,唯一带着明亮色彩的景象,他知道推开那扇门,就能见到那位慈善的老人。 他带他回家,教他认字,做饭,生存,以及爱。 他仍记得老人弥留之际,拉着他的手嘱托。 他耳边响起一位老人沧桑而慈爱的嗓音:梵书,走下去,这世上总有一朵是为你而盛开的花。 于是他离开了那栋房子,可是… 她不愿意为我而开,爷爷——她不爱我。 这次的通关原因,可谓是让所有人都很迷茫,简钰看见了夏忘忧手中的血,但她不知道夏忘忧杀了谁。 回到现实后,她就接到王语荣的电话,她会被接走,暂时保护起来,同时商谈通关的事,比起简钰了解一些内情,他们则是完全的茫然。 抵达王语荣他们所居住的研究院后,也许是为了让简钰放松,并没有其他人来打扰她,见面的依旧是王语荣和纪春。 “姑娘,你对第二场通关有什么见解?”王语荣开门见山。 简钰盯着面前冒热气的咖啡,说了自己的猜想,“我一直认为将所有人类拉进狗屁游戏中,所谓的神是个疯子。” 语顿,简钰眉头舒展,无奈地笑了下,“也许是我运气好,第一关碰到个与神思路对上的疯子——祁梵书。” 她舒了口气,垂着的眼皮抬起,“但是通过第二关来看,那个姑娘,那个看着很温柔怯懦的姑娘,是个更合神明心意的疯子。” 王语荣与纪春面面相觑,不是很理解。 “第二场游戏中,前两关我们都同夏忘忧在一起,可是第三关无辜之人的鲜血,最后的条件是夏忘忧独自完成的。” “我看见她手掌上残留的血迹,我不知道她是杀了谁完成的第三关。”简钰眨眼,“毕竟——除了我们之外,其余人都死在第二关苍白男人那里。” 纪春交换手指,捏了捏,眉头的皱纹更加深邃,“你认为通关的希望在他们二人身上?” 简钰耸肩,“他们已经证明了,不是吗?” 王语荣拍拍纪春的肩膀,“将人类的希望压在两个孩子身上,让我们不得不忧虑。” 简钰将猫猫给她的那张卡牌放在桌面,推到两人面前,“所以多做几手准备,面对神明的伟力,这是我们仅能做的了。” 简钰的担忧不如两人重,她心底隐隐约约察觉到,那隐于暗处的神对于夏忘忧很感兴趣,无论第一关投入信箱的反馈,还是第二关莫名的通关原因。 王语荣打断简钰的出神,“你认为我们该和他们二人接触一下吗?” 简钰摇头,祁梵书不会希望有任何人去打扰夏忘忧,而夏忘忧…太善于伪装自己了,见面也不会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简钰思忖道,“我认为比起见面,查查二人的身世更重要。” “第一关中,猫猫曾讽刺过我们主角与配角的分别。”舌头划过牙齿,简钰的笑有一瞬很苦涩,“有趣的是被猫猫称为主角的人……大多有一段不算好的过往…” “所以我猜测祁梵书和夏忘忧也是,但是促成他们成为今天的样子的原因。” “也许恰巧生成了某种那个神所感兴趣的东西。” 王语荣与纪春对视一眼,“我们会去调查的,这段时间你就先住在这里。” 纪春说,“我们会将那二人的照片分发给华国基地参与游戏的军方人员,如果第三关我们无法再和那两人在同一关,军方会替我们注意他们。” 简钰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研究院的人很忙,每日都在分析各种简钰看不懂的数据,那两位老人也是一连多日见不到面。 不过她到也住得自在,随着现实世界七日时间的快速流逝,第三关游戏即将到来。 祁梵书和夏忘忧有没有可能通过第三关,说真的,简钰心也是悬着的,那个神期待的就是死亡,他真的会让人类如愿通过所有游戏吗? 自回来后,祁梵书莫名其妙地嫉妒之后,他的反应迟钝起来,又冷漠地忽视了夏忘忧的存在,七日时间中,只短暂出去补充了食物,没有带着夏忘忧。 其余时间,他陷入自己的世界中,孤独地坐在沙发上,久久地望着虚空。 这引起夏忘忧的注意,也让她好奇,兴致勃勃地研究了几回,试图让祁梵书像往常那样对她摇尾巴,可祁梵书漠视了她的存在。 也许是祁梵书心境太过驳杂,几日间脑海中,总是时不时闪过久远的以前的记忆。 久到他拖着幼小瘦弱的身体躲在桌子下面,在女人的哭喊声和男人咒骂声颤抖,饥饿和寒冷都不能使他从短暂安全的桌下爬出。 最后是谁带走了他? 对了,是那个老人… 他记得,那个老人抱住他,颤抖地走回家,脸上挂满泪水,看上去像是替他承受了痛苦。 那日的记忆很鲜明,只要微微勾动,便再次重现眼前。 老人是退休的老教师,屋子里摆放多到数不清的书籍,只是冷清得厉害,只有他一人生活。 犹记得那日,老人哭着将书柜推倒,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哭喊着,“我读这书有何用?连一个姑娘都救不了,连个孩子都救不了。” 老人紧紧抱紧他僵硬的身体,盯着铁盆中燃烧的纸张,失神似地念叨,“梵书,日后你就叫梵书,爷爷替你烧了这些无用之书,只愿化成悠悠梵音抚慰你一生。” 这之后他有了名字。 这之后,女人死了,男人也死了,老人带走了他。 温热的小手触碰他的手臂,在伤疤上抚摸,带着刻意的挑逗,偏偏你望过去时,只能看见一双无辜的眼睛。 夏忘忧噘着嘴,“你还要气多少天,才肯理我?” “你这样简直是条失职的狗。” 祁梵书收回思绪,默默注视着她,看着不安分的嘴唇缓慢地张合,“我没有生气。” 祁梵书俯身,对上那双不会让任何事物停留其中的褐瞳。 “我需要你…”祁梵书握住夏忘忧的手腕,眼前闪过这细瘦而白皙的手腕被锁链缠住的画面,美好地让他心情缓和不少。 他接着说,“但你不需要我。” “你是我的。”祁梵书喃喃自语,语气笃定。 声音轻到微乎其微,“怎样才能让你永远属于我?” 要折断枝吗?从土壤里刨出来,种在心上,顺着血液与脉络生长,缠绕在骨骼上,永远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