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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

    上嘴巴。

又四日,距净身那日也已有一月,后日则是等主子们挑人的日子。魏七等人今日终于可以拿下插在尿道口的那小截玉米管。

自净身那日起,魏七还不曾细看自个儿那处,如今却是不得不面对这道伤疤。

他窝在被子里脱下里裤,颤抖着手去拔那截玉米管,手指微微用力,即使伤口早已结痂,这般拉扯之下仍是疼痛。

魏七咬牙狠心施力,轻微的噗声后,玉米管脱离伤口。挨过这阵疼后,魏七掀开棉被一角,一点一点地往里看。

下腹那处光滑一片,除却中间的一小块突起外跟女子那处无甚差别,伤口似铜钱大小,结了一层棕黑色的痂。

魏七扔下手中的玉米管,死死地盯着那处,他抖着手去摸,是平的。

这还是他自那之后头一回去触碰,真的是平的,没了,没了,魏七茫然喃喃,像是突然醒悟终于接受了这残酷的事实。

“啊!啊!”他抬起头咬住手腕呜咽,满面是泪,泄露出的声音凄厉无助,似幼兽失母走投无路。

我是个怪物!我成了个怪物!不男不女,雌雄莫辨,是个阉货!

他的眼神渐渐癫狂,手指施力去扣那层丑陋的痂。

撕开它,撕开它,撕开兴许就能长出来。我是陈家嫡子,答应了父亲将来要考取功名,踏马游遍长安街,光耀陈家门楣的,我不是紫禁城里的阉奴,我应当站在金銮殿前,为什么会在这儿为什么会在这儿

伤口上的痂经不住折腾,脱离脆弱的嫩rou,血水渐渐外流,露出狰狞可怖的伤口,很疼,然而魏七却感受不到。

他披头散发,鼻涕眼泪糊在脸上,粘着两颊的长发遮盖住绝望的眼睛。

一个月以来积压的压抑与绝望连同□□丑陋不堪的伤口一起将他击垮,来势汹汹,阳光下养大的贵子终于无力承受。

“魏七!”

吴家财冲过来,他刚推开门便瞧见了这可怖的一幕,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你这是做什么!”他扯出魏七藏于棉被之下的手,手指上沾满鲜血,还粘着黑糊糊的痂。

“魏七!魏七!”吴家财颤颤巍巍地去掀他腹部上的被子,棉被之下皮rou外翻,血rou迷糊。

吴家财失声:“昨儿,昨儿不还好好的么?这是怎么了”他小心翼翼地将魏七咬在嘴里的腕子轻轻抽出来,紧紧抱住魏七,埋在自己怀里,不住地抚摸他的长发。

第19章相依为命

这孩子初见是那样的漂亮,那样的娇贵,疏离的气度,高人一等的姿态,本应叫泥泞之中爬滚的人嫉妒憎恶。

然相处久了却发现他内里天真纯良,虽娇生惯养却又坚韧不催。谁能忍心嫉妒这样的孩子?谁又能不心疼他呢?

一直以来,吴家财都认为他是强大的,君子礼仪叫他保持体面,却原来还是稚嫩脆弱啊。

吴家财叹息:“小七,没事了,没事。你怎么就想不开非要做傻事?”

魏七咬住他胸前的衣襟,呜咽不止。少年的手掌顺着怀中人的长发一路向下,抚摸他的脊背,温和的,轻柔的,似母亲的安抚一般,魏七渐渐平静下来。

“你们两这是做什么?抱在一块儿暖和么?”陈阿狗提着桶热水进屋,见两人抱作一团奇怪道。

“魏七犯傻,拆管子的时候抓伤自个儿了。”吴家财擦掉自个儿脸上的眼泪,转过身语气尽量平和。

陈阿狗连忙放下手中的木桶几步走过来:“我瞧瞧。”他凑近,只见那处一片狼藉惨不忍睹。“怎的这么傻!好容易才结痂,做什么去弄它,这不是作践自个儿么!”

陈阿狗也气,魏七这会子清醒过来也是后悔,他不敢去瞧伤口,光是那疼便能知晓这回有多糟糕。

魏气垂着脑袋乖乖地任由陈阿狗用热水打湿帕子,替他清理。

他知晓自个儿给人添麻烦了。

吴家财与陈阿狗一个十四一个十一,年岁大些伤口也就好得快些,吴家财五日前撤的管子,那时候魏气与陈阿狗特意出去打水在外头拖延了会儿,轮到三日前陈阿狗时也是同样。

所以今日学完规矩后魏七说他要撤管子,吴陈二人是特意出去打水的,谁能料想他会一时想不开做出这档子事来,早知便守在这儿看着。

但这时候即便后悔也晚了,两人交换个眼色,哄着魏七快些睡下,睡着了便不疼了。

半个时辰后,昏暗的烛光下魏七皱着眉头睡着,睡脸稚气仍带苦痛之色。

吴家财与陈阿狗一左一右守在他身边看着他,见其终于睡着皆松了口气,吴家财轻唤陈阿狗朝前头木桌那儿呶呶嘴,示意他下炕,两人轻手轻脚生怕吵醒了魏七。

下了炕,条凳上挨坐一处,吴家财道:“魏七这伤口不能就这么任它烂着,若不想法子去弄些药,明儿早晨恐要不好。”

陈阿狗道:“这我也知晓,只是现下大家皆回房安歇了,再有半个时辰可得打更熄灯,你上哪儿去弄药来?”

“掌事的公公虽离得远,外头不还有几个当值公公么,我且去求今日领班的那位。司礼监与净身房不同,内服的药不成,止血外敷的总不会一样都没有罢。”

“你要去求领班公公!你知晓今日晚上领班是哪位么?”陈阿狗着急:“是周坚那下流东西!”

那周坚可是个厉害人物,虽官不大却是个圆滑狡诈的,对上奉承阿谀,对下仗势欺人,偏偏靠着他那张嘴和时不时的进献哄得上头多次包庇他。

这人好色,偏爱十三四岁的半大少年,司礼监里新来的小子们有好几个都遭了他的□□,甚至有一回还弄死了一个。虽然事情闹得有些大,上头知晓后却也只是罚他三个月俸禄以示警诫。

这回吴家财若是主动上门求药,便是自投罗网。

“你夜里去敲他的门求药可不是往自个儿身上盖戳,摆明了任他糟践么?!”

“我们还有别的法子么?宫门落了锁,没上头吩咐,外头的人不会给咱们开门,不去求他又能去求谁?”吴家财低声喃喃。

陈阿狗不语,他看向塌上鼓起的那小小的一团,嘴唇几番张合,到底说不出狠心的话来。

这屋子里头三人团结得很,吴家财稳重做事牢靠,陈阿狗机灵很得管事喜欢,魏七聪慧若有人使手段欺辱他们,他总能想出法子以牙还牙。

日子久了再没人敢来挑事,别屋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只魏七这屋三人安然无恙。

陈阿狗不是不怨的,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何非得自找麻烦?

“难道就这么放着不管么?你心里头也明白罢,那处本就受了重创,现下还未好全又叫他弄成这样,今晚若不求药治伤,几个时辰后便得发炎溃烂,等拖到明日清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