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涩

    李素的双亲在他十五时意外离世，李氏族人见他孤苦无人依，便几房每月凑出些银钱供他生活，后见他天资聪颖，便送至县中学堂读书。

    李素此番北上科考，靠的便是族中募捐的银钱。乘马走官道虽然稳妥，但不如水路省钱。

    “所以你走水路是为了省钱，”孙桢眼瞅李素衣角有不少补丁，眉头轻皱。

    “族中长辈愿出钱送我北上科考已是我幸，怎么能再给他们添麻烦……”李素攥着两边的衣襟，“不过阿……桢，我不是故意要叫你付钱，我……”李素急忙从包袱里寻出两张白纸，小心翼翼地解开绑住砚台的油纸，以免里面的墨水撒出来，“我写欠条。”

    孙桢无言，只是默默地看着李素手忙脚乱地写下欠条。

    李素害怕字迹糊住，便往纸上连吹了好几口气。

    孙桢站起身，凑近去看纸上内容，“加一条。”

    “加什么？”李素偏头去看她，却意外与孙桢鼻息想凑，李素的耳根瞬间爬上红潮。

    “李素若无力偿还，便以身相许。”孙桢说罢便袭身吻上李素，她双手背在身后，整个人巍然不动。只可怜李素被她亲得两腿发软，左手撑着桌子才勉强没有倒下去。

    孙桢的目的明确，她灵活地撬开李素微张的唇齿，任舌尖为先锋，抢在李素后退前断了他的退路。

    李素发觉孙桢的舌尖探到了自己的舌背上，温热的触摸加上细腻的柔滑迷惑他弃甲投诚。

    房内安静地只剩下二人唇间的水声。

    待孙桢心满意足时，李素的双颊早已红透，他一只手捂着脸，一只手写下孙桢方才提的要求。

    “给你……”李素将欠条折好塞到孙桢怀中。

    “包子快凉了，”孙桢提醒他记得吃饭。

    “好，”李素乖巧地坐在桌子边上，大口大口地吃着孙桢给他买的包子，好像这样就可以缓解自己的脸红。

    孙桢见他两边鼓起的腮帮子不免笑出声，她替李素到了盏清茶，推到他面前，“小心噎到。”

    李素颔首，又拿起一个包子往自己嘴里塞。

    “待会你同我到集市上买些干粮衣物，从此地到锦州日夜兼程也需十日，算上中途整顿的时间，至少也得十五日……”孙桢粗略地计算了一下抵达锦州需要准备的东西。

    首先，他们需要备足十五日的干粮，以免途中难遇歇脚地；其次，得到集市上买几捆蜡烛，一是夜间赶路需要照明，二是李素备考难免会用到；除此以外，二人还得备些换洗衣物。而今已入春末，除去早晚清凉，白日里走在大街上都免不了出汗。

    孙桢思索了一番，准备待会到附近的钱庄取些细软，“颉然可要买些笔墨？”颉然是李素的小字。

    李素摇了摇头，“暂且不用。”李素觉得自己已经亏欠孙桢许多，他自知钱财来之不易，便委婉地拒绝孙桢的好意。

    孙桢看出李素的拘谨，便就此作罢，等以后二人熟络了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