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合（微h）

    席以昭的几根手指都被蹭上了湿润黏滑的液体，不知道该怎么准确形容的触感，有一点像蜗牛的粘液。

    她转动了下手腕，感受到那圆球一样的头部更加硕大了一圈，头顶是裴泾川粗重的呼吸声。

    “很舒服吗？”

    他喘得好凶，只是摸了摸，真的有那么舒服吗？席以昭想抬起头看一眼，被裴泾川用下巴抵住了额头，接着眼睛被遮挡住。

    她的视线被剥夺了。

    空间过于狭窄，席以昭的手也只是轻轻动了几下。这种轻柔的抚摸其实没什么舒适感可言，而且她掌心里的创可贴的边缘也总是刮到他的神经。

    可他身体里的欲望就是被她青涩的这几下，撩拨得越发不受控制。

    裴泾川想这或许是因为异性相吸，又或许是因为她的指尖很软。

    欲望像夏日将至的暴雨一样，从他沙哑的声音里汹涌出来，“别看我。”

    “我想看看你。”席以昭很好奇发出这样声音的裴泾川是什么样子的，“让我看看行吗？”

    医务室干净明亮，比起卫生间的环境更适合抽烟聊天。

    外面的几个男生等了一会也没等到校医，放开胆子直接进了房间，坐在之前席以昭躺着的床上开始东拉西扯。

    这个年纪的男生聊天的话题，绕来绕去也离不开那几个主题，网吧组团，课后打球，厕所抽烟，还有漂亮女生。

    这会儿聊的是班上的女生，谁最漂亮。

    这场参与者全是同性的聊天，带有浓烈的青春期男生特色，他们口中对班里漂亮女生的评价，就像是在形容可以随意把玩的小动物。

    他们撕下平日里的伪装，在房间里组建起一片充满着黄色，暴力的原始森林，散发着令人反胃的腥臭味。

    席以昭是知道男生们的劣根性的，于是她一直和异性保持距离，这些男生，即使是同班近两年，大部分也都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

    今天，她的名字被卷入了这场聊天之中。

    裴泾川自然也听到了，握在席以昭手腕上的力气松开，带着她的手拿出来，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外面的是你们班的男的？”

    刚刚她说了，不想被他们发现。

    裴泾川不太了解席以昭在校园里的生活，他从小到大都是被众星拱月一样捧着，玩世不恭的性格里有高傲与自大的成分，哪里会去在意别人是什么样的。

    他对席以昭很感兴趣，但他以为并没到让他刻意去注意的程度。但此刻听着这些人的讨论，他却莫名有些不悦，“傻嗨。”

    晦暗的环境里，他凌厉的脸部线条冷硬淡漠，眼神里有隐隐怒意。

    席以昭握住他的手，“你...等他们走了再出去行吗？”

    “你怕什么？”裴泾川的手就贴着柜门，稍一用力就能推开，他看着她，“怕他们？”

    席以昭也看着他，又将目光转到别处，不作出任何回答。

    外面是与她朝夕相处的同学，也是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对她口出污秽的人，明明该是他们怕被她当面指责。

    所以她怕什么呢？

    裴泾川看到她眼里的示弱与请求，这是他一直以来期望看到的席以昭的样子，现在他心里却丝毫不觉得愉悦，说不出的烦躁。

    他不耐烦地抬起手，手指擦过她微红的眼尾，“行了行了，我听你的行了吧。”

    这会儿席以昭也不乱动了，就乖乖地趴在他肩膀上，这明明是他想要的，但他却觉得哪里不对劲。

    裴泾川搓了搓手指，被沾湿的指腹，不到两秒钟因为体温蒸发干净了，可他还是感觉手指上残留了什么。

    或许席以昭的那滴泪并没有，而是渗透进他的皮肤，与他身体里的骨血融合。

    她的眼泪成了他的一部分。

    所以他看到她委屈的样子，心里也又酸又涩，他拍着她颤抖的后背，“席以昭，是这群傻嗨垃圾，不关你的事。”

    席以昭侧过脸，发丝拂过他的喉结，感受到他身体的绷紧，轻轻勾起唇，闻着他颈间的沉沉香气。

    她想，她发现了一个关于裴泾川的秘密。一个连裴泾川自己都不清楚的秘密，那就是——

    他可怜她的方式，是一种近乎于爱意的情绪。

    ——

    昭昭:钓裴泾川第一步，变成可怜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