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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茂择生一刀入他腹 寇渐宁忆往事

    夜幕升起,月辉洒下,山洞周围是漆黑的一片,林子里静悄悄的,只听得见不知名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

    山洞里燃着一堆火,照亮一寸方地,里面有一个身上不添一物的女子,如瀑的黑发盖在身上,眸含春色,水光潋滟,清冷如水仙,洁净远尘烟。

    另一边的陆上砚被黑布蒙着双眼,绑住手脚坐在对面,他自然看不见眼前的春色。

    这山洞里除了干柴燃烧的噼里啪啦的声音,还有女子微弱的喘息声,声声撩人,又极其抑制。

    那女子的手攀上陆上砚的肩,另一只手在陆上砚的喉间游走,冰凉的指尖触及到皮肤,陆上砚泛起一阵阵酥痒的感觉。

    女子山峰的那一片柔软挤压在陆上砚的胸前,让他的呼吸变得乱了起来,她清楚地感觉到他下体的蓬勃。

    就这样抚摸了好一会儿,春茂终于开了口:

    “只是蒙住了眼睛,便不会说话了?”

    这熟悉的声音,只听第一个字的时候陆上砚就知道了是谁。

    “这都是你们计谋好的?”

    陆上砚反问。

    “你如此猜测,可要叫我伤心了。”

    春茂摘下蒙在陆上砚眼上的黑布,陆上砚微张眼,看见模糊一片的肤色,她的眼中闪着亮光,待眼睛完全张开,视线光亮时,陆上砚才看清春茂噙着泪的双眼映着火光。

    陆上砚脱下外衣裹在她的身上,一时间忘记方才的诘问。

    春茂粲然笑着,说:“阿砚,如果我当初死了,你会忘记我吗?”

    滚滚泪珠从她眼眶中争夺而出,陆上砚怔然地看着她。

    陆上砚抬手为她拭去眼泪:“你若死了,我上哪去找这么好cao的逼。”

    陆上砚的手指按在春茂的xue口,那里已经泛滥成洪,陆上砚轻而易举插进去一根手指。

    “嗯……”春茂仰头呻吟。

    陆上砚手指弯曲,在roudong里抠挖,指尖触碰到一个yingying的东西,陆上砚指尖往里顶了顶:“这是什么?”

    春茂轻咬下唇,道:“滋补rouxue的药,被四殿下玩坏了。”

    陆上砚皱眉,眸中神情不明:“它本该属于我一个人的。”

    春茂:“那我若死了,它就不属于任何人了。”

    那一刻陆上砚脑子里居然浮现“jian尸”两个字,但此刻他更在乎春茂为什么总是想着关于死的问题,他担忧地问她:“发生什么了?怎么今天奇奇怪怪的。”

    等了许久,也没有等来回答,只有一片沉默以及微弱的抽泣声,春茂一个劲地摇头,后来怎么问也不说话。

    陆上砚的手指从春茂的体内抽出,揽她入怀,他轻拍她的后背,静静地听着她的哭泣声逐渐停息。

    陆上砚的第一位夫人,是个富商的千金,虽是入赘,但那位小姐对他足够尊重,甚至违背父亲将家产全数交给陆上砚,即使陆上砚看上了县丞家的女儿,她也甘愿沦为妾室,陆上砚的第三位夫人,是花楼里的姑娘,得她相助才有机会以琴师的身份为寇渐宁献曲,而后得知姑娘怀孕,这才为她赎了身。

    细想来,孩子出生时间已近。

    可自己喜欢这个孩子吗,陆上砚想,父亲都是爱自己孩子的,自己应该也是如此。

    可春茂呢,她是与别人不同的,他们相互依靠,一同长大,他们搓着被冻得通红的双手等待烤红薯,等天暖和了,又在岸边拿着柳条戏水寻欢,时间再长点,他们开始谈婚论嫁,偏在这时一场意外冲散了两人。

    陆上砚心中的牵挂不止她一个,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嗅着她发顶的馨香,失去过,便不想再体会当初的滋味。

    一阵凉风从洞口吹进来,一旁的火焰跟着颤了颤,春茂扯了扯披在身上的衣服,问:“阿砚,你觉得我好吗?”

    “自然是好的。”

    陆上砚回答。

    “不对。”春茂摇头:“我是四殿下的刀子,犯下过许多罪孽,没人觉得我好,你说我好,可我如何又好?”

    陆上砚认真想了想,而后正色道:“ ‘好’的定义太广泛。汪洋与江河尚有万千差别,但在小小昆虫心中江河也可担得起一个‘阔’,正如千峰百嶂中,你立于山之巅,我独独只看见那一座山,我心如云雾,缭绕君侧。”

    风好像不顾一切在往洞中钻,春茂的身子止不住抖动,陆上砚又将她往里面带了带,用身子为她遮挡住寒风的进攻。

    可效果好像并不太好,她的身子仍在颤抖,陆上砚低头才发现,春茂在无声抽泣。

    未等陆上砚开口,春茂抢先一步说:“阿砚,其实我不好,我很自私的。”

    “我贪生怕死,我无能为力。”

    “我唾弃自己,可我别无选择。”

    “阿砚啊,我会永远记得你的。”

    “你什么意思?”陆上砚察觉到不对,他推开怀中的人,往后移了一下位置,才发觉背后就是石壁,已无路可退。

    陆上砚正要对她说些什么,突然腹上传来剧烈疼痛,所有的话都在一瞬间被刺穿,汩汩鲜血涌上喉间。

    寇渐宁站在门口可见雨滴打在花瓣上,花瓣一摇一颤就脱离花枝混进了一摊泥水中,冷风夹杂着暴雨吹的发丝乱舞,寇渐宁才往屋内退了步,接着抹去脸上的雨水。

    山色空蒙,一抹红艳摇晃招眼。

    远处隐约看见一个红色身影的人怀里抱着一个小盒子,他置身在磅礴大雨缭绕的薄雾之中,身形高挑,他的头发似文人随心泼出去的墨,杂乱地附在脸上,眼上的红带子被风携着飞扬。

    他的每一步走得沉重极了,他的面庞渐渐清晰了,才知他是拖着残躯咬着牙走到了这里。

    那人好像已经麻木了,泥泞让他绊了脚,他用胳膊撑住身体,摇晃着身躯站了起来继续走他的路,殊不知垂着的右手已经变了形,软得像是一块破布,随着步伐一摇一晃。

    寇渐宁往里屋望去,弄玉好整以暇看着屋外。

    等那人走近了,寇渐宁瞧得清晰,那人身上伤可见骨,就连那红衣也并非红衣,而是弱冥宫的白色弟子服,鲜血浸染到这个程度,常人早就尸骨寒凉了。

    那人却未踏进屋内,就站在滴水的屋檐下,单手行了个礼:“弱冥宫弟子裴元潇参见四殿下。”

    这个名字让寇渐宁心中一颤,师父曾说的弱冥宫弟子会是他吗。

    小时,寇渐宁还流落在外,她被师父收养,师父传授她知识,还教她辨世间善恶,何事该为,何事不该为,又该如何为。

    这是个干旱年,百姓们个个面黄肌瘦,朝廷的赈灾粮迟迟发不到百姓手中,本应该长满粮食的田地因严重缺水产生龟裂,活像这破碎的世界。

    那日正是除夕,在这大好的日子里有一家的孩子半夜没了气息,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被饿死的。

    第二日的一早,谁家升起了炊烟,这是大家吃得最满足的一天。

    这样的日子常常有,路过的寇渐宁想把身上的干粮送给百姓,师父却对她说,今日你让他们饱腹,明日他们的饥饿还会继续。

    寇渐宁问师父,要怎样才能帮助他们,那日的师父格外认真,给她讲古人如何励精图治创造秩序,朝代又是如何更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