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礼服（二）

    “这才一会儿呢，你们就要躲到角落来啦。”

    众人取笑着这一对准新人，其中一个人问道“许筱，你酒杯呢”，许筱会意地从杯架上拿了一个干净的杯子，斟上了酒，站着没聊两句，就被几个Omega带走了，约莫是有什么悄悄话要说。

    林宥恩则留在原地观望，想着一会儿得空看能不能到室外透透气。盘算间，许母的随身管家走了过来，说是让她过去认识一下探索项目的几个主理人。她只得让人引她过去，打了几回机锋，才终于得以脱身。

    “哪个是果汁来着？”她嗫嚅着，人一多就头脑发胀，能量消耗得比写代码还快，不想引人注意，她也没喊机器人，只随手开了一瓶包装和许筱刚才拿的类似的，倒进了杯子里。

    嗯，味道也一样。包装上是花体字，在明亮的灯光下似乎除了装饰外便没有其他意义了。就算是酒，她也大可以说自己拿错了，不至于被掐脸。

    “学姐？”一个身量娇小的男性Omega从走近前来。

    “陈斯。”她微微举了举杯。

    “学姐，”陈斯在一步开外的地方盯着她看，眼波流动，“……好久不见。”

    真的是好久了，不过林宥恩对此没有什么实感。倒是对方一脸很受触动的样子，接着说道：

    “学姐和许筱哥……终于要结婚啦。”

    好久不见，突然喜欢的人就要结婚了。这让他感到深深的怅惘。

    “嗯，”Alpha继续喝着自己的果汁，接话道，“你怎么样呢，最近？”

    “我博士要毕业了，和学姐做的一个方向，不过和学姐还差得远了。”

    “复杂决策还有许多细分领域值得挖掘的，我不一定在每个方向上都有了解，”林宥恩注释着杯中的液面，“我记得，你的课题涉及到中微子通讯吧？”

    陈斯点点头。

    “说不定以后我有需要请教你的地方。”她客套道。

    陈斯还以为林宥恩会接着玩笑地问问他感情状况，这样就能给他一个抒发的机会，哪怕是半真半假。可是她还是这么有边界意识，只游刃有余地在界限后有礼应对着。

    居然无言以对了好一会儿，陈斯的余光瞥见了桌上的空瓶。惊讶道：“学姐，你喝酒了？”

    林宥恩尽力做出讶异的样子：“这不是饮料吗？”

    陈斯哑然失笑：“……这是Tas最近新推出的甜酒，打着就是‘无酒味的酒精饮料’的噱头，度数还挺高的。”

    陈斯上前拿起瓶子确认了一下，花体字部分确实有原产地语言标注的“苹果酒”的信息。

    林宥恩忙装模做样地放下酒杯，不提度数的事情，她还不觉得有什么，这会儿确实感到了一阵头晕。

    陈斯只知道她酒精过敏：“学姐，你要不要去休息室？我让机器人拿解酒的药过去。”

    林宥恩可不想让人瞧见自己和妙龄Omega一同中途退场订婚宴的情景，再说陈斯的心思她一直都明了，连忙推拒了，只说休息室本就备着药，她自己去就好。于是寻机走出了宴会厅。

    铺着天鹅绒地毯的走廊，挑高大概超过八米。走廊上的灯光比厅里的柔和很多，她抬头望了一眼高高的天花板，觉得世界似乎瞬间就要向后倾颓过去。又收回目光走自己的路。

    许家的宅邸是古董，历史意义非凡，平日里的宴请轻易不会放在家中举办。上一次在这里办的宴会，还是许父许母的婚礼。

    她走在路上，只觉得每扇门都差不多，极力分辨才从这些房间里找到了她今天换衣服的那一间。然后步履虚浮地走了进去。关上了门。

    醉酒的感觉真好。

    她摸了摸自己裸露在外的手臂，并没有什么异样。确定了自己掌握自主还原的能力后，她就试验过这种反向掌控。发现强行阻止酒后还原效应的结果就是：她酒量很差。

    但是醉酒的感觉很好。她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正对着门的就是一扇巨大的拱形窗子，窗帘没拉上，能让人看清初春的星空。

    春季大三角还在地平线上不远的地方，又是一年。看着它起起落落，一年又一年。林宥恩觉得自己的意识，在这种重复感中渐渐被消解了。只追随着星辉，爬上了飘窗，仰面躺了下去。

    许筱找到这间房来的时候，她仍然躺在那里。像睡过去了一样。

    灯亮了。

    “……宥恩？”

    睡着了？许筱弯下身，拍了拍她的脸。他看到林宥恩和陈斯一前一后地走出了宴会厅，便也托辞跟了出来。后来发现她并没有如陈斯所想的到休息室去，心里琢磨着她对这里不熟悉，不去休息室，就只能来今天她停留过最长时间的这间屋子了。于是独自找了过来。

    “嗯？”

    Alpha并没睡着。

    “陈斯说你喝酒了？”

    她抬起一根手指到眼前。

    “一杯？”

    “一瓶。”

    许筱又好气又好笑，担忧地上上下下的将她检查了一遍。

    “没长泡泡。”她轻声道。

    “关灯好不好，开着灯看不到星星。”

    灯又关上了。

    “醉了啊？”

    虽然她现下仍是大人的样子，神情和言语中却掩饰不住幼态。许筱的心软了一软，用手掐了掐她rou嘟嘟的脸，温声问。

    暗淡的月色里，她的嘴角似乎勾了起来。紧接着，便抬手将俯身看她的美人按进了怀中。将脸放进了他的颈窝里。

    “……暗着的时候，你也闪闪发亮。”

    听着像一句情话，Omega心里很受用：“……胡说。”但这个低身被人抱住的姿势并不舒服，他环住林宥恩的腰，把人从窗台上带着坐了起来。

    Alpha双手搭在他的脖子上，在月色里，迷迷瞪瞪地凝视了他的面庞一会儿，很认真地问道：

    “你为什么这么好看呢？”

    “……醉了就回房间睡吧。”

    “……你穿裙子会更好看的。”林宥恩喝醉了仍然不忘计较这个问题。

    她一面说着，一面伸出脚踩到了地上，将手探到身后，好容易找到了拉链，往下一拉一扯，纱质的鱼尾长裙便晃晃悠悠地滑了下去，与那张圆脸不相匹配的瘦削的身体因此暴露在了昏暗的光线中。

    一起洗澡的时候，许筱常忍不住抱怨，说她吃了他这么多奶，居然一两rou都不长，看着跟闹饥荒似的。一点喂养的成就感也没有。

    然而不曾应付过醉鬼的她，此刻对着这样瘦弱的躯体，也只能手足无措站着，不妨面前的人一反身，就将他压在了窗台边上。

    “你、你干嘛？”

    她嗤嗤的笑出声，但不答话，开始解他的衣服和裤子。虽说醉了肢体行动上不够灵敏，但力量上她仍然胜过许筱一大截，Omega挣扎不过，很快连同内衣也被剥了个精光，和其他衣物一同胡乱堆在脚边。

    Alpha蹲下身去，提起地上的裙子，抓起他的脚就往裙子里塞。许筱双肘撑在窗台上，奶球在胸前晃荡，意识到她要做什么后，他又急又羞地阻止道：

    “……不行，这是你的尺寸…”

    林宥恩根本不听这话，只双手抓着裙子粗暴地往上提，前头都顺畅，但拉上拉链时，到胸部那一段果然就卡住了。裙子的上半段往前耷拉着，两边的rufang都可怜兮兮的塞进去三分一不到，奶水因而在rutou上凝结成珠子，颤颤巍巍地就要落下来。

    她低头去舔那两颗奶珠子，本来还因为许筱无法穿进这件裙子而觉得满心遗憾，但尝到了阔别了大半日的甜腥味，瞬间就忘记了自己的目的，只压着人在飘窗上，又吸又咬地肆意的吃起奶来。

    “啊…哈…不要在这儿……”Omega哀求着，　双手推搡着死死压在他身上的Alpha。

    出来太久不回去，怕有人要出来找，许筱虽然担心，但却抵抗不住地被啃咬得全身酸软，皮肤上的汗毛都细细密密的立了起来。

    林宥恩咬住了一只rufang向上拉扯，Omega意识到这是她要插入他身体的前兆，想着眼下也只能速战速决，便艰难地将手拐到身下，想要拉开拉链，好将裙子褪下来。

    但伴随着一阵突如其来的“刺啦”声，这个念头便被打消了。这件精心挑选的晚礼服，已然被在他身上任性作乱的Alpha，从下摆的开衩处直接撕开到了腰际，向一旁撩开了。

    而粗壮的藤条也挤开了他的腿，猛地冲入了他的体内，把Omega喉间那声因为心痛而滚动着的哀鸣，生生地逼成了断断续续的娇喘。

    Alpha就这样心满意足的一边吃奶，一边cao弄着她美丽香软的爱人。片刻后觉得不尽兴，嘴里松开了奶子，转而抓住身下人的双腿架在了自己肩上。双手则顺着大腿下方滑落到悬空的臀部上，握住了两瓣丰满的臀rou，伴随着龙尾抽动的节奏，拽向了身下，又推开，柔软厚实的臀大肌成为Alpha纵情蹂躏这具躯体的把手。

    许筱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这样猛烈的cao干而被顶弄成了一团，丧失最后一丝哭求的力气，鼻腔里的气音尖锐地在颅内呼啸着，只能得绞缩着下身，试图略微地制衡一下Alpha的冲撞。

    “太紧了！”Alpha不满地抬手狠狠地在他早已红肿不堪的臀rou上抽了一下，盘桓在Omega眼角的泪水随之掉了出来。

    他忍不住无声地哭了，眼泪越来越汹涌，落在了大理石的台面上，反倒使他的身体能被更轻易地摆弄。

    “……别哭，”她低头吸他眼里的泪，“为什么哭？”

    “唔、唔，”他一口气没上来，“你撕我的裙子，还打我……”

    “裙子啊……”Alpha轻声笑了，甜香的苹果味扫过Omega的脸，身下的动作和缓了些，却没停下，“我给你买了一柜子呢。”

    “……一柜子？”

    “嗯，全都赔给你，每天赔你一件。”她说完这话，又粗暴地将他的身子扯向自己。高贵的爱人被作践成一幅破败不堪的样子，没有比这更令人狂热的事了。

    “啊、啊…！我不要、我不要你的裙子……”许筱觉察到今夜只是梦魇的开始，恐惧与亢奋推着快感的利剑，又一次刺破了上限，他双手支起身子，不顾体内迭起的浪潮，反抗着要逃离这可怖的虐弄，却一次又一次被她捉回了身下。

    爱人的抗拒只能让她更想摧毁他。林宥恩深切地知道这一点，这是理智被推倒后最为凸显的渴望。刺穿他，将他钉在自己的尾巴上，或者将自己的全部放进他的zigong里，除此之外，他们都没有其他的去处。

    “许筱，许筱，我爱你啊。“

    “……你还想逃去哪儿呢？”

    她看着满布泪痕的Omega的脸，感受着包裹着她尾巴的粘膜的挽留与推挤，又抬起头望着窗外越来越繁密的星子。一会儿，终于停下动作，只有尾巴的尖端在zigong深处sao弄着，她俯下身去，问道：

    “你爱我吗？”

    哭得差点断气的美人被问愣了。呆呆地看着她的眼睛。

    明明适才还深陷于狂乱的情欲中，但眼前的这对眸子，却明净得能与星光珠辉玉映，照亮了他灵魂中的每一个罅隙。短暂相望的宁静使得险些将意识结构冲垮的情潮，终究褪去了一些。

    Omega却不知为何，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仿佛他一出声，那个单音节的词就会随同夜里的冷风，轻飘飘地飞走。他只好哆哆嗦嗦地抬起手，捧住Alpha的脸，吻了上去。希冀着她能从这个吻中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