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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没见他借衣服给女孩穿过。” 俞琳笑，手指将滑下的发顺到耳后，一旁蹲地面的男生看过来。 他的目光一直落俞琳身上，原本微张的唇又合上。 俞悦看见他嘴角边残留的血迹和眼尾处的伤。 几个男生继续插科打诨，朝俞悦挤眉弄眼，尤其是在听到她身上穿的是盛柏千的外套时，眼睛都亮了起来，像是嗅到了超级八卦，恨不得把她整个人看光。 那些视线在身后那人出现后迅速移走。 “猴子，过来。” 盛柏千朝蹲地面那男生招手，语气懒淡，听不出任何起伏，但仍感觉到这件事挺棘手的。 被唤作“猴子”那人迅速起身走过去。 俞琳也跟着过去。 三人都进了办公室做笔录。 男生在她边上聊着这件事，俞悦听了个大概。 原来是有人到俞琳工作的烧烤店闹事，几个人喝醉后逮到她一阵sao扰，甚至有肢体上的冲突，那几人下手没个轻重，俞琳被打了几下，同店的猴子见状撂起椅子和啤酒瓶就和人家干架，对方人数多，后来俞琳的朋友得知这件事后都来帮忙，双方互殴，性质严重。 他们说着话，俞悦倚在门口边抽烟。 察觉到有人拍了拍她的肩，她回头。 俞琳将资料递给她，让她签名保释。 她灭了烟签名，耳边突然传来几声浑厚的吼叫。 那几个喝醉的人从里头出来，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盛柏千走在最前面，单手揣兜里，一手转着钥匙。 猴子斜睨他们一眼，手握着拳，盛柏千的手搭他肩上，在他耳边说几句，察觉到落在身上的视线后看过来。 两人对视。 俞悦将签完名的纸递给俞琳。 事情解决后，俞琳的那群兄弟打算去喝一杯。 “千哥，走，去组个局。” 盛柏千站在机车旁，摆了摆手。 俞琳往公交车的方向走，猴子跟在她身后，两人间气氛诡异。 俞悦正想着要不坐公交回去也挺好时，J就被盛柏千拉住手臂。 “人小情侣吵架你跟过去当电灯泡吗？” “你还嫌自己不够亮？” 她消化着这两句的信息，反应过来后问：“他俩是情侣？” 而后品着后面那句话，翻一记白眼：“你最亮，你头顶亮。” 盛柏千低笑，用力一拽将她整个人拉到自己面前，低头看她。 “有病？” “嗯，得治。”他依旧笑，嘴角斜斜向上，妥妥一痞子。 “我送你回去。” “你那车我坐不来，我，太，虚，了。”俞悦一字一顿地说着。 她故意强调。 说着便想继续往前走，被他直接揽腰往车上提，她刚想开口大骂，接着又感受到头顶的重力，他将头盔系好，在她没反应过来时提了车速。 他这次开得不快，她在身后掐着他的腰。 路上一直在问候他家谱。 车子稳稳停在刺青店门前。 下车后她将头盔甩给他。 “不是想纹身？给你打个友情价。” 店里的眼镜男听到动静赶紧迎上来。 “美女，盛师傅的手艺是真的好，来试试呗。” 俞悦也不知是自己抽什么疯，居然没拒绝。 店里，盛柏千准备着工作前的材料，她坐在椅子上玩手机。 但此刻却是心猿意马，眼睛不时往一旁瞟，看到他拿着笔的手，手背上的青筋沿至臂上，动作娴熟，手指细长。 最后经过筛选，她选了那句：“Oranges are not the only fruit，just like there is no only answer in the world.” 他握住她纤细的腕。 “你平时不吃饭？” “你可以换一种夸法。” 他工作时游刃有余，与平时那副模样天壤地别。 “你怎么在这？”过了许久，她才想起问他这个问题。 “你现在才问会不会太迟了？” “你不觉得太巧了吗？” 此刻已经能感觉到手腕上的阵阵痛意，她轻蹙眉，接着说：“你的酒吧在我大学对面，刺青店又在我老家附近，这特么也太诡异了。” 他弯唇，没说话。 “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可能......就是缘分？” “等等，我觉得你还有点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你这搭讪方式挺老土。” “我发现你特别喜欢堵我的话。” 话落，便感觉到疼痛加深，她“啧”了一声，下意识喊了句“好疼”，他抬眼。 “你说的话我不爱听。” “我没必要顺着你。” “我也没必要让着你。” 刺青过程持续了多久，两人就吵了多久。 当俞悦在灯光下晃着纤白的手腕，凝视着那处新鲜的刺青时，心底涌上一种异样的感觉。 陈丽霞严厉禁止她纹身，说：“以后你要是考公考编你觉得人家会要一个有刺青的人？” 但是，她不会去做那些工作，她也不想顺陈丽霞的意，她想借着刺青遮住那些丑陋的疤痕。 眼镜男站在收银台前，正计算着费用让她扫码支付时，盛柏千慢悠悠地从后头走来。 “那个没电了。” 眼镜男一脸疑惑。 这扫码的机器不是还亮着吗？ “你加微信发红包吧。” 俞悦看向他，知道这人一肚子坏水。 “这不是有电吗？”她斜额。 人倒是不傻。 于是，盛柏千便当着两人的面把电源拔了，说一句：“没电了，加微信吧。” “你扫我。”说着掏出手机翻出二维码页面。 俞悦扫码后看见那个头像，忍不住笑出声。 盛柏千的头像是白底黑字，单字一个“帅”。 “你这人怎么那么自恋？” “你不也是？” 俞悦前几天刚更新了自拍。 她发了个红包过去，出门时听到眼镜男在后头说着：“欢迎下次光临。” 本来打算扫一辆共享单车回去，走出店门没几步，便听到身后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她回头，盛柏千跟在她身后。 “你又整哪一出？” “顺路。” 他一路送她回家。 小路的灯忽闪，两人一前一后，没什么交谈。 快到家时，她转头，他停住步子。 “我到了。” “嗯。” 说完她便要转身，耳边听到他唤了她一声。 这是第一次他喊她名字。 “俞悦。” 她回头。 “活着还挺有趣的，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比你过得惨的大把，别再伤害自己了。”他眼神指着她腕上多出的刺青。 “知道了。” 俞琳在客厅等她，桌上烟灰缸里盛满了烟蒂。 “我看见盛柏千了。” “刚刚去他店里纹身，他送我回来。” 俞琳侧头看向她，弯唇：“他对你挺不一样的。” “他这人脑子不太正常。”她毫不犹豫地贬他。 “你俩说不定可以试试，我还没见过哪个女生可以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