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心无法庇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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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担心无法庇护你
军队生死缠斗,他们被拖进了巷战的泥潭。似乎是为了避免更大的伤亡,苏联方面也在这时停止了激烈的反攻。 一种难以掩盖的溃败情绪在这座城市蔓延。 高歌猛进的时候,一支军队就是刺向敌军的尖刀,接连失败的时候,这支军队就是引起祸乱的根源。 由于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费多尔暂时被调到了后方做调整部署的工作。他多次提醒安娜不要随意外出,不要去不熟悉的地方,并给了她一把防身用的手枪。 但他绝望地发现,过了这么多年,她的枪法就和她那未经知识污染的大脑一样,全然没有半点进步。 他想要收回手枪,却被安娜抢了过去。 她还理直气壮:“你凭什么抢我的东西?” 安娜的行为循规蹈矩,日常行程极为单调,鉴于她倒霉的经历,也不再热衷于抄小道走近路,她以为万事大吉,但没料到居然有人敢在她的地盘撒野。 这天晚上,她在值班室值夜班。 她拿出一个苹果供奉在桌上,祈求夜班之神不要为难她,给她一个平安夜。 上半夜一切安好,她都准备安心入眠了,突然间,值班室的门被人打开。 安娜从梦中惊醒,发现是一个女人闯了进来。 女人捂着胸口,满脸惊惶,脸上都是泪水,显得很狼狈。 她有着一头棕色的头发,衣着极为普通,秀丽的面容带着一种难言的凄苦,和这个时代的难民没有任何区别,安娜早已见多了这样的面孔,当下也没有特别惊讶。 啊,值班室经常会有莫名其妙的人进来,这个时代发生什么事情都见怪不怪了。 看她这么可怜,安娜的起床气消失了。 “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她询问。 女人摇了摇头,躲在了桌子底下,瑟瑟发抖。 安娜以为她是想找个庇护所,度过这难挨的冰冷的夜晚。 她打了个哈欠,拿出一条被子放在担架车上,“你可以睡这里。” 但她话音未落,又有一个人闯了进来。 是一个党卫军中尉,长得极为高壮,肚子鼓起,喝得醉醺醺的,气味极为难闻。 他粗着嗓音说:“那个波兰女人在哪里?” 安娜一下子猜出了原因,“什么女人?” 男人哈哈一笑,走了进来,不顾安娜的阻拦,直接从桌子底下拖出了那个女人。 女人大声哀嚎。 军官抬手给了她一巴掌,嘴里骂骂咧咧,拖着人往外走,两人身型差距太大,让这场暴行更加令人触目惊心。 安娜大喊:“守卫!守卫!” 但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不需要人的时候天天在你跟前晃荡,需要的时候就半个人影也无。 安娜气得跺脚。 她一怒之下,从抽屉里抽出枪,指着男人。 “这里是红十字会医院,容不得你撒野,再动我就开枪!” 男人转过身看了一下安娜。 他的脑子已经被酒精搞得神志不清,眼前这样的场面居然让他兴奋起来。 哦,一个漂亮的东方女人,穿着白大褂,拿着枪指着他,他感觉自己找到了更好的猎物。 他把女人丢开,迈开步子走向安娜。 安娜大喊:“不许动,再动我就开枪!” 但他依然没有停止脚步。 一声枪响惊动了医院里的人,昏昏欲睡的守卫姗姗来迟,看见了躺在血泊里的党卫军军官,吓得两腿发软。 安娜开了一枪,她的本意是想再补几枪送他去见上帝,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只好收敛心中的杀意,用绷带按住了男人的伤口。 费多尔一大早就听到了消息,等他赶到盖世太保的地盘的时候,就看见安娜失魂落魄地坐在审讯室里,满脸都写着生无可恋。 他本来是又气又急,但看见她这幅耷拉着脑袋的模样,满腔怒火就消失了。 算了,爱上这样一个女人,深知她本性如此,他还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他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俯视着她。 安娜抬起头看他,可怜兮兮的。 这幅柔弱无辜的模样,惹麻烦的时候怎么能那么嚣张呢?这是费多尔始终想不通的一点。 这样的女孩只适合生长在和平年代,在这样的战乱年代,她的冲动行为是多么让人忧心? 他冷着脸说:“袭击军官,这是多么严重的罪行!陈安娜,你无法无天!” 安娜满脸委屈,“我不是故意的。” “如果你是故意的,我只能在行刑场和你相见。” 她被吓到了,讷讷不语。 费多尔的语气十分严厉:“之前是军校生,现在是党卫军中尉,以后是不是希特勒?” 安娜不敢说假话:“我承认是有点想法,但是没有实施的条件……” “陈安娜!”费多尔打断了她的话,他本想说出更严厉的训斥,但看见她这么可怜,那些话就再也不忍心说出口,“以后不要盲目冲动,不要让我担心。” 他自嘲一笑,摸了摸她的脑袋,“不要再往上了,我很担心无法庇护你。” 安娜乖巧点头。 费多尔看着她,忍不住想到以前那些经历。 她每次犯错都是这样,认错态度很好,但屡教不改。 养育这样一个不听话的女孩,她的家人得费了多少心思? 费多尔有些自暴自弃。 作为上帝的信徒,他也不得不怀疑她是有点什么霉运在身上,这个糊涂的倒霉蛋怎么才能让人心安呢? 他不停地踱步,思考应对的办法,但他发现别无办法,如何应对神秘学,他也没有相关方面的经验。 他想了想,突然转过身来,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直视着她,表情非常严肃,郑重其事,用汉语问她:“安娜,中国人怎么祛除霉运?需要祭拜哪些神仙?我们需要准备什么仪式?” 安娜的脸都快皱成了一团。 一个信仰上帝的西方人,居然大搞特搞起了中国的封建迷信,这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果然宇宙的尽头是玄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