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者十三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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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瑶从床上爬起来,怅然地发了会儿呆,坐到案桌旁,命人磨墨,然后认命地边啃rou饼边写写画画。 永安王从小到大写过的文章不计其数,从抒情记叙到八股策论,连“只有不正经人”才会写的日记都坚持过许久。 没有日记的话真的容易忘事。 对于在两个世界不停穿梭的顾瑶来说,写日记是分清两个世界的最好方法。 但和宋时清成亲后,长乐公主就开始专心搞事。 同床共枕的,写日记生怕不被发现吗? 顾瑶感慨了一下自己真是个小机灵鬼,完全忽略了因为长乐那里没有写日记,导致永安王这儿也懒得写了的懒乌龟事实。 开什么玩笑,哪有什么事情是他记不住的? ……草。 顾瑶从记忆的小角落里翻出一个不那么重要的重要的事情。 长乐公主中了种叫绝杀令的毒诶! 顾瑶本来是打算问问张景潇情况的,但是由于他本身没有把这件事放心上,加上被张景潇唬住了,所以就没有提。 或许我应该找个机会再见他一面? 再问问日月神教和秦卿的事情。 秦卿身上有秘密,日月神教又和闲华牵扯不清。 顾瑶理了理杂乱的思绪,慢腾腾地吃完手上的物质食粮,开始创作精神食粮。 他垂首,握住方石镇纸,从头到尾地压过纸张,将其抚平。 竹制蘸笔点了点墨,便在纸面上划出一条斜线。 六岁那年,天子迁都。 记忆里,那是一段很长很长的路途。 天很黑,马车很宽敞,隔间里面很安静。 父皇和母后坐在一起小声地谈天,时不时地相视而笑,顾丹提着琉璃灯看书,顾瑶一直窝在母后的怀里,听着踢踢踏踏的马蹄声,还有铁石兵戈之声。 他那时什么都不懂,也什么都没有问,百无聊赖地躺着,撩起帘子,躺着看窗外的漫天星海。 顾瑶停笔,神情平静,却抬起手揉了揉额心。 兵戈之声依旧,晨星静谧如初。他亦是辗转,却也有人相伴。 昨日景色,今日新人。 倒也…… “王爷王爷!你怎么早起也不叫我一起吃饭?今日便要到黄州了,我们的好日子就要来啦!” ……不算孤单。 王铮笑盈盈地走近,猛然看见了桌案上摆的一堆文件,笑容顿时消失:“我靠,你怎么背着我偷偷地努力?” 他一脸被背叛了的悲愤,探头瞅顾瑶写的字,见不是什么正经的东西,大大地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发愤图强!” 顾瑶无语凝噎:“见到你我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王铮此时已经绕到了顾瑶身边,阅读着他写的长乐公主回忆录,好奇:“宝贝写什么呢?” “写点话本子,”顾瑶漫不经心地回答,随后兀自转头,语气危险,“你叫我什么?” 王铮:“咳。我问你写什么宝贝呢?” 他撇开话题:“怎么突然开始写话本子?” 你要不是故意的,我白认识你这些年。顾瑶心里嘀咕完,也学着他清咳几声:“我要引领文化潮流。” “王爷有鸿鹄之志!” 王铮先是拍了拍马屁,半晌后将上面的几千字看完,沉吟片刻,问道:“你是想写春红榜上的文么?” 顾瑶点头。 王铮摩挲下颔:“主角叫顾长乐,你这名字取得敷衍,我喜欢。所以为什么不干脆叫顾媱?女字旁的那个。” 顾瑶:“太像我了,羞耻。” 他补充:“笔画太多,好累。” “所以这个女主有个哥哥叫顾丹,是嫡长公主,出场就在和一个叫顾晨的四皇子打架。”王铮将剧情大概地复述了一遍,忽然眨了眨眼,纸边抵在了唇旁,悠悠地回想,“太子殿下和四皇子的本名叫什么来着?” 顾瑶:“……” 王铮忍不住地笑出声,伸出手拍了拍顾瑶的肩膀:“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只是比较缺乏想象力,就近取材也没有什么的,公主殿下。” 顾瑶一脸你悔改:“呵。” 王铮从善如流地再次转移话题:“所以感情线要怎么展开呢?公主殿下的伴读还会是琅琊王氏的小公子吗?” 顾瑶击碎他的期待:“是骠骑大将军的嫡女傅茹。” 王铮的笑容一滞。 他笑得弯弯的桃花眼里,嫩黄花蕊一般的浅色瞳孔微缩,眸光轻轻颤动,微不可察地瞥开视线,看了眼顾瑶耳畔的女式紫砂耳坠。 “傅茹一直都被皇后娘娘带在身边,本来就可以天天看见小公主,为什么还要占伴读的位子嘛。” 他委屈而苦恼道:“那王公子可以拥有姓名么?” 顾瑶瞧着他的表情,唇处挂上了笑,语调轻快:“安排成了太子伴读。” 王铮眼睛亮了:“太子一共三个伴读,踹了哪一个掉啊?” 顾瑶:“谢明修。” …… 所以你为什么一脸失望啊!! 你到底在暗戳戳期待谁被我踹掉啊?? 辰时过后,行队启程。王铮那家伙赖在顾瑶的马车上不走,强行要跟顾瑶探讨剧情。 顾瑶有一搭没一搭地逗他玩,觉得他一会儿高兴一会儿蔫巴巴的样子很有意思。 “……综上所述,我觉得小公主驸马的最佳人选就是王公子。” 王铮发表了一通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言论,神情十分严肃,各种利益关系还有感情因素,被他讲得头头是道。 顾瑶战术后仰:“是多男主哦。” 王铮没反应过来。 顾瑶悠哉:“公主面首三千也很正常吧。” 王铮勃然变色:“我不管!三千就三千,那些臭男人小妖精来一个我……” 他戛然而止。 顾瑶似笑非笑:“你怎样啊?” 王铮闷闷不乐:“你又逗我玩啊。” 顾瑶一手成拳撑着侧脸,睨着眼,见人愈发萎靡不振,笑着起身,摸了摸他的发顶:“别想太多。” 王铮抬手,扣住他的手腕,将自己的脸贴在他掌心处蹭了蹭。 顾瑶转手轻摁他眼尾,那里有一抹天生的淡红:“勾引我呢?” 王铮将顾瑶的手拉到唇边,又在他指尖上啄了啄,手上的力道忽轻忽重:“不算吧。” 他笑道:“这样就可以勾引到你了么?” 马车伫停。 小全子提醒道:“王爷,已经到黄州通县了。” 黄州和凉州皆以平原为主,行政区域接壤处众多,其中一处官道便是连接黄州通县。 顾瑶出发前也曾看过堪舆图,其他几处官道要么是运输官方物资,要么是民众通商。 中央委任,皇族亲临,整条道这几日只有他们一行人能过,周围更是有士兵清道,顺顺利利,稳稳当当。 顾瑶的马车跟个馅饼一样地被夹在随军和其余官员之间,安全是安全,但是这会儿就有新问题了。 比如,如果顾瑶要先出去,就要穿越大半个队伍。表面上看着好像没有什么问题,实际cao作就会很滑稽。 顾瑶身份最高,是在最中间没错,但是前后又有些大大小小的官员,顺序可没有那么好排。 同个品级的,你要让谁先走? 所以最后顾瑶发话了,让他们按顺序一个一个来,前面的士兵先入营,再引前头的武官。 等轮到顾瑶估计还要许久,他便先下了马车透气吹风。 他叫来穿梭在队伍中的黄州地方官。 “我瞧着这路况也不错,想来也有不少民众平日是要往这里过的。”顾瑶说道,“为何路边没什么茶肆货摊之类的东西。莫不是因为本王要从这里过,将这些全拆了?” 地方官说:“这、这倒不是我们拆的。这条路常有匪徒,平日没什么百姓从这儿过。” 顾瑶诧异道:“这一块平地,连座山丘都没有,哪里来的匪?” 地方官诚惶诚恐,跪在了顾瑶面前:“殿下,这小地方又是灾荒的,百姓穷了就容易乱,乱了就有匪了呀。” 顾瑶:“……你们这边的指挥使吃干饭的?” 这位中年男人差点老泪纵横:“殿、殿下,这一块哪里是有匪啊,就是地方的百姓吃不起饭,白天种地晚上当匪罢了。那不远处的民居和村子就是贼窝,但我们能怎么办呢?抓了也没地方放啊。” 顾瑶诡异地停顿了片刻,凉凉道:“我也没见到有村子啊。” 那官员一个激灵,支支吾吾半天,冷汗直流。 怎么一个两个说话都不能好好说? 我是长得很吓人吗? 顾瑶正打算训斥,余光便瞄见了施施然走来的宋时清。 宋时清手持书卷,气度温和且从容,朝顾瑶行礼后,婉言道:“殿下,他不过是不敢说罢了。” “这里本有两口村落,共一百二十三户人家,不日前,傅小将军北上……”宋时清说及此处,话锋一停,眉眼含笑地注视着顾瑶。 傅小将军,那指的就是傅知寒了。 顾瑶心头狂跳:“他不会把那些村子给烧了吧?” 宋时清摇头:“他叫来通县大小官员,让他们挨个审问村子中的人,大多定了罪。” 还好还好,没闯祸。 不然顾瑶真不知道怎么跟傅茹交代了。 顾瑶:“这么多人,也定得下来?” 王铮提了一嘴:“王爷,死罪就不占牢位了。” “……大白天的。”顾瑶嫌弃了一句,倒也不在乎那些罪有应得的人,“他现在人呢?” 王铮顺带了解了下情况:“似乎是回头去和傅老将军的部下会合了,现在不在黄州。” 顾瑶表示知道了。 等州级的官员挨个做完登记,轮到顾瑶已是午时。 他瞅着乌泱泱的一群这个司那个司这个使那个使群群散开末了还有位某某六品官亲自牵马,请顾瑶上马车。 话音刚落,就有缇骑从城门处牵出来了一辆金光闪闪的黄金马车。 顾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