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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筐鸡蛋(张角,干吉,幼年广那过去的故事)

    张辽和吕布追上来的时候,恰见了一群西凉人嘴里不干不净地讨论着新抢来的女人如何美若天仙,又香的让心猿意马。当然原话肯定粗俗下流的多,张辽被气的拔刀就刺过去,反而被吕布握住了手腕阻拦。

    “留个活口带路。”

    张辽心内焦急,没有意识到对方的话有什么奇怪的,下意识听从,一剑将身前到人捅了个对穿,又威胁剩下的几人老实交代究竟是什么时候抢了人回去,那人穿着打扮如何。

    其中有名羌人,年纪不大,面前拦住路到两人吓得有点抖,低着头求饶,一五一十到交代了昨天是他们在路上遇到了一个少女,女孩穿胡服,身上还有件红披风,被他们的二当家带回去了,二当家很喜爱她,为了她杀掉了大当家,只是他们几个从前同大当家关系密,才躲出来做事。

    张辽越听眉头蹙得越紧,有个头目喜欢她总比被当战利品分了强,但是对方如此残暴的做法就让他很难不多想。

    “行了,留个带路的就好。”

    张辽语毕,吕布就抬起长朔像是昨天穿rou串一样,将剩下的几人捅了。

    一开始答话的年轻人骑着马在前面带路,很识相的没有多问。只是夹紧马腹催马,一路跑的飞快。

    但是还是晚了一步,迎接张辽的是几乎成了废墟的山寨,有点残余的火炭,但已经没什么危险了,遍地的尸体显然也不是被火烧死的,应当是有外人打进来,才会带着兵器被杀。

    他和吕布里里外外都搜寻,却没有瞧见尸身,只在一间扔杂物的屋子里找到了吕布那件红披风,小姑娘的衣裳鞋袜也胡乱扔着,看的张辽沉默。

    吕布捡起来自己的披风,转身朝外走,难得催促一句:“没跑远,追吧。”

    张辽很冷静,他已经预想了更惨烈的局面,现在没有结果反而是好消息,证明对方起码没死在这里。

    更妙的是一路上似乎有人刻意留下记号,不知道是不是她,但总归是好消息。

    张辽并吕布都是顶尖的骑兵,现在没有外物拖累,行进的速度很快,竟赶在下午就找到了马匹啃过的灌木丛叶子,切口新鲜,想来不会走太远。

    然后他就听到了很熟悉的爽朗笑声,对方笑完了还要追着问“你怎么不笑啊?”

    张辽现在还是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他有一瞬间庆幸是马超,但是很快又意识到马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自己能打服他,所以对方自然辽哥长辽哥短,里面或许混杂一些合眼缘,不然吕布也能把他揍死,他就看不上吕布。

    想到这里,张辽驱动身下的爱马,朝灌木丛后走过去,发出春芽的枝条拂过他的肩头,发出悉悉索索的碎响。

    马超摸着刀抬眸去看,脸上笑容更甚,他挥手跟张辽打招呼:“辽哥?你怎么在这?”

    张辽看到自己找了半天的人此时正跟个大型挂件一样坐在马超的肩头,一只手环着对方的脖子。

    陈娇耳身上穿的倒是比走之前还要厚实,只是一双瘦窄白皙的脚丫光裸着,垂落在马超腰胯的位置,被深色肌肤衬的像剥开的菱角一样嫩。

    以前倒没看出来,这孩子生了好长一双腿。

    “她”看到了张辽,好像会因此感觉羞恼一样偏过视线,柔顺的长发遮住潮红的面颊。

    事实上广陵王没想到张辽居然会追过来。他想过吕布会因为那个所谓的任务找他,但是张辽明明和这件事没什么关系。

    张辽翻身下马,撒开缰绳,拍了拍爱马的脖颈,让它吃草去了。

    “当然是来找人,马超,把她给我。”

    马超瞪大眼睛,满脸写着不可置信:“不是吧,辽哥,我刚捡到老婆你就出现?你别是自己讨不到老婆打兄弟的主意啊!”

    张辽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马孟起,你能不能别这么丢人现眼,张嘴闭嘴你老婆,你敢说人家愿意?还有你这死孩子,敢给我下药,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换你,你不跑?”

    广陵王有点尴尬,就像是自己打小抄被史君发现,对方还要帮自己作弊一样。

    “等等,什么跑不跑的?你之前跟辽哥在一块?你俩是一起的?不行,既然是我抢了,那就是我的,你得跟我回西凉才成,

    你都收了我的定亲礼了,哪有反悔的。”

    马超皱着眉,金棕色到眼瞳里全是怀疑和警惕,像是护食兽类一样把人往自己怀里藏,抱得人有点疼。

    “你小点声。”

    广陵王让他吵得耳鸣,本来就不舒服,现在难受翻倍,伸手掐了一把对方颈窝的软rou泄愤。

    马超闭了嘴,但显然不服气。

    “我跟马超今天才碰到,不知道他脑子哪根筋搭错了,非得带我回他家。”

    广陵王声音有气无力的,除了病的,还有马超太烦人的缘故。

    “你们西凉人,都喜欢不分青红皂白将人抢了吗。”

    吕布在这时也从一旁的树影中走出来,明确的表达出来对马超的不赞同,“她不是西凉人,你抢婚自然不作数。”

    “有完没完,辽哥说我就算了,关你屁事,我抢了就是我的,你怎么知道她不愿意,哈,第一次见面怎么了,大不了天天见,老子又猛长得又劲,她肯定喜欢!”

    马超吹了指哨唤来自己的马,打定主意要带人回自己的西凉老家,别人越拦着,他反而越不服气。

    “……不是,我只是不太舒服,又不是死了,你怎么不问问我愿不愿意呢?”

    广陵王非常无语,他听说羌族是挺传统的母系社会,按理来说他现在扮作女子,起码也得有个说话的机会啊。

    马超却伸手捂住他的嘴:“我不听,有什么事回去再说,你喜不喜欢也得试过啊。”

    “马孟起,你别逼我扇你。”

    张辽抽出了腰间的尖刀,“你是傻逼吗?她跟你试了还有说不愿意的机会?都说了她是关中的官家小姐,今天你掳走了人,明天她家就能买凶杀了她说她是自尽保全名节,是,你厉害,你西凉第一猛,你猛到欺负小姑娘,抢也要看人家愿不愿意,你捂着人家嘴什么意思?你几岁啊?听不得人家说不要是吧?”

    “……谁怕他买凶,来多少我杀多少。”

    马超撇嘴,回避张辽的视线。

    “重点是这个吗!张辽气的额头青筋直跳,“二打一,你要想死就犟着,要么就把人给我,吕布你也差不多得了,这件事本来就跟她没关系,该让人家回去就回去。”

    “可以。”

    吕布答应的爽快,搞得张辽又不太相信的扫视对方一圈。

    马超依旧要闹,吃了张辽一个肘击还是认命的撒手把人松了,张辽早发现这小孩脸红的不正常,拿手背一贴,果然烫的可以烤rou,一双长眉顿时打了结,还要再骂马超,却又发觉少女左边耳垂上多了个耳坠子,一颗圆润珍珠发出莹莹光彩,一眼便知十分名贵,只是耳垂却整个红肿着,还有些凝固了的血迹。

    张辽伸手去摸,不见新鲜的血液,想来是已经止了血。

    广陵王被摸到痛处,有些闪躲,被张辽掐了一把脸颊rou。

    “现在知道疼了?你可真够有能耐的。招惹了马超这个脑子没开化的,见到我还敢躲?”

    广陵王受不了这几个西凉人清奇的脑回路,脸颊rou被捏的不疼,对方皮质的手套很凉,贴在脸上让他清醒了一点,想骂点脏的,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索性咬着舌尖不开口,将这辈子的伤心事都想了一遍,挤出几滴眼泪,要掉不掉的挂在睫毛上,一派楚楚可怜小白花的样子。

    人病着,娇柔也无需假装,现在装出要哭的可怜样子,倒是将民风剽悍的异族人看直了眼睛。

    马超伸手去接摸他的眼角,温热的指腹轻轻一刮,就带走那颗晶亮的泪珠。

    “我cao!你怎么哭起来也这么攒劲啊……”

    被张辽拿眼刀剜,他声音越来越小,最终还是乖觉闭嘴,眼巴巴的盯着瞧。

    “你们哪凉快去哪呆着,她现在烧的厉害,我得想办法先给她退烧。以及躲着偷听那个,你留了记号也是想她好,现在就别藏着掖着,身上带了酒或者能用的药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