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四） 噔噔—— 宾馆的房门被敲响，德拉科刚从浴室里出来，发梢还滴着水，他随便用手梳理了一下因为擦拭而变得凌乱的金发，走到了门口。 “哪位？” “德拉科，是我。”哈利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德拉科一打开门，就看见小孩儿穿着宾馆大号的睡衣和拖鞋，长长的衣袖都快拖拉在地上，站在外面的走廊上。 比赛场地离哈利他们住的地方有点远，在半决赛的时候德拉科就带着哈利住进了赛场附近的宾馆，这里的宾馆档次比较一般，走廊上没有暖气，即使没有开窗户，外面也凉飕飕的。他赶忙打开门让小孩走了进来，摸了摸他的手，感受到哈利一如平日里略高于常人的温暖体温才放下心来。 “这么晚了还不睡，瞎跑什么？把你冻感冒了明天你还怎么参加决赛？”德拉科有些嗔怪的将毯子披在小孩身上，倒了一杯热茶端给他。 哈利吐吐舌头，笑了笑，他抬眼看了看德拉科，语气里带上了一点期待和小孩的撒娇“德拉科，我......我今天晚上能和你一起睡么？” 德拉科微怔了一下，有些意外，但又不自觉笑了起来，“紧张了？” 哈利放下杯子，跳下椅子，笨手笨脚爬到他身上，两只胳膊搂上他的脖子，小脑袋爬在他肩头，在他耳边嗯了一声。 声音也是轻轻软软的，带着小孩子的奶香味，让德拉科的心一下子就软塌下来。 平日里小孩儿是个乖巧懂事的，那么高强度的训练从来没叫过苦喊过累，一路比赛下来，也从来都是自信从容的样子，但到底是个孩子，决赛当前，还是会紧张。 德拉科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从前，第一次参加比赛时他才不过五岁，实在是太小了，懵懵懂懂的，根本就不懂得什么是紧张，什么是胜负，他更多的是快乐，是在冰场上释放天性展示才华、赢得满场欢呼与所有人喜爱和称赞的快乐。 在他作为少年天才的年岁里，参加比赛就等于拿奖，这是一个无可争议的事实。他出众的才华与在天赋之上的勤加训练让他的荣誉获得的理所当然，这也是他一直以来都为之骄傲的事情。当然，这并不代表着他有多么的狂妄或是直接将比赛不当成一回事了，随着心智的渐渐成熟，他也逐渐开始越来越慎重的对待比赛，但少年得志，春风得意的确是他每每参加比赛时的主要心态，即使偶尔有紧张的情绪闪过，也会被他自己很快的调整好，然后被抛到脑后。 “德拉科，你明天能作为我的教练出席么？你站在场边，我就不会那么紧张了。”哈利跪坐在他怀里，抬起头，一双绿色的眼睛盛着期翼的神色。 德拉科微微抿起了嘴唇，一时间没有说话。 一般情况下，花滑运动员的教练都会在最靠近赛场的场地候场，花滑教练与运动员之间是比普通师生更亲密且特殊的关系，也是最为信任的彼此。除了在日常的训练中，教练要为运动员指导训练、查漏补缺，在比赛前后，教练不仅可以随时关注运动员的心理状况，作为最亲密的人对他们进行心理疏导，更可以在赛前给予他们最大的鼓励和支持，这甚至可能影响到他们在赛场上的发挥水平。 同时由于运动场上可能出现的那么点儿阴暗的手段，运动员们对于入口的东西都是非常谨慎的，除了最为信任的教练带来的水和能量补充食物，以及花滑运动员必备的纸巾盒，他们并不敢轻易接受其他人的好意。 所以不论是花滑赛场还是许多其他运动赛场上，教练们总是会坐在距离运动员最近的地方，给予自己的学生最大的帮助。 其实作为哈利实际意义上的教练，德拉科本不应该隐藏在观众席上的，但几次比赛，都是伊万诺夫代替他作为教练出席。 他还是没有做好准备，让已经不是运动员的德拉科·马尔福出现在公众面前。 德拉科当然知道已经有人认出他了，那些曾经熟悉的面孔在看到他时欲言又止，其实他们并没有什么恶意，毕竟他在俄罗斯冰坛待了这么多年，的的确确是凭借实力得到所有人的认可了。但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下意识的在遇到熟人时压低了帽子，一副不欲交谈的样子，用疏离和冷漠，将自己与曾经的朋友、熟人，甚至是给予他荣耀与称赞的评委之间隔开。 他到底还是没有勇气去面对，到底还是选择了逃避。 德拉科垂下眸，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答应哈利。他知道，他不可能一直逃避下去，伊万诺夫并不可能像从前那样只有自己这么一个得意门生时把所有的精力都花在哈利身上，事实上这次比赛中，他一个人就负责了三个学生，只是其他学生一个参加的是女滑，另一个是冰舞，所以他才能抽出身来出席哈利的比赛，但即使如此，也有些力不从心，遑论以后。 而作为哈利真正意义上的老师，作为他的编舞，德拉科有资格，也有责任作为教练，出席哈利以后的比赛。他即使能逃避得了一时，却不能一直逃避下去，除非他不想再担任哈利的老师。 而这无疑会背弃他对小天狼星和波特夫妇当初的承诺，即使不提及他作为一个前专业运动员的尊严，马尔福的骄傲也绝不允许他言而无信。 额头忽然传来一阵温热，是哈利将他与自己额头相抵，小孩翠绿色的眼睛在他眼前放大，离得很近很近，近到那片翠绿好像一片一望无际的碧洋，将他柔柔包裹在温暖澄澈的水波。 “德拉科，我一定会成为世界上最优秀的花滑选手，而那一定都是因为你。”少年用稚嫩的声音说出郑重的话语，就好像他说出的并不是什么狂妄而无知的无忌童言，而是他想要用一生去竭力完成的承诺。 德拉科本该像平日里那样一笑而过，把这当成一个孩子的幼稚，可他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男孩的话像水滴一样坠入心湖，泛开圈圈涟漪。 他将小孩揽在怀里，下巴搁在男孩毛茸茸的发顶，闭了闭眼，“好，我就在冰场旁看着你，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小孩的体温总是很高，一年四季都像个暖融融的小火炉，德拉科抱在怀里，小小的一只，却那样温暖，让他忍不住贪恋这温度，抱紧了，似乎要从中汲取力量，让他明天有足够的勇气，在孤寂清冷的世界躲藏了两年多后，重新回到日光之下。 “我帮你擦干头发再睡，不然容易感冒。”德拉科将小孩抱进被窝里，哈利伸手揪了揪德拉科的衣角，一双绿眼睛又那样带着点撒娇和孩子气的看着他。 如果德拉科还不知道哈利惯会用那双会骗人的漂亮绿眼睛来忽悠自己，就白长了这么大岁数，他当然知道哈利其实并没有他表现得那样紧张，也知道或许小孩早就和他们的老师伊万诺夫打好了招呼，他今天晚上所做的这一切，不过都是为了他，为了让他今后能真正作为哈利的教练出席比赛。 但小孩的小心思都是围着他打转，浸着nongnong的儒慕和依恋，让他讨厌不起来，甚至总是有几分愧疚。 身为哈利的老师和长辈，他总是做得不够好，即使他已经在尽力学习了。 小孩的手握着毛巾穿插在他细亮柔软的金发上，力道也是轻而珍重的，在他发间半是抚摸半是擦拭，将舒适的触觉透过头皮传递过来，德拉科不由得在这样的温热舒适中渐渐困顿，等哈利擦好头发，他就把毛巾往凳子上一丢，抱着小孩翻进被子里。 小孩长手长脚攀在他身上，熊抱树似的搂着他，温暖的体温透过睡衣传递过来，德拉科的眼睫渐渐闭合，迷迷糊糊想着，好暖和，如果能一直抱着他睡就好了。 第二天的决赛上，德拉科戴着压得低低的贝雷帽与哈利一起入场，站在冰场旁教练的候场区。哈利穿好了冰鞋，滑到冰场中间站定，主持人正透过广播介绍他的名字和参赛曲目，他趁机朝德拉科的方向看了一眼。 德拉科注意到他的目光，摘掉帽子，将自己年轻英俊的脸露在场地明亮的光线下，浅金色的头发闪闪发光，那双总是显得清冷淡漠的浅灰色的眼睛看向黑发少年，露出浅浅的、融化了所有冷清的笑意。 哈利的眼睛亮了亮，随着音乐的响起，冰上的少年一如惊鸿起舞，冰刀轻盈划出繁复而美丽的花纹。 燕式步、莫霍克步、后外点冰三周跳、阿克塞尔两周跳、蹲踞式旋转......一个又一个技术动作被完美的展示出来，无一失误。几个评委们边频频点头，赞赏哈利的优秀表现，这个年纪的孩子，少有能像他这样拥有如此持久的爆发力和耐力，能完成如此之多的高难度技术动作；边对他在这次决赛中体现出来的潜力而感到心惊rou跳。 前几次的比赛中，哈利还出现过几次不大不小的失误，得分点略有波动。不过这也很正常，即使是世界冠军级别的运动员，也不可能场场比赛都能做到完美，运动员的状态本就不可能一直保持在最巅峰，这在任何运动领域都是如此，又何况是一个才刚入冰坛没几年的孩子。 但在今天的决赛场上，哈利的状态非常完美，几次高难度的动作都没有出现失误，表现力也比前几次出彩的多。 透过欢快音乐与肢体表演一齐传达的快乐与活力几乎感染了每一个观众，让整个赛场的气氛都达到了一个顶峰，成为整个场馆中最耀眼的存在。 这样强大的场风与感染力，通常只会出现在那些已经身经百战的冰坛老将身上。而会出现在这样一个只能算的上是新人的小运动员身上，只能说这是天赋使然。 要知道，在花滑比赛中，比赛得分并不只看运动员的技术性动作，他们肢体和表情所传达的情感也是重要的得分项之一，花滑运动并不是一项简单的技巧性的运动，它同样是一门优雅的艺术，是如同舞蹈般承载着表演者情感与内心世界的存在。 所以一名优秀的花滑运动员，同样也是一名优秀的艺术家，他们在音乐舞蹈，甚至是审美上的造诣，都同样非常出色。 这是一颗注定要冉冉升起的明日之星，但可惜了，它并不属于俄罗斯，几个评委无不感慨的这样想。随即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向比赛一开始他们就注意到的英国青年，眼神变得有些......微妙。 或许......天才之间，总是互相吸引的吧。 一曲终了，满场观众鼓掌欢呼，对艺术拥有无比热情的斯拉夫人们吹着口哨，将手中的鲜花抛向场内。黑发少年向场内观众鞠躬致谢，脸上是真挚而热诚的笑容，他的目光不经意扫过观众席，在看到一团明丽的火红色时，露出无比惊喜的表情。 “mama！”哈利下意识喊出声，坐在观众席当中的莉莉·波特朝他挥了挥手，抛出一个飞吻，露出一个欢快而自豪的明艳笑容。 她朝哈利眨眨眼睛，那双与黑发男孩一模一样的美丽绿眸流露出少女风情的狡黠得意，仿佛在对儿子说，一个大惊喜，不是么？ 当然，哈利同时也注意到了坐在一旁疯狂鼓掌吹口哨、大声拉着旁边的陌生人，也不管人家根本听不懂朝他翻着白眼，用英语喊着“看到那个男孩了么？他一定是冠军！他是我教子！我教子哈利·波特！”的小天狼星，虽然没有看到父亲的身影让他有些失落，但看到教父与母亲的欣喜也足以冲淡这些。 德拉科这才注意到观众席上的莉莉和小天狼星，也有些惊讶。之前他给他们打过电话，但舅舅也并没有说他们会专程从伦敦飞到莫斯科来看哈利的比赛，看来这是一个给他们的小英雄准备的惊喜。 不出意料的，哈利以高出第二名十个点数的成绩获得了国标赛男单的少年组冠军，颁奖仪式举行过后，哈利才有功夫从场内退出来。有媒体记者举着摄像机想要采访刚得到金牌的小冠军，哈利急着和母亲家人团聚，装作听不太懂俄语的样子随随便便敷衍了几下。 有个记者似乎是关注冰坛多年的老人，问起德拉科的事情，哈利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场内，德拉科早就趁乱离开了，他依旧靠着俄语说不利索，用英语随便说了几句混过去了。 离开场内后，脱下冰鞋的哈利匆匆跑向后台，一眼就看见莉莉和德拉科他们站在一起，他提着冰鞋蹬蹬蹬跑过去，伸开双臂笑着大声喊道，“mama！大脚板！” 莉莉伸开双臂迎接他们凯旋而归的小英雄，她抱住哈利，开心的说道，“哈利，你真的太棒了！我就知道我的儿子注定是最出色的！” 在这份激扬的自豪与和孩子久别重逢的欣喜之后，属于母亲的柔情一面占了上风，她蹲下身将黑发男孩揽进怀里，浓密的红色卷发随意铺开，垂在哈利背上。 “瘦了，也长高了。”莉莉扶着哈利的肩膀，仔仔细细端详了一遍男孩，柔声说道。 哈利搂着母亲的脖子，轻嗅着她身上好闻的百合馨香，“mama，我才没有瘦呢。你只是像所有的mama一样，只要一段时间不见我就会说我瘦，我去教父家小住你也是这么说的。” 莉莉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又点了点他的鼻尖，故作生气的说，“好啊，臭小子，关心你还拆我的台。”她眼带笑意的看了一眼德拉科，玩笑般说道，“这是生怕我怪罪你老师，这就护上了？” 哈利眨了眨那双无辜的绿眼睛，“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 莉莉露出无奈又好笑的表情，这小子，装可怜装到自己这儿了，也不想想他这双从来都能让人妥协的绿眼睛是谁给的，她用这一招让父母一次次妥协的时候，他爸爸老波特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不过，她也确实没有怪罪德拉科的意思，照顾一个孩子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当初德拉科肯答应就已经出乎了她的意料，更何况哈利眼中的清亮和脸上健康的红晕做不得假，德拉科肯定没有少费心思照顾自己的孩子，更何况连德拉科自己，在莉莉看来都只能算个孩子。 再说，在送孩子远渡异国之前，她就已经做好了哈利会吃很多苦的心理准备，一个运动员的成长之路注定充满了汗水、艰辛和痛苦，没有毅力和勇气的人是根本坚持不下去的，即使能勉强走下去，最终所能达到的高度也非常有限。 如今哈利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进步如此明显，德拉科在其中的作用功不可没。 只是，即使想得再明白，莉莉也难免心疼，这毕竟是她的孩子啊，她怎么忍心看着他小小年纪就要这样辛苦。 她其实并没有想过哈利会走上这样一条路，詹姆斯和她一个是苏格兰场的高级警督，一个是收入不菲的内科医生，波特家持有的企业股票也足够他们这样一个富裕的中产家庭子女一生衣食无忧，只要哈利喜欢，以后不论他做什么，哪怕比小天狼星更离经叛道，他们都会支持。 但偏偏哈利选择的是一条最辛苦、风险最高的路。一个运动员的生命周期实在是太短了，像花滑这样对身体素质和柔韧性有着极高要求的运动尤其如此。而与之相伴的伤痛、落下的病根却会伴随他们的后半生，更不要提还有像德拉科这样一次受伤从此就再也不能回归赛场的高风险，如果可以替儿子选择，她宁愿哈利走任何一条不是体育的道路。 但她同样也是一个开明温柔、聪敏包容的母亲，她到现在都还记得，两年前的那一天，当她从医院回来时，坐在沙发上等候她回家的哈利关掉电视机，走到她面前，用从未有过的、郑重其事的语气对她说道，“mama，我想学花滑，我想成为花滑运动员。” 波特家的人都很固执且认死理，哪怕撞了南墙都很难回头，与两个波特在一起生活的莉莉再清楚不过。 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已经明白，她的孩子注定要走上花滑这条道路，且绝对不会回头。 当然，在心疼与无奈之余，莉莉还难免有点儿吃味，自家儿子和自己一年没见，心就已经不知道偏到哪里去了，虽然她知道自己和小辈吃醋显得太幼稚，但依旧还保持着少女心态的波特夫人还是忍不住这样想，以至于看向德拉科的眼神都带着一点幽怨了。 德拉科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咳一声，下意识避开了莉莉的眼光，一半是因为心虚，一半也是察觉到了莉莉的微妙心思。 小天狼星拍拍自家侄子的肩，大大咧咧说，“小男孩在这个年纪都是光长个子不长rou的，当年詹姆斯也是这样，吃饭的时候能吃一大碗，还是瘦得见骨头，把波特婶婶都给急坏了。我看德拉科把这小子照顾得挺好，要是没吃好哪有力气跳那么多下？” 莉莉不怎么优雅的翻了个白眼儿，男人们都是穿一条裤衩的，永远不会和女人站在一边。不过随即她也笑了起来，气氛一时缓和下来，她拉着哈利的手嘘寒问暖，小天狼星则招呼着德拉科走到一边，单独交流。 “茜茜让你们有时间就回去一趟，哪怕一两天呢，咱们家又不是掏不起这个钱，不行就租一辆专机。哈利小小年纪也不该把所有时间都花在训练上，不然也太可怜了。” 小天狼星斜靠在栏杆上，将窗户打开，熟练的掏出雪茄，在用打火机烘烤过外衣后点燃，松松咬在嘴边，燃烧的雪茄升腾起袅袅白烟，模糊了黑发男人英俊贵气的眉眼。 德拉科点点头，“他们都还好么？” 小天狼星吸了一口雪茄，火星变得更加明亮，他两指夹着雪茄，手撑着栏杆，看向自家侄子那张标准的马尔福式苍白精致的脸，内心很不优雅的拧巴了一下，他的好侄子怎么就是那个老孔雀的儿子呢？那个sao包的老孔雀怎么就把他美丽优雅高贵的茜茜jiejie给拐走了呢？ 虽然这个问题他已经从当年知道纳西莎和卢修斯谈恋爱时就开始纠结，一纠结就是几十年到现在。 但还好，看似不靠谱的小天狼星还是很靠谱的把这点纠结隐藏在优雅忧郁的俊脸之下，虽然他很想下意识的回答老马尔福不怎么好，还是一样的臭脾气sao包，见谁不顺眼就朝谁喷毒液，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回答，“别担心，你父母都很好，只是还是很忙，我会帮你提醒他们多注意休息的。” “那就好，谢谢你，小天狼星舅舅。”德拉科的神情放松下来，眉眼间不自觉流露出属于亲人间的柔软。 小天狼星轻叹一声，“你知道他们其实更担心你好不好，德拉科。我这次来，主要是来看你的。茜茜很担心你，老孔......卢修斯也是。” TBC —————————————— ＊关于纸巾盒，其实我也是之前看冰上的尤里时注意到的，我发现花滑运动员都有自己的纸巾盒，有的还是玩偶做的，很可爱，后来在b站看羽生结弦的视频时才看到弹幕的科普，我前文里其实也有讲到，冰场上很冷，容易刺激鼻腔粘膜，所以运动员从冰场上下来容易流鼻子，很多运动员的纸巾盒都很有自己的特色哈哈，因为大部分人都很年轻嘛，比如羽生结弦用的就是＊＊＊＊＊熊，梅德韦杰娃用的是美少女战士里的黑猫露娜，有些粉丝也会在比赛后往赛场上扔选手喜欢的毛绒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