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三十万。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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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哪位要开苞啊?” 装gay取经的剧本两人没有事先对过,乱加戏的曹光砚没敢跟蒲一永对视,只举起食指指向了他。 蒲一永疑惑地指了指自己:“我?什么?” 崔秀香有些意外,毕竟阅人无数的她几乎在见到两人的第一秒就确定了站位,不过她是来赚钱的不是来嗑cp的,什么不可逆设定对她来说没用。给钱的就是真cp。 她向蒲一永走过去,身上的浴巾摇摇欲坠。蒲一永用余光感受到危险逼近,往床角落里拼命塞。 “起来吧。” 崔秀香站在床边说。 蒲一永比起不爽更多的是疑惑,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他别扭地拉了拉裙子,嘴里嘟囔着干嘛啦,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 却没想到崔秀香一把抓住了他的屁股,捏了两下。 “靠!!!” 蒲一永窜起来,猝不及防被偷袭后脚趾头又撞到了床头柜,疼得他泪眼婆娑。 连曹光砚都被崔秀香这大胆的行径吓到。他心想,死定了啦,等蒲一永知道真相后,一定会砍死自己。 他抱着赎罪的心态将人拉到沙发上坐下,真诚又紧张地询问:“蒲一永!你没事吧!” “你试试看让一个能当你妈的老女人捏屁股啊!还问我有没有事!” 蒲一永捧着一颗稀碎的处男心愤慨道。 崔秀香早就被两人逗得不行,听到这么不客气的话也没有生气,只笑着教训:“臭小子,你也知道我可以当你mama了,讲话这么没礼貌哦?” “谁要对你这个随便摸小男生屁股的怪女人礼貌啊!” 蒲一永摸着自己的屁股,刚才的触感还在大脑皮层停留,他瘪起嘴巴,整个人都处在崩溃边缘。 曹光砚心虚得不行,一边帮人顺气一边想解释,话还没组织好,崔秀香又开口了。 “那么委屈哦?那换你摸回来好了。” 说完就要凑过来。 “不要!” 两人异口同声。 蒲一永看向曹光砚,不理解他为什么也这么激动。曹光砚被盯得直冒冷汗,总不能说自己就是罪魁祸首。他慌乱之下找借口。 “那个……他是我的人啦!不准别人碰!” 他理不直气不壮地向崔秀香宣誓,不敢转头看蒲一永的脸色。 在一旁的余洁眼见刚才还气势汹汹的蒲一永一秒顺毛,耳廓红得快滴血,摸着鼻子支支吾吾:“什么你的我的,喂,不要随便乱讲话啦……” 人到中年的崔秀香突然被小年轻喂一嘴纯爱,有些反胃。她啧了一声,坐在床边翘起二郎腿,撕开对话。 “说吧,不是开苞,也不是来嫖的,指名道姓找阿姨我干什么?提前说好,要钱没有,要命……也没有。” 她刚想从兜里掏烟,摸了半天没摸到才想起来自己穿的浴袍。她起身准备去拿,却没想到蒲一永递来了。 崔秀香眉一挑,没多想,只觉得这小年轻还挺上道。她也没问两人能不能接受抽烟,叼在嘴里就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见她放松下来,蒲一永也不卖关子了,开门见山。 “你认识余洁吗?” 崔秀香拿着烟的手一顿,烟雾缭绕中,谁也看不清她的表情。 “最近珊姨又新进一批货哦,质量蛮好,就是太刺儿。” 崔秀香刚结束一波云雨,回到根据地就听见其他人在讨论。 闻言她眼里闪过一丝痛恨,但很快又被无可奈何的麻木吞噬得干干净净。 那边还在讨论。 “太刺又能怎样啦。揍几顿再嗑上几粒,贞烈寡妇都挡不住哟。哈哈哈哈哈……” “哪还要那么麻烦啦,关上一两天饿得头发昏什么都会吃啦。” “听说过几天就要分下来调教了,不知道这次的够不够懂事……” 崔秀香点起烟,蹲在黑暗里一言不发。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是觉得明明都是亲身经历过的,现在说起来却像是别人的事。 老带新在这行业不是什么稀奇事,藏私抢生意这种勾心斗角的戏码在这里并没有用处,年轻和美貌才是唯一的筹码。声色场所更新换代的速度比科技还快,要记住什么阿香还是阿美的属实为难,所以所有的一切都不如带着情色意味的代号——大奶,乳汁、臀痣……还有。 “寸头?” 崔秀香从王珊手里接过昏迷的人之后,皱眉道。 手里的女孩面容清秀漂亮,神色却十分痛苦,闭着眼时嘴唇都在微微颤抖。 看起来之前反抗得厉害,裸露在外的皮肤几乎没有好的,全是青青紫紫的掐痕。 但最打眼的还是冒着青茬的头,摸上去都扎手。 还真是够刺。 崔秀香心想。 “她发疯呢,本来一头好看的头发,自己拿推子一把全剃了。” 王珊想起来就气。 “到这儿来玩的疯狗哪个不喜欢扯扯头发,让她伺候好不行,净给我唱反调。” “你好好教吧。” “你叫什么?” 等人醒了,崔秀香问。 寸头女生一双漂亮空洞的大眼盯着她,一言不发。 崔秀香不是个有耐心的人,见状不满地啧了一声。 “你瞪我你也要卖。你试没试过逃出去?你看能行吗?” 女孩还是不说话,眼神中却带上了一丝怨恨。 崔秀香掏出烟,试图用尼古丁来麻痹生活对自己的抗诉。 两人谁也没说话,崔秀香盯着人的寸头看了一宿。 房间里是没有白天黑夜的区分的,厚重的窗帘一拉,剧本随时都能上演。崔秀香看了一眼手机,想象现在已经日头大盛了。她拿纸随意擦了两下洒在桌上的烟灰,抓起只剩几根烟的包装袋出了门。 女孩还是瘫坐在地上,一丝声响都没有,好似无物。 崔秀香在巷口小摊上吃完饭,路过看见豆芽菜,想了下,又打包了一份凉面。 等崔秀香回来,刚才还较着劲的人已经倒在地上了。 崔秀香情绪没什么起伏,站在原地沉默了很久。 她看着细黑的小毛发覆盖的脑袋,像是新生的婴儿剪去胎毛。 不被期待的降临也是新生。 她将食指放到人鼻子下面。 可惜,没死。 女孩睡得浅,一下就睁开了眼,见人靠近条件反射性自保,一把推开了崔秀香。 还拎在手里的凉面洒了一地。 女孩瞳孔微怔,片刻后,见崔秀香抬起手,立马缩起了脖子。 预想中的拳脚相加并没有出现,一只不太温暖的手盖在了毛还没长齐的头上。 “本来就是怕饿死才一脚踩进了泥坑,真的饿死的话,就不值当了。” “寸头最近势头很猛啊,果然年轻就是好啊。” “可不是嘛,长得漂亮又有特色,男人不就喜欢这种新鲜感。” “偷偷说哦,我好几个主顾都说,把她当男人来玩啦,后入超爽哎。” “但她那个频率简直太变态啦,要钱不要命哦。” “啊,阿香姐来啦。” 站在一块抽烟的女人们见崔秀香过来了,给她腾出个地儿。崔秀香接过烟,嗦了一口,点了点头倒也没有回话。 “阿香姐果然会调教男人哦~” 人群中不知是谁突然开了这个头,大家都一股脑地开始起哄。 “这不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嘛。最近阿香姐也跑了几个单子吧。” 崔秀香都懒得反驳这脆弱的逻辑,谁都知道这二者之间并没有多大关系。就算有,其实她也不在意。 只是人群又突然噤了声,见大家眼神都往自己身后瞟,崔秀香转身就看见了话题的当事人。 背后说人闲话被逮到确实很尴尬,但崔秀香没有参与自然也就没有多大情绪。 寸头化上了nongnong的烟熏妆,配上已经长长了不少的黑短发,确实是这红尘女子当中的一抹亮色。劲劲的。男人也好这一口,在家门口二里地就能征服野马的感觉。 余洁向她点了点头,崔秀香也回点了一下。 站街女的冬天是最难熬的,窗沿上都结冰柱的温度,还要穿着热裤套黑丝袜在巷子里晃。崔秀香裹着在批发市场买的皮草外套,坐在一年四季不打烊的面摊上等饭。 天气冷了,吃上一口热乎乎的汤面最好。 她筷子都还没掰开就迎来了不速之客。 转眼余洁的短发就已经齐肩了,人也变得越来越媚。但生意是越来越不好做了。倒不是风格的转变让她失去了市场,而是一批又一批的“新鲜货”让她“不再新鲜”。 她和崔秀香一样,成了“饿死师傅”。 崔秀香本来也这么以为。 不讨论失足,接受了之后崔秀香的人生并没有多少坎坷和苦难,活着就是吃和睡。每天睁开眼的第一反应不是“啊新的一天又开始了”,而是“靠怎么还有新的一天”。 她清楚自己的身份,是个年老色衰的站街女,每天要做的工作就是被生活强jian。 余洁的处境好不到哪里去,在崔秀香看来这已经不是在被生活强jian了而是在被生活追杀,吊着一根胡萝卜在眼前拉磨的驴都比她活得要幸福点,崔秀香也问过她为什么要这么疲于奔命,明明那些都不是她的责任。 却没想到余洁把之前的话还给了她。 “本来就是怕饿死才一脚踩进了泥坑,真的饿死的话,就不值当了。” 好吧,她俩不一样,她说的“饿死”跟余洁的“饿死”根本不一样。 “你能借我点钱吗?” 余洁单刀直入,崔秀香筷子一顿。 她吃了一口面,哈着热气问。 “要多少?” “三十万。” “不行。” 几乎是话音刚落,崔秀香就拒绝了她。 兴许是早有预料,余洁并没有多失望,她点了点头正准备离开。 崔秀香喝了一口汤,脸都被热气罩住了。 “没那么多,张嘴就是三十万,我是站街又不是富婆出去逛街。” 拿到钱后余洁几天都没回来。欺骗和背叛对崔秀香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她rou痛了一会儿,又庆幸自己还留了五万块,没一股脑全把家底子倒给别人。 不过她还是很生气的,想着以后在路上碰到了,不管她长发短发,一律给她全薅了。 没想到还用不着她来薅。 灯红酒绿的地方没什么安静好打破的,余洁被肥头大耳的油腻男拽着头发回来时,造成的动静也不过是沸水冒泡泡。 崔秀香站在另一头冷眼看着余洁被所谓的爸爸谩骂、羞辱、殴打,将她一点一点往这万劫不复之地推。余洁反抗越来越小,声音也越来越弱。到最后闹剧收尾,她被踹向店角,男人拿着钱离开。 全程不到半个小时。 但崔秀香觉得余洁已经过完了一生。 崔秀香想,人回来了,钱还没还呢。 她走过去扶起不省人事的余洁,在寒冷的冬夜短暂消失了。 两人再回来时,余洁戴上了漂亮的大波浪长假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