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许轻舟

    一夜过去陆笙箫的身体已无大碍，回想起昨夜喝的堪比黄连的苦汤药复诊时怵得不行。

    此时正值孩童多病众人很自觉在屋檐下排好队伍，陆笙箫排在最末位让其他人先看，小小的院子里围满了人，中间放着几框需要晾晒的药材，许轻舟这会忙着看诊抽不出手，季妍和季子浔便帮忙将药材铺在簸箕上。

    除了孩子前来问诊的还有几名大人，轮到他们的时候如果是不能让外人听的就移步至里间闭门看诊。

    一门之隔常人听不见，但难不住耳力佳的习武之人，许家太小两人已经移步至院外还是能听到。

    “这个药膏睡前抹一下，消肿之前不可再行房了。”

    “小许大夫，那、那后面能用吗？”

    新婚小夫妻正是情浓时，前来问诊的双人也不怕羞。

    “前面都不行了你说后面能行吗？双人的后xue容易受伤，感情再好也该有个度。”

    许轻舟沙哑的音调听起来就像训话的先生，问诊的双人红了脸。

    “哎哎，晓得了。”

    这样的吗，还好她还没下手，季妍不经意往陆笙箫的后臀看了一眼。

    “许大夫，我这都五年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这可怎么办。”看来这姑娘是来求子的。

    “或许不是你的问题。”按理来说常女是最容易生养的，许轻舟在病人宫腔位置轻按了几手。

    “能进到这么？”

    “我害怕，夫君没进过那么深。”

    “试试看，行房后精水含深一点，臀下可以垫个枕头。”

    季攸安都快学步了季子浔还是没怀上，听到这个不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非礼勿听，队伍还有不少人，季妍让季子浔陪着陆笙箫自己去附近转转。

    街道上有许多卖吃食的摊子叫卖声此起彼伏，空气里全都是各种食物的味道引人垂涎，季妍融入人群中沐浴着春日阳光悠闲地边走边看。

    “季大人、季大人。”

    “老伯，我已经卸任了叫我季妍就行。”

    “哎哎那怎么行，姑娘尝尝我家的烧鸡。”老汉拿出一整只鸡麻利地剁好递给季妍。

    季妍实在推辞不过，只能偷偷留下碎银带走食物。

    没走几步热情的村民看到季妍纷纷往她手里塞东西，季妍招架不住只得拎着沉甸甸的食物提早回许轻舟家。

    许轻舟看诊的速度很快这会只剩三五人，临近饭点等陆笙箫看完后，季妍便支起桌子将手里的东西摆出来打算在这边用午饭。

    许轻舟常年与药材为伍身上带着草药味，他搬起凳子想离其他人远一点。

    “许大夫没事的，我不怕药味。”陆笙箫主动挨着他落座。

    亲人过世后，许轻舟就很少在家里吃饭平时多是在外面随意对付一口，眼下四人围着一张桌子为这个小院子添了几分人气，他看着满桌子食物浅浅的眼眸微微失神。

    季妍带来了很多东西，有烧鸡、卤菜、馒头包子、卤猪肘、糕点果脯零嘴，恰好有走街串巷的大娘路过，她还买了四碗热腾腾的素丸子汤，陆笙箫还不能吃太油腻的食物，季妍将馒头掰碎泡在汤里方便他食用。

    “累着了？”季妍看许轻舟迟迟不动手，夹了个包子放到他碗里。

    “没。”恍然回神的许轻舟摇了摇头，看着碗里的大包子瞬间觉得腹中饥饿难耐开始大快朵颐。

    陆笙箫看许轻舟一个人吃了大半个猪肘不禁咽了咽口水，季府的厨子手艺很好，对于外面的吃食他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只是图个新鲜。

    但许轻舟的吃相太诱人了，心想他吃得那么香这东西得做得有多好吃。他不知道他现在的表情跟家里讨食的大橘猫有多像，把其他两人看笑了。

    “明天就不用忌口了，再忍忍。”季妍把自己碗里的丸子都夹给他。

    这个用鸡骨架煨的丸子汤同样鲜美，陆笙箫吃得很满足。

    午饭很丰盛，量足够五六个大人吃的，就在季子浔以为吃不完时刚啃完肘子的许轻舟擦了擦嘴拿起剩下半只烧鸡接着啃，这着实令他感到惊讶，心想这个看似瘦弱的小双人饭量居然这么大。

    而季妍与许轻舟一起吃过几次饭对此已经见怪不怪，她刻意放缓进食的速度陪着他吃到最后。

    “不自个养只猫狗么？”她看许轻舟把骨头倒在外面给邻里的猫狗吃，还不如自己养个活物有个伴。

    “牲畜不如人长寿。”他见过太多离别，能少一桩是一桩。

    许轻舟说的轻描淡写，季妍闻言心却揪了一下，眼前男子过得很节俭身上没有配饰青丝用朴素的布带缠着，衣物不知洗了多少次早已失去原有的色泽，年纪轻轻的心境却如垂暮老者一般。

    “许大夫这是什么呀！”陆笙箫对架子上摆着的瓶瓶罐罐很好奇。

    “是膏脂。”许轻舟刚说着就有人过来买了两瓶和几个驱虫香囊。

    季妍曾经算过许轻舟收的诊金，刨去药材成本一次就赚几个铜板，有时候还不够本钱，平时大多是靠卖这些自己调配的膏脂、药包维持生计。

    受陆父的影响陆笙箫对这些很有兴趣，他打开其中一瓶闻了闻是淡淡的青草香。

    “若是蚊虫叮咬了可以擦这个，这个擦手的严寒时冻裂了可以用。”许轻舟也不厌其烦的为他讲解各种膏脂的作用。

    陆笙箫上手试了一下，膏脂抹开后便消失于无形

    好似不曾来过，手上润润的只留下淡淡的余香。

    “哇，你好厉害啊！”陆笙箫对他做的东西赞不绝口。

    “爷爷教的，我小时候容易冻伤，爷爷就会给我抹这种。”说着他又拿出另外一种。

    提及亲人时许轻舟的话明显多了，眼睛带着几分色彩熠熠生辉嘴角微微上扬。季妍第一次看到他琉璃似的眼眸染上不一样的颜色，此时瞬间明白他缺什么，他需要亲人需要一个家，这一刻她确实动了恻隐之心。

    “天地宽广，许大夫何不趁现在年华正好多出去看看。”常年与病人为伍于他而言或许过于沉重，多走走看看不同的风景也许会有新的感悟。

    “想过。”季妍送的游记他都看完了，里面记载了许多闻所未闻的风土人情他很感兴趣，只是他孤身一人在外行走若遇上歹徒根本无能力自保，现在的生活或许枯燥乏味但他更惜命，想来想去也就作罢了。

    季妍没再说什么，回客栈把医书药材送过来。

    “你若是缺什么可以同百草堂的掌柜说，他认得我可以帮忙递信。”

    “好。”许轻舟只当她还是个爱民的父母官也没跟她客气将东西收下。

    久病成医，陆笙箫懂一些药理许轻舟忙的时候他就帮忙抓药，两人年纪相仿性子截然不同，许轻舟寡言沉闷，陆笙箫活泼开朗互补一下正好，季妍见两人投缘也放心将人留在此处。

    连着几天陆笙箫白天都与许轻舟作伴，该用膳时季妍就会带着丰盛的饭食过来。

    两人熟悉了之后陆笙箫便拐着弯套他话，许轻舟再迟钝也知道自己是沾了陆笙箫的光蹭了几天好吃好喝，对他有问必答，几句来回底就被人摸清了。

    得知许轻舟这么多年都是孤身一人后，陆笙箫在心里打起小算盘。

    夜里陆笙箫早早就洗漱完毕，季妍刚躺进被窝他就翻身坐在女子身上将火热含进深处。

    “笙笙今夜怎么这般热情。”季妍乐得抬手将男子的青丝别到耳后，随后双手覆在他挺立的rufang上肆意揉动。

    “妻主，许大夫是不是比我小。”　陆笙箫面露欲色底下含着巨物腰肢尽情摇摆，同时还挺着胸不停往女子手中送，像空旷许久的寡夫想要女子狠狠疼爱他，一边低声轻吟一边同女子说话。

    “约莫小一岁吧。”

    “妻主我想当哥哥。”陆笙箫在陆家是幺儿，嫁给季妍之后依旧是最小的，许轻舟若是能进门他就是兄长，他好想体会一下做哥哥的滋味。

    嗯...?回过味来的季妍轻啄着陆笙箫的手臂笑个不停。

    “笙笙恐怕要失望了”许轻舟这软硬不吃的性子，委实有些难办。

    “妻主你使把劲嘛。”陆笙箫知道只要她想，没人能抵挡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