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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森/名谓

    

    太森/名谓

    *

    无情森森

    无脑爽文罢liao

    有路人森情节,慎入?

    part 1

    太宰治是位美少年。

    这是在很久之前,把对方从一群渣滓手中救出后,森鸥外见到他狼狈样貌的第一印象。

    暗沉无光的鸢色眼眸与下垂的眼睫,配合唇角的血渍,脸上和身上的伤痕,还有暧昧的脖子锁骨上的湿润……被撕烂的衣服,露出了纤细白皙的身体,丑陋的交叉向向的疤。

    无不透露出颓丧病态的美。

    但森鸥外不喜欢他,身为医生,他下意识的厌恶不珍视生命的人。太宰治露出的‘疤’,明显是常年累积的旧伤,很容易想到自杀、虐待。

    最初见面时,少年太宰在别人的拳打脚踢与过分之举下没有一点的反抗,不像是妥协与习惯。那是无所谓,对自己本身和生命的无所谓,或者说是不屑一顾的态度。

    甚至在森鸥外解决掉‘施虐者’后,少年太宰仰起头看他的眼神带着显而易见的厌烦,但转瞬即逝。下一秒就升腾起一个能让任何人升起保护欲望的柔软的笑。

    “谢谢你。”

    他很擅长让人卸下心防。

    心血来潮救了人的森鸥外当时有的些许懊恼,转而就被少年能轻易被他看破的虚假笑容吸引。森鸥外意识到,这位对‘生’可能无多大欲望的少年,与他……该是同类。

    “这就没办法了,对我这么笑的话……”森鸥外眯起狐狸眼,露出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眼神。

    太宰在那一刻还以为自己要被俯视他的男人杀掉了,心脏都跳漏了一拍。

    可惜,男人似乎只是想吓唬他。

    “对我这么笑的话,只能把你带回家了。”

    啊……什么啊,真没劲。

    太宰治微微睁大的眼恢复原状,歪歪头笑“好啊。”

    真令他作呕。

    对于欲望丝毫不加掩饰的人类,在幽暗的废弃仓库施加邪毒,就算是杀死罪孽之人的[医生],也是这副贪婪无耻的德行。

    森鸥外脱下自己身上的白大褂,披在了少年缩着的肩膀上。

    “先凑合穿着,跟紧我,丢了或者被杀死的话我不会去捡你的哦。”

    与拥有紫红色透彻瞳子的黑发男人轻柔的动作相反的是——对方的神色和语气冷漠的仿佛只把少年当做了什么物品。

    咦?

    这……好像和太宰治想的并不一样。

    太宰怔愣的看着男人逐渐远去的步伐,攥紧了被披上的白大褂,不知怎的就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隐藏身份是情报贩子的医生森鸥外,自然不会不怀目的的去这样一个偏僻废弃仓库。总不能是专门去救不知姓名的美少年去吧。

    森鸥外穿过一个破旧围栏,暗色墙角的夹缝中,小小的银光没有逃过医生的眼睛。带着白手套的修长手指蹭蹭缝隙旁故意填上的土块,把小小的优盘拿了出来。

    看来交易对象指出的地址无误,但内容就不知何为真实虚假了。

    医生起身,手里的优盘被他摩擦了几下,狐狸眼里流露几许思绪。

    轻而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又停下,森鸥外转过头,正好与顿在原地的太宰对上了眼睛。

    他已经给了对方离开的机会。

    跟上来就代表答应和他‘回家’。森鸥外的脸上带了几分真心实意的兴味,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

    森鸥外轻柔的拍拍少年柔软的黑发,勾起一抹笑。

    “你叫什么,少年?”

    “……

    太宰……太宰治。”

    他踌躇了一下说道,装作不经意的躲开了森鸥外碰他头发的手。

    “太宰君……你以后可以称呼我森先生或是森医生。”

    把太宰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的男人笑意加深了些。

    这便是十年前他们‘同居’生活的开端。

    即便是太宰治早已脱离了港口黑手党,金盘洗手去了对家的武装侦探社。这份羁绊的开始与不算结束的结束也不会轻而易举的抹去,过去如烟的往事只会随着时间的流逝灌进皮肤的细小毛孔中,刺痒难耐释怀不下。

    是恨也是执念是爱,早已成年的太宰治只想再一次的抓住那个人戴着白色手套的手,舔舐那个人如藏了血的暗色眼球,狠狠的刺伤践踏那个人的尊严。

    让他尝一尝背叛与绝望的滋味,让他清楚自己如今到底是多么憋屈无助的活着。都是因为一个仿若最优的选择。

    part 2

    森鸥外在某些方面很有原则,比如说,在还未成为黑手党时,拒绝太宰治亲手杀人。

    即使太宰治不懂缘由,却也时刻的听从男人的话,不杀人,只利用计谋帮助森鸥外达成某些小的目的。太宰治小小的年纪,对人心的把控很有天赋,足以成为那时的森鸥外剿灭祸乱小型组织的帮手。

    太宰能看出来,森鸥外对于横滨在先代首领血腥统治下的黑暗及无数毁坏城市规则秩序的臭虫涌出,是深恶痛绝的。这可能是对方除却狡诈外表下唯一的良心和现下最高的闪光点。

    他们生活了很久,久到太宰治都忘记了曾经颠肺流离的生活多么残酷而痛苦。

    即使不同于儿时在贵族家庭生活的富裕奢侈,但每个星期都会有的一两次蟹rou大餐,让太宰治心里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暖意。即使这是在听话和‘工作’的前提下。

    太宰治自然是不听话的,有好几次都计算准了时间,趁着森鸥外出差放满了浴缸的水割腕自杀,还无师自通的学会了控制呼吸与心跳。

    兴许是这样的恶作剧太多了,森鸥外从开始看到的悚然,变得可以面不改色的把太宰捞出浴缸为他输血治疗,在少年没有脉搏跳动迹象时,平静的道一句:“死了的话只能把你丢到镭体街的垃圾场了哦太宰君。”

    少年就会奇迹一样的心脏开始复苏。这一事实总让森鸥外想解剖太宰治的身体看看是什么构造。

    太宰带来的不只是自杀带来的麻烦。

    绷带会被滥用,太宰会把全身上下除却重要部位的皮肤全部都绑上绷带。

    初次看到少年如此的举动时,森鸥外戳眉询问“太宰君,这是你新的癖好吗?”

    太宰治抬起头,未被绷带缠绕住的左眼与他相视,粉唇微启“这样很酷的诶,无趣的森医生一定不能领略到的吧。”

    什么很酷,森鸥外只知道这是在浪费他的医疗资源。

    “不可以哦,如果因此绷带供不应求的话,太宰君对于病人来说可就罪孽深重了。”

    “……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太宰治假笑着,眼里翻滚着黑色的泥石流“不过是杀人不眨眼的疯狗黑手党罢了。”

    !!

    森鸥外闻言,眼眸猛地收缩。

    …

    啪——

    面前笔直站着的少年,白皙的脸蛋被一巴掌扇的偏向了一边,却没有太多疼痛的感觉,大概男人连一成力道都没有用上。

    太宰治愣住了,迷茫的捂着自己被打的左脸颊,有些不可置信。

    竟然被森医生打了耳光,为什么……

    “不要再让我听到类似的话,你应该清楚什么是是非曲直。”男人冷冷的说完,像是回避太宰目光似的,快速转过头去,对着不知何人道着:

    “让您见笑了。”

    不清楚到底呆了多久,听了多少的人缓慢的从门后走出来。是个戴着单片古早金框眼镜的大叔,漆黑色调为一体的着装,暗沉阴翳的眸光,让人联想到港口黑手党。

    “没关系,鄙人不会因为您教育不懂事的孩子而心生不快。这次前来是奉首领的命令来邀请森先生来港黑做客的,请跟鄙人走一趟吧。”

    “好的,容我整理一下着装。”

    森鸥外礼貌的与广津柳浪点点头,在广津自觉回避时,才看向已经放下捂住脸的手一脸幽怨的太宰治。

    “我的话要听进去噢,太宰君。”

    森鸥外的表情冷淡,深色唇瓣张张合合吐出的字句也没有一丝波澜,活像个人形机器人。

    太宰盯着他,不屑的‘戚’了一声。

    本以为仅仅只是出于保护自己不被刚才进来的黑手党所伤害,森医生才说出那番话的。

    但是森医生现时的神色语气,警告意味都颇重,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所以说,森医生的那一巴掌,是认真的。

    意识到这点,太宰忽的非常不爽。

    “我可是第一次被人打耳光诶……一定会报复回来呢森医生。”

    “我走了,太宰君……不要欺负爱丽丝酱噢。”

    对着小镜子刮完胡子的森鸥外摩擦着光滑的下巴,置若罔闻的对太宰治说,完后便抬脚出了门,没有看太宰治一眼。

    “……”

    太宰治阴沉沉的目光仿佛要把关上的门盯穿。

    后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似的,走向趴在书桌旁画画的爱丽丝,毫不留情的伸出手指,把无辜受牵连的异能力体消除掉了。

    “太宰治!!”

    余下的只剩女孩破碎的怒吼声,还有太宰治如木偶般僵硬冷然的神色。

    part 3

    被绑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体术不佳的柔弱少年会被粗俗的家伙们抓走威胁是很正常的事情。

    尤其是森鸥外已经成了首领的专属大夫,在港口黑手党惹出无数事端遭人记恨的时候,作为森鸥外的一个‘软肋’,太宰治是那些人想要以此胁迫森鸥外的最佳选择。

    实际上,如果太宰治想,他是不会被恶臭愚蠢的家伙绑在潮湿阴冷的地面上吝啬的对待的。

    不过是‘顺从接受绑架’这件事会给森鸥外添加麻烦罢了。只源于小小的恶意,可以让他不在乎自己的安危。

    说起来,太宰无所谓自己的安危,他自从脱离了无趣守序的家族开始,就成了明晃晃不加掩饰的‘自杀厌世主义’

    这样的场面是太宰没有想到的。

    森鸥外被扔到他的面前,身上套着的白大褂沾了泥土与血渍还能看见几个鞋印。

    他手指带着伤,抓着不平整的水泥地微微抽搐着。

    男人半长的黑发凌乱的搭在前额与颊边,侧着的白皙脸颊与耳朵甚至是露出的脖子都泛着不正常的红,汗液不断的溢出,漂亮的紫红色眼有些涣散却又努力的让自己清醒似的死死睁着,明明很虚弱却透露出一丝危险。

    这副景象就像是在污浊泥潭里挣扎的恶之花。

    被捆住绑在椅子上的太宰半合的左眼缓缓睁大,对这种没有预料到的情况感到惊骇与不可置信。

    ...啊,原来是这样。来救他的过程中着了敌人的异能圈套吗?导致连异能都使不来了,任人宰割,如同菜板上放着的鱼rou。

    森医生也没有想到这样的结果吧,本以为对方是不足挂齿的虫子,却被虫子摆了一套。

    太宰治垂下头,任由不乖的刘海遮住他的眼,打上一片阴影,遮住了有些许端倪的表情。

    “哼哼,与其是用这小子威胁你,不如以对方为诱饵引你上钩...”

    高个子长相阴柔的男人走过来,恶劣的用皮鞋鞋底碰撞森鸥外的脸,表情意味不明。

    “你...想做什么...”

    森鸥外脸色沉了沉,歪头躲过男人带着血迹的皮鞋。

    刚开始是绝对确定绑架太宰治的家伙们没有异能力者才行动的,带着的手下全被俯视着他的家伙杀光了,连自己都着了对方的道,无法召唤爱丽丝酱,甚至被打了不知明的药剂...啊,这已经不能说是不知名了。

    “看来您早就忘了我了...真遗憾啊森先生。”

    对方没有回答森鸥外的话。

    男人蹲下身,缱绻的抚摸森鸥外精致的眉眼,看他抑制喘息狠厉看自己的模样,恶意的笑笑,把手伸进森的衣服里缓缓探索。

    不记得他了啊……有些小失落,也难怪,自己只是个小人物啊。但是能把这个仿若高岭之花的艳美男人细细凌/辱一遍,就算是死也无憾了。

    “在您亲爱的弟子面前……

    我要开始侵/犯您了哦。”

    明白他意图的森鸥外胳膊打着颤伸起来,抓住男人的手却无济于事。

    根本阻拦不了对方的动作,发热的身子在叫嚣着渴望,这是无比糟糕的状况。

    早知如此,他绝对不会毫无准备的去救人,放弃太宰治这个棋子也不是不可能。

    “...”森鸥外咬紧牙关,五官有些扭曲。

    不知男人的手碰到了哪里,森鸥外忽然表情呆滞了一瞬“唔嗯”

    “!......”

    太宰治看着,

    不知为何怒气渐渐攀升,本来想要以此‘报复’森医生,但是那边逐渐开始不对劲的动作让他有股子强烈的危机感。

    它混合着一些奇怪的冲动,刮划着他脑子的层层褶皱,仿佛在小声嘶哑的说着:

    杀了那个在森医生身上胡作非为的男人...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

    啊,绳子不知不觉就被藏着的刀片割断了。

    太宰治弄出的动静很微小,他表情阴冷,捡起旁边死人身周的消音枪,对着那男人的脑袋就是一子弹。

    男人维持着愉快的表情歪斜着倒在了森的颈边,热血喷溅了森鸥外一脸。

    森鸥外强撑着坐起来,厌恶的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血浆。

    “太宰君......”

    太宰乖乖的走过来跪在森鸥外面前,手指调皮的碰了碰森鸥外烧红的脸,当做回应。

    貌似是异能力者的男人死掉了。森鸥外的这种全身发热虚软的状态仍没有解除,鬓角的发都被汗液粘成一缕一缕的,浑身还在不断打着颤,满是伤口的手上因用力布满了青筋。

    看来是被下了药物...

    让异能力不能使用是那个男人的异能力吧,和自己的「人间失格」很像,真是不爽。

    “森医生好狼狈诶,需要我帮你吗?”

    一定忍得很辛苦吧,森医生。

    没事的,只要森医生说‘需要’,他就继续违背答应的‘成为黑手党之前不杀人’的约定,把门外看守的家伙们全杀了,然后义不容辞的‘牺牲’自己让森医生好受点的。

    森鸥外不说话,意味深长的看着仿若无害天真的少年,对方的脸上带着一些伤痕,嘴角有深红的血痂……但是在眼里逐渐模糊了。

    太宰治总是做着伪装,明明知道森鸥外不吃这一套,可能对方早已习惯了自己虚假的面具。

    森薄唇轻启,带着细微的喘息。

    “呼...不要贴着我太宰君,爱丽丝酱都召唤不出来了。”

    太宰治愣了一下,下意识照着对方说的做,拉开了一点距离。

    被召唤出来的异能力体爱丽丝拿着粗大的针管,在森鸥外的指令下冲出门外,把还没反应过来的家伙们杀无赦。

    最后耗费太多精力的森鸥外实在是太疲惫了,还要抵制药效,没人知道他到底有多难受。

    他主动解除了异能力体,在小爱丽丝不满的视线中轻声道了声“太对不起啦可爱的爱丽丝酱。”

    便如渴水的鱼一般瘫在了地上。

    “...嗯...把我送回去吧,太宰君。”

    “森医生觉得我能搬动一个成年大叔吗?...亏你还能强撑着和我说话啊,脑子该被春药给吞噬掉了吧。”

    “太宰君...”

    森鸥外双腿不自觉的摩擦着,说话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太宰治被这一声叫的身体有些发热,反应过来后黑着脸在刚在被他一枪爆头的男人身上找到了森鸥外的手机,播了森鸥外属下的电话。

    回到诊所后,即使知道解药剂在哪,憋着口气的太宰治还是决定亲自作为解药治好森医生。

    这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报复’还是私欲了。

    就是想做了就做了而已啦。

    太宰治掐着医生的腰,在万籁仿佛都能焚化的热度里,分神的想。

    “好温暖好温暖……森医生……喜欢……”

    “好喜欢……”

    身体像被烤化了,融成一滩rou水,嘴里吐出的句子都不知道是什么了。

    part 4

    森鸥外扫视了一下满是狼藉的房间,他伤脑筋的揉了揉太阳xue,觉得最开始就不该把太宰治带回来。

    有些计划确实需要太宰治的参与,那孩子也确实能给他不少意料之外的惊喜。同样的,平时找的麻烦也不少,这次还差点把自己搭了进去。

    成年人的世界是肮脏又无聊的,与明面上收养的弟子太宰治欢度一夜不能让他有多余的情结产生。许是只有轻微的疑惑灌入脑内吧。

    诊所的橱子里有着抑制这种反应的药剂。难不成是自己饥不可耐,不让太宰治离开吗?原来自己在这方面这么没节cao?

    森鸥外忍着头疼回忆了昨天的经历。判断失误,被揍了一顿,差点被冒犯,冒犯自己的男人被太宰杀死……

    太宰君杀了人。

    ……

    与太宰治定下成为黑手党之前不杀人约定的缘由很简单。

    即便是再看破红尘的孩子,在手上染血之后,都会迅速的成长为幽暗悬崖边伺机而动的毒蛇,既不能坠落而死,又不能上爬获救,只能等待着享受撕咬猎物的快感,压抑对光明的渴望,在潮湿阴森的地方与秃鹫老鼠为伍。

    这是成长,也是残酷,是对精神的压抑。

    尤其太宰治还是个找不到生存意义的寻死者,森鸥外不想那么快结束聪明孩子的价值。

    森鸥外被伤及的手指伤口结了小块块状的血痂,他覆上太宰治的脸蛋,拍了拍。

    “太宰君,给你做了味精拌饭噢。”

    “!”

    味精!拌饭!

    太宰睁开眼,迎面而来的是成熟男人俊美的容颜,男人神色冷淡。

    少年想起昨晚做了什么,届时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差点撞到森鸥外低下看他的头。

    “这件事,就当作没发生吧,我不会怪你,这不是太宰君的错。”

    什么...

    什么啊……?

    森医生这是什么意思啊!?

    太宰治瞪大了眼,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森鸥外。

    这个男人,身上还有他留下的痕迹,说完那副始乱终弃(大雾)的话后,就不在意的掀开被子去了洗澡间。太宰治嗓子哽住,想说些什么,卡在嗓子口发不出声。

    “!!”

    太宰猛地扼住自己的脖子,像是刀片被插在了嗓子眼,连着胸腔、心脏如绞般的涩痛。

    “这算是……什么...”

    一夜情吗?一夜情都不算。还是说因为年纪小,被小瞧了...?无助感,满满的无助感……比起那时差点被无赖猥亵时强烈数倍的无助。

    他...是被森医生讨厌了吗?

    part 5

    没有浪漫的日久生情桥段,即便六年的时间够久。

    太宰治清楚的明白,除了那因偶然的‘恶作剧’酿成的一夜,他们……没有任何更深入的交流,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日子很长久,奈何生情无缘。

    二十二岁的太宰治时常怀念与医生那一夜时的温暖,那一夜仿佛自己把这个人镶进了身体中,仿佛永远的得到了他,仿佛自己一直小心翼翼掩饰压抑的感情终于交付给医生的身上。

    可惜,全部是错觉。

    躺在侦探社办公室沙发上的太宰治枕着交叉在脑后的胳膊,灼灼的盯着天花板,在反射上去的暖黄的太阳光中,他像是沉沉浮浮在一片白茫茫的海洋里。

    看到了自己与还没有成为首领的医生点点滴滴的回忆,看到了在银座的Lupin酒吧与两位挚友相谈甚欢的景象,看到了自己即将叛逃时声嘶底里的怒吼……

    无情的森医生,他总是森医生。在太宰治眼里森鸥外不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即便是那时已经加入了港黑,成了对方手下的一只听从号召命令的野猫,太宰治也一直叫森鸥外‘森医生’

    为什么,要问为什么。因为太宰治的意识,好像一直终止在了森鸥外当黑医的那一时间段,所以他印象里的他,不是身着名贵西装戴着红围巾的上位者形象,而是身着白大褂柔弱冷情的森医生。

    太宰治表达喜欢的方式何其笨拙,他去认真的捉弄那个人,把多余的在意想象成了厌恶,不愿意承认,不愿意领略。所以终于意识到自己错误的时候,才会那么的激动……但是冷漠的态度碾死了初生的幼苗。

    森鸥外是对的,在未入黑手党时就不该手上沾上鲜血。他本就是恶意的集合体,对人生了无希望,那么多的负罪感,怎么可能承受的住。

    太宰治其实早就‘崩坏’了。他只是在尽量的克制,尽量的想要完成挚友对他的希望寄托而已。

    “嗯~”

    太宰治伸了个懒腰,嬉笑着来到疯狂工作中的国木田独步的身旁。

    “国木田君!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噢,替我和社长报告一下吧!很快……我很快就回来啦~”

    话毕就在国木田即将爆发狮吼功的那一刻迅速的溜走了。

    太宰治自然没有‘很重要’的事情做,他就是看今天天气很好,很适合来个清爽明朗朝气蓬勃的入水自杀,顺便放松一下刚才快要崩溃的情绪。

    他漫不经心的走在路上,双眼空洞,仿佛回到了黑之时代。其实现在也和那时没什么区别,只是更善于伪装了,个子长高了点儿,五官长开了些而已。

    本来已经决定去常入水的那个方位了,但是从零食店出来的那个熟悉的身影让他止住了脚步。

    “不可以吃太多零食噢爱丽丝酱……”

    身着便服的男人像是察觉到了这一道炽热的视线,往太宰治的方向看去。

    紫红色的眼睛与睁大的鸢色眼睛对上。

    太宰治很喜欢森鸥外的眼睛。那是浓墨画成潋滟非常的深紫玫瑰,撒上了污秽的黑血,恶与艳丽的交痴,像是有毒的罂栗。

    “太宰君。”

    森鸥外露出一个笑容,不达眼底,那是提防与警惕,面对叛逃者的眼神就该这样,还应该更过分才对。

    太宰觉得哪里都不对。

    森医生应该穿着穷酸的白大褂,散着半长的黑发,弯着狐狸眼,柔和平静的呼唤自己才对。这才是……森医生才对。

    啊……是变了啊,早就变了,森医生成了森先生,脸上的细纹也变多了,成熟的男人味道也更令人深刻了。

    就算不承认,就连他——太宰治,也早就不是曾经被人企图赞誉的美少年了。他成年了,失去了挚友,带着执念、恨、爱、虚度着人生,享受红尘的折磨,就此习惯。

    “是森先生啊,真是冤家路窄啊……您要把我抓回去吗?”

    太宰治掩盖自己的异样,忍耐想要不断震颤的指节,似笑非笑的看着泛着莹紫色光芒,显出攻击架势的爱丽丝。

    “异能力是伤不了我的噢。”

    有什么东西,如烟般渐渐消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