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愛慕之花
斯內普在某天夜裡悄然無息的出現在嬰兒房中。 當時怪角正試圖攻擊他，把他當作入侵者，因為打鬥的聲音，哈利不得不中斷自己看書的活動，來到嬰兒室卻發現家庭小精靈正跟孩子的父親處於緊繃狀態，或許是因為斯內普雖然是一身黑衣，可是卻是作食死人的打扮，哈利太熟悉那樣的狀況，鄧不利多又叫他回到佛地魔身邊，只因為他想要從斯內普身上得到另外一邊的情報。 「怪角，住手吧，那是賽佛…」哈利揮了揮手，家庭小精靈仍然是警戒且帶著疑慮的看著這打扮顯然不友好的傢伙，退到了孩子的身邊，他走上前將那掩住容顏的高帽往後一掀，露出來的臉龐是如此的蒼白很慘澹。「怪腳，去準備一點寧神魔藥，還有把孩子帶到另外一間房間去。」 斯內普的眼眸是無神的，幾乎沒有辦法聚焦，這樣的神情哈利是識得的，在戰爭的期間那人總是這樣離開自己身邊，然後又忽然的出現，執手將人給帶到變形過的大床上，他輕手輕腳的解去對方的衣物，看著那身軀上落下的痕跡。 食死人的聚會可不是那種喝喝酒、聚聚餐的小會議，必要的時候他們還會用各式各樣的手段去證明自己的忠誠，rou體上的墮落當然也是不可缺少的，當然有些人會更病態的要求某些幹部去使用「Cruciatus Curse」去回味他們主人的存在。 「Spiritus reparatione…」哈利試圖在斯內普身上使用精神修復的咒語，一如他過去對這個男人所作的一樣，不斷的重覆默念著，直到對方的眼眸終於聚焦，然後就像是溺水已久的人忽然大口的喘息，他按下男人緊繃的身軀，輕聲道：「賽佛、賽佛，是我…」 「…哈利…」 「沒事的，歡迎回來，賽佛…」 或許對方只認為這是場夢，因為斯內普的反應讓他以為擁抱著另外一個人的靈魂，他只是躺在那人的胸口，聽著他的心跳與呼吸逐漸趨於平穩，那人的手指輕緩的梳理著自己的髮絲，卻又在瞬間，他聽見那人口中低喃著：「不、不、不！波特，立刻從我身上滾開！不要碰我！」 用力的想將那少年從自己身上扯開，卻對上一雙心碎的墨綠色眼眸，瞬間再狠毒的話語都被吞了回去，那男人有些氣急敗壞卻又不知所措，太多的情緒混雜在一起，反而讓他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忽然拉開的距離，是哈利主動離開了他在床邊站定，這樣的距離卻反而讓斯內普覺得遙遠，他快要不認識記憶中的那名少年，然後波的一聲，家庭小精靈將寧神魔藥給送來，雙手捧著彷彿那是什麼珍貴的寶物，正要獻給國王似的恭敬，少年將那小瓶子接過後，放在桌面上。 「喝吧，賽佛，你需要休息。」 在少年要離開房間之前，斯內普聲音沙啞的問：「你知道我們聚會的一切，是嗎？」 哈利只是深深的回望他一眼，然後笑著道：「我知道你的一切，賽佛。」 ※ 斯內普接下了那朵Artemis，卻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朵花，只是將花給存封在玻璃瓶之中，並且對其下了「永不凋謝」的魔法，太過珍貴的魔藥材反而在還未參透用處之前，難以輕易決定要怎麼處理，就在他逃避到蜘蛛尾巷的時候，食死人的聚會開始了。 他雖然討厭卻不得不參加，多年來食死人一直避免私下的聚會，主要就是因為還沒有得到黑魔王是否存活的消息，可是卻有人告知了黑魔王將會捲土重來的預言，於是所有的食死人又開始活動，並且高舉著「慶祝黑魔王重生」的旗幟。 然後一群瘋子開始用不赦咒攻擊周圍的同夥，他們對於「Cruciatus Curse」有一種莫名的執著跟沉迷，就像是回味那種痛苦就能夠迎回他們曾經的主人，斯內普曾經身為黑魔王最倚重的幹部，所以他承受了大量的不赦咒，幾乎讓他神智喪失，最後他墮入了黑暗之中，甚至忘了自己是怎麼靠著魯休思才勉強從這樣瘋狂的聚會脫身。 他只想盡快消影到安全的地方，蜘蛛尾巷並不是他考慮的首選，斯內普只覺得自己的身體沉重的像是綁了鉛塊，然後不斷的被拖入無盡的黑暗之中，然後他聽見了有人不斷的複恕著「Spiritus reparatione」這樣冷僻卻又古老的咒語，他不得不說，雖然這樣的咒語緩慢而效用不大，卻可以減低「Cruciatus Curse」帶來的副作用。 醒來的時候，他以為這又是一場夢，他跟那男孩，永遠都不可能走到如此和諧的關係。 「沒事的，歡迎回來，賽佛…」 溫熱的體溫，提醒著這並不是夢境，斯內普才瞬間醒悟過來，他應該抗拒這個男孩所給的一切好意，可是觸及對方受傷的眼神，還有那彷彿透過自己看著另一種靈魂的錯覺，一種不該存在的情感讓他瞬間猶豫。 那男孩已經不是個無知的孩子，而是一名早已經身經百戰的二十六歲青年，更重要的是他知道一切——所以他也知道自己身處於什麼樣的骯髒世界。 「你知道我們聚會的一切，是嗎？」 知道他不為人知的骯髒跟不堪。 「我知道你的一切，賽佛。」 ※ 隔天早晨，兩人見面以後是必然的沉默。 「賽佛…你想喝點東西嗎？」 「咖啡。」 當斯內普在沙發上坐下，溫熱的咖啡很快的上桌，那男孩戒慎恐懼的就像怕不小心觸怒了自己，卻還是在自己腳邊尋了塊地方坐下，他發現這是那男孩的習慣，永遠不肯在椅子上坐好而喜歡窩在他的腳邊，簡直就像是一隻忠犬一樣。 皺了皺眉，他不喜歡狗，因為會讓人聯想到討人厭的天狼星布萊克：「我想波特先生應該知道，是人就該好好坐在椅子上。」 男孩只是回頭望了他一眼，然後繼續窩在他腳邊：「沒事的，地上不涼。」標準的扯開話題又不想與他起衝突的話點，斯內普知道哈利不會想要談昨晚上的事情。「鄧不利多校長昨天寄信過來，他說你應該陪我去斜角巷採買開學要用的物品。」 「你認為我會答應嗎？」 「是的，先生，你無權拒絕。」 他這句話差點讓斯內普想把熱咖啡狠狠拎在那黑色的腦袋上，但是男孩依舊無辜的道：「鄧不利多校長認為你陪我去斜角巷買東西，剛好可以讓魔法部的人拍到一些照片回去交差，證明我們的夫妻關係並沒有因為一個暑假而散夥。他還在信上說，魔法部派人來監督我們之間的關係…」 桃樂絲恩不里居，一隻穿著像極了粉色蟾蜍的傢伙，斯內普想到魔法部派人進駐了校園內，就覺得極其荒謬，不過哈利的神情似乎不太意外。 「你早就知道會有這種情況發生？」 「是的，先生，你們的世界雖然與我所待過得有著不同，但是命運的走向仍舊沒有改變。」 哈利明白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可以除掉敵人，卻不能改變已經註定好的事實，或許佛地魔沒有使用他的血來復活，但是他依舊會復活，他可以除掉小巴堤克羅奇，甚至是佛地魔的其他手下，可是卻不能改變斯內普會回到他身邊臥底的事實。 魔法部依舊會派人來干涉霍格華茲，鳳凰會仍會如往常的行動，命運不斷的交織著，並不是僅有他一人能夠反抗的巨大因果。 「桃樂絲恩不里居會是棘手的教師，我會盡量避免與她衝突。」 「希望你記住自己說過的話，別淨給我惹麻煩，哈利…波特…。」 大掌輕搭住他的肩膀，哈利卻情不自禁的執住那隻手，用自己的唇親吻著那人的手背：「是的，先生…」在他退開的時候，那雙手卻勾住了他的下巴，逼迫他去望向那人純黑色的眼眸，瞬間瞳孔緊縮，下意識的腦袋已經封閉住。 「很好，哈利，你的鎖心術練得非常好。」姆指在他的唇瓣上摩擦著，斯內普的語氣像是在確認著什麼。 下一秒葛萊芬多的莽撞終於還是勝過了史萊哲林的理智，他的身子忽然上前，作出了連他自己都無法控制的舉動，哈利親吻了他所深愛的男人，咖啡杯因為他的動作而摔到地上成為碎片，他的理智告訴他，斯內普作這個舉動不過是在確認他的鎖心術，可是他的感情卻不斷的呼喊著：這是他所愛的男人。 雙手顫抖的捧著那男人的臉龐，哈利知道不會得到回應，也不該有所回應，可是就在他想退開時，更粗暴猛烈的吻擄獲了他，對方的舌尖在自己的口腔中不斷的掃弄著，試圖捲住他同樣柔軟的舌尖。 他不太擅長接吻，應該說他從來沒有仔細的吻過別人，哪怕是面對金妮。 「身為我的伴侶，你的技巧還有待加強，哈利。」吻至發紅的唇瓣，斯內普放開哈利時，那孩子已經完全的像是虛脫般的被他還著腰身，倚靠在他的懷抱之中。「這真是我見過最差勁的接吻技巧，這讓我不得不懷疑你的年齡是否有像你所說的這麼大。」 哈利伸手摀住他的唇，堵住了他接下來的話語，然後靠在他的脖頸上，惡狠狠的咬上一口：「親愛的賽佛，很可惜我們在另外一邊的確只親吻過一次，剩下的時間都用來解決彼此的生理需求。當然如果你對一個十五歲的孩子身體有興趣的話，我實在不吝嗇於展現你訓練我的高超床上技巧。」 看著那男人的臉逐漸轉為憤怒的蒼白，哈利迅速的給了他一個「Silencio」，然後繼續親吻他溫熱的唇瓣，他想這或許是他唯一一次的得寸進尺，也是最後一次，照這男人的脾氣，可能會與自己兩三個月都不說話，所以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不如就讓他痛快一點。 因為他現在是個孩子，而他所愛的人是個大人，他能夠接受對方在生氣之後還是必須原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