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倒楣的救世主
為了不讓人起疑，哈利在開學的時候仍然乘坐通往霍格華茲的火車，但是他卻跟史萊哲林的跩哥馬份坐在最前面的幾節車廂，跩哥的臉色很蒼白，哈利拉起了簾子，並且在周圍設下了靜音咒確保他們之間的談話不會被偷聽，克拉跟高爾則在這個暑假就被排除在跩哥的交際名單之外。 「跩哥，你看起來臉色非常的差。」 「我、我的父親將那個人迎回了宅邸，他聽說了我跟你的交情變得要好，我的父親說是你鬆懈了心防，特意來結交，可能是鄧不利多的計謀…」 「這樣很好，跩哥，這樣就好…」 哈利對此沒有露出驚訝，他只是深沉的盯著跩哥看，直到那少年有些毛骨悚然的挪開幾吋位置，他從懷中拿出一只手環戴在跩哥的手上：「這是我暑假作的，上頭加護了追蹤咒跟防護咒，無論你遇到什麼危險，我都可以迅速知道你的位置。」 「哈利，你真的有辦法殺死那個人嗎？要是他…要是他對我的父母…」跩哥第一次覺得眼前這人如此陌生，陌生的好像他從來都不認識哈利波特這個人。 「不會的，跩哥，我既然有辦法保住你，我就有辦法保住你們整個馬份家族。」哈利笑著對跩哥道，眼眸中閃爍著殘忍的光芒：「一會兒你要這樣作…」他湊進那少年耳邊輕聲的對他呢喃，跩哥瞪大了眼睛，卻只是安靜的繼續聽他說下去。 然後火車一靠站，所有新生跟舊生都還在下車準備要跟隨人前往霍格華茲的時候，一個怒吼從前端車廂爆開：「都是因為你，波特，全都是因為你的錯，我的父親才會被魔法部那群白癡調查，你就盡量囂張吧，我保證你活不過這個學期的！」 跩哥惡狠狠的踢了地上那人一腳，頭也不回的離開，所有的學生都目睹了這麼一個慘況，而當他們明白倒在地上那男孩是哈利波特以後，幾個熟識的人開始驚呼，然後妙麗跟榮恩立刻衝向那倒在地上的人。 「呵呵…」踢得可真狠，跩哥你根本恨我恨得要死吧。哈利低著頭卻笑得很開心，妙麗攙扶著他。 「天呀，馬份對你作了什麼？！哈利，我們一定要告訴麥教授！」 「我早就說那一家子不是好東西，哈利你沒有事情吧？」 眼眸掃過為他擔心的兩個人，哈利抹去嘴角的血跡，他剛剛不小心咬到舌頭，卻讓旁人更加以為他受到了馬份的嚴重攻擊：「我沒事，請不要告訴麥教授。」拍了拍自己的黑色長袍，他倔傲的站起身，撥開妙麗攙扶的手。 「你真的沒事嗎？哈利。」 「是的，我沒有事情，妙麗。」哈利正想離開，榮恩卻抓住他。 「嘿，夥伴，你的眼鏡呢？是不是剛才馬份欺負你的時候丟了？我們得給你找回來。」榮恩說完立刻想替他找眼鏡，哈利卻即時拉住了他。 「不，衛斯理，我這個暑假之後就沒再戴眼鏡了。」哈利對著眼前兩人勾起了一抹慘然的笑，他現在一點都不想浪費時間，只想快點到達霍格華茲城堡。「走吧，我們搭不上馬車就糟糕了。」 ※ 斯內普黑色的身影穿梭在校園走廊，晚餐進行到一半就令他胃口全失，幾乎難以下嚥的是打斷正在講話的鄧不利多，桃樂絲恩不里居精心布置的演講前菜，他知道另外一名霍格華茲的學生也大膽的沒有參加晚宴，因為他一打開地牢的門，就聽見了那人低吟的歌聲，迅速的在地牢門上施了兩個上鎖咒，並且又再加了一個靜音咒，才走到寢室前。 哈利波特，沒有錯，摘掉了眼鏡露出那雙墨綠色的眼睛，手中拿著奶瓶，右手抱著孩子，動作略顯笨拙的，不過卻小心翼翼深怕弄的孩子不舒服，他看見自己立刻瞪大了眼睛，似乎沒有算到自己會這麼早回來：「賽佛？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我想我應該不需要向你報備我自己的行程。」斯內普將自己的黑色外袍掛在衣帽架上，他走向哈利將他手中的孩子接了過來，沒有忽略哈利舒展筋骨的動作：「笨手笨腳的，愚蠢的葛萊芬多。」 「我原本是想讓怪角去作的，先生。」哈利看著那人純熟的餵完小莉莉牛奶，還將孩子溫柔的放在懷中輕拍，直到小莉莉滿足的打了聲飽嗝，他很乾脆的直接趴到那人修長的腿上。 看見他的動作，斯內普挑了挑眉，認為自己是不是太縱容眼前這隻批著獅皮的蛇：「告訴我為什麼你今天沒有去開學晚宴？還有你跟馬份究竟又出了什麼問題？」 「一點問題都沒有，至少不會影響到你明天上課時刁難我，先生。」哈利將小莉莉白玉似的小腳握在自己的手心，然後親吻了一下。「我只是讓馬份這個學期離我遠點，才不會讓他的父親陷入兩難，您不贊同嗎？」 「自然是不贊同，波特，你那愚蠢的腦袋永遠都只會計畫一些淺薄的事情，既然跩哥與你不錯，自然黑魔王就會想要利用他，如果他沒有利用價值，你以為他會怎麼處理馬份一家？」斯內普站起身，讓哈利滑落至黑色的大床上，將孩子安置回嬰兒床，輕揮魔杖讓一串嬰兒吊飾在搖籃上旋轉，小莉莉清脆的笑聲迴盪在這冰冷的空間中。 「不過也正好，跩哥要老是跟你這種葛萊芬多混在一塊兒，搞不好他在史萊哲林的聲望會下降，我可不希望他到時候成為史萊哲林的箭靶。那我一定拿你開刀，波特。」 聽見他的話，哈利只是笑笑，沒有正面回應，肚子忽然咕的一聲，洩漏了他今天晚上沒有用餐的實情，斯內普只是橫了他一眼，帶著鄙視，然後讓家庭小精靈去準備兩人份的餐點。 「您今天晚上也沒吃嗎？」 「任由誰對著一張蟾蜍臉，都會吃不下去的，哈利。」 聽見他喊自己的名字，救世主笑的跟沾了蜜一樣，迅速的坐上他的腿，然後環住他的脖頸，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個親吻。「那就望著我好嗎？賽佛。」 「面對一個半大不大的小鬼，我只會更加心情惡劣，你就不能放過你可憐的魔藥學教授嗎？」 「我總會長大的，賽佛。」 「然後就像是其他青春期小鬼一樣的散發著討厭的賀爾蒙，克制自己，波特先生。」 「你就喜歡我的賀爾蒙…」 「你這驕縱自大的小鬼，唔…」 強吻住那人的唇瓣，一股情欲很快的襲捲上兩人，哈利解開了那人的衣領在他的脖子上咬了一口，見對方沒有拒絕反而在他耳邊低喃：「你在玩火，哈利…」 「如果我在玩火的話，你會用這把火燒灼我嗎？」哈利笑望著斯內普，然後被那人給帶到了床上去，覆於己身的墨色回應了他的願望。 ※ 今天斯內普的心情似乎很好，全霍格華茲的學生都有這種感覺，在嚇唬完了那些一年級的小鬼之後，那名教授在奈威隆巴頓炸掉自己的大釜時也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然後扣了葛萊芬多十五分，就再也沒有後續動作，雖然他仍然在找哈利的麻煩，並且無止盡的羞辱他。 哈利面對他惡毒的言語沒有任何反應，只是空白著表情，妙麗覺得他的身體狀況似乎非常不妙，不禁在下了課以後擔心的詢問：「哈利，你沒有事情嗎？你整天看起來都不在狀況內。」 「沒事。」哈利回應妙麗的嗓音帶了點沙啞，嗓子幾分疼痛的讓他沒有辦法再說出多餘的話。 「哈利，你的嗓子怎麼了？」 「只是一點小感冒。」 奇怪了，第一次跟斯內普作的時候也沒有這麼多後遺症，難道真的是因為身體未成年的關係嗎？哈利想起昨晚的狀況，身體都情不自禁的顫抖起來，已經許久沒有歡愛，在有了孩子之後更是如此，他幾乎忘記了過去那縱欲的生活，但是昨天晚上他跟那男人盡興了好幾次，天，青少年的賀爾蒙…。 「下一堂是恩不理居教授的課，你要小心點，那教授似乎別有用心…」妙麗小聲的在他耳邊說。 葛萊芬多的學生魚貫的進入教室，映入眼簾的是穿著毛絨絨的粉紅色開襟毛衣，頭頂上是黑天鵝絨的大蝴蝶結的桃樂絲恩不里居，她和藹的笑著對所有學生道：「請打開課本134頁，同學們拿出你們的羽毛筆並且開始進行抄寫，下課時我會觀察你們的進度。」 接著整堂課就是在這樣抄寫與沉默中渡過，哈利倒是沒有覺得哪裡不好，反正他所有的黑魔法防禦都已經從另外一個老師身上學會，而他確定那位老師教的必然比眼前這個草包好，只是他會這樣想，另外一位「朋友」就不這樣想。 「教授，難道我們必須不斷的抄寫課本中的東西嗎？這樣我們在普等巫測中的實測該怎麼辦？」榮恩扔下羽毛筆，舉手對著恩不理居說道，並且他丟了一個眼神似乎希望哈利可以支持他。 但是哈利迴避了這個眼神，然後他聽見恩不理居甜膩膩的聲音：「親愛的，你根本用不到這麼多黑魔法防禦術，畢竟我們的生活這麼平穩，怎麼會有事情威脅到你呢？」 「當然有！像是那個不能說出名字的人！」 「親愛的，那個人已經死了！所有人都知道在魔法部的保護之下，你們根本不可能受到什麼威脅！」 桃樂絲恩不里居似乎對這個話題非常的憤怒，然後她迅速的將話題轉移到哈利身上：「波特同學，親愛的，你來告訴這位…衛斯理同學，告訴他我說的對不對…」 哈利蒼白著臉，一直到妙麗推了推他的手腕，他才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教、教授，不好意思，妳剛才的話我沒有聽見，是否可請您再說一次？」 「親愛的，當然，請您告訴所有的同學，那個人已經死了，從今以後再也不可能有事情威脅到你們，你們活在一個安穩的時代。」桃樂絲啜飲了一口茶，好讓自己看起來不會這麼憤怒，然後拼命的往茶水之中加糖。 「抱歉，我身體有點不舒服，請問我可以先回去休息嗎？」痛苦的揉著眼，眼前一切忽然全都變成紅的，然後一瞬間又恢復原狀，他看著恩不理居教授的模樣，真的覺得他好像在跟一隻粉紅色的蟾蜍（上頭還停著蒼蠅）對話。 「親愛的，哦，你怎麼了？」恩不理居教授似乎沒有放過他的意思，哈利知道她在等待自己的回答。 看了一眼榮恩，又看向悠閒喝著茶的恩不理居教授，他只好硬擠出聲音：「我沒有辦法回答你們剛才的問題，畢竟我似乎見過那個人好幾…」 整個人倒在地上暈了過去，他感覺到自己的魔力似乎被什麼東西給吸光了，恍惚間他似乎看見了一個受傷身影，赤紅髮絲的男人正盯著他瞧。 該死，高錐客葛萊芬多。 那片夢中原本安靜的森林境界，開始出現嘈雜的聲音，是薩拉扎瘋狂的大笑，哈利瞪著他似乎不太開心。 「他居然想要直接搶奪身體，愚蠢的葛萊芬多，哈哈哈哈哈…」 笑到不能自己，薩拉扎因為這件事情笑得非常歡快，沒有錯，那位偉大的四巨頭之一高錐客葛萊芬多想要搶奪哈利波特的身體，他以為烙印上葛萊芬多印記的哈利會順理成章的接收他，卻不知道靈魂早已經被替換了。 「我一點都不覺得開心，我的魔力消失了，薩拉扎。」哈利似乎有些憤怒，薩拉扎立刻到他身邊安撫他。 「別擔心，那只是因為你的身體下意識的抵抗外來物，只是我覺得很可惜是你沒有殺了他。」薩拉扎眼中的惡意簡單明瞭，他飄浮在空中仍然優雅的給自己斟著茶。 「你到底有沒有這麼討厭他…」哈利覺得自己真是衰透了，為什麼他非得要捲入兩院之爭中，可是他又與薩拉扎訂有契約，不能隨意背棄。 「我當然討厭他，我恨他恨得不得讓他永生覆滅，是他讓我失去了珍愛之物。」薩拉扎憤怒的幾乎嘶吼，然後他的身影瞬間消失在池水之中。 哈利知道薩拉扎大概有段時間不會出現，因為他每次心情不好都會消失一段時間，他也不能在此停留太久，忽然他想起了自己身體的事情，驚悚的感覺瞬間傳遞到他四肢百骸。 ※ 醒來時，他意外的睡在地牢的寢室之中，哈利原本以為他會出現在龐芮夫人的醫療室內，而寢室的門沒有關，起身後他走到外頭，斯內普正在辦公桌前用羽毛筆批改著一年級跟三年級的作業，但是上頭滿滿都是紅墨水的痕跡，他想那人的心情應該不太美麗。 「賽佛…」他想喊那人，卻發現自己的喉嚨彷彿火在燒。 聽見他微弱的呼喊，斯內普連頭都沒有抬：「把桌上的魔藥都給喝了。」然後在哈利移動到桌邊，一邊喝魔藥的時候，他羽毛筆碰的放下砸在桌上，讓哈利瞬間像驚弓之鳥一樣。「跟我說說偉大的哈利波特怎麼隔日卻像是個病雞一樣？」 一口魔藥噎在嘴裡，不上不下的尷尬，哈利差點吐出來，只能用力的嚥下：「…可、可能只是感冒…」 「啊，一場小感冒可以讓我們的救世主魔力全失，你懂得這意思吧？這場感冒比黑魔王還要厲害…」斯內普逐漸的逼近他，讓哈利感到滿滿的壓迫卻無能為力：「你可知道你差點就讓我們之間的契約暴露在那隻蟾蜍的面前，要不是我及時攔下…」 「謝謝你，賽佛。」哈利面對著他逐漸逼近的影子，卻覺得無能為力，他現在已經喪失魔力，跟爆竹差不多：「我應該很快就會恢復了，但是短期內似乎是不可能…」 「波特，你老實的告訴我你為什麼會變成這副模樣？」斯內普在他耳邊冷笑的道：「如果你敢隱瞞我，我相信我會讓你後悔這學期跟下學期必須繼續修我的課。」 「我被捲入了一場麻煩的紛爭，然後魔力沒了，我也是受害者…」哈利真的沒說謊，他莫名其妙的被高錐客葛萊芬多襲擊，然後就變成了一個爆竹，他根本沒有任何的心理準備。 「我在聽，波特，繼續說。」 「薩拉扎與高錐客之爭，薩拉扎曾是我的導師，然後我佔據了這具身體後，裡頭的靈魂被替代掉，而高錐客並不知道，所以他被學院的印記魔法反彈，導致我也被抽取了魔力。」 好極了，現在跟四巨頭扯上關係，這個波特到底要多扯，斯內普很顯然的認為哈利根本沒有說實話，後果就是他被扔在辦公室沙發上，連枕頭跟棉被都被丟出來，斯內普自個兒回房間照料小莉莉去，嗚嗚嗚，他怎麼這麼命苦。 你們兩個巨頭自個兒家裡吵關我什麼事情，為什麼我昨天才春風得意，今天就要被處罰睡沙發，一點都不公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