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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上次一样，穆然喝醉了不吵也不闹，就那么木木的一直看着你，你以为他还是清醒的，其实意识早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回屋。”易天故作冷漠，也不去搀扶他。 穆然其实也没怎么听他的话，径直走进去就躺进客厅的沙发里，他现在心情很好，长这么大头一次和这么多同事在一起喝酒，从来没有过的新奇体验。 先前的焦虑被分解了一部分，忙碌的这几里，他反而变得轻松了许多。 “和那些人一起出去吃饭，有这么开心吗？” “……” 穆然没有搭话，易天看过去发现他已经睡着了，发出匀长的呼吸声，他本想说他几句，现在只能抱起沙发上的人朝楼上卧室走去。 期待了一天本来想在下班后和穆然一起回家吃顿他做的饭，结果穆然不仅手机打不通还这么晚回来，易天徒然生出一股被人冷落的感觉。 这种感觉太过于糟糕 ，以至于他差点想辞掉穆然的工作 。 年底公司迎来了新创收，大家都获得了数额可观的奖金，就连穆然也收到了，看着银行卡上多出来的数字，他既高兴又心情复杂，他现在算是完全靠着易天生活了。 过年九天假，易天给员工多放了两天，然后带着穆然飞去了巴黎。 上次来这里还是几个月前出差，那时易天带着对穆然的疑惑，探究与矛盾在这里想了十几个日日夜夜，穆然把底片交到他手上，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不是没有调查过穆然，一穷二白的身世，令人看了都乏味，易天可不是圣人，没空在他身上下什么功夫。 想让他消失简直易如反掌，但易天没兴趣。 在这里某天泡着温泉的时候，服务员端上了他的点心，精致的餐盘里装着各样的东西，不多，但好看。 他随手拈起一块放进嘴里，有点甜了，不如… 不如什么? 他当时也愣住了，怎么不知不觉就想到了穆然? 想到他纡尊降贵在穆然那个破房子里泡澡的时候，穆然也会给他准备精致的糕点，不像巴黎的这么甜，带着淡淡的槐花香与茶香，安抚了他紧绷一整天的心。 想到他刚去他家做客的时候，还没有浴缸，穆然不知道花了多少钱才装修好… 想到很多很多事。 现在他带着穆然来到了这里。 穆然显然有些过于拘谨，他没有出过国，这里的一切都无比陌生。 “嗨，易，欢迎你再次来到这里！”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从车上下来，张开双臂拥抱了易天。 “路易斯，这次来度假，就要麻烦你帮我安排了。” “我十分荣幸，话说，苏他…这次没跟着你吗？”路易斯瞥了瞥易天身后，没有发现苏文阳。 “过年了，苏特助好不容易才修了假，你要是对他实在感兴趣，可以自己联系他，就看他给不给路总面子了。” 路易斯有点不自在的转过头，“他啊，他拒绝我好多回了…”说罢他突然看到一个不认识的面孔，“这位先生是?” 穆然看到他问起自己来，紧张的缩到易天背后不敢说话。 “情人。”易天回答的很干脆。 路易斯笑得不怀好意，“易，真没想到你喜欢这种类型啊，之前去中国的时候，每次都不一样，但是这种容易害羞的还没见过。” “闭嘴，好好带路。” “OKOK！”路易斯只好悻悻闭上嘴，在车里还不忘从后视镜里偷偷瞄几眼的穆然。 看起来也不漂亮，穿的还很廉价，易天怎么会喜欢他呢？这勾起了路易斯的好奇。 目的地并不在巴黎市内 ，而是在僻静的乡下 ，这里以前是某个法国贵族的居住地 ，后来改成了度假山庄。 建筑是繁华富丽的维多利亚风格，看起来古老且厚重，穆然只在电视上见过这样的房子，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能一睹芳容。 “走吧，卧室在四楼。”易天伸出手，示意穆然挽上他。 “啊？哦。”穆然看了眼路易斯，一点不好意思的搭上易天的手。 “易，你对你的小情人真好，以前从来没见你这么…中国话叫什么来着，对了，体贴，从来没见过你这么体贴 。”路易斯刚学普通话不久，就已经说的有模有样。 但易天现在宁愿带着翻译听他讲法语，“廖飞，陪路易斯先生出去。” “这…” “没事，廖，他们要过二人世界了，我们可以出去开派对怎么样?” 最后只剩下易天和穆然。 欧式套房里，穆然拿出手机，站在窗户边不知道在拍什么。 “漂亮吗？”易天从身后搂住他，“你还是那么喜欢拍照。” 这句话说的半真半揶揄，穆然没回话。 易天抬手拿过他的手机。 “哎…”穆然拽住了他的袖口，紧张的看着他，“易天…” “怎么了，又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他没管穆然哀求他的眼神，点进了相册从头滑到尾。 没有特别多，大概几十张，大部分是偷拍的自己，睡着的，背影这种，还有一些风景照，除此之外还有几张猫的照片。 “你什么时候养的?”易天把它举到穆然面前，“背景是你那个房子里，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有猫?” 穆然rou眼可见的露出几分落寞，抓着易天的手也缓缓放了下去，最后捏了捏衣角，声音有些暗哑的开口，“死了。” 死了。 易天皱了皱眉，“怎么死的?” “……被楼下的狗，咬死了…” “哦。” 易天把手机还给了他，没再问什么。 一直野猫而已，又不是人，它饿死冻死，甚至是被咬死，都很正常，也不会有人在意。 在易天转过身的时候，他偷偷擦了一下眼角。 穆然这段时间原本心情不错，现在看到照片，又难过起来，那天夜里没来得及流尽的泪水止不住的落下来。 易天听到了响动又走过来，看到他满脸泪水后低头轻轻琢了下他的脸颊，“别哭了，以前怎么不见你哭过，现在为一只猫，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