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被爱的人最幸福

    姚力晴睡得正甜，突然有争吵声切入她的梦境。她轻轻皱眉，翻个身，接着伸手摀住耳朵，想隔开让人不悦的声响。只可惜争吵声来越大声，大到她想发脾气骂人了。

    「吵死了。」姚力晴被吵到受不了，整个人坐起身，睁开眼睛想看哪个没神经的傢伙，不知道要让睡觉的人拥有安静空间吗？

    她睁开眼，看见眼前的景象让人惊呆，她又马上闭上眼，再睁开眼仍看得见眼前的荒谬场景。「这不是作梦？」姚力晴捏捏自己的大腿，会痛！

    「梁丰任，你在做甚么？」姚力晴疑惑的看着的梁丰任，他满脸怒容的伸手扯着身边的白袍男子的听筒，梁丰任为什么跟一个医生装扮的人打架？

    「你要再不醒，我就要拆掉这个蒙古大夫的医院。」梁丰任忿忿地放开手上的听筒，甩回医生身上。

    「学长，我就跟你说她只是喝醉，等她醒来就好了。」白袍医生一脸无奈。

    「怎么可能只是喝醉？她刚刚昏倒，头还撞到旁边的柜子。」梁丰任坐到姚力晴身边，表情认真的低头看姚力晴的额头，「这整片都红了。你这个庸医，到底有没有仔细检查。」

    「学长，我帮这个醉鬼做了断层扫描、超音波和x光，只差没验血验尿。」医生叹了一口气，「她很健康，除了浑身酒味。头上的撞伤也冰敷了。」

    「我没甚么事，大概是刚才喝了一罐啤酒，有点不胜酒力而已。」姚力晴看看周遭，这是一间单人病房，有小客厅和小吧檯，豪华程度不输给饭店房间。她有点搞不清楚自己怎么会在这，她只知道她可能付不起病房的钱，「我可以出院吗？」

    「可……」医生话还没说完，就被梁丰任粗鲁打断。

    「不可以，至少要住院三天观察。」梁丰任霸道的下决定。

    「三天？」姚力晴听见这么荒唐的决定，她忍不住大声抗议，「你发疯了吗？我只不过是喝啤酒后的昏睡，有必要住院三天吗？」

    「我也觉得我学长疯了。」医生在一旁碎碎念，「他的症状比你严重，要住院的应该是他。」听见医生的抱怨内容，姚力晴忍不住笑出声。

    「闭嘴。」梁丰任脸上一阵红，「付钱的是大爷。我付钱，我来决定怎么做。」

    「欸。」听见梁丰任这种土豪式宣言，姚力晴都忍不住替他不好意思，「不可以对医生这么没礼貌。」她轻轻推推梁丰任的手臂。

    「看看，你女朋友比你文明多了。」医生推推眼镜，站在病床边看着梁丰任和姚力晴，「还好你品味比人品好，知道要选这种温柔的漂亮女生。这比你的刁蛮前女友，那个叫顏可宇的大导演，品质好多了。」

    一听见医生说出那个名字，姚力晴脸色黯淡下来，「我不是他女朋友。」她说话的音量不大，但是身旁的梁丰任听得一清二楚，脸色一阵尷尬。

    「你不是很忙吗？这家医院的院长一直窝在这里成何体统，不用去看照其他部门吗？」梁丰任粗声粗气的下达逐客令。

    「不知道谁把我这个尊贵的院长当店小二使唤，我只差没帮你女朋友把屎把尿。」医生把手伸到白袍口袋，毫不留恋转身走向门口，「那小的先告退。有事可以按旁边的呼叫铃。」

    「快滚。」梁丰任冷冷地看着他。

    「是。」医生转身对他扮个鬼脸，没等梁丰任反应就逃出病房。

    只剩下梁丰任和姚力晴独处的病房，蔓延一阵尷尬的安静。姚力晴咬着下唇，思考着要怎么假装若无其事，打破这让人困窘的气氛。

    「我……」姚力晴缓缓开口，脑中还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要从哪个话题开始。

    梁丰任倒是先开口说：「我跟顏可宇没有交往过。小郑刚刚只是乱说的。」

    「你不用跟我解释。」姚力晴摇摇头，她已经不在意梁丰任的感情史。因为，不论顏可宇跟梁丰任有没有再一起过，都不会改变自己配不上梁丰任的这个事实。她觉得，问越多只是会让自己更受伤。

    「姚力晴，我觉得不解释清楚，我们之间的距离会越来越远。」梁丰任轻轻的叹一口气，「拜託你听我解释。」

    「你不觉得，有时候适当的距离，可以保持回忆中的美感。」姚力晴看着覆在自己手上的大掌，他修长的手指结骨分明，看起来优雅又贵气。这种男人，远远看就可以了。

    管姚力晴的反应，梁丰任还是执意要说出自己的告白，「我跟顏可宇，只是因为怕寂寞所以互相取暖。我们想假装自己不是没人要的可怜鬼，所以找个称头的假伴侣放在身边装饰罢了！」

    听见梁丰任这种闷葫芦硬汉说内心话，姚力晴对于他放低姿态的温柔解释感到惊讶，或许，还有一点点感动。但是，那一晚看见他们拥吻缠绵的衝击，无法因为这一段解释而被抹灭。

    「既然要谈，那我想问，我们分手后的那一晚，你们……」姚力晴闭上眼，她觉得要自己说出不想面对的事情有些艰难。她深呼吸一口气，缓缓地接着说：「你们那一晚真的有发生朋友之外的关係吗？」她希望听到的是否定的答案。

    可惜，让她失望了。

    「嗯。我们有超友谊的关係。」梁丰任轻轻地说，「除了那一晚，我们维持了一阵子，毫无感情交流的关係。」

    姚力晴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分手后这么多年，听见这个自己一直掛念的答案。

    她没有想像中的难过，反而有种松一口气的感觉。「谢谢你跟我坦白。」姚力晴转头看着梁丰任微笑，「我一直纠结着是不是我太小心眼而误会你，那种罪恶感和后悔让我一直放不下。但是，我现在突然觉得可以轻松放下了。」

    姚力晴脸上的释然，让梁丰任开始慌张，「为甚么要放下？」

    「顏可宇竟然能够给你这么奢侈的弹性空间，但是我给不起。」姚力晴仍保持着微笑，「她比我更爱你，我输得心甘情愿。」

    「你没听懂，我说我跟她完全没谈感情，她不想跟我谈感情，我也不爱她。」梁丰任觉得姚力晴的笑容让他不安，「她在ig上看见你帮我拍的照片时，她第一时间就联系我，催促我追回你。连派对上的告白桥段也是她一手规划的。」

    「梁丰任，你真是傻子。」姚力晴看着身边的男人，忍不住叹一口气，「当钢铁直男真的很幸福，只要负责被爱就好了。」

    「我不懂你在说甚么？」对于姚力晴突然的抱怨，梁丰任觉得一头雾水。

    「就说不懂的人最幸福。」姚力晴觉得爱上一脸桃花的死木头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梁丰任真是迟钝到家，才会觉得一个女人会以朋友的立场，献上自己的身体，同时又献上追其他女孩子的计画。

    梁丰任看着姚力晴的表情似乎较缓和，忍不住问：「我说完实话，你可以原谅我，答应我的告白了吗？」

    「我累了，先让我睡一觉，我再回答你。」姚力晴觉得，要跟这个没神经的男人讨论女孩心事，应该要花很大的力气。折腾了一个晚上，她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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