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提前败露，决裂

    程钦泽进来的时候，应雪寒正在翻看一摞文件，他进来的瞬间就已经愣住了，书房正对着门的显示屏上正在播放着调教室的监控。

    “我一直以为你是只猫。却原来是只野性难驯的猞猁么？”应雪寒将那一沓资料扔在茶几上，程钦泽只一眼就知道那是什么。

    他五年间的所有调教记录和不接受项目单。

    “主人调查奴啊。”他声音轻慢又带着点别的意味，缓缓走近应雪寒，蹲下身仰视他“您还想知道什么，直接来问奴就好。”

    “我问，你会说实话么？”应雪寒偏头问。

    程钦泽眯了眯眼，笑容狡黠如狐，眼底有着难以察觉的不安“别人的话，不会，但是您问，奴不会骗您。”

    “你是地下三层出来的。”

    只一句话，程钦泽刹那间溃不成军，他身子晃了一下，险些向后栽倒，被应雪寒一把抓住了衣领拉住了“您，您怎么知道的？”地下三层的所有货物存档极其简单，且每个货物卖出后都不会再留有记录，主人怎么会知道？

    “没人告诉你，堕天使的z国分区是我负责的么？”应雪寒从那一摞资料中抽出一张明显是复印的资料按在最上面“你曾经是地下三层的拍卖品，有人在你被拍卖的前一夜将你买断，从此你的资料被消掉，但是你为什么又回来了？还是以自由人的身份？”

    “为了找一个人。”程钦泽跪了下去。

    “所以你其实早就知道我和堕天使的关系，你想利用我找到当年调教你的调教师还是买走你的人？”应雪寒捏住他的下巴，地下三层是奴隶拍卖场，那里的奴隶都是要么自愿要么被人卖到这里的，经过专业的训练和调教，达到标准便可以进行拍卖，每个拍卖品的身上都会按照买家的喜好装有非钥匙无法卸下的饰品，里面安装定位和电击装置。

    程钦泽仰头看着她，不知是灯光太亮还是他太难过，睁着漂亮的眼眸泪水无意识流下来“都不是。”

    应雪寒的手指被泪水打湿一片“你想找卖了你的人。”

    “嗯。”他哽咽着在她掌心点了点头。

    “所以……”应雪寒低笑了一声“你这五年疯狂约调，就是为了往上爬，让我注意你。你百般顺从，委曲求全都是假的，宁愿强迫自己去接受不能接受的项目也要让我满意，只是因为你还没有达成目的。”

    “我……”他垂着头不知该说什么，前所未有的惊慌席卷上心头，他仓皇的拽住应雪寒的裤脚，始终从容的脸上满是泪痕，挺直的背脊弓了下去“求您……我，奴不是……”

    “既然如此，你我之间的关系到此为止。”应雪寒踢开他，冷笑着垂下眼皮，姿态高高在上的孤傲不屑“我从不亏待身边人，哪怕你在我身边时间不长，你想知道的，我查清楚会派人告诉你，现在，收拾你的东西，离开我家，我不想看见你。”

    “主人不要……”他含泪摇头还想去抓应雪寒的衣角，被无情的踹翻在地。

    “程钦泽，你好样的。”应雪寒转身往出走“这里是z国，但是不代表我动不了你，趁着我现在还没有失去理智，滚出我家。”

    “你的目的达到了，不要再碍我的眼。”应雪寒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了点什么“还有，我和你们公司的合作也到此为止，违约金我会让花恪打到你公司账户。”

    被花恪含针带刺的请离出别墅，程钦泽还在恍惚，心痛到无法呼吸，他好像一瞬间一无所有了。

    米洛开车来接，看着他这黯然神伤的落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我都说了你玩归玩，不要动真心，现在可倒好！”

    “是我的错，是我不好……”程钦泽哽咽着抱紧了自己“她知道了，她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

    米洛一脚刹车，好悬停在了绿化带边上“她知道了？”

    程钦泽将头埋在膝盖上，哭的隐忍无声，肩膀颤抖。

    第二天花恪上门将他们签的合同退还，连带着还有三倍违约金，数额高达两个多亿，对应雪寒不过是毛毛雨，花恪的语气十分彬彬有礼，出口的话却是阴阳怪气，“贵公司的程总好心机，隐忍多年为今天，真是令人感佩至深，只是奉劝诸位一句，人在做，天在看，骗人感情，天打雷劈啊。”

    此事本就是他们理亏，但是骗人感情这件事谁有能够说得清？程钦泽已经站不住了，脸色惨白的坐在沙发上喃喃问“是她让你来的？”

    “骗人感情却是天打雷劈，但是谁又能说自己真的一点真心没有呢？”米洛真的气不打一处来，昨天程钦泽的那样子，他要是真的一点没走心，鬼才信呢。

    “所以呢？”花恪依旧是那副温和却带刺的样子“利用我家主人，你们还挺有理，反正不管怎么说都已经断了，可惜我主人一片真心，送不出去的项圈都喂了狗，你们好自为之。”

    程钦泽魂不守舍的回了办公室，哭红的眼里是深深的懊悔和厌弃，看着通讯录里的号码，指尖几次要点上去却都在临近碰到的时候顿住，眼泪停不下来，给了他温暖和安全感的人终究被他弄丢了，他默默咬住了胳膊，心口抽痛又找不到出路。

    “主人，我错了……”

    “别不要我……”

    “求求您……”

    “我认罚，什么都可以的……”

    哭得眼前一片模糊，大脑钝痛，那排号码猛然间跳动起来，主人两个字在屏幕上闪动，他手忙脚乱的接通，深吸一口气“主人，您……”

    “你要查的我发到你邮箱了，今后两清。”应雪寒说完便要挂断。

    “别，主人！求您，奴、奴知错了，您想怎么罚都可以，求您，别不要我……”他哽咽着哀求“我什么都可以接受，求求您，我真的知道错了，没有下次……”

    “程钦泽，别闹的太难看。”应雪寒声音淡漠冰冷“我自认没有亏待你，更没有对不起你，你要的都已经给你了，没有将你从堕天使除名，已经是我最后的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