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柔弱的小白兔叫人怎么能忍得住不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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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新禧宫一点都不安静,似兵荒马乱似的弄出好一阵吵人声响。 琴姬正在头大的看着琴轲恶意报复送过来的大堆奏折,正觉得头疼,就见蔸花神色一阵慌乱来报:“主子,曲屿醒了,许是见到人多受到了惊吓,抢了刀子不仅伤了曲公子,还闹着要自杀。” 琴姬听得直皱眉,本来就沉重的脑袋更是隐隐作痛了起来,虽说新禧宫是她的地盘,可琴轲最近盯她盯得可紧,正愁着她没什么把柄可拿捏,要是曲屿的事闹大了,琴轲岂不坐享渔人之利? 说什么也不能让这好事落他头上,琴姬忙地起身,跟着蔸花一并去处理此事。 曲屿被安置在了新禧宫偏僻的西苑,琴姬去到时,尽管大部分的宫奴都已被屏退,仅剩下徐公公与曲畅,可曲屿的情绪仍然激动,双手握着锋利的刀子比划在自己的颈边,随时都有血溅当场的可能。 失散多年的弟弟竟然便成了这样的惊弓之鸟,曲畅也备受打击,即便手掌被曲屿用刀子划破得鲜血直流,他仍不管不顾,耐心劝着曲屿:“阿屿,你忘了我是谁了吗,我是哥哥呀,我不会伤害你的,你把刀给我好不好?” 曲畅泪眼婆娑,可曲屿的眼眸里却只有陌生,不信任。 “他不记得你,你这般将他逼得太紧,反倒让他更加害怕你,不如你先下去料理一番伤口,让哀家来劝他。”两兄弟看来都十分让人不省心,琴姬不免无奈,可事已至此了,也只得好言相劝,逐个击破。 曲畅没应声,可即便他再不愿承认,残酷的事实就摆在眼前,曲屿不仅不记得他,还很害怕他。 “曲公子,咱们还是先去处理一下伤口吧,这里有徐公公,有皇太妃,不会有事的。”蔸花见势也忙劝着曲畅,让他先暂避。 毕竟琴姬不打算告诉他曲屿的过去,他强行留在这里,倒成了不方便。 “是啊曲公子,你放心吧,老奴一路上带着曲小公子入宫,他信任老奴,只要老奴同他解释清楚了,他定不会伤害自己的。”徐公公见状也赶紧帮着劝,曲畅心里正慌着,是六神无主了也只能听劝,只是临走前不忘看琴姬一眼,还带着泪的双眸充满了期盼。 琴姬朝他点了点头,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教他心安,只要是她答应的,就必然不会食言。 蔸花带着曲畅终于离开,琴姬与徐公公也总算是没了避忌,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便由徐公公先开口,柔着声劝曲屿道:“曲屿,你别害怕,你忘了吗,是我把你救出来的。” 曲畅走了,曲屿的情绪似乎便稳定了下来,虽然双手还是紧握着刀,可明显比起刚才要显得镇定,只见他怔怔看着一步一步朝他缓慢接近的徐公公,一脸犹豫。 琴姬没做声,便是站在原地看着曲屿,刚才他晕得实在太过于突然,在瞬间引发了慌乱,以至于她根本没有时间看清他的模样。 现在看来,曲畅曲屿这两兄弟还真是长得有几分相像,许是要进宫的原因,徐公公提前给他整理过了仪表,现在的他虽然因为刚刚发狂的缘故而发型有几分凌乱,可整体并不邋遢,也许是因为他一双怯生生的泛红眼眸,也许是因为他常年被囚禁在密室之中皮肤白得几乎没有半点血色,便像一只不谙世事的纯真白兔,让人没由来想要怜惜。 只不过,琴姬很快便从迷惑自己的美色中抽身,猛地摇了摇头,好让自己彻底清醒。 她是风流不是下流,更何况曲畅对曲屿这般重视,又这般悲惨身世,在情在理她都不应该染指。 “乖,这里的都是好人,我们都不会伤害你,尤其是皇太妃,是她让我来救你的,她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要好好报答她,知道吗?”徐公公转眼间已经走到了曲屿的跟前,虽然是伸手就能将他手上的刀夺下的距离,但徐公公小心谨慎,生怕贸然出手夺刀会出乱子,便还是耐着心劝着,且似乎是有意要讨好琴姬,还将功劳往琴姬处引着,好教曲屿对琴姬放下戒心,也让琴姬顺理成章有了跟曲屿亲近的理由。 琴姬本意是不想跟曲屿过于亲近,奈何徐公公‘自作聪明’,非要当自己肚子里的蛔虫,她抬眸看曲屿确实因为徐公公的一番话而怯生生打量着自己,便也耐不住心痒,朝着他走了过去。 “你放心,在这里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把刀给我,好吗?”琴姬难得一副近人的温柔,连说话的声音也放轻了不少,她主动朝着曲屿伸去了手,想要让他主动将刀子交出。 曲屿怔怔看着琴姬,一种陌生的情感正触动着他的内心。 这十年间,第一次有人这么温柔同自己讲话。 曲屿没由来的相信,眼前这人一定不会伤害自己。 乖乖将比划在自己颈边的刀子交出,放在琴姬的手中,曲屿也将自己的手伸出,寻求庇护般紧紧握在了琴姬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