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挑衅不成进医院
灰谷龙胆直到市川达也一个抱腿别压摔把Mikey放倒在地突然提起兴趣。 “这个十字固，左脚没成型啊，可惜了。他在急什么。” 果然不出他所料，Mikey翻身挣脱，反过来对着还躺在地上没来得及起身的市川猛击头部。 市川伸腿三角绞再次锁住Mikey，可没想到整个人被Mikey抱起来，摔在地上。 “……这是人该有的力气吗。”市川放开Mikey退到稍远的地方，擦掉快流到眼睛里的血，“我都有点害怕了。” 他半是害怕半是兴奋地看着金发小不点甩掉身上的特攻服，很明显不准备放过他。 “……啧。不敢近身啊。 “市川不行了。果然力量上的差距是无法靠速度和技巧弥补的。” 灰谷龙胆下了结论，这时场上又发生了一件事，让所有不良少年都大吼起来。 ＊ 佐野的动作完全无法预判，只能在他出手的一瞬间避开，那种力量如果被打到一下就非常致命，说实话市川一直用来隔开他的手和腿现在都肿起来开始痛了。 下一击，是手还是腿？托佐野现在正赤裸上半身的福，市川可以观察到他肌rou的动向。这时，观众的氛围变得异常。 “喂你在干什么！” “不准打扰他们打架！” “太卑鄙了吧！！” 四周响起不良少年们的惊叫声，让市川本能地抱头往地下一滚，一段钢管挥空了来不及收手，势大力沉砸在地面上，扬起一阵沙尘。 市川抽空回头，看见一虎张着大大的眼睛背着太阳光正对他微笑，“你一定要在这个时候发癫吗——” 眼角余光瞄到佐野万次郎消失在原地，他甩开一虎，在场的不良们只见市川达也挨了Mikey一脚飞出老远。 “啧。自己先向后退卸力了吗。”佐野万次郎语起冰冷。 “……卸不了一点啊。”那一脚把他护在脸前的左手踢断了，市川咽下冲到喉咙口的惨叫，勉强笑道。一个侧翻闪过Mikey砸过来的腿，抱住将他摔翻在地。他带着痛颤抖地喘息两下，还没有理顺气息，就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羽宫一虎的钢管，市川凭直觉避开了头部，但动作不够快，被结结实实地砸到身上。 完蛋了。在铺天盖地的剧痛中，市川冷静地想，我没力气再打了。 脖子一紧，他被佐野拖着领子抡到地上。东万总长虽然小小一只，压在腰上的重量足以让他动弹不得。市川没怎么数，大概挨了五六拳以后，他开始看不清眼前的东西。 “喂Mikey，市川死后，该找你清算一下以前的账了。” “别急，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 市川看到小五时的自己。满脸是血，哭着爬到厨房边的水池下面。刚刚被来收债的小混混毒打一顿，因为他们找不到自己欠债的爹。 他记得那时候的心里活动：“快点洗干净，不能让爸爸看见，他本来就心里难受……” 但是挨打太重了，怎么都起不来，他只能抓着柜子的角一点点往上，然后再摔倒。 好拼啊，还要再摔多少次啊，太难看了吧。17岁的市川带着超然的视角看着小市川徒劳的努力，自己嘲笑自己。 直到柜门承受不住小孩子的重量轰然倒地，露出一直蜷在里面不敢发出声音的，他那“失踪”的老爹。 ……啊，想起来了。就是那一天，决定离家出走。 ＊ “我草，走马灯都给我打出来了。”市川拼命挣扎，终于睁开眼睛。 可是睁开眼睛之后他看清眼前的景象，觉得不如一直昏过去呢。 花垣武道挡在他和东万小总长之间，好像在帮他求情。 ……如果今天能活下去，换个城市生活吧。 “……花垣……你……不想活了吗……快躲开那里。”他没力气说话。 好吧，之前他还嘲笑过挨打之后用这种声音求饶的不良少年，现在轮到他发出这种声音了。 “不行啊市川君！你会死！！” “……哈哈……好多眼泪……。”他想把人推开，但是花垣武道纹丝不动。 “唉，你……好烦。我只是利用你搞清楚稀咲的事啦，……别管我了。” 他抓着武道的衣服试图站起来，可是挨打太重了，怎么也使不上力。 怎么办，如果现在就这样死了，不是和那时候一样毫无进步吗……那我这么多年努力活下去是为了什么…… ＊ 市川再次睁开眼睛，他全身都疼。除了左手，他感觉不到他的左手。 “？”他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刚刚抬起一点身子立刻头晕眼花地摔回去了，头顶的输液袋一阵晃动。 医院，他挑衅别人被打进医院了。 他尬的想大叫一声，但是突然身边有人说话，让他紧急止住了这种冲动。 “市川君你醒了……” 在分辨清他的声音之前，好多眼泪砸到市川脸上，于是市川知道这人是谁了。 “武道……呃，我是说花垣。”他蔫蔫地说。 “谢谢你救了我，对不起，我做了多余的事害你差点一起死掉……” “其实救你的是场地君啦。”武道擦擦眼泪，“他和一虎君和Mikey打一架之后聊了好久，最后和解了。” “好耶……你看到我的左手了吗……我感觉不到我的左手……” “它骨折了刚做完手术，医生说不乱动打一个月石膏就好啦。” 武道看着反应很慢，脾气很好的市川达也，感觉十分新奇。 护士说是因为他对麻药不敏感，做手术的时候又给他额外吸了一点东西让他睡着止痛，现在药效还没过，会有点呆呆的。 “不过下次达也君不要再做一些奇怪的事了……” “怎么突然叫名字，好恶心……” “明明是你先叫我武道的！” “……我睡了。”市川一下子把被子拉过头顶，右手也很痛，他在被子里龇牙咧嘴了好一阵。 “喂喂达也君……”武道的声音远去了。 市川达也装睡着装睡着，真的有点困。他慢慢把被子拿下来，佐野万次郎的脸近在咫尺。 “！”他想把被重新蒙到头上，可是被压住了拽不动。 “所以说不是你做的事你为什么要认啊。”小不点总长一脸不满。 看起来还挺可爱。 不对。 “那时候就是有那种我要当大魔王的气氛在啊。顺势就、……你怎么又打我。” 佐野万次郎一拳敲在他的头上，很痛，但不是很致命。 “就是有种我要打你的气氛在。”他鼓起脸颊。 好可爱。但是 “真的很奇怪。” 不良少年杀手慢慢从被子里探出那张小小的漂亮的脸，有点困惑地和Mikey对视。 市川：“那种黑暗的感觉到哪里去了？” Mikey看着他没有畏惧的眼神，忽然轻轻一笑。 “你不会害怕吗？” “反倒是令人觉得挺安心的……不过真的被你打到的时候当然会害怕。” “是吗。” 小总长沉思的时候还挺有威严的，虽然小小的。市川想，惊讶地发现自己对这个人一点都不讨厌。 “你可以理解成我黑暗的部分。周围的人太好我不能和他们说。那部分黑暗不定时排解的话就会爆发，所以我需要稀咲帮我分担这一部分。因此，稀咲对于我来说是必要的。”他严肃地盯着市川看。 “嗯嗯。”市川听着听着开始走神，第一句就够了，后面和他没关系。 “因为我觉得需要给你一个解释。毕竟你是要加入东万的人啊。” “啊？” “我喜欢强大的家伙，你很强。而且半间也加入东万了。” “我和半间没关系、” “而且，不管怎么说你阻止过场地和一虎与东万为敌，也算是东万的恩人。” “你报恩就是让别人当小弟啊……唉、谢谢你邀请我，不过还是算了。我喜欢一个人待着。” 市川知道以前的自己依靠着居无定所独自一人无牵无挂才无所畏惧，他知道自己加入这个小小的不良团体会给人带来危险。 “说谎。明明一个人很痛苦，所以你才会去找武小道和千冬。” 市川本就不怎么习惯遮掩表情，因为Mikey的话，苍白的脸上流露出本人也未察觉到的、非常寂寞的神情。 “但是一个人的话，就不必为别人担心了哦。我一个人活着就够辛苦的了，没有余地关心他人。” “你不用急着拒绝，市川。你现在已经和以前不同了，像你这种有名的角色一旦加入过什么组织，别的组织都会想要出手得到你。到时候你面对的不是零零散散的个人，而是整个组织。在医院休息的这段时间里你好好想想。” “嗯……”市川试图有理有据地反驳Mikey，但是他太困了，在慢慢地又沉进黑暗里之前，他半梦半醒地对Mikey说：“那我要在（武道的番队）……”没说完就睡过去了。 “我说过的话一直都有效哦。”Mikey低头看了市川一会，感觉到门口有场地一虎武道在徘徊，于是走出病房去和他那两个竹马谈心。 病房里只剩下在梦里皱眉，因为麻醉剂对他并不好用，手臂难忍的疼痛而睡得一点都不安稳的市川达也。 灰谷龙胆从窗外翻进来，然后把半开的窗子彻底推开，半个身子探出窗外把灰谷兰拉进来。 “还好下面那层有一个阳台，非要这个时候过来搞这么麻烦，笨蛋哥哥。——他不打算加入东万，带走他还有意义吗？” 灰谷兰微笑着伸手压在市川胸口，看直到刚才还活跃在战场上的杀手君皱着眉微弱地挣扎却怎么也醒不过来的样子。 “他打算做什么从来都是没有意义的，有意义的是他之后将会在我们（天竺）的控制下做什么。”兰的指尖在市川的额头上拨弄，仔细地帮他将汗湿的额发整理好，现在市川看上去至少没有那么凄惨，如果忽略掉他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色。 “去看看东万的人有没有彻底离开。” “光明正大地带他走吗。”龙胆笑了，“真有我们的风格。” 天竺银趴线－8a及以后 黑龙圣夜线－8b及以后